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时代里的名侦探公平 外篇3 警视厅的新警探(上)
作者:晚来天欲雪的小说      更新:2019-09-28

  29.1 搜查一课5085

  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

  伊丹宪一课长的办公室,不大的地方中,站立着七八个一脸严肃的警探,这里都是搜查一课的王牌,每一名都是警部一级的存在,除了一同站在其中的杜公平。

  伊丹宪一,“杜公平。”

  杜公平,“是的,课长!”

  随着伊丹宪一的声音传来,杜公平立即立正致礼,就像一个刚刚报道的巡警新人一样。当然杜公平也确实真就是这个刚刚报告的巡警新人。身为见习巡警级别的杜公平根据警视厅的调令,刚刚从原来社区派出所调职进入有着警视厅之花美誉的刑事部搜查一课,这个面对京洛上千万人口的国际大都市的所有杀死等刑事任务的专业机构。同时京洛又是东流球的首都,各种外国大使馆、世界级、国家级各等商业、社会机构云集的地方,刑事事件都更是整个警视厅中的重中之重,很容易被社会各界所广泛关注。在这个英雄的搜查一课中,有人由于不断战功赫赫而不断升迁,有人由于却因为一两件漏子而不得不杀羽而归。所以对于所有立志刑事工作的警察来说,搜查一课既可以是一个展示自己、表现自己的最佳舞台,也可能是使自己一生声誉尽毁的可怕地狱。

  但是对杜公平来说,它一定是一个舞台,绝不是地狱!

  伊丹宪一,“对你的到来,我已经期盼很长时间了。”

  杜公平感激涕零,“非常感谢课长的信任,我一定会努力的。”

  伊丹宪一看向四周的手下,这些都是搜查一课各自负责独立刑事调查组的组长,可以说这里的这些人整体代表了整个搜查一课的中层骨干力量。伊丹宪一在杜公平刚刚报道的第一天就将杜公平叫入这个群体,正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明,自己对杜公平看重和定位。

  伊丹宪一,“对于杜公平警员来说,相信在这里很多都不是陌生的人,所以大家要精诚合作,共同将搜查一课的工作不断地推向更加的优秀。”

  众警部齐身微躬,“嗨!”

  伊丹宪一看向杜公平,“杜公平。”

  杜公平,“是。”

  伊丹宪一,“我已经给你申请了下一个月警部补考试,虽然对你来说,警龄有些短,但是其他方面,我认为你没有任何问题。同时,搜查一课并不是一个养闲人、浪费警力的地方。所以,虽然你现在级别还仅仅是一名巡警,但是我会按照警部和警部补的级别严厉地使用你,请做好心理准备。”

  伊丹宪一的这个意思也就是准备提前结束杜公平本来需要长达一年的见习巡警的实习期,使杜公平立即成为正式的警务人员。

  警视厅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一方面它对职业组的警务人员几乎畅开了升级的空间,另一方面它又对所有的职业组、工作组的警务人员一视同仁。想升职,除了有自己领导和前的极力推荐外,你还要必须依靠自身不断考过一个一个的升职大考。杜公平的事情就是这样,虽然说职业组的警员一旦实习期结束就可以得到警部补的警队级别,但是这个级别必须你自己来考过,而不会直接给你。已经给你比工作组警员更快的升级路线,你依然自己不去努力,警队也不会帮你。杜公平现在的情况,其实就等于将之后要考的实习结业考,提前了。但是考试依然是必须自己完成的!

  杜公平斗志昂扬,“是的,课长!没有问题,请努力地使用吧。”

  伊丹宪一点了头,表示满意,“很好!”

  伊丹宪一对杜公平的态度表示赞扬,一个警员文档,被丢到了杜公平的身前。

  伊丹宪一,“一个新人,你来带他。如果不行,就让他混回原地。”

  杜公平有此吃惊,“我?带他?”

  杜公平手中的搜查一课新人档案,其实真实算起来,并不算是搜查一课编制。搜查一课是一个对自己非常严谨的部门,不可能随便接受一些并不合格的人员进入。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就产生了一种借调警的奇异制度。这个制度的本身,原来是为一部门突然发生紧急事情,人手突然不够时使用。从别的部门借调一些警力过来,等这里的事情结局了。再将这些警力还给原来的部门。但搜查一课的使用方法是,将从一些部门推荐来的新人,先以借调警的程序进入搜查一课,开始实习工作。如果双方满意,那么人就可以留下。如果不满意,你该回到那里去,回那里去。

  所以杜公平现在这个手中档案中的新人河西健吾地位比杜公平还不如。因为不管怎么的,杜公平也算是正式调入搜查一课工作的实习生,而他只能算是在搜查一课打工的临时工。

  杜公平的反应使伊丹宪一十分不满,立即严厉地问道,“怎么了?”

  杜公平立即调整好自己刚不太正确的心态,谦虚的,“报告,课长!我也是新来,对这里的情况也不熟悉。”

  伊丹宪一蛮横强硬地说,“不熟悉,自己就想办法去熟悉。搜查一课不养闲人,更没有什么多余的警力可以浪费。你来带他,这是命令,明白没?”

  杜公平,“是的,课长!”

  伊丹宪一狠狠瞪了杜公平一眼后,又是一本文件夹丢到了杜公平的面前。

  伊丹宪一,“把它搞定,不要给搜查一课丢脸!”

  文件夹拿过,杜公平看清了它的名字:中井真绑架撕票事件。文件正面的字很大,不仅杜公平看清了它的名字,旁边的几名警部也同时看清了这的名字,立即有人吃惊地发出了声音。

  伊丹宪一,“怎么了?”

  伊丹宪一目光投向那个发出声音的人。大川信彦,搜查一课大川组的组长,搜查一课的中层骨干之一,在搜查一课已经有长达七年的历史。

  原田知世立下致礼,“是的,课长!是这个样子的,这个事件十分的敏感、十分的重要,真要给杜公平,作为他加入搜查一课的第一起事件吗?”

  伊丹宪一,“你有什么建议?”

  大川信彦,“是不是应该找一起稍稍简单的事件,来交给杜公平来处理?”

  伊丹宪一,“搜查一课并不是浪费人力和警力的地方,我认为他有能力,他就必须处理好。如果你认为他不行,你可以来做,他来做你现在的工作。”

  大川信彦,“对不起,课长。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大川信彦,突然变幻面容,坚定且认真地看向伊丹宪一。

  大川信彦,“我认为杜公平有处理这个事件的能力,您的选择十分地正确!”

  伊丹宪一,“还有人有别的意见没有?”

  大家纷纷摇头。

  伊丹宪一,“那就都赶快去工作吧!搜查一课不是一个可以随便浪费时间的地方。”

  众组长同时应是,“是。”

  伊丹宪一,“散会!”

  会议结束,这些搜查一课的中层战将纷纷从伊丹宪一的办公室内走出,三浦信辅故意和杜公平并排走出。

  三浦信辅,“公平。”

  杜公平,“三浦前辈好。”

  三浦信辅,“欢迎加入搜查一课!”

  杜公平,“谢谢!”

  搜查一课的大办公室,杜公平见到了自己的新搭档,河西健吾,一个年青精练的家伙。

  河西健吾,“我是河西健吾,请多多关照!”

  杜公平,“我是杜公平,虽然也新到这里的,但是根据课长的安排,现在我们两一组了。”

  河西健吾,“是的,我听说过你。知道你的事迹,能够和你共同合作,是我的荣幸。”

  杜公平,“好吧,那么就让我们共同努力工作吧。”

  两人正说话间,刚才在伊丹宪一会议室被伊丹宪一批评了的那个警部,一个叫大川信彦的家伙,态度蛮横地走到了杜公平的面前。

  大川信彦,“那个新来的家伙!”

  杜公平微笑地施礼,“你好,大川前辈!”

  大川信彦,“不要以为上面有人,就很了不起!这里是搜查一课,可是要靠真本事吃饭的地方!”

  杜公平,“是的,前辈!我记往了。”

  大川信彦不服气地瞪了杜公平一眼,“我会紧紧盯着你的!”

  杜公平,“是的。”

  大川信彦带着自己的搭档手下,大摇大摆地挤开杜公平和河西健吾,从两人的中间走了过去。这个大川信彦的警部在杜公平一来就有些针对杜公平。杜公平对这一点并不意外,就是一个再好的老师一样,有人喜欢他,就总会有一些人不喜欢他。在搜查一课,有伊丹宪一、三浦信辅、小林熏、小泉孝太郎等一批喜欢杜公平加入的朋友,当然怎么也肯定会有一两个看自己不顺眼的家伙,才算正常。

  不遭人妒嫉的是庸才,杜公平当然不是庸才,所以有人妒嫉再能显示杜公平的与众不同。

  两人走后,杜公平平静地如淡水一样,但是搜查一课杜组现在的唯一组员河西健吾却一脸古怪地看向杜公平。

  河西健吾,“杜公平前辈,看起来他们是在挑衅你的。”

  杜公平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的。”

  河西健吾,“你不生气吗?”

  杜公平,“我为什么要生气?就像他说的那样,这里是搜查一课,是要靠本事和能力吃饭的地方。所以与其生气,还不如把自己的工作赶快做好。”

  河西健吾做出了一个棒球运动中的击球动作,“用实际行动将它们击回去?”

  杜公平笑了起来,“是的,用实际行动将它们击回去。”

  杜公平说到就做到,带着自己杜组的成员河西健吾来到这里的档案室,把伊丹宪一刚刚交给自己的所有案件资料全部借了回来后,就开始带着河西健吾展开对这个案件的了解、研究、分析工作。

  伊丹宪一这次交给杜公平的案件并不是一件刚刚发生的刑事案件。实际上这是一个已经发生一个多月的刑事案件。新闻媒体的称法是富豪子撕票事件,警队的叫法是中井真绑架杀人事件。这个故事的男主角是一个叫中井真的有钱人家的男孩,二十二岁,大学在读。一个月前的一天突然消失,突然感后绑匪给中井家打电话要求支付赎金1亿元和币。警察介入后,虽然也按绑匪要求支付了一亿元的赎金,但绑匪依然选择撕票。尸体被丢入了一个公共公园的垃圾桶中,之后被环卫工人发现。

  所以这件事情性质恶虐!不仅把警视厅警察部队的脸面全扫,而且在公共公园进行抛尸,更是视为对警视厅的巨大挑衅和挑战。新闻不断报道,警察不断立誓。但案件到现在为止进行了一个月,不仅没有任何进展,反而越来越显示仿佛进入到某种死局。

  所以伊丹宪一给杜公平的这个案件并不是什么美丽诱人的鲜花,反而它更像那种带着毒剌的毒玫瑰。虽然美丽,但也可能使主办的人粉身粹骨。因为这起案件虽然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但是它的新闻热度并没有降低。身为有钱人家的中井家,虽然拿绑匪没有办法,但出巨资找了一些报纸,通过不断连续报道自己死去儿子的种种生活故事来给警察施压。在这些故事中,这个中井家的独子中井真被不断描述成为一个健康、美丽、善良的孩子,不仅品学兼优,而且还有着无限美好的未来。虽然没有说警察任何事情,但是其实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正是因为警察的无能,才造成这个将来一定会成为东流球社会未来栋梁的孩子死亡。

  但是实际的情况是,警方其实是对这起事件十分重视的,不仅当然就出动了搜查一课进行介入,而且事情还组织了由数个不同的刑事搜查组的共同的搜查工作。只是实施犯罪的人,非常老道,根据没有给警方更多的线索。反而使警方陷入了麻烦之中。

  昨夜美弥子带来这个案件的企划方案,根本就是一场巨大的赌博。只要这一场打胜,杜公平就算在整个搜查一课、整个警视厅刑事部站住了脚跟。如果输,美弥子的风险的评估是可以推给以前办案的警探、可以推给自己刚刚回国,不太熟悉东流球的环境。所以这件事情虽然看起来风险巨大,但是依然可以算是一个风险小、利润大的可作买卖。

  虽然杜公平不知道美弥子那边是怎么协调伊丹宪一把这个案件给自己的,但是想来困难并不大。因为以美弥子以前的那些良好关系,随便从上面打个电话,说是叫伊丹宪一锻炼锻炼新人。伊丹宪一肯定会顺水推舟的。

  一上午的时间飞快就渡过了,中午的时候,杜公平和河西健吾简单买了两份汉堡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午餐。

  河西健吾感慨,“真是辛苦啊!杜公平前辈,您可是高中生时代就是身为名侦探的存在啊!您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收获了?”

  杜公平,“不是,告诉你,不要叫我什么前辈的了。”

  河西健吾义正言辞,“这怎么可以!您可是高中生时代,就屡破大案的前辈,那时的我可仅仅是一个只会读书打球的普通少年。所以,您就要推推辞了。”

  伊丹宪一真是给杜公平找了一个好搭档,至少现在来说,十分地听话,从来不挑衅杜公平的指挥权。

  河西健吾,“前辈,有什么收获?”

  杜公平,“其实所有的收获,之前的警探们都已经提了出来了。”

  杜公平将一份尸检报道递到了河西健吾的前面。

  杜公平,“我和这名法医的意见完全相同,绑匪在绑架受害人期间,实施了以虐待为目的的施暴行为。”

  河西健吾,“”可是中井家不是已经决定支付绑案所要的赎金了吗?他们又为什么要这样呢?

  又一份报道被递到了河西健吾的面前。

  杜公平,“这是一个猜测,猜测绑匪并不一定是以绑架赎金为目的绑架行为。”

  河西健吾,“可是绑匪确实拿到他们想要的赎金了的。”

  杜公平,“他们也同时杀死了受害人。”

  河西健吾,“不是说是因为他们发现受害人选择与警方合作才选择了撕票的吗?”

  杜公平,“这只是绑匪宣称,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绑匪真是因为这种原因而选择杀害受害人的。而正是这种宣称,才使警视厅和搜查一课戴上了罪人的帽子。”

  河西健吾,“前辈有什么想法?”

  杜公平,“想法很多。但你说什么绑匪会选择中井真作为他们的绑架对象的。”

  河西健吾,“不是因为中井家有钱吗?”

  杜公平,“真的只是因为有钱吗?”

  河西健吾,“难道还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杜公平的手机这时候突然响了起来,杜公平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笑了起来,对着河西健吾挥挥手,叫他赶快收拾东西。

  杜公平,“你看我的线人来了。我们过去了解一下情况吧,应该会有一些意外的收获的。”

  河西健吾,“您的线人?”

  杜公平,“是的。”

  河西健吾,“什么人?”

