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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医院，照完CT确认完病情后，杨淮被迅速送入急诊室准备手术。

　　“病人有旧伤并发，肋骨移位至肺部穿孔，外界创伤引发气血胸，需要立即做引流手术和接骨手术，请家属签字。”

　　梁燕严肃地说完，抬起头来，看见林清满站在她面前，惊讶：“……林医生？”

　　“嗯。”林清满点头，接过手术授权书，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病人是我朋友，他直系亲属不在，开始手术吧。”

　　作为一名医生，他是知道为抢救患者，在法定代理人或被授权人无法及时签字的情况下，是可以由医疗机构负责人或者授权的负责人签字的。

　　“……”梁燕点头：“好。”

　　“哎，梁医生……能进手术室陪同吗？”林清满问。

　　考虑到大家都是医生，病人又跟他有关系，梁燕犹豫了几秒点头：“林医生让护士带你去消菌换衣服准备一下吧。”

　　“谢谢梁医生了。”

　　***

　　手术有条不紊地开始，林清满站在一旁观察情况。

　　他看见杨淮一身病号服躺在手术台上，嘴唇苍白，眼睛紧闭，大概是早就昏迷了吧。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梁燕眉头逐渐紧皱，拿着手术工具的手无法继续。

　　林清满此时此刻带着只有在手术台上才会带的眼镜，跟梁燕一样，脸色不太好。

　　杨淮的情况……确实不太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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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医生，”林清满冷静开口：“我来吧。”

　　！！！

　　梁燕有些被雷到，不可置信地小声惊呼：“什么？！”

　　“我来主刀。”

　　“这怎么可以！”

　　“都是医生，没什么不可以的。出了事儿我担，再拖下去他得跟阎王当兄弟了。”

　　“……”梁燕风中凌乱。

　　没多说什么，从她手里拿过冰凉的手术工具继续手术。剩下手术室里的护士面面相觑。

　　这场以他开始的混乱，就让他来结束吧。

　　***

　　手术室外的俞乔故安静地等候着。

　　回想着刚刚的情景，还差一点点，就一点点……要不是及时，现在躺在里面的人，就是他惯了二十三年的弟弟了。

　　不敢继续往下想，他抬手拨了个电话：“……喂？帮我调一下今晚八点四十五左右，西街拐角处的摩托车事故的监控，查清车主……好。”

　　出了事儿，就想逃之夭夭？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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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做完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两点四十了，林清满换回了常服，看了看表。

　　嗯，将近六个小时。

　　眼睛疲惫不堪，但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幸亏是有惊无险，阎王殿里抢人命也抢回来了。

　　楼道间早已空荡荡，只有阴白的灯光还在亮，俞乔故十二点的时候就已经在V信里说自己回去了。也真是没良心。

　　估计是嫌难得等，溜号了。

　　林清满揉揉眼睛，想到自己的车子离这儿还有很远，就有一种想躺在这一排铁椅上与世长辞的冲动。

　　丫的，他当时干嘛不自己开车送杨淮到医院？

　　梁燕换好了衣服，看见林清满还在这儿，递给他说一瓶水，问：“嗯哼？林医生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