方子衿的女孩 106章 雪上加霜的日子来临了
作者:湘女梦的小说      更新:2018-11-06

  郝佳丽雪上加霜的日子来临了。

  陈凤这次进城即没带回郝佳丽父亲的人,也没带回郝佳丽父亲的钱,却给郝佳丽带回了一个妹妹,也就是郝佳美。

  陈凤那晚被郝佳丽的父亲欺负,事后一个人坐在床角流泪流到了天亮,郝佳丽的父亲也不劝他,独自睡自己的去了。

  郝佳丽的父亲声明,他不会跟陈凤离婚,他就这样对待陈凤了,陈凤过得了就过,过不了就拉倒。

  于是,第二天,天不亮,陈凤一言不发自己拄着拐棍拿着上山时的铁锥,以及来时在木板上绑她的绳子一大清早就离开了木屋。郝佳丽的父亲连送都没送。

  下山的时候,陈凤是将绳子缠在自己的鞋子上来防路面的滑,再又是用铁锥插在路两边的泥土里一寸一寸坐下山的。

  陈凤的裤子摩擦路面的这片布全粘满了泥。

  到了悬崖这一节,陈凤不敢下去就等着,等木材厂的伐木工人早上上班进山砍树了,伐木工人用陈凤手中的绳子吊着陈凤的身子,把陈凤吊下了悬崖。

  下了悬崖,陈凤一路再没险阻,一口气坐到山脚下,然后等伐木工人装满一车树,陈凤就躲在装木材的车后面脱了满是泥的外裤提在手里,在司机的帮忙下,陈凤坐上木材厂装树的车回到了郝佳丽父亲的宿舍。

  回到木材厂后,陈战军一看郝佳丽的父亲没送陈凤下山,忙问缘由,陈凤“哇”地一声哭着说:“他爷!咱们回家吧,郝广不是人!是畜生!我陈凤愿意离婚!愿意守寡!也不愿意要个这样的男人了!”

  “好端端的你骂郝广畜生,他把你怎么了?”陈战军看陈凤脸上没伤痕,不像跟郝佳丽的父亲打过架。

  “别问了,他爷!咱们回家吧。”陈凤收起了委屈的眼泪,然后对自己的侄子说:“小新!这几天来,你姑父一直这个样子对我,你千万不要跟你爸说,你爸心脏不好,给他知道了他会着急,你就说你姑父工作忙,没时间回家乡,还有,告诉你爸就说你姑父给了我钱。”

  “好的,”郝佳丽的大表哥歇了歇问陈凤:“那姑,我们是不是今天回家去?”

  “明天回去,对了,他爷,你去木材厂的门卫那里问他要了木材厂厂长办公室的电话,以后家里有什么事也好联系。”陈凤交代陈战军说。

  “联系不了,咱们公社现在只能通电报。”陈战军想起来说。

  “会有一天通电话的,郝广的煤矿单位那是因为大部分都是农村招的工人,就像我们大队,连个电灯都没有,只能用电报,这次看到木材厂厂长办公室的电话,跟公社来村放的电影里的电话机是一模一样的,以后电话会普及到我们公社去的。”

  “还有,郝广这个畜生你不打电话给他,他绝不会打个电话给你,他木材厂不知有没有报务室?我估计是没有,郝广一天到晚在山上,他也不会去附近的邮局给我们发电报接电报,他求之不得跟乡下这个家断绝一切来往。”陈凤不无难受地说。

  “不来往就不来往,我们还省得怄他的气。”陈战军一听陈凤的这句话就火冒三丈。

  “不行啊,他爷!我妈想他,我妈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了,我妈又有这个头昏病,前两次能醒来,下次就不知道还有不有这么幸运,我就怕我妈下次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没有个联系电话,到时她老人家连郝广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郝广替他妈送终都送不了。”陈凤想得长远。

  陈战军没说话了,就只是点了一下头,然后去了找木材厂的门卫问去了。

  郝佳丽的大表哥也拿着陈凤换下来的早上下山时满是泥的裤子去洗了。

  等陈战军问到了木材厂厂长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回宿舍,郝佳丽的大表哥在木材厂的公用水龙头洗好陈凤的外裤也回到木材厂的宿舍,木材厂的文厂长来郝佳丽父亲的宿舍了。

  一进宿舍,文厂长就问陈凤:“郝广的家属!这几天你跟郝广之间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陈凤冷漠地答:“文厂长!我答应跟郝广离婚,成全他跟你的表妹。”

  “胡扯!谁要你这样做?你这样做你怎么办?你俩个未成年孩子怎么办?”文厂长厉声地。

  “活不了就死!”陈凤一说完这句就伤心欲绝地哭了。

  文厂长一把扯下郝佳丽父亲宿舍墙上不知是哪个工人用的毛巾给陈凤,陈凤接过毛巾没擦眼泪,反而是用毛巾捂住自己的脸哭得更凶了,陈凤想起了昨晚郝佳丽的父亲对她的残暴行为。

  “别哭了陈凤,领导现在在这里,有什么委屈可以向领导反映,有什么要求可以向领导提,哭不能解决问题。”陈战军见状劝慰陈凤。

  “说吧,你要我怎么处理这件事?我一定尽我的所能达到你的要求。”文厂长征求陈凤的想法。

  陈凤不容易止住了哭泣,然后红着眼睛看了文厂长一眼就低垂着头说:“文厂长,我还是那句话,我成全您的表妹。”

  “难道郝广就没有一点值得你留恋的了?你们之间就没一点感情了?你这是在说赌气话。”文厂长一叠连声地反问陈凤。

  “我自己都想死了,我还留恋这些干什么?陈凤话没说完就又眼泪汪汪的了。

  文厂长见陈凤这个样子,知道跟陈凤没办法交谈得下去了,他从自己随身带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叠用橡皮筋捆好的十块钱一张的一叠钱出来然后对陈凤说:“郝广刚才从山上打电话来了,要我提前预支他的工资给你们带回去用,下个月他还会寄钱回去,他叫你们以后不要这么远进城来拿钱了。”

  郝佳丽的大表哥伸手去接文厂长手上的钱,给陈凤一巴掌打回去拦住了,陈凤铁骨铮铮地说:“小新!咱们不要这钱,咱们这么多年,这么艰难都熬过来了,你表妹现在赚得到钱了,你表妹能养家了,这钱给你姑父潇洒去!”

  “郝广家属!你跟郝广置这气干嘛?这钱多多少少总能减轻你家里一点困难,拿着吧。”文厂长恳求着陈凤。

  “不要,谢谢文厂长您来这一趟,我不会要这个钱,我陈凤乡下这一家子就是饿死,我从现在开始也不会问他郝广再要一分钱了。”

  “你这又何必呢?”文厂长不知道说陈凤什么好。

  “文厂长!您把钱给回郝广,您顺便告诉他,以后他再也不要回乡下这个家了,我跟我的两个孩子已当他真的死了,他也当我跟我的两个孩子已不再这个世上了,让他铁定心的跟您的表妹过吧。”陈凤拿过文厂长手上的钱塞回文厂长的手提包里,并把提包的拉链拉上。

  “唉!”文厂长叹了一口气,只有无奈地离开了郝佳丽父亲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