  杜公平,“你见到之后就会知道的。”

  29.2 首个任务5111

  一辆时尚的红色小轿车在警视厅的大门口划过一道美丽的曲线,然后稳稳地停在刚刚走出这里大门的杜公平和河西健吾的面前。

  车窗滑下,一个极品美女微笑的面容就从里面露了出来,正是杜公平那个便宜小姨子,立志成为东流球名侦探的风间美栀子。美栀子一见到杜公平就露出自己灿烂无比的笑容。同时不仅打开了车窗,还从里面打开了杜公平这一侧的车门,示意杜公平和河西健吾上门。

  美栀子,“姐夫,我们又见面了!听说你昨天晚上和我姐姐谈得很好,很开心,你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真是开心极了!”

  美栀子可以实时知道自己和美弥子的事情,杜公平这一点并不意外。因为昨天的见面还发生了很多事情,至少一些支持和帮助也是那边承诺的。所以杜公平才会最终答应美弥子这个疯狂的计划。美弥子这边的实施执行者,现阶段看来只能是美栀子这个小狐狸。因为别人都不太合适出来,美栀子不仅深受各方面信任,而且身为记者她,条件也最合适。

  警局门口并不是一个可以轻松自然、放松聊天的地方,所以杜公平就拉着河西健吾一同坐入了美栀子这个时尚的小车。只是杜公平这个唯一的手下,仿佛正在吃惊美栀子惊人的容颜和对杜公平特殊的称呼。

  河西健吾吃惊地看向杜公平,“姐夫?”

  杜公平挥手,“上车再说。”

  杜公平首先打开车门,坐到了架驶座的副席。接着就是河西健吾,打开车门坐到了小车的后排。只不过,两人的区别是河西健吾一上车就如同发情的雄性动物,热情地向美栀子介绍着自己的简历。

  河西健吾,“你好,美女!我是河西健吾,杜公平前辈的搭档。”

  美栀子,“杜公平前辈?”

  美栀子微笑地看着杜公平,仿佛是在说:没想到姐夫刚刚到搜查一课,竟然就有人尊称您“前辈”了!

  河西健吾,“是的,杜公平前辈可是我上学时期就很钦佩的人物啊!能够和杜公平前辈合作,真是我一生的荣幸啊。”

  美栀子,“有些夸张了吧?”

  河西健吾,“完全没有。这是肺腑之言。你叫他姐夫?”

  美栀子,“是的,怎么了?”

  河西健吾,“我记的杜公平前辈可是没有结婚的。而且他的未婚妻应该是一个外国人。”

  美栀子,“是的。那又怎么了?”

  河西健吾,“你是一个东流球人,他的未婚妻是一个外国人。我认为你们之间不应该有什么联系。”

  美栀子,“我不认识他现在的未婚妻。我叫他姐夫,是因为他的前女友是我的姐姐。”

  河西健吾,“原来是这样,您是?”

  美栀子,“风间美栀子,一名记者,不过很快我将会成为一名名记者的。”

  河西健吾,“我听说过你!”

  美栀子高兴,“真的?”

  河西健吾,“前一阵子,媒体、报纸之上有许多关于杜公平前辈的报道,署名人就是一个叫美栀子的记者,应该是你吧?”

  美栀子,“是的,你真的注意到了?”

  河西健吾,“是的,美栀子,很美丽的名字,我想很多人都一定会注意它的。”

  美栀子,“谢谢!”

  车辆驶动,两人一直相谈正欢,但是杜公平还是冷酷地打断两人正谈得火热的谈话。

  杜公平,“找我什么事?”

  美栀子,“听说之前那个起中井真绑架撕票案现在是由姐夫你负责了吧?”

  杜公平,“是的,这又怎么了?”

  美栀子,“能不能给一点点消息?帮助小姨子成为一名名记者,也应该是一个做姐夫的应尽责任吧?”

  杜公平,“看来你已经拿到了警方的默许了?”

  美栀子点头,“是的。由于这起事件的绑匪宣称是因为警方的加入,才会最终选择撕票的。所以一直以来警方成为了一种无能和无力者的形象,从而非常被动。你是知道的,如果可以改善这种情况,警方的高层当然是一种默许状态。”

  杜公平,“你想成为一名名记者?”

  美栀子,“是的。”

  杜公平,“像你姐姐一样?”

  美栀子,“是的!姐姐的光环,就让我这个做妹妹的来继续荣耀吧!”

  杜公平,“那你的基本功课做好了没有,要知道,想成为一名名记者可是不是仅仅嘴上说说,再找两个关系好的人就可以上位的。还要万分的努力。”

  美栀子,“是的!我已经做了很多的功课。”

  杜公平,“好吧,我今天上午一直研究警方的资料,但里面有些资料信息感觉非常的不真实。正好,现在来问问你,看你有没有做些功课。”

  美栀子骄傲地挺胸,“您问吧!”

  杜公平,“资料上说,中井真是一个品学兼优的优秀学生,但是从履历上,仅大学期间他就已经换了3家不同的大学。这里面是应该有什么故事吧?”

  美栀子感慨,“您的感觉真是敏锐极了!这确实是有问题的。事实上,那个中井真品德上并不完美,甚至可以说是恶劣,上学期间甚至有多次玩弄女学生感情的事情,传说之中,甚至还发生过多起疑似强奸女学生的事件,不过都被中井家的权势和金钱给平息了。所以具体的情况,如果不深入调查,我们依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些事件与他被绑架有关系吗?”

  杜公平,“不知道。不过人物信息越完整,对我们准确地分析案情会有非常大的帮助的。”

  美栀子,“姐夫,你还想问什么?”

  杜公平,“我正准备去中井家,去看一看,送我们一程没有问题吧?”

  美栀子兴奋,“是的,姐夫!”

  杜公平,“那就辛苦了。”

  由于和别的警探的着重点在绑票案本身不同,杜公平准备将自己对该案件侦破的一开始就定在仇杀事件上。绑匪从一开始就是以复仇和杀人为目的的犯罪行为,绑票只是他们为了拖延时间、消灭线索、转移眼视的一种实施手段。如果实样的话,警察确实很可能由于被罪犯的误导,而使案件陷入困难。

  但是如果侦破的方向现在定在这个方向上,那么就要对这个中井真的很多隐私都要非常详尽的了解。在这点上,警察现在手中的案卷中的资料并不全面和齐全。

  京洛港区位于京洛东南方、紧邻东洛湾,是一个聚集着诸多外国大使馆、国际气氛浓厚的地区。特别六本本地区,更是无数富人、名门集聚的地方。

  美栀子的小车,熟练地带着杜公平和河西健吾,穿过京洛市里的大街小巷,最后驶入到这隶属于中井家的别墅门口。然后,三人就并排站了中井家的院口外面,按响了那个高大、美丽、白色院墙上的门铃。这是一种先进的可视门铃,不久这个可视门铃的小小显屏里面就露出了一个中年女仆的面容。

  中年女仆,“您们好,这里是中井家。请问你们是?”

  西服的外衣口袋中拿出刚刚发给自己的那种带着警章的警用钱包,将它的警章展示给可视门铃的摄像镜头。

  杜公平,“我是搜查一课的警探,杜公平。我们是为贵府的那起绑架案而来,想再了解一下情况。”

  河西健吾也快速地将自己的警章展示给那个门铃的摄像头。

  河西健吾,“我是警探,河西健吾,他的同事。”

  美栀子就非常狡猾地只是介绍了自己是和杜公平、河西健吾是一起的,并不介绍自己的职业。

  中年女仆在里面鞠躬抱歉,“对不起,我需要先请示一下主人。请稍等!”

  可视门铃上的显屏关闭,看来那边已经去请示这家的主人去了。不一会儿,别墅的大门慢慢自动打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中老年男人从里面走出,看了看杜公平、河西健吾和美栀子。

  杜公平微笑地再次拿出自己的警章,展示给这个管家男。管官男认真地看了看了属于杜公平的证件后,抬着看向了杜公平身边的河西健吾和美栀子。河西健吾也快速地拿出了自己的警章,这一次这个管家男倒是没有细看。只是转过身去,慢步向回走去。

  管家男,“请跟我来,老爷和夫人正在客厅等着你们。”

  冰冷的管家走着一种类似标准、严格的步伐,尽显着一种浓浓的贵族气息。他带着3人一路前行,路上所遇到的所有女仆、男仆都会停下来,向他鞠躬,施礼。这使这位管家骄傲地介绍着中井家的历史。

  管家男,“中井家已经有着近300年的历史,300年中中井的兴盛连绵不断,就算是50年前华族之难也没有摧毁了中井家的兴隆。唯一使中井家感到遗憾的就是,中井家一直家丁不旺,这次遇害的中井真,就是现在中井家的唯一一位男丁,更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3个人都默默无声地跟在这个骄傲且言语中有些忧伤的管家男身后,静静地听着他对中井家的介绍。其实这位管家男的介绍并不完整,在杜公平的资料中,中井家在当今东流球依然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力,在商界和政界都有着许多的朋友和盟友,就算是与黑田家也是有着非常良好的合作关系的。昨夜从美弥子那得到的消息,使杜公平不仅有一个猜测,那就是自己原有的警务生涯突然加速,会不会也有中井家的影子在里面。中井家唯一的男丁死了,警方至今都没能给中井家和中井家的朋友们一个交代,所以警方一直默默地承受着某种特殊的压力。

  管家男,“真少爷,是一个非常好的孩子,他不仅善良、有礼貌、聪明、多才,他还是这个家庭中的开心果……”

  管家男简介完中井家之后,又进入到对真少爷的简介之中。在他的口中,那个据杜公平所知,并不完美的中井真,一下子就变在了这个世界最最完美的存在。

  走过一个美丽的花园喷泉,出现了这个别墅的正门,两名黑衣女仆装的年青女仆,一左一右为大家拉开了别墅的大门,并躬身施礼。管理男则带着杜公平等,毫不停顿地穿过她们,直入大门,然后转入到左边的一个房间。这是一个欧式风格的别墅和房间,房间之中一个特意制出的壁炉之中,一个电子炉火正在不断燃放着红色的火焰。壁炉正对着的是一组沙发,两个相对的短沙发上,此时已经各坐着一男一女的两个人,正静静地等杜公平他们。

  男人是那种带有忧伤气质的花白头发的男人,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是面容看起来竟然十分年轻。女人是一个身材完美的女人,但是一直用黑纱遮罩着面容。

  管家男带着众人一直走到这组沙发所在巨大地毯的边缘,才停了下来,深鞠一躬。

  管家男,“老爷、夫人,我已经把他们带到了。”

  管理男的话,使沙发上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同时投了过来。根据杜公平手头的资料,这里所坐的花白头发的男人就是这里中井家的男主人中井横杠,他旁边的女人就是他的妻子芽子。他们就是本案死者中井真的亲身父母。可能是一个多月的苦苦等待并没有给这两个受害者家属任何的结果,这时他们见到杜公平和河西健吾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兴趣。当然这也可能说明他们在警察系统中有自己的盟友,所以他们也早早知道其实警察对这起案件并没有什么真正的进展。

  中井横杠,“你们是警探,搜查一课的警探?”

  杜公平,“是的。”

  中井夫人,“杀害我们儿子的凶手你们找到了?”

  杜公平鞠躬致歉,“对不起,暂时还没有任何进展。”

  中井夫人突然发出因生气显得十分尖锐的声音,“那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抓那些杀人的凶手啊!”

  中井横杠皱眉,“还没有进展?”

  杜公平再次鞠躬致歉,“是的,没有进展。事实是,现在搜查一课将这起事件重新交给了我们,我们正准备重新搜查一次,所以才选择来到贵府,真是非常地麻烦!敬请原谅!”

  杜公平说完,就是一个深深地鞠躬,河西健吾和美栀子立即跟随着分别鞠下。

  中井夫人再次发出愤怒的声音,“换人!你们警视厅换你们这三个毛都没有长大的小孩过来是想干什么?不想破案了,是吗?破罐子破摔了,是吧!”

  中井横杠到是平静很多,只是认真的看着杜公平,“告诉我,是什么情况?”

  杜公平非常自信地微笑,“我是杜公平,正是因为这个案件非常困难,所以我们才会特别将这起案件交到我的手中,我一定会侦破它的。”

  中井横杠沉思片刻,抬起了头,“杜公平?”

  杜公平,“是的。”

  中井横杠,“我听说过你。你最近非常出名。希望你具有与你名声相近的实力吧!”

  杜公平自信微笑,“您不会失望。”

  中井横杠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旁边的管理男,用不容怀疑的语言认真地说,“他不管有什么样的需要,都配合他!”

  管理男非常卑躬地低下了身体,“是的,老爷!”

  中井横杠起身离开,并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就那样的离开。仿佛他刚才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和杜公平说上这一句话。而中井夫人则是又坐了一会儿,一双眼睛仿佛正在那个遮挡住面容的面纱下严厉地看着几人。

  中井夫人,“我不相信你们!希望你们不要叫我们再次失望。”

  中井夫人说完这句满含怨毒的一句话后,才站起身。一挥手,立即2名女仆小跑着来到了她的身侧,一左一右扶住了她的两臂,然后也消失在房间中。

  等自己家的两个主人都已经消失,一直卑躬着身体的管家男直起身来,看向杜公平一行。

  管家男,“好吧,你们有什么需要,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向我提出!”

  在中井家两位最高领导人的授权下,杜公平和河西健吾在中井家进行了整整一下午的搜查工作。可能之前的警探警告过这里的人,不要乱用属于中井真的私人用品。再或者是现在中井家的那两位老人家,对自己儿子的思念也要求下人努力保持着自己儿子房间的原样。所以,这个私人别墅中属于中井真的房间真的保持很好。

  不过杜公平、河西健吾收查的结果并不比之前进行搜查的那几次警探有什么更多的东西。所以之后的重点,就变成了与这里男仆、女佣的交流沟通。但实际的进展也和之前警探搜查时到的情况和信息相不多,并没有多什么内容。

  这虽然证明之前搜查一课组织的几次专案调查水平还是非常高的外,对杜公平、河西健吾来说,却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他们在接手这个案件以来,并没有才能实质的进展、任何的线索、可能的方向。虽然杜公平认为如果以金钱为目的的绑票行动,不应该产生本案尸体上那么多可怕的伤痕,但是直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证实杜公平的猜测。

  29.3 线索突破5026

  一上午、一下午的搜索未果后,杜公平在带着河西健吾、美栀子从中井家的别墅出来之后,就一直陷入自己的深思。

  河西健吾,“前辈,怎么了?”

  杜公平,“你们觉得中井家怎么样?”

  河西健吾,“很好啊!很大、很漂亮,有很多的仆人,各种用具也很不错。”

  杜公平把目光看向了美栀子。

  美栀子微笑,“那个老爷与夫人,应该相互之间已经没有了感情。”

  杜公平,“我问的不是这个。”

  美栀子,“那你想问什么?”

  杜公平,“算了,我真接说吧。我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里的卧室并不是中井真的卧室。”

  河西健吾,“那个管家男不可能骗我们的!而且他也没有理由来骗我们的!”

  美栀子微笑,“属于个人隐私的东西太少,所以中井真一定还有一个属于他个人的秘密小层?”

  杜公平,“是啊!进入青春期的男孩子总会有一些自己比较隐私的东西。但不管是我们,还是之前的警探好像都没有发现在这类的东西。”

  河西健吾,“会不会是在学校的宿舍。”

  美栀子,“不会。”

  河西健吾,“为什么?”

  美栀子,“大学的宿舍是那种4人一间的标准宿舍,中井真不可能真正去那种毫无隐私的地方。而且根据我们的消息,中井真可并不是外表那个品德良好的孩子。”

  美栀子指的是中井真传说中转校、强奸、骚扰女生的故事,这些故事不管是真是假,但绝不会是空穴来风。所以中井真不可能是中井家中所看到的那种乖宝宝。

  杜公平,“所以他一定会有自己悄悄租下的房子。”

  河西健吾,“东流球这方面的管理非常严格,如果他使用他个人的信息进行租房的话,警方之前应该找了出来。”

  杜公平,“所以,他用的一定不是他自己的名字。”

  河西健吾,“那他会用谁的名字?”

  杜公平抬着看向美栀子,“那个男管家,叫什么名字?”

  美栀子,“平野贵一。”

  河西健吾,“是的,是的。”

  ……

  河西健吾,“非常感谢!非常感谢”!

  ……

  河西健吾,“请吃饭?没有问题,你来定时间和地点。我没有问题。”

  这里是路边的那种24小时便利店。

  三人所在的位置也是这种便利店中,挨着玻璃墙下的30公分宽的一道专门供顾客临时就餐的站式、便捷餐桌。

  此时这个餐桌上正放着三个已经叉着一次性叉子的泡面盒。热水放在泡面盒中,一次性叉子正封着已经打开的泡面盖,而泡面盒中的泡面正在慢慢成长。

  这个时间段时,河西健吾手拿着手机,千恩万谢着一位曾经的学长警员,然后将一张写在黄色便签纸上的地址,骄傲地递到杜公平和美栀子的面前,手中打出了一个搞定手势。从中井家出来,杜公平刚刚提出自己的想法,还没有等美栀子主动承担下来这个对她并不复杂的任务。一边的河西健吾已经拍着自己响亮的胸脯,承诺大家,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复杂、困难的问题。果然仅仅十几分钟的通过后,河西健吾就从自己以前的同事那里拿到了那个管家男大叔平野贵一的租房信息。

  杜公平拿着一根笔,立即将其中一个明显不同这个管家男身份和收入应有的一个间小别墅给勾画了出来。

  杜公平,“这一间一定有问题。很可能就是那个中井真真正的一个秘密基地。”

  河西健吾,“既然是用他的名字租得房子,他不可能不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杜公平,“一定是原因的。”

  河西健吾,“会是什么原因呢?”

  杜公平,“不管是什么原因,但是一定会有原因。所以赶快吃完,我们等会还有工作。”

  杜公平微笑地奖励了一碗由自己亲手为河西健吾泡好的泡面,并且以领导带头的精神首先启动了对自己碗中泡面的攻势。

  只是本来一脸兴奋的河西健吾在看到自己手中泡面的时候,不禁发出着哀怨的声音,“真是越混越倒回去了,泡面!我最恨泡面了!”

  一个安静祥和的街区,一个独栋二层的钢筋水泥的现代小楼。结束了在路边24小时便利店泡面晚饭工作的杜公平、河西健吾、美栀子径直就来到了这个被杜公平着重划出的,属于管家男长期租用的小别墅前。

  看到这间不错的别墅,河西健吾不由发出着赞叹的声音,“很不错!”

  美栀子点头表示同意,“很漂亮。”

  杜公平,“应该就是它了,可是我们现在应该怎么进去呢?”

  河西健吾也发现现在大家所遇到的问题,“这可能得需要法院的申请搜查令。”

  杜公平立即做出判断,“法院不可能给你的。”

  河西健吾纠结,“那怎么办?”

  杜公平看向旁边的美栀子,一脸微笑地看着大家身边的美栀子,仿佛在说:事情交给你了!

  美栀子是什么?

  风间家的小狐狸。而且杜公平还知道风间家还有自己家一项非常古老的忍术传承。什么是忍术?不就是集各种犯罪技巧为一身的综合性、系统性的犯罪能力吗?所以杜公平相信可能太高级的锁对这个小狐狸来说,可能存在一点点问题。但是像眼前这样常规的门锁,在美栀子这种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来说,简直像小孩子的玩具一样简单。

  杜公平直勾勾地看着美栀子,美栀子竟然展示一种娇羞的表情。

  美栀子,“为什么这样看我?”

  杜公平,“我们需要进去。”

  美栀子,“我也拿不到搜查令。”

  杜公平,“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样。”

  美栀子,“你不是想叫我犯罪吧?而且是在两名警官的面前,进行犯罪。”

  杜公平,“是这样的吗?”

  美栀子,“难道不是?”

  杜公平,“我还以为是一名喝醉酒的女孩,不小心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了一间,不属于她的房子。”

  美栀子,“这也是非法闯入吧?”

  杜公平,“是的!不过一般只要向业主道个歉就可以了。如果业主没有发现,那么我们连道歉都不需要。”

  美栀子,“为什么是我?”

  杜公平,“警察工作期间是不允许喝酒的。”

  美栀子虽然嘴中说着拒绝的话,但是脸上则露着一种叫做快乐的兴奋。

  杜公平的言语、美栀子脸上的兴奋,都使一边的河西健吾有些不安。

  河西健吾,“前辈,这样不好吧?”

  杜公平,“你会去告发我们吗?”

  河西健吾,“这倒不会!”

  杜公平对美栀子挥了挥手。

  杜公平,“那就赶快吧!”

  美栀子兴奋地微笑,“好的。”

  不用一分钟,这间小楼的房门就被美栀子使用自己的发卡轻意给捅开了。然后,美栀子就带头走了进去,接是杜公平。河西健吾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入房门,并帮大家关上了房门。

  房子只有两层,所以搜查工作也非常快,仅仅两分钟,大家已经完成了初步的搜查工作,再次汇集到一楼的客厅。

  这种知法犯法,而且犯法后竟然一无所得的情况使河西健吾一脸忧郁,“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什么都没有发现,就是房子主人的照片也不是那个管家或中井真的。”

  杜公平,“我倒不是这样认为。”

  杜公平微笑地看向旁边的美栀子。

  杜公平,“是不是,美栀子?”

  美栀子一脸无辜,“我什么都不知道。”

  杜公平,“虽然我也能找到,但是一定没有你快。时间宝贵,就不要耽误时间了!”

  杜公平和美栀子仿佛在打哑谜般的对话,使河西健吾十分地不解,“你们再说什么?”

  杜公平提醒,“你没有感觉到,这个房间干净的仿佛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

  河西健吾仿佛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如果说中井真只是拿它来当临时落脚点的话,也很正常。”

  杜公平,“是吗?”

  杜公平把目光投向了一边的美栀子,由于河西健吾没有悟性的回答,已经使杜公平失去了对河西健吾解释的想法。目光直视着美栀子,仿佛在说:赶快干活!

  美栀子无奈地来到楼梯间的一块墙砖处,轻轻地推开了它,然后就是咔嚓一声,一个黑暗的密屋,在楼梯间中露了出来。

  美栀子第一个走了进去,并打开了里面的灯。然后,杜公平第二个走了进去。河西健吾再次犹豫了一下,才第三进入。接着,河西健吾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讶。

  河西健吾,“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简单至极的房间,房间正中只有一张简单至极的床,但是整个房间的四面墙壁上贴着密密麻麻无数张受伤女性的受伤照片,每一张都是对受害人受伤部分的特写,出血的鼻子、嘴,红肿的眼睛、额头、手臂等,四面墙壁上布满了无数照不同受害人受伤部位的照片。

  杜公平长叹一声,看向一边的美栀子,“看来你说的那个故事,可能还真是真的。中井真其实不并是这个位管家口中的好宝宝,相反,而且可能非常恶劣。这位管家不仅知道这些事件,还不断想办法帮他隐瞒。真是一位忠心的管家啊!”

  美栀子,“虽然我们已经证实那个中井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们要查案件的受害人正是他,所以这些东西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帮助。”

  杜公平神秘一笑,“谁知道呢!”

  杜公平走出3人队型,独自一人来到那些布满照片的墙壁前,饶有兴趣开始一张一张地慢慢观看。

  美栀子,“这里真的会有什么不同吗?”

  美栀子好奇地走到杜公平的并排,也开始一张一张地观看起来。河西健吾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

  照片很多,于是时间就飞快地慢慢过去。直到房外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河西健吾害怕地跑到杜公平的身边。

  河西健吾,“怎么办?”

  杜公平不解,“什么怎么办?”

  河西健吾,“我是说有人来了。”

  杜公平,“来了,就来了呗。我们是警察,我们怕什么。”

  河西健吾,“如果他们投诉,我们怎么办?”

  杜公平神秘一笑,“他们不会投诉的!”

  房门打开,管家男独自一人走入房来,看到整个房开到处打开着的灯,立即紧张的大声吼道。

  管家男,“什么人?”

  管家男喊话声中,杜公平带着美栀子走出了密室的门,出现在这位管家男的面前,微笑且礼貌地打着招呼。

  杜公平,“你好,平野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管家男愤怒地吼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谁允许你们来这里的!”

  管理男愤怒的吼声,并没有使杜公平产生一点点的不安、害怕或者歉意,反而十分无辜地看着管理男。

  杜公平,“不是中井先生说,我们的任何需要,都要进行满足的吗?看来平野先生,对中井先生的命令,有些意见。”

  管理男,“这里并不是中井家,这里是我的地方。”

  杜公平,“是吗?我相信这间小别墅的租金一定是中井真少爷出的吧!而且我在这里发现了许多属于中井真少爷的个人、心爱物品。才知道原来平野先生是这样照顾无知的少爷的!”

  杜公平的话立即使管家男惊慌起来,手忙脚乱地解释道。

  管家男,“不是这样的!少爷他只是贪玩,那些并不算什么的。”

  杜公平,“然后你就任由他这样任意下去?你真是一个完美的管家。”

  管家男,“少爷只是一个小孩,他会长大的,他长大就会好的。”

  杜公平冷冷地说着,“他已经22了,已经不是一个小孩了。所以,我可以肯定,是你害了他!”

  管家男,“不!不是这样的。害他的那伙绑匪!”

  杜公平,“是吗?”

  杜公平转身回到密室,不一会儿拿着一叠从墙上拔下了照片来到了管家男的面前,一把交到了他的手中。

  杜公平,“仔细看看,相信你一定会有收获的。这些伤痕的位置、大小、形态是不是都有些眼熟?是不是和你们少爷身上的伤痕很像?你感得,这会是什么样的故事呢?会不会,你得罪了一个你们无法用金钱买平的人,然后,人家在你们少爷的身上复制了一个同样的故事情节呢?”

  管家男一张一张地快速地浏览着自己手中的照片,口中发生着不能自己的声音。

  管家男,“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管理男无力地坐倒在地上,手中的照片洒满一地,目光涣散,口中依然不断重复着5个字“不是这样的”。杜公平看了看旁边的美栀子,美栀子给了杜公平一个灿烂的微笑。

  这时,河西健吾也已经从里面的密室中走了出来,来到杜公平的身边。

  河西健吾,“前辈,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杜公平瞪了他一眼。

  杜公平,“你说呢!”

  虽然是黑夜,但是搜查一部的大办公室,再一次紧张地忙碌起来,专程从家中火速赶来的伊丹宪一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来到了审讯室,来到了杜公平的身边,看着审讯桌对面坐着的、完全已经枯萎的管家男一眼,然后问向杜公平。

  伊丹宪一,“听说有了重大进展,具体是什么情况?”

  杜公平看了一眼坐在审讯桌对面的管家男,毫不避讳地说着。

  杜公平,“那个中井真是一个变态男,喜欢虐待自己的女伴,而且还喜欢照相留念。受害人至今已经不止一个,我有他的秘密小屋中,找到了一组照片,照片上受害人身上的伤痕和中井真尸体上的伤痕位置、大小、形态几乎一模一样,所以我有了一个小小的猜测,现在正抓紧落实,那名受害女孩的真实情况。”

  伊丹宪一,“很好!”

  伊丹宪一高兴、兴奋地重重地在杜公平的肩头重击一下。

  伊丹宪一,“我会马上调集尽可能的一课的普通巡警来支援你,3天内拿下,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杜公平哀怨地看了伊丹宪一一眼,“课长,自己人,说一句你可能不爱听的话。这次案件的尸体你应该真实看过,我虽然只是通过照片上进行观看,但是犯案人一定是一个心理素质极高、冷酷无情、手法老练的人物,这种人物说他并不是第一次做案,我都不会怀疑。所以,虽然事件可能有了进展,但是贸然地突进,把事件做成了夹生饭的话,回头可能会更加的麻烦。”

  伊丹宪一想了想,点了点头。

  伊丹宪一,“你说的话!既然这个事件,我们已经耽误了一个月,也就不差这几天,所以要做就做得漂亮,绝不能做成老狗撒尿,东一点西一点的。”

  杜公平,“我会抓紧时间的,但是希望课长……”

  伊丹宪一,“没问题,按你的想法和节奏来,我相信你,一定没有问题的。”

  29.4 大川离职5058

  早晨

  已经忙碌了整整一夜,才趴到桌子休息了不足3个小时的杜公平,被自己身边一阵混乱的争吵声所惊醒。

  坐直身体,揉了揉了脸颊,使自己稍稍清醒过来后,杜公平就看到自己身边的河西健吾正和那个一直看自己不对眼的大川信彦怒目而对。

  杜公平看向河西健吾,“怎么了?”

  河西健吾目光依然不离大川信彦,“杜前辈,这个家伙想要抢我们的案子。”

  河西健吾的话刚刚说完,这个眼前的大川信彦绽放巨大的不满,“什么叫抢!这起案子,之前就是我们负责的。只是因为你们来了,才临时交给你们的。现在我们拿回来,叫有始有终。怎么能叫抢!”

  虽然还不是非常清醒,但是杜公平已经明白了眼前的情况。确实如河西健吾如说,真的是一个过来准备抢功的。看到案件有了进展,立即闻到血腥的鲨鱼一样跑了过来。

  杜公平,“河西健吾。”

  河西健吾,“是的,前辈!”

  杜公平,“干好我自己的事,不要去理他们。”

  杜公平不想与他们较真。杜公平刚刚来搜查一课,并不想落下什么不尊重前辈的不好名声。所以虽然这个大川信彦明摆着想要欺负自己这个新人,杜公平决定还是让让他吧!

  杜公平吩咐河西健吾不要再与他们吵了,谁想到杜公平的话立即引起那边的不乐意。

  大川信彦一脸大爷的样子,推开河西健吾来到杜公平的面意,骄傲且蛮狠地说,“新来的!懂不懂得什么叫尊重前辈!你就是这样,对待前辈的吗?”

  杜公平无力地白了大川信彦一眼。

  杜公平,“这个案件是课长交给我,所以如果想拿回,自己去找课长,不要来找我好不好。我和河西健吾昨天一直忙到凌晨4点,所以没有您这样精力充沛。所以,请去搞点直命主题的事情吧。好不好,大川前辈。”

  杜公平没有生气,大川信彦反而更加生气起来,过来一把紧抓住杜公平的衣领,发出着愤怒的咆哮。

  大川信彦,“小子,你是不是在嘲笑我的!”

  这时,伊丹宪一已经由于听说了这里的情况,从自己的办公桌,已经赶到了这里,看到这种情况,立即大声地训斥。

  伊丹宪一,“大川,你在干什么!”

  大川信彦虽然放下了紧抓杜公平衣领的手,但依然在争辩,“课长,是这小子不尊重前辈,我只是在教他礼貌。”

  只是大川信彦这种依着自己是老前辈的身份,故意欺负新人的行为,这次并没有得到自己直接领导的默许和同意。

  伊丹宪一,“大川,不要在这里丢脸了!你现在丢的不仅是你自己的脸,而且是整个搜查一课的脸。搜查一课是警视厅中王牌的王牌,有想法的话,一切拿自己的实力来说话。不是论资排辈的地方!”

  大川信彦依然不想退让,“课长!”

  伊丹宪一立即真正生气起来。其实在东流球这个国家,前辈欺负欺负后辈都是一些大家都认可、都习以为常的事情。但是都认可、都习以为常的事情,也要看领导的心情和想法。伊丹宪一已经叫大川信彦收手,但大川信彦依然不听话。那就不是教育新人了!就那就是挑战领导权威。

  伊丹宪一训斥连发,“你自己现在的案子有进展没?自己该干的活都没有干好,就盯上新人手中的蛋糕!你真是越长越回去了!是不是你负责过的案子,就算变成死案,别人也不能过问啊!”

  大川信彦,“课长,不是这样的。”

  伊丹宪一,“那是什么样?”

  其实这个时候,这个大川信彦退一步,向领导认个错,事情也就过去了。但是可能这里是警探大办公厅,整十个警探一起办工的地方。所以此时就有数十个警探都一一抬头看着这边的事情。大川信彦脑子一热,没退反进,立即说出了自己这次来的最大借口和野望。

  大川信彦,“因为我们已经快有进展,所以他们才一天,就有了收获。”

  伊丹宪一气急而笑,“真是丢脸!争功之前,你可能都没有了解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吧?突破点在什么地方,你也不知道吧?你是搜查一课的警探吗?基本的搜查原则都不会,只知道打打杀杀冲冲抢抢!实话告诉你,杜公平他们的突破点是自己全新摸出来的新线索,不仅证明你之前搜查的中井真的信息全部是错误的,而且从这个错误中找到了真正有用的线索。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大川信彦,“这不可能!”

  伊丹宪一,“真是丢脸!”

  伊丹宪一从杜公平的桌上找出一份文件,丢到大川信彦的面前。

  伊丹宪一,“自己看完后,写一份辞程到我桌子上。大川你今天的作为,一定会使整个搜查一课成为警视厅内的笑柄。所以,像一男人一样,为自己的错误担负起自己应尽的责任吧!”

  大川信彦走了,真的辞职走了!他的走的时候,他的搭档痛哭流涕,讲述正是他的妒忌才会鼓动大川信彦挑衅杜公平的。

  对于大川信彦,杜公平真的没有什么怨气。这里是警视厅的搜查一课,这里并不是什么安定祥和的警方基层部队。这里讲究的是竞争,与罪犯进行竞争,与自己的同事进行竞争,与自己进行竞争。所以,真实的话,大川信彦之前的做法并没有什么错误。

  但是这种竞争有一个原则,一个底线,那就是团队中的安定与祥和。也就是竞争的同时,也要保证搜查一课内部的良好竞争环境和和平同处的基本环境。所以,大川信彦做过了,因此他不得不对自己的行为和后果负责。

  很多人都默默无声地站起,看着大川信彦和他搭档两人收拾着东西,做着离开前的准备。很多组长,也都进入伊丹宪一的办公室,进行着劝说工作。但是事情依然没有改变。大川信彦依然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杜公平无奈也走入到伊丹宪一的办公室。

  敲门、请示、进入之后,正在自己办公桌前忙碌的伊丹宪一抬头起向走入的杜公平。

  伊丹宪一,“如果你进来是为大川说情的话,那么什么都不要说了。”

  杜公平,“大川前辈的事情,其实并不会搞到辞职这样的地步。大川前辈的离去,更是搜查一课的一种损失。”

  伊丹宪一抬头古怪地看了杜公平一眼。

  伊丹宪一,“你倒是大人大量的。”

  杜公平,“那是因为我有着更为远大的目标和理想。”

  伊丹宪一,“大川的辞职,并不是我要求的,或者是我针对的,只是一种潜规划,他对组织造成了伤害,他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搜查一课我没有来时就存在的潜规划,对待谁都一样。就算是对待你,也不可改变。所以,你以后也要牢记。”

  杜公平,“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吗?”

  伊丹宪一,“没有。在这种情况之下,就算我不要求,大川也不得不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所以身为警视厅的王牌,搜查一课,并没有外面人所看到了那样光鲜,更多的是责任和压力,以及无数前辈不断努力和珍惜的荣誉。”

  杜公平的劝说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就像无数的前辈进入伊丹宪一办公室后情况一样。他只能走出办公室后,给外面等候的人欠意地摇头。

  河西健吾,“杜前辈,课长用不着这样吧!只是争吵事件,不要说是在警视厅,就是在一般的企业中,这也是非常正常的事件。”

  杜公平,“这就是搜查一课,前辈的努力的荣誉不容丝毫的损害!我们以后也要引以为戒。”

  大川信彦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大办公室中的所有人都纷纷站起,为他送行。大川信彦是搜查一课的前辈,这里的很多警探都是他的晚辈,所以他走过的时候,不断会有人鞠躬送行。大川信彦默默地走过一排排的人群,最后来到杜公平的面前。

  杜公平带着河西健吾也共同深深鞠躬。

  大川信彦,“杜公平警探!”

  杜公平,“是的,大川前辈!”

  大川信彦,“请不断努力,相信你会成为搜查一课之王牌中的王牌。”

  杜公平,“啊!”

  大川信彦,“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杜公平,“这是那里的话,这件事情,我本来就没有放在心上。”

  大川信彦大笑,“这才是真正王牌的样子!令别人无限眼红的成绩,在你的眼中可能只是一般的成就吧。”()

  杜公平,“虽然说起来有些狂傲,但我并不是认为这起案件有什么困难。困难的仅仅只是人心,永远不是事件本身。”

  大川信彦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是这样的!虽然我们搜查的时候,也感觉到中井真并没有外界描绘的那么完美。甚至可以说是存在着恶行,但是都因为对中井家的尊重、对死者的尊重都视而不见。所以可以说,证据其实就那样明明白白地摆在我们的面前,我们却放弃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我们害死了中井真。虽然他可以说是恶痕斑斑,但是一名受警方保护的人质,死在自己负责的事件。从那里起,我其实就已经失败了!现在的事情,不过是之前事件的一种延续,可以说是冥冥之中的神灵正在处罚我的失误和骄傲。所以……”

  大川信彦突然深一施一躬,然后转向大办公室中的所有人,再次深施一躬。

  大川信彦,“请大家一定要以我的事情,引以为戒!共同努力和保护搜查一课的不败的荣誉!谢谢!”

  大办公室正中,大川信彦深躬不起,所有的人都肃颜站起,立正回礼。大办公室的门口,伊丹宪一正站在那里,从无人可以看到的地方,默默地看着大办公室中的故事,然后也肃颜鞠躬。

  京洛西郊的广仁精神卫生研究中心附属医院,是一间治疗精神疾病的专科医病。它的收容的病人都是攻击较小的精神疾病的患者,医院本身虽然说不上是国内一流,或者是京洛一流的精神类疾病医院。但是近年来,它不断努力地为所收容患者恢复信心,恢复社会生产性工作的努力和成就,也是获得了不少社会好评的。

  院长的办公室中,一脸微笑的美栀子正坐在这间医院的院长对面,进行着针对这名院长的采访工作,旁边的一名男性摄相师正在用着手中的摄像机记录着这个采访过程。采访结束,美栀子的手和院长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美栀子,“真是太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请放心,我会努力地制作好这一期采访,并使它能广泛地被公众所知道。”

  院长深施一礼,“真是太感谢了!虽然默默无闻的负出是我们这些医务工作者的坚定信念,但是如果我们的信念和我们的工作能够被公众所了解,并取得他们的支持的话。我想我们所有的院职人员都被深受鼓舞的。”

  美栀子,“不仅仅是如此,我认为贵院多年以来坚持不断地帮助病人恢复信心、重返社会的事业,才是真正的伟大所在。使深受自身疾病所折磨的病人,能够恢复自身的自理能力,使他们能够回到社会、回到自己亲人身边,甚至可以恢复自己正常的生活,这才是真正伟大且高尚的事业。我一定会努力让大家知道你们所进行的事业的!”

  院长,“那就真是太感谢了!”

  美栀子,“不,这才是一名身为记者的责任和良心所在!”

  美栀子和院长谈得相见恨晚的时候,一边一直被摄像机遮挡着自己面容的男摄影机露出了自己的面容,原来他正是本应在搜查一课努力工作的杜公平。大川信彦离职后,杜公平这边也已经进入到自己的实施计划之中。杜公平现在跟踪的重点,就是那个一群受害女孩照片中,身上伤痕与死者中井真一模一样的女孩。

  受害死者身上的伤痕竟然与这个受害女孩身上伤痕一模一样,怎么样都不可是一种巧合!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杜公平之前猜测的那种犯罪性质:只是外表是绑架撕票案的仇杀事件!这个女孩、或者是与这个女孩有关系的人,计划实施了这个犯罪。这个犯罪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以仇杀为目的的。

  通过对那个叫平野贵一管家男的审讯,杜公平知道了这个女孩的名字,长野里美。这是一名被中井真联合几名不良少年共同强奸的女孩,事后由于中井家出了一大笔钱,这名女孩的家长就选择了私了。这应该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中井真搞的同类事件也不仅这一起,但是杜公平带着河西继续深入查的时候,却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那就这个女孩事后,因为惊吓过度,或者什么受害过程中受到了严重的心理损伤,之后一直并没有回到学校或社会,反而出现在这家精神疾病医院之中。

  为了不惊动那个可能的犯罪嫌疑人,杜公平选择了一个方案。那就是以美栀子记者的身份,来此进行一次记者采访。这个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这里的院长很快就同意了美栀子的采访申请,并热情地接待了她们。

  扮演摄影师的杜公平,恨恨地瞪了美栀子一眼后,美栀子立即改变了自己的话题。

  美栀子,“院长先生,虽然这次的采访拍摄非常的成功,我也非常的满意,但是我认为如果能加入一些真实医院中的病人故事和拍摄,应该会使这个采访更加的生动、活力和被公众相信。可以吗?”

  院长停顿了一下,突然灿烂笑道,“这当然是应该的。只有真实的场景和故事,才会被公众相信,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那就叫我们开始吧!”

  美栀子,“真的可以吗?”

  院长,“当然。”

  美栀子和院长共同走出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偷偷地给杜公平打开了一个调皮的眼色,仿佛是一只需要表扬的小狗。针对这种情况,在院长离开,去协调工作的时候,杜公平立即对他进行了评批。

  杜公平,“难道,你就不能认真进行完成工作吗?”

  美栀子一脸委屈,“我那里没有好好工作了?我们进展不是很顺利吗?”

  杜公平小声警告,“这里可能是被杀人绑匪监控的地方,所以一切行为都要万分的小心、谨慎。”

  美栀子,“姐夫,难道当过真正的记者吗?知道不知道,我这种表现才是真正的记者所为。”

  杜公平疑惑,“是这样吗?”

  美栀子义正言辞,“当然是这样的了!我可是专业的记者,而且将来也会成为一名真正的名记者的。”

  美栀子头转过去的时候,立即不由自主地吐了吐自己的小舌头。转头回来时,发现杜公平并没有发觉这个情况,已经心放了下来,接着又是趾高气扬的样子。

  29.5 步步深入5050

  不一会儿,院长就从外布置完美栀子进行这里现场采访的安排,返回到这里。

  院长微躬抱歉,“真是非常地不好意思!叫你们久等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可以随意的采访。”

  美栀子,“真的可以这样吗?”

  院长,“当然,请给我们最真实、最直观的采访镜头吧!我们没有什么不可以叫公众知道的情况。”

  院长非常的热情且诚肯,这使杜公平都有一些不好意思。

  杜公平悄悄地来到美栀子的身边,“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美栀子不解,“有什么问题?”

  杜公平,“我们的采访,受人家这么热诚的接待。心中总有一些过意不去。”

  美栀子,“你在担心什么?”

  杜公平,“我们的采访……”

  美栀子笑了,“我们的采访没有问题,回去后经过裁剪和修订之后,就要以播出。”

  杜公平有些吃惊,“可以播出?”

  美栀子,“是的。怎么了?你不会认为我的采访计划和申请是假的吧?我们记者也是要讲信誉的,放心吧,我的计划和申请都是真的。虽然一定不会放到非常重要的时间和版面,但是播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杜公平,“是这样的?”

  美栀子,“是的,我们可是风间家啊!你也太看不起人的。”

  杜公平和美栀子在说着自己两人的悄悄话的时候,院长已经领着一个一身白色西服制裙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虽然有些微胖,但依然是非常亲切的样子。一来就来到美栀子和杜公平面前鞠躬行礼,“我是这里的总务主管大方斐纱子,非常欢迎两位到我们医院进行采访!”

  美栀子带着杜公平微躬回礼,“那里!那里!贵医院可是非常非常地用心工作的存在,我只是想它介绍更多人,叫他们知道你们的工作和努力,这也是我作为一名新闻工作者应尽的工作责任!是非常非常应该的事情!”

  大方斐纱子介绍自己这次来的工作任务,“由于我们院长大人还有自己需要处理的工作,接下来由我带着两位进行接下来的参观和摄像,可以吗?”

  美栀子带着杜公平再次微躬施礼,“真是太感谢了!本来我们这次来就已经十分耽误院长大人的很多工作时间,如果接下来真得还叫院长大人陪同,我们也会十分不意思的!”

  在双方宾主和谐的气氛中,美栀子带着杜公平在这个医院展开了一系列的采访和录像。最后,两人终于来到了今天的目标人物,那个因受侵害而精神失常的长野里美面前。

  这是一个为广大病患提供的休息大厅,会有一些病患选择在这里进行休息,看看电视、打打纸牌之类。那个目标女孩就那样安静地坐在无人的一角,仿佛失神地看着窗外的天空。

  由于之前已经详细了解、研究过这次行动的目标人物,所以几乎一到这个休息大厅,杜公平和美栀子就一眼看到了那个坐到窗边发呆的女孩,一个本应该风华正茂的女孩,此时却仿佛是失去了自己的灵魂,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杜公平和美栀子对视一眼,美栀子立即明白杜公平意思,提问起来。

  美栀子一指那个目标女孩,仿佛并不认识一样地提问,“那个女孩看起来真的好年轻的啊!她怎么了?”

  大方斐纱子叹息,“她其实是一起强奸事件的受害人!只是因为犯罪一方的家庭拿出了巨额的赔偿金,所以她的家人选择了私了。但是她的父亲在拿到那笔数额巨大的赔偿金之后,就消失了。只余下她的母亲独自地负担着这里的医疗费用。”

  大方斐纱子所说的故事和杜公平之前调查的故事相差不大。那起古井真针对这个少女的恶性的事件后,这个本来应该有着自己美好未来的少女彻底就与未来、美好这两个词脱节,她的生命之中只剩下了灰暗。就像很多悲剧事件总是会带动一系列的悲剧事件一样。在这个少女发生那起事件之后,她的父母双方就离异了。或者准确地说,那个身为父亲、丈夫角色的男人卷走了那种私了事件中几乎全部的钱后,消失不见。只留下这个已经完全痴呆的少女和她的母亲相依为命。那个已经二十多年再没有过打工经历的母亲不得不重拾打工谋生的生涯。

  但是叫杜公平不明白的是,半年之后这个母亲竟然可以再次有钱将这个少女送入这个虽然诊费不高,但依然也是要花钱不少的专业性医院进行长期治疗。

  美栀子,“她的母亲独自负担?”

  大方斐纱子,“据我知道是这样的。”

  美栀子回头对杜公平正常地吩咐。

  美栀子,“这一段就不要录了。”

  杜公平,“是的。”

  美栀子转头看向这个大方斐纱子时,脸容已经露出亲切且真诚的笑容。

  美栀子,“虽然采访中不会记录,但是我真的对她的事情非常感兴趣。我可以知道吗?”

  大方斐纱子看了看杜公平,见杜公平真的已经放下了肩上的摄像机,然后就微笑地看向美栀子。

  大方斐纱子,“当然没有问题了。”

  ……

  医院门口的采访车,结束了一天的采访之后,美栀子和杜公平被院长携一众下属,一齐欢送到医院的门口,直到美板子和杜公平都上了采访车。这才依依不舍地相互挥手离别。

  直到消失在医院众人的视线之中后,采访车的后面,一直隐藏的河西健吾疲惫地爬出。

  河西健吾,“前辈、美栀子,你们今天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

  美栀子指指杜公平,“采访很顺利,别的你问他。”

  杜公平点头,“非常有收获。”

  美栀子好奇,“有收获?”

  杜公平,“是的。”

  美栀子,“那是什么?”

  杜公平,“有很多问题和疑点。比如,这个女孩的父亲一收到钱后,就消失不见。虽然这家医院的治疗费用不高,但也不是一名突然出来工作的普通家庭妇女所能承担的。而且这一承担,就是近2年。这里面一定会有故事。说不定这个故事,就是我们想找的东西。”

  河西健吾惊讶,“你是说那个女孩的父亲一收到中井家的赔偿金后,就选择了消失。”

  杜公平,“是的。”

  河西健吾,“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真是太没有道德了!”

  杜公平,“但是从这个人的简历上看来,这是一个正常家庭出身的人,所以应该不会有这样超出普通家庭规律的事情,对吧?”

  河西健吾,“是的。”

  杜公平,“正常的家庭,就算是子女做了什么错事,家长也要努力保护他,对不对?”

  河西健吾,“是的,前辈!”

  杜公平,“可是,它确实发生了。这说明什么?”

  河西健吾,“这说明什么?”

  杜公平,“我在问你!”

  河西健吾,“是的,您在问这。我感得这里面一定存在问题。”

  杜公平,“什么问题?”

  河西健吾,“我不知道。”

  杜公平,“按经常会发生的故事情节进行猜测,你会有什么样的猜测?”

  河西健吾,“这不是我亲生的女儿,所以我不必对她存在什么责任。”

  杜公平,“很好!我正是这样想的。”

  河西健吾,“这不是真的吧?”

  杜公平,“我不知道。所以需要我们去搞明白。再加她的母亲可以独立承担医疗费用,你又有什么猜测?”

  河西健吾,“有人在一直地帮助她。”

  杜公平,“很好!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吧?”

  河西健吾立即斗志盎然,“是的,前辈!”

  ……

  这次的精神病医院之行,杜公平这边还是有几个很重要收获的。第一这个医院的收费情况,在没有经过法院授权调查的情况下,杜公平这边已经知道了这边的基本治疗成本和费用。从而推算出这个费用,并不是那位伟大的母亲一个人以负担的。第二这个医院对这个女孩探视者的记录,虽然来得的只是这个女孩的母亲,但是每次来时,都会陪伴一个同样年龄的男人。而根据这个医院相关管理者的描述,这个人的各种基本特征竟然和这个女孩母亲正在打工的那家小饭店的店主外貌十分相近。

  于是,杜公平回到搜查一课之后,这个店主的各种情况开始全部被一一搜查起来。

  这就是国家暴力机关的可怕,只要它真正认真地盯紧了你,那么你的一切,他都可以调查出来。

  松下研一,就是那个一直在资助长野里美母亲品俊舞的男人。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那家还算生意不错的小饭店:松下屋。但这个小饭店并不是松下研一的祖业,而且十年前松下研一不知道怎么地就突然有一笔钱,然后就盘下了这个店。之后一直经营到现在。松下研一之后就娶妻生子,过着非常非常正常的普通市民生活,甚至还一笔普通的汽车罚单都没有。

  如果说这个松下研一唯一可能与这个受害少女有相互联系的是,他们在还是孩子的时候,曾经共同生活在一个街区过。如果只看警方系统中的材料,两人在成年之后,就再没有过什么之间的交集线。再相互联系,就是二十多年之后,这个母亲就突然联系上了这个松下研一,而这个松下研一竟然义无反顾地帮助了她。

  杜公平的办公桌前,杜公平正在研究着自己电脑中的资料。河西健吾则在一边殷切地为杜公平服务着茶水。

  河西健吾,“前辈,有什么收获没有?”

  杜公平的目光向电脑显屏上移了过来,看了河西健吾一眼。

  杜公平,“你自己没有研究资料吗?说说你的想法。”

  河西健吾尴尬,“前辈,不是有您吗?”

  杜公平,微微气恼地拍了河西健吾的后脑一下“这并不是你偷懒的理由!”

  河西健吾诚恳,“是的。我以后会注意的。”

  杜公平抬头看向河西健吾,“我之前办给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河西健吾兴奋地点头,“是的!有结果了!”

  杜公平之前给河西健吾交办了两个任务。一个就是杜公平从那个管家男平野贵一的了解,那个女孩当时受伤后,是在一家医院进行紧急抢救的。杜公平认为在这次的紧急抢救中,一定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的故事。叫河西健吾去那家医院了解一下。另一个任务就是叫河西健吾设法搞来一点这个松下研一的DNA,去与这个长野里美进行DNA比对。杜公平要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河西健吾一脸兴奋,“前辈,你猜对了!那次抢救、在那家医院确实发了一点点意外事情。”

  杜公平,“什么事情?”

  河西健吾,“当时对这个女孩进行输血抢救时,长野夫妻的血型竟然都不能与这个女孩相配。”

  杜公平,“怎么不能相配?”

  河西健吾,“长野夫妻的血型都是A型血,但长野里美的血型却是O型血。”

  杜公平立即明白了什么问题,如查按血型学来说,父母双方都是A型血的子女血型一定也应该是A型血。只有父母双方有一方是O型血的血型,也才可能出生出O型血的孩子。那么很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开始,那个长野里美的父亲才发现自己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的。所以才会出现离婚,卷钱的事情。

  杜公平,“另一个呢?”

  河西健吾,“我取得了松下研一的唾液样品。法医鉴证部的实验室结果已经出来!”

  杜公平,“什么结果?”

  河西健吾,“那个松下研一也不是长野里美的亲生父亲!”

  杜公平有些惊奇,“松下研一不是长野里美的亲生父亲?”

  河西健吾,“不是!”

  杜公平不由地深思起来。如果按手头上的这两个信息来看,那么仇杀的可能性中,长野里美之前父亲的嫌疑性和长野里美现在母亲支持者松下研一的可能性一下都被派除了。现在的情况是,除非把长野里美的母亲抓到警察局来,那么可能永远不知道那个长野里美的亲生父亲。而这种方法,不说法院一定不会给杜公平批这样的逮捕令,而且也对真正的凶手产生打草惊蛇的情况。

  杜公平久久深思,久久不知道再次突破的关键在什么地方。

  现在杜公平的侦破方向是仇杀。最重要的两个线索是:一个与还在精神病医院的长野里美有关系的人,而且还是一个老手做得案。

  杜公平突然想到了一个之前自己时刻提醒自己注意,但是之前有些忽视的要求点:老手做得案。

  对方不管是杀人,还是绑票,都十分专来。那么就一定不是新手所干,可能的情况很可能是之前也干过绑票杀的事情。

  杜公平再次冲到电脑之前,将电脑之中的几个文件资料同时调了出来,小心地查找。很快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小故事。

  用“与这个松下研一、品俊舞同在一个街区待过”和“曾经因为绑票杀人事件过入监狱”这两个条件进行检索,杜公平很快就从里面找到了一个非常符合条件的人:高野健一。一个十二年前因绑票伤人罪而入狱,半年前刚刚出狱的一个家伙。这个人不仅完全符合以上两个条件,还有着与松下研一、品俊舞十分相近的年龄。

  于是杜公平将河西健吾叫了过来,“河西!”

  河西健吾像一头随时准备战斗的猎狗一样冲到了杜公平的面前,“什么事情,前辈?”

  杜公平将自己面前的一个警用搜索系统的显示结果展示给河西健吾。

  杜公平,“我用这个地点、年龄与他们相近、之前犯过绑架罪、这一两年才刑满释放,这几个条件进行筛选,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河西健吾,“高野健一,今年4月才刑满释放,伤害、杀人、绑架……。前辈,不会是他吧?”

  杜公平,“我不知道。所以我需要更多的线索!”

  杜公平和河西健吾同时开动。很快杜公平就从警方的犯罪备案信息库中查找出来,这个高野健一的血型果然是O型血。而河西健吾在这个高野健一曾经服刑的监狱中,也找到了曾经品俊舞和松下研一去探视过的记录。

  这两个信息一到手,杜公平终于微笑了起来,“看来这是现在最接近真实的答案!不管怎么样,我们都需要把他请回来一次。我现在去申请法院的批文,你去进行准备吧!”

  河西健吾,“是的,前辈!”

  相对于正常市民的搜查令非常难以申请相比,对曾经犯过罪的人员的申请就会简单很多,再加上这个人曾经还是一个绑票和严重伤人的严重犯罪份子。法院并不介意使用警察的手段,时不时提醒他们一下,不要随便犯罪。再加杜公平的证据链还算比较完善,警方特别重视这起绑架杀人事件的原因,很快杜公平就得到了自己想要搜查令。

  29.6 抓捕疑犯5217

  这是一个城乡结合部的一个二层公寓楼。像京洛这样人口已经过千万,而且还在不断发展的城市。这个地区原来一些本来只是普通农村的小村子一个一个地慢慢变成了京洛这个巨大城市的一部分,并且在这个城市中形成一个一个努力维持着原来自己生活方式和习惯的特殊区域。

  当然它们也成为了像警视厅这样以维持京洛城市秩序为自己责任的机构和部门的头痛区域。

  这里就是这样一个地区的有些破旧、有些苍老的二层公寓楼。

  从警务系统中找到高野健一这个人名之后,杜公平这边就全力发挥警务系统的力量,开始寻找高野健一这个人现在的位置。也就是这个刚刚出狱半年的高野健一在什么地方。

  然后就发现在警方注册的高野健一早就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对一般出狱的人员,在东流球可是会进行轻监视的管理的。也就是那些曾经坐过监狱的出狱人员,所处社区的派出所都会时不时关注、关怀一下。但是这个高野健一应该待的地方,早就人去楼空,不知踪迹了。

  这种人员消失往往代表着这个人很可能再次成为危险人群中一员,很可能会发生再次犯罪的事情。就当然杜公平认为自己将要失去这个高野健一行踪的时候,在那个松下屋小饭店蹲点的河西健吾突然就发现了这个高野健一的行程。他来到了这个小饭店,找到了松下研一,然后两人就到了小饭店里面的房间密谈了很久,才走出了这个小饭店。

  河西健吾在这发现这个情况后,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杜公平,然后自己直接就选择了在这个小饭店外进行蹲守。杜公平在考虑,临时协调搜查一课的探员过去进行抓捕,可能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所以请示了伊丹宪一之后,临时调用了一组离那里最近的警方狗仔队进行专业的跟踪。

  狗仔队是警方的一种专业进行跟踪、探查的特殊警力编制。他们并不管抓捕或战斗,他们只管跟踪。是搜查一课、二课、三课、四课都经常要合作的警务部队。正好今天晚上有一组狗仔队,刚刚帮助搜查四课进行了一组毒品案件的跟踪工作,而且离河西健吾的位置非常近。伊丹宪一立即将他们协调过来。

  狗仔队全面接手跟踪,杜公平这里则马上组织抓捕人手。只是叫杜公平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高野健一的反侦探水平非常高,几次差点将专业狗仔队的跟踪人员甩掉后,才慢慢潜回到这个城乡结合部的不起眼二层小楼。

  狗仔队在反馈回来这个高野健一最后位置的同时,也反馈回来他们对这个人的一些判断的人。狗仔队认为他是一个十分狡猾、十分危险、攻击性应该十分强的人。就是在狗仔队在跟踪他的这一路上,他至少进行十次以上的反侦探、七次的路线修改,以及三次的地点更换。而且狗仔队在跟踪的过程中,感觉在他的身上可能存在类似枪枝的武器。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信息!如果杜公平带人在不知道高野健一可能身上带有武器的时候,对高野健一进行抓捕。很可能的情况是,有警员会受伤或者死亡。

  针对这一个情况,杜公平在十分感谢了狗仔队组长和他的组员们的帮助后,立即就修订了原来的抓捕计划。将原来的抓捕计划从直接抓捕,改为诱捕。杜公平到现在还记忆深刻,那次在华府的爆炸事件。那起造成杜公平实验室同事帕姬死亡,亚伦重伤的事情。就是由于对犯罪嫌疑人轻敌,使大家遭受了巨大的伤害和损失。所以在得到狗仔队的友情提示后,杜公平立即就修订了自己的直接抓捕计划,而选择了更为安全的诱捕计划。

  深夜,时间已经超过了十二点。

  在这个高野健一最后落户的地点,搜查一课的警探们已经悄悄地将这里层层包围了起来。一辆黑色的小汽车中,杜公平正通过警用通讯频道,了解着这次围捕工作的各种进展。车门打开,河西健吾从外,钻了进来。杜公平看向了他。

  杜公平,“情况怎么样?”

  河西健吾,“房主那里说,那个房间之中出没的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正是高野健一。大家已经都准备好了!”

  杜公平,“这个家伙应该是一个高度危险的人,我们不能有丝毫的大意和松懈!按计划执行,大家注意安全。”

  杜公平带着一众警探悄悄地来到了那个犯罪嫌疑人所在的公寓房间门口后,悄悄地隐藏在两边的墙角下。杜公平给四周打了一个问讯的手热,四周都回复全部就绪之后。杜公平对着楼下的一名已经换成风俗女郎的女警,打了一个手势。那名女警,就踩着风骚的高跟脚开始不紧不慢地来,走上楼梯,发现着高脚鞋特有的节奏和声响来到了这个公寓房间的门口。然后按响了门铃。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零乱的动静,然后是一个深沉的男声从门里发了出来。

  男人,“谁啊!”

  女警,“我是你的邻居!我刚刚下班回来,打门时,发现房门开着,所以有些害怕,不知道,您能不能陪我一起进去看看?”

  房门拉开了一条缝,一条铁链锁之中,一个男人的目光从里面看了出来,女警立即装成一种楚楚可怜的样子。在这个男人没有看到的角度,女警已经通过自己隐藏的身后的手,给一边隐藏在两边墙角下的抓捕警探们打出已经确定目标人物的手势。杜公平等一众立即心神大定,开门的人正是高野健一。

  女警一种楚楚可怜的风俗女的样子,“先生,真是拜托您了!”

  男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去。”

  女警不好意思,“我一般下班都很晚。”

  男人看着女警半天,女警趁机将一张属于风俗女那种风情万种的名片递了过去,而且一脸微笑,“有空到我们那里坐坐。”

  男人从门缝处接过了女警的风俗店名片,看了看后,才抬头看向这个门口的女警,“你等一下。”

  可能是女警一副风俗女打扮的形象,真的降低了这个高野健一的警惕性。高野健一在房门关上的时同,里面就传来铁链锁拿下的声音。不久,房门大开了起来,高野健一走了出来。

  高野健一走出自己的房间,走到外面的走廊,对着风俗女打扮的女警问,“你的房间是那一间……”

  高野健一刚刚走出自己的房间,立即四五个早就准备好的警探同时冲了上去,将那个男人牢牢地按在地上。

  杜公平拿着法院的批文来到了这个男子的面前。

  杜公平,“我是警察!搜查一课的。这里是法院的批文。相信你现在见到我们,应该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但是依照法律,我们还是要向您宣布一下,你现在应有的权力和义务。河西健吾!”

  杜公平看向了一边的河西健吾,河西健吾兴奋地来到了这个犯罪嫌疑人面前,依照最标准的法律条文,公布起他的各种权力起来。

  警察抓捕犯人绝对是有自己标准的流程,虽然有时看起来会有些麻烦或繁琐,但是这也是在警察在总结无数经验教训的过程中,一点一点地总结出来的。所以进行抓捕的队伍中,一部分警探制服高野健一的同时,另外几个警探也是同时直接越过杜公平、高野健一,直接冲入这个高野健一刚刚出来的房间之中,进行房间情况的相关检查。主要是检查是否还存在着其他的危险犯罪份子,或者是危险类武器。

  没过多久,进入房间的几个警探中的一个,从房间返回杜公平的身边。

  警探,“长官!这里面发现了点东西,可能需要您看一看。”

  杜公平本来以为是发现了猜测中的高野健一身上的可疑枪枝,但是杜公平跟着这个警探,走入了这个犯罪嫌疑人的房间后,杜公平的脸色已经更加难看

  杜公平走到已经被警探被铐好双手、搜身完毕的高野健一身前,直直地看着正露出灿烂微笑的高野健一。

  高野健一微笑,“看来你已经发现了一些什么!”

  杜公平,“是的。我发现了制作爆炸的各种原料和工具。我并不认为你具有制作这种东西的能力,你的同伙是谁?”

  高野健一,“我没有同伙。我只是个人爱好。”

  杜公平,“个人爱好?你认为警察都是傻子吗?”

  高野健一,“我只是实话实说,信不信由你。”

  杜公平,“高野健一!高野健一!你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你现在选择与警察合作,还是有机会的。”

  高野健一狂笑起来,“有机会?有机会?警官您是和我在开玩笑吗?有什么机会?结局会有什么不同?你说说看,我非常好奇。”

  杜公平,“你爱你的女人和你的女儿,这就是人生最大的机会。”

  高野健一停止了微笑,表情也严肃了起来,“看来,你知道的挺多。”

  杜公平,“比你想像的,还要多。”

  高野健一,“是吗?那么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不也应该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吧。那么请不要带烦扰我了!”

  犯罪嫌疑人选择了不合作,杜公平一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好命令下面的警探快点将他送回警局之后,就打通了伊丹宪一的手机号,并向他解释了这里发现爆炸原料和制作工具的消息。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会儿,才传来伊丹宪一的声音。

  伊丹宪一,“我会马上到达你那里的。而且我会通知爆炸应急小组的人马上赶到。你先维持好现场的秩序。”

  杜公平,“是的,课长!”

  到底是24小时应急部队,爆炸小组来得比伊丹宪一课长还要早,由于不是什么现场爆炸事件,只是发现了爆炸物的原料和制作工具,所以来的只是两个军装特种警察,在问清了情况之后,就直接进入到房间之中。接着没一会儿,伊丹宪一也是急匆匆地就来了。

  问清楚情况后,有些忧虑地看着杜公平。

  伊丹宪一,“会不会是你搞错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些多城市爆炸事件。”

  杜公平,“我也希望我搞错了,但是我在汤国的时候处理过程爆炸事件,其中一起几乎还害死了自己,所以我对爆炸物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伊丹宪一,“算了,爆炸小组的人已经来了,相信他们一定会给我们答案的。人犯呢?”

  杜公平,“我已经叫河西健吾将他送回警局了。先关到审讯室,白炽灯上上,清清脑子,具体审讯等我们回去后,再说。”

  伊丹宪一,“不用这样吧?一上来就上狠家伙?”

  杜公平,“我有一种感觉,这个人不会很好审的。现在就算上上这些内容,其实也只是探一探底,不要期望太大。”

  伊丹宪一,“算了,你是一线指挥,这个事件我会全权授权你来负责的。不要出什么意外。”

  杜公平,“课长您放心。我也不想出什么意外的。但是我需要有人帮我。”

  伊丹宪一,“你需要谁?”

  杜公平,“能不能先请三浦前辈过来帮我。”

  伊丹宪一想了想,“三浦、小泉,我全派给你。一定要把事情给我处理的。”

  爆炸应急小组的成员很快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肯定了杜公平的判断。这个带队的组长,同时对伊丹宪一和杜公平进行了更为详细的解释。

  组长,“这些发现的爆炸物其实比较专业,很少会用到恐怖爆炸事件中,反而多是在特种作业,定向爆破中会经常使用。”

  伊丹宪一不解,“这有什么区别。”

  组长,“简单地说,一般恐怖爆炸事件所采用的爆炸物,会是威力大、声音大、火焰大的那种,引爆方向会更加简单,更容易引爆,安全性会降低。但我们现在发现的爆炸物,属于威力小、声音小、火焰小的那种。”

  伊丹宪一更加不解,“这样的爆炸物有什么作用?”

  组长,“它是用来定向爆破的,把它的爆炸方向定向到一个方向,就可以在发生很小声音的情况下,取得自己想要的效果。”

  伊丹宪一,“比如用来炸天银行金库?”

  组长,“是的。这属于特种炸药,市面上非常难以自己收集,只能通过黑市军火商才能获得。所以,我只能提醒,如果是这种炸药的话,虽然很少会是什么城市恐怖事件,但是恶性的犯罪事件的可能性会非常的巨大。稍后,我们给你们一份更加详细的报告的。”

  伊丹宪一,“谢谢!”

  组长,“不客气,都是为了工作。”

  城市恐怖事件的可能已经被减到了最小。伊丹宪一和杜公平不由地同时稍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伊丹宪一也给杜公平必须跟清楚这件事的命令。

  就像那个爆炸应急小组组长所说的那样!这种特殊的炸药不可能随便随意出现在一个犯罪嫌疑人的房间之中的。就算是出现在普通人的房间中,也不正常。就更不要说出现在这个高野健一,一个刚刚出狱半年,很可能刚刚完成了一件价值一亿的绑票撕票案的犯罪嫌疑人的家中。这件事情只可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很可能正有一个更加严重的犯罪事件正在警视厅的不知道下,默默进行。而且这个事件,很可能也是一件将是极大影响的恶性犯罪事件!

  所以事件虽然已经排除了再次发生城市爆炸的可能性,从是依然不能使伊丹宪和杜公平稍稍地放轻松。

  伊丹宪一,“搞定它!如果缺人直接找我!”

  伊丹宪一的命令很简单。那就是这个因绑架撕票案而拔出来的可能爆炸事件,也归杜公平负责。而且不管是人力、物力上,伊丹宪一都一定配合。犯罪嫌疑人的房子,搜查工作依然在继续,但杜公平和伊丹宪一已经一起返回到搜查一课的办公室。

  回到搜查一课的杜公平,并没有立即提审犯罪嫌疑人的任何想法,只是过问了一下里面的情况,从审讯室的监视间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后,就吩咐河西健吾看好这名犯罪,杜公平就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查找起资料来。

  一起案件已经从简单的仇杀事件,变成社会危害性更大的莫名爆炸事情。不仅事件的性质更加严重,而且杜公平的办案思路、审讯方向、审讯思路、审讯套路都需要调整。现在直接对这个刚刚抓捕的高野健一进行审讯,杜公平认为自己完全没有做好相关的准备工作。

  从犯罪学的一种理论来说,一名仅从事小偷小摸的罪犯,不会一下子就会变成一名连环杀人手。罪犯成长也需要时间、环境、老师等多方面的条件的,虽然这个高野健一曾经也是一名因严重伤人和绑架而入狱的囚犯,但是上一次他是直接被警方就轻易抓获。这说明当时的他,还十分初级,可能是一名刚刚跨入绑架杀人事件的新犯人。但这一次的仇杀犯罪,竟然一下子就变得十分的成熟。不仅有效地避开了警方的种种手段,而且成功地误导了警方的判断。更可疑的是,在他的房间中竟然找到了专业很强的特种炸药物品。这并不是可以自学成才的技能,那么只能是高野健一那里还有着杜公平不知道的、罪犯等级非常高的、有着特殊专业技术的同伙!

  29.7 审讯开始5008

  杜公平再次调出这个高野健一之前入狱时的那起绑架伤人事件,开始进行认真研究。之前因为只定义那起中井真死亡事件不是一起绑架杀人事件,而是一起类似绑架杀人的复仇杀人事件,而被忽视的种种线索和可能不断闪出。各种问题还真是情况多多。

  高野健一上次的案件,由于当时绑架的受害者是高野健一当时所从事工作的工厂厂主,所以他对厂主的生活、工作规律非常清楚和熟悉。但是一次高野健一刚刚从监狱出来半年的时间,就算直接投身后自己的复仇计划中,但是中井真与他并不是一个相同的生活圈子。高野健一很难搞清中井真的生活规律和习惯,而从他的生活经历来说,他还不具备这种能力。所以高野健一这一次一定有同伙,而且这个同伙一定是在高野健一还没有出狱时,就已经开始实施这个复仇杀人事件了!

  这个人是谁?

  上次造成高野健一入狱的那起绑架案,最后没有找到那笔用来当赎金的钱。这次的中井真绑架案,依然没有找到中井来用来赎中井真的钱。这个钱在谁的手中?上次的钱在谁的手中?两次的钱会不会在同一个人手中?这个人会不会是刚刚被抓的高野健一的同伙?

  ……

  所以杜公平越研究案件的相关信息,发现不能解释的问题就越来越多。

  杜公平的办公桌旁,河西健吾完成自己刚刚的任务返回到这里。根据杜公平之前的要求,河西健吾刚刚取得了刚刚被捕的高野健一的毛发去与长野里美的DNA对比。河西健吾既然回来,那么就是结果已经出来。

  杜公平,“什么结果?”

  河西健吾点头,“就像前辈所预料的一样,这个高野健一就是那个长野里美的亲生父亲!”

  杜公平接过河西健吾带回来的法医报告,放到了一份标记着红色标纸的文件中。

  河西健吾虽然带来了一个对案件定义非常生要的证据,但是杜公平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那个长野里美是在中井真发生绑架杀人事件前,就已经入住那家医疗所的。所以这里需要的钱,一定不是中井真事件中消失的那一亿和币。那那笔治疗费的来源是从那里?

  根据犯罪者中间的一般规律,金钱和跑线等高要命的东西,一定会是主谋来亲自保管的。那么在这两起都已经发生的绑架事件中,高野健一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是不是存在一个共同的主角,一直都没有被抓住?

  ……

  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过去了,由于杜公平拜托了伊丹宪一,所以一直没有人来打扰他的思考和工作。但是工作的进展,依然使他没有进展。

  天已经渐亮,伊丹宪一亲自来到了杜公平的办公桌前。

  伊丹宪一,“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杜公平,“几乎没有什么收获。我甚至查询了高野健一入狱后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一个具有这种爆炸能力的罪犯和他同监过。而高野健一刚刚出狱半年,他不可能这么快自己找到这样的同伙,计划、实施各种犯罪活动的。只有一种可能性,是别人看中了他。”

  杜公平突然惊醒,目光从资料中移开。

  杜公平,“看来我需要和他进行第一次的审讯见面了。”

  伊丹宪一,“有想法和计划了?”

  杜公平,“是的。”

  伊丹宪一,“现在吗?”

  杜公平看了看外面已经亮起的天空,摇了摇头。

  杜公平,“不。再等等,我要先休息一会儿,然后以一个饱满的精神与之战斗。”

  6个小时之后,杜公平精神饱满地带着河西健吾出现在审讯室之中,唤醒了已经15、16个小时没有合眼的高野健一。这个时候的杜公平不仅已经完全修整好自己已经几天几夜没有休息的精神,而且还制定十分有针对性的审讯计划。杜公平准备在这次的审讯中,一次就完全击溃高野健一所有防范,使他成为自己众多问题的最直接、真实信息提从者。

  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被放到了高野健一的面前。

  杜公平微笑,“来一杯咖啡吧?看起来你的状态并不怎么好啊。”

  高野健一无所谓,“这里是警局,叫罪犯难受不是非常正常的情况吗?”

  杜公平,“正确的说话应该是让合作者舒服,让不合作者难受。从这一点上来说,其实和你们做绑匪的基本原则也是有一点相同的。”

  高野健一听完后之后,哈哈地笑了起来。

  高野健一,“是这个样子的。你这个人很风趣。”

  杜公平,“很高兴,你能喜欢。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要进入到正式的审讯过程之中。根据法律的规定,我必须要问一下,你是否需要审讯录像?”

  高野健一,“审讯录像?那是什么东西。”

  杜公平,“就是把我们审讯你的过程全程录下来。”

  高野健一,“那有什么用?”

  杜公平,“一种程序,向法院证明,我们整个审讯过程是完全合法合规的。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放弃。”

  高野健一坏笑,“你是希望我选择放弃?”

  杜公平自信,“对于我来说,不管那一种,对于我来说都没有区别。甚至我更希望有录像的情况,这样我过后,还可以审讯中的细节。比如细微的表情语言。审讯当时可能会忽视的细节,录像都会一点一滴记录下,真的非常有用。”

  高野健一,“你在威胁我?”

  杜公平,“我喜欢实话实说。”

  高野健一,“我放弃录像。”

  杜公平,“我认为你还是认真考虑考虑,因为实地录像会避免一阵警方滥用暴力的情况,对嫌疑人会非常有用的。”

  高野健一,“可以避免警方滥用暴力?”

  杜公平,“是的。”

  高野健一指了指一直对着他面孔直身的白炽灯,“这个管是什么?”

  杜公平,“我们不是还没有正式的审讯。”

  高野健一,“左右不过是你们警方玩的不同的小把戏。所以,有没有有什么区别呢?”

  杜公平对身边的河西健吾打了一个手势,叫他关闭的录像,然后又微笑地把脸对高野,十分歉意地说着。

  杜公平,“这里的实时录像已经关闭,但实际上我们还是有几个实时监控一直在录像,所以之后,我们还是可以通过录像对您的细微表情进行分析。”

  高野健一暴怒,“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杜公平,“我喜欢实话实说,而且充分告诉犯罪嫌疑人他们的权力和义务也警方应尽的工作。”

  高野健一站立起来,“我要求你们关闭录像!”

  杜公平指了指河西健吾已经关闭的那个录像机,十分歉意回答,“对不起,法律规定的录像机就有这一台。其他的法律并不着,这是警方的正常程序,不受法律约束的。”

  高野健一,“你们都是骗子!法律都是你们这些人玩弄普通百姓的可恶工具!”

  杜公平,“你是普通百姓吗?”

  高野健一突然无语地站在当地,杜公平仿佛没有看到一样地微笑坐着,同时打开了自己手中的审讯记录本。

  杜公平,“姓名。”

  审讯室单向玻璃墙外的监视间,伊丹宪一、三浦信辅、小泉孝太郎等一众警官正站在一排,表情严肃地看着里面的审讯。

  三浦信辅,“似乎那外嫌犯已经被杜公平压制住了气势。”

  小泉孝太郎,“看起来是这样的。嫌犯现在好像本来已经迟钝的大脑已经完全被‘这里是警局,警局一定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件’的可怕想法所误导,看起来一定可能会有很大收获的。”

  伊丹宪一严厉,“是这样,越不能大意。”

  众警探齐声,“是的,课长!”

  审讯室的里面,杜公平依然不断地问着那些简单、重复、无聊的问题。

  杜公平,“婚否?”

  高野健一,“我有没有结婚,你们难道不清楚吗?”

  杜公平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朋友,这是标准程序,就是我们课长也必须照这样一步一步地进行,所以请直接回答:没有,就可以了。好吗?就像你所知道的那样,我们这里还是有录像的。所以,我们简单一点,不要争吵,大家节省一点时间,好不好?”

  高野健一,“没有。”

  杜公平,“谢谢,很好!有无工作?”

  高野健一,“没有。”

  审讯的艺术,就像是训练小狗,那怕再简单的动作,也一定要他按照你的要求一步一步来做,这样慢慢地,他才会真正顺从你的指挥,满足你的需要。所以,审讯前期的一系列问话,虽然简单、数量众多、实际对审讯双方都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是正是来训练嫌犯来习惯这种审讯中的纪律的。再加疲劳审讯等等手段,很容易就会使没有任何准备的嫌疑犯进行警方的审讯陷阱。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审讯的节奏已经慢慢被杜公平所把握。但是这种审讯方式也是有它的局限性的,简单来说,就是对付最是初犯的犯人越是管用,越是久经考验的犯人,越是无用。高野并不是刚刚学会偷东西的毛贼,而是已经犯过两次绑架、杀人事件的可怕凶犯。所以,现在虽然看起来一切都十分顺利,但是其中的风险依然巨大。

  杜公平,“出狱后主要从事什么工作?”

  高野健一,“无业。”

  杜公平,“主要收入来源?”

  高野健一,“没有。”

  杜公平,“接触过品俊舞(受害女的母亲)吗?”

  高野健一不再说话,冷厉的目光直视着杜公平,杜公平看了一眼他的表情,无奈地劝说着。

  杜公平,“像这种事情,不可能不叫她过来问情况。你做事之前,就应该猜到了。所以,不管你说不说,总会有人审讯品俊舞。对了,还有你的那个好朋友,松山研一(饭店老板)。这件事情一天不结,警方都随时有可能请他们过来。这是程序,谁也无法避免的。”

  高野健一愤怒,“你们不能这样。这件事情与她们无关!”

  杜公平,“你是小孩吗?还是我是小孩?这件事情不管与她们有没有关系,既然你做了这样的事情,那么肯定会有这样的结果。我们不要异想天开了,好不好?”

  高野健一,“好吧,你们不用问了。中井真是我绑架,并杀害的。”

  杜公平,“是这样的吗?”

  高野健一,“是这样的。”

  杜公平用笔慢慢记录。

  杜公平,“能说一说你犯案的过程吗?这绝不是故意找麻烦,你也是经历过的,警方的办案过程是非常严谨的,我们必须搞清楚每一步的过程。”

  高野健一,“好的。没有问题。”

  高野健一破罐子破摔,所有事情仿佛毫无保留地一一叙述着。杜公平也不接话,只是默默地不断记录。虽然会有时提一些与案件相关的事情,但是依然总体顺着高野健一述事的节奏,不进行打扰。

  审讯室中,时间已经一点一滴地过去,在杜公平的引导下,高野健一已经按照自己的故事剧情将这件发生过的事情整体叙述了一边。直至他全部讲完。杜公平给了他一个亲切的微笑,并指挥河西过去为高野健一加了一杯咖啡。

  杜公平微笑,“虽然我非常喜欢高野健一先生与我们这样良好的警民合作气氛,但是高野健一先生您认为我们警方是不是傻子呢?”

  高野健一,“你什么意思?”

  杜公平,“那我们就简单地说。那就是,高野健一先生自己是否认为,像中井真的案子真可以一个人就可以搞定的吗?还有你家里的爆炸物品,你准备怎么解释呢?”

  高野健一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事情就是我一个做的。爆炸物品只是我的个有爱好。”

  杜公平,“高野健一先生的态度叫我们很难办。”

  高野健一,“我已经实话实说,信不信是你们的事情。”

  杜公平,“高野健一先生,其实我非常理解你已经有了一心求死的死志。但是人活在世上,就不可能光是自己单独的活着,对不对。我们是不是也应该给他们也想些什么?”

  高野健一,“我没有家人。就我了一个人。”

  杜公平,“您的话虽然非常残忍,但是我相信您还是有自己所关心的人和事件。”

  几张照片,被杜公平排成一排,平铺在高野健一的面前。这是一些杜公平专门准备的照片,照片的内容是松下研一和品俊舞的饭店被人骚扰的内容。不过,这些照片都假的,都是杜公平之前专门打人给P过的照片,虽然正常的时候,可能并不能真正起到什么作用。但是已经数十个小时没有休息过的高野健一,杜公平相信在某些特殊节奏中拿出来一定可以起到什么作用的。

  杜公平,“中井真也是一样,身为独子的中井真深受着自己父母、仆人喜欢。所以今天上午出现了一点点小小的意外,有人出现在松山家的饭店外,准备闹事。不过,请放心,警方已经处理了。”

  高野健一立即被桌上的照片所吸引,目不斜视、表情关注地看着桌上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拿过。

  审讯室旁的监视间,伊丹宪一看向旁边的几人。

  伊丹宪一,“什么情况?”

  三浦信辅,“应该只是诈术。由于没有法院指定的实事录像,所以我们不管使用什么样的手段,只要不出现身体上的伤害,都是没有问题的。”

  听完三浦信辅的提醒,伊丹宪一不再说话,只是认真地盯了一会儿,玻璃墙那边的嫌犯的表情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

  伊丹宪一,“是这样的。虽然嫌犯精神看起来还行,但是已经30多个小时没有休息的他,看起来注视力和反应力已经迟钝,在这种情况下,把他引导到他所关心的事情上,确实更加容易打开别的问题的缺口。”

  三浦信辅,“看来杜公平,审讯方面还是十分有经验啊!”

  伊丹宪一,“是的,到底是在汤国与FBI共事过很长时间的天才。这件事上,我并担心。”

  审讯室中,高野健一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正如同一头饿狼一般看着杜公平。

  高野健一,“他们怎么样了?”

  杜公平,“谁?”

  高野健一,“阿舞和研一”。

  杜公平,“很好!非常很好,没有受到一点点的伤害。还在正常地工作。需要打一个电话,确认一下吗?”

  高野健一,“可以吗?”

  杜公平,“当然可以。”

  杜公平热情地将自己的手机,推到对面嫌犯的面前。

  杜公平,“警察是市民的公仆,所以请随意。”

  高野健一没有多想,就拿过手机,拔通了对方的号码。不久以后,高野健一就狠狠地将手机摔到了杜公平的面前。

  高野健一愤怒,“你在骗我!根本就没有去他们那里闹过事!”

  29.8 松下研一5215

  杜公平仿佛心痛地拿过手机,认真地确认之后,才微笑地看向高野健一。

  杜公平,“看来他们真的很爱你啊!”

  高野健一迷惑,“你什么意思?”

  杜公平,“你看过照片了?”

  高野健一,“是的。”

  杜公平,“照片是不可能做假的。对吧?”

  杜公平话中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有图有真像。杜公平这里既然已经照出了真实的照片,那么一定不可能是杜公平这里对高野健一说谎。

  杜公平的话果然使已经至少三十个小时没有合眼的高野健一迷惑起来。眼神也没有那么犀利,仿佛是在思考杜公平的说法一样。

  杜公平继续发表自己的判断,“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们不想你为他们担心。所以高野健一先生你真是有一种真心爱你的女人和爱你的兄弟啊!”

  高野健一已经开始被杜公平扰乱了自己的判断,竟然开始不确定刚才所听到的电话内容。

  高野健一疑惑,“是这样的吗?”

  杜公平,“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看来高野健一先生依然是一位非常幸福的人啊。”

  高野健一,“幸福的人?”

  杜公平,“被自己爱着的人关爱,不是人生中最大的幸福吗?”

  高野健一,“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高野健一慢慢开始被杜公平引导了自己的思维运作。杜公平依然不断地给高野健一增加他的幸福感指数。

  杜公平,“这可是无数前人用自己的人生来告诉我们的真理啊!当然是非常正确的了。”

  高野健一,“是这样的!我依然有着关爱我的人,所以我的人生还存在着幸福。”

  杜公平,“当然是这样的。所以,高野健一先生不准备为他们做一点什么吗?”

  高野健一,“我为他们做些什么?我能做些什么?”

  杜公平,“高野健一先生当然是有很多可以做的事情的。比如写一封信,表达一下自己的关爱,如何?据说亲笔所写的东西,才会真正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的。”

  高野健一,“写一封信?”

  杜公平,“高野健一先生需要纸和笔吗?”

  高野健一,“可以吗?”

  杜公平,“当然。”

  杜公平十分豪爽地叫河西健吾为他准备了信纸和笔,高野健一茫然之间,竟然真的开始用纸和笔书写起书信起来。这也引得旁边监视间里的众人一阵好奇。

  小泉孝太郎,“他到底想干什么?”

  三浦信辅,“不知道。但是相信一定是有目的的吧。”

  小泉孝太郎,“真的吗?”

  伊丹宪一,“不要说了。大家静静看着就好了。”

  众下属齐声应是,“是。”

  现在的审讯情况很明显,不管怎么的,这个高野健一的审讯过程已经全部被杜公平控制了节奏、想法和判断。这就像是一个已经熟透了的苹果,已经快到了可以摘取的时间。

  高野健一在书写书信,杜公平则依然没有放弃交流。

  杜公平,“高野健一先生看起来,好像是一个非常有本事的人,不知道高野健一先生有什么擅长啊?”

  高野健一,“我擅长?我没有什么擅长的。”

  杜公平,“这不可能,如果没有什么擅长,怎么可能有人为你提供工作,并支持金钱。”

  高野健一,“那是我曾经参与过京洛银行的金库建设。我并没有什么擅长。”

  由于数十个小时都没有休息,而且现在高野健一的主要精力都被眼前的书信书写所吸引,迟钝的大脑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说出了一个什么样的话。这句话已经引得隔壁监视间正在监看的众人一同发出一声冷哼。

  小泉孝太郎不敢相信,“他说他曾经参加过京洛银行金库的建设!我没有听错吧?”

  三浦信辅,“是的,我也听到了。可是我们在他的履历上,根本没有看到这样的内容啊!”

  伊丹宪一,“可能是被人有意地去掉了吧。”

  小泉孝太郎,“被人去掉?”

  伊丹宪一,“是的。怎么可能叫所有人的知道,有那些知道京洛银行金库都有什么样的人参加过建设!这些参与建设的人一定会要求签署保密协议,并会在他们的档案中除掉这些内容。时间不断过去之后,这一段秘密就会变成永久的秘密。”

  三浦信辅,“原来是这样。”

  小泉孝太郎,“原来是这样。”

  监视间里的众人正被惊骇,审讯室中的诱导依然在继续。

  杜公平,“这件事件应该很少被人知道吧?”

  高野健一,“是的。我们都签署过保密协议的。十几年没有说话,如果不是有人突然找来,我可能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杜公平,“虽然是这样,如果是不相信的人,高野健一先生也应该也不会轻易同意的吧?”

  高野健一,“是的,这是当然。”

  杜公平,“那一定是高野健一先生相当相信的人了?”

  高野健一,“是的,这是当然。”

  杜公平,“是松下先生吗?松下先生可是高野健一先生相当相信的人啊?”

  高野健一,“是的。松下在我入狱后,一直帮我照看着阿舞她们,所以是我相信的人。”

  杜公平,“但是高野健一先生还是给他们了一些考验,对吧?已经入过狱的高野健一先生可不是什么轻意相信别人的人。再说刚刚出狱的您,太多的金钱对您也没有用,所以还不如复仇来得痛快。”

  高野健一,“是的。这是当然。虽然是信得过人的介绍,但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了,怎么也不可能轻意相信的。”

  仿佛是进入到一种催眠状态,正在专心书写自己书信的高野健一,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回答了杜公平许多要命的问题。直到某一时刻,高野健一突然惊醒地看向了杜公平。

  高野健一,“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杜公平惊讶,“高野健一先生难道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吗?我们刚才可是相谈甚欢的。”

  高野健一目光冷厉了下来,“你对我做了些什么?”

  杜公平微笑,“我们只是友好的谈论,非常友好的状态,就像亲人一样。”

  高野健一,“我都说了些什么?”

  杜公平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我认为,我想知道的,您应该都说了。”

  属于松下研一的小饭店,刚刚是早上开门,采买相关的东西的时间。一辆黑色的汽车停下,三浦信辅和小林熏走了出来。然后径直走入这间存在着松下研一和品俊舞的小饭店。

  立即目标人物之一的品俊舞就走到了两人的身前,躬身施礼,一副亲切友善的表情。

  品俊舞,“客人,对不起!我们还没有到开始营业的时间,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你们的吗?”

  三浦信辅看了一眼这位眼前的中老年女服务员,用疑问的语气询问着,“您是品俊舞女士吧?”

  品俊舞有些吃惊地看着三浦信辅,“是的!不知道客人你是熟客吗?”

  三浦信辅从自己的衣服中拿出了自己的警章证件,“我们是警察!是这样的,由于高野健一涉嫌绑架和谋杀,现在已经被警方拘捕。所以有一些事件,需要您和松下研一先生到警方去做一次笔录。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有时间?”

  品俊舞吃惊地看向三浦信辅,仿佛从来不知道这样的事情,“高野健一涉嫌绑架和谋杀?”

  三浦信辅点头,“是这样的!他涉嫌绑架、谋杀了中井直。中井直,就是那个2年前曾经伤害过你女儿的那个富家子。相信您一定还认得他。”

  品俊舞一时捂嘴、吃惊地呆立原地,一动不动,直至一名穿着短衫和服的店主松下研一已经从里面的柜台里走了出来,来到了品俊舞的身边。

  松下研一,“两位警官先生,怎么了?”

  三浦信辅看了一眼饭主,“您是松下研一先生吧?”

  松下研一,“是的,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吗?”

  三浦信辅,“是这样的,由于高野健一涉嫌绑架和谋杀,现在已经被警方拘捕。所以有一些事件,需要您和品俊舞女士到警方去做一次笔录。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有时间?”

  松下研一仿佛大吃一惊,“健一涉嫌绑架、杀人?”

  三浦信辅,“是这样的。”

  松下研一仿佛努力接受半天,才点头说话,“真是太叫人吃惊了。”

  三浦信辅仿佛表示理解,“是的!我们往往并不知道我们的亲人和朋友真实都在干些什么。”

  松下研一迟疑,“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正在工作。您们看?”

  虽然松下研一此时的说法,有着非常推诿的意思。但是三浦信辅并没有生气,反而仿佛无所谓地说。

  三浦信辅,“当然,你们可以选择你们合适的时间。但是最好依然请两位,这两天就到警局进行一次笔录。这是必须的程序,是不可能回避的。”

  三浦信辅将自己的一张名片递给了眼前的两人,一副随时来都可以的样子。

  三浦信辅,“你们来警局的时候,请提前给我来个电话,这样可以回避掉没人接待的可能,为两位充分节约时间。”

  品俊舞把名片接到手中,抬头看着警探。

  品俊舞,“我想见一见健一,可以吗?”

  三浦信辅抱歉,“对不起,女士。高野健一先生可是犯的是非常严重的指控,根据现在的情况,应该除了律师之外,别人是不可能允许见到他的。”

  品俊舞深鞠一躬,“十分抱歉。虽然明知道事件一定会是非常的不可能,但是依然希望警探先生能够帮助。”

  三浦信辅为难地看了看旁边的小林熏,然后才回答品俊舞的请求,“非常抱歉,我只能会为您进行一下申请,但是事情的结果并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请您一定要理解!”

  品俊舞,“这已经非常地感谢了!”

  三浦信辅,“请问两位现在是否要到警局一次?”

  三浦信辅认真地询问着,品俊舞看向了旁边的松下研一。松下研一想了想,拿出了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几分钟之后,松下研一再次回到几人中间。

  松下研一,“我已经拜托了一位朋友,他马上就来,他来后,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松下研一的小饭店不远的街区外,一辆仿佛十分普通的白色小货车中,一排监视仪器正在紧张地工作着。

  看似简单、正常的要求协调调查的工作,也是在杜公平这边经过深思熟虑、认真计划下才产生的行动。虽然之前对高野健一的审讯最好的成果不多,但是这个松下研一已经被确定成为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因为很有可能正是他的牵线,才使刚刚出狱的高野健一连接上其他没有任何关联的其他罪犯。所以这个松下研一就非常重要。

  虽然可以对这个松下研一采用更直接的抓捕方案,但是如果这样将会对后的过程产生很多很大的影响。

  一、 现在的情况是松下研一和他身后的人,很可能并不知道高野健一已经被抓,松下研一已经暴露。所以松下研一如果抓得太快,很可能就会打草惊蛇。

  二、 对松下研一的情况分析是,这是一个有着幸福家庭的男人。这种男人正常的情况下,参与犯罪事件的可能性是非常低的。虽然现在很可能这个松下研一有罪,但如果是直接性的抓捕,就可能会使罪犯产生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对抗审讯心理。但如果是诱捕,给他露一个小面子,这个小面子就会变成他的一种思维陷阱。他为了努力维持自己在家人、在邻居、在外面的一种形象,他往往不得不选择与警方进行某种合作。

  三、 用高野健一这个已经发生的事情来对松下研一进行打草惊蛇。很可能使大吃一惊的松下研一做一些警方希望他发生的事情。

  这辆小监视车的车厢中,正发生这样的事情。和旁边监听人员一起,对这个松下研一手机实施监听的杜公平很快就听到了一个松下研一打给不知道什么人的电话。

  松下研一有些惊慌失措的声音,“高野……高野……健一被捕了!”

  手机那边的人停滞了一下,然后问道,“什么情况?”

  松下研一依然惊慌中,“我不知道!这会儿刚刚来了两个警探,说是由于高野健一被捕的原因,他们需要我们到警局进行一下配合调查。”

  手机,“只是配合调查,不是来抓你?”

  松下研一,“是的!他们是这样说的。”

  手机那边停滞一下,然后命令,“那你就去看看!“

  松下研一,“啊!“

  手机那边不容质疑,“你去看看!同时看看能不能见见高野健一,了解一下他现在的情况!”

  手机那边声音捏断,根本不给松下研一这边留下任何拒绝的时间。

  松下店中的通话结束,杜公平转头看向旁边的监听仪器操作人员。

  杜公平,“查清楚,那个松下研一打出的电话打给什么人了没有?”

  警员,“是的,已经监到。”

  杜公平,“什么情况?”

  警员,“是一个不需要身份证就能办理的太空卡,位置是在……”

  松下屋的小饭店。果然如松下研一所说一样,不一会儿,一个一脸忠厚的中年男人就走了进来。男人一进来,就首先和松下研一打着招呼。

  男人热情地打着招呼,“松下!”

  松下研一也热情地接待,“是的,广本。这里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

  男人,“没有问题,放心吧!”

  两个男人正在交流,而另一处的监控指挥车中,杜公平已经通过三浦信辅身上携带的针孔式监视器,对这一幕进行观察判断。由于对松下研一这个可能是承上启下关键人物的重视,杜公平在这次对松下研一实施诱捕的过程中,不仅对可能的几个通讯方面全部进行监控,而且还给正在执行任务中的三浦信辅带上了可以远程监视的针孔式监视器。

  这还是要感谢从高野健一处发现的相关炸药类物品。虽然专业的爆炸应急小组给出了这并不是进行恐惧爆炸类炸药的判断,但是汇报给警视厅刑事部部长后,依然给出了严查到底的命令。之前京洛在今年之内已经发生两起城市爆炸事件,其中一起还造成一个普通市民死亡、8名警员受伤的新闻丑闻。所以一直到现在警视厅都对爆炸类案件非常重视,所以才会给杜公平这边这样大的力量支持。同样的事情,如果是在平时,那是一定不可能的。因为这些支持从钱的方面讲,都经费、都是钱。

  监视车中,杜公平和河西健吾正通过监视器看着这个新出现的男人,快速进行着研究、分析和判断。

  杜公平,“他们俩应该并不认识!很可能这个男人,也只是一个试探用的小老鼠。”

  河西健吾,“那怎么办?”

  杜公平,“先不要动他!但是绝不要叫他跑出我们视线,如果他表现出任何想要逃跑的表现,就立即拘捕。”

  河西健吾,“是的,组长!”

  饭店之中,已经和自己朋友交待完工作的老板松下研一已经回到了三浦信辅和小林熏的面前。

  松下研一,“十分抱歉,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可以走了。”

  三浦信辅,“没有关系。我们现在就出发可以吗?”

  三浦信辅回头同时看了看一边的品俊舞,品俊舞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出发去警局了。4个人一同动身,来到店外,坐到了之前警探开来的那辆小车上,然后小车起动。

  29.9 事件突破5200

  搜查一课的审讯间,刚刚进入到审讯室中的松下研一立即就被正在审讯室中等候的两名警探给铐上了手铐,同时搜去了身上所有的东西。

  松下研一立即惊慌失措起来,“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松下研一的惊慌失措是一个好消息,不过杜公平还要不断地在这个看起来像好好先生的松下研一心态上不断填砖加瓦。

  杜公平坐到了松下的对面,拿出了一封法院的批文,展示给了松下。

  杜公平,“松下研一,是吧?你被捕了。”

  杜公平开始一本正经地根据法律要求,给松下研一讲述他身为嫌疑犯的种种权力的时候,松下研一已经完全慌乱起来。

  松下研一,“你们凭什么抓我?”

  杜公平从一叠审讯记录中拿出了一页,递到了松下的面前。

  杜公平,“因为有人证实你,不仅参加了中井真的绑架谋杀事件,但在计划着一起针对京洛银行金库的爆炸抢劫事件。”

  其实杜公平从高野健一那里套出来的信息并不多,但是依然证明了杜公平一个猜想。这个松下研一很可能就是一个在这个案件非常重要的人物。因为在高野健一的无意口供中,高野健一参与过京洛银行金库建设工程这件事情,只有松下研一知道。而高野健一口供的另一个重要内容是:别人是因为他知道京洛银行金库的结构才选择与他合作。所以将高野健一知道京洛银行金库结构信息传递出去的人只有松下研一。

  杜公平坐在松下研一的对面,微笑地看着他,“我就非常不明白了!根据我们的资料,松下先生这十几年来一直过着奉公守法的模范市民生活,再加上您已经有了自己幸福美满的家庭。有妻子和儿子,说句并不夸张的话。你和你的家庭在自己的那片街区中依然是被饱受尊重的。所以我实在不明白,您犯罪的理由。……”

  在审讯上面,杜公平绝对不能说是什么诚实的人。因为杜公平给松下研一的也不是一份真正的高野健一的认罪文件。真正的情况是,高野健一那个死硬份子依然还在与警方顽抗。杜公平给松下研一看的只是一份杜公平推测出来的东西,再将内容里的罪责全部推给松下研一,就形成了这一份展示松下研一看的审讯记录。

  这里没有写爆炸事件的事情,只是说松下研一策划、实施了针对中井真的绑架犯罪案件。高野健一只是他找来的一个帮凶……

  为了避免这个松下研一真的认真去看、认真去想。杜公平不断在一边述说着松下研一现在美好家庭的相关内容。果然松下研一,没多久就慌神了。

  松下研一,“这是高野健一胡说的!你们不要相信他!”

  杜公平收回那一页审讯记录,微笑地面对着松下研一。

  杜公平,“警察是傻子吗?你以为你诋毁不认,就可以隐瞒事实的存在吗?可以这样的告诉你,高野健一交待的事情,比你想像的还要多。你是想你自己交待出来,还是由我一件一件地告诉你?”

  松下研一语言不壮,“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杜公平,“我们就从12年前的绑架杀人案说起吧?你应该是同谋吧?事发后,高野健一一个人把事件全部都承担了下来,你却用着大家抢劫来的钱,开了一家小饭店,快乐地过着幸福的生活。你认为,这一次高野健一还会像上次一样傻吗?”

  松下研一的两只眼皮开始不由自主地抖动,杜公平则一直非常有耐心地微笑看着他。十分开心地看到松下研一已经被引入自己设计出来的思维陷阱之中,再也不会考虑高野健一是否真的出卖了自己。

  松下研一辩论道,“那是12年前的事情了!早已经过了刑事案10年的有效期。”

  杜公平,“是的!这件事情已经过了刑事案件的有效期。所以,我们并不是因为12年前的事件拘捕你,而是因为1个月前的中井真绑票杀人案件对你进行拘捕。当然还有一起正在谋划中的金库爆炸抢劫事件。”

  松下研一,“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

  杜公平微笑地拿起审讯桌上自己的杯子,不紧不慢地喝着咖啡。

  杜公平,“不要心存侥幸!我们既然敢抓你,那么该有的证词、证据、证物,我们当然都会准备齐。所以我不着急。松下先生,您看我们是先喝会咖啡,还是等会再谈?”

  松下研一,“我是一个老实本份的生意人,从来没有什么偷税漏税的情况。”

  杜公平,“这个我们知道。我们知道的,还远远比你想的还要多。比如你的新朋友中,为什么会有人使用爆炸。我想你还不清楚你新朋友的故事吧?说实话,真的非常精彩。”

  松下研一的眼皮再次抖动。

  松下研一,“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杜公平,“高野健一这次就比你聪明多了,选择了与警方合作,这样警方就会选择为他向法官求情,从而减轻处罚。而你选择顽抗到底的结果就是事件最后所有的黑锅,可能都会有由你来背。我想,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新朋友都叫什么名字,都住在那里吧?他们和你联系的手机也都是不登记名字的太空卡。这说明什么?你不会没有脑子吧?”

  杜公平的话使松下研一慢慢地沉默了下来。

  有幸福家屋的男人,都当不好很好的犯罪份子。松下研一也是一样。所以松下研一很快就交待一些杜公平想要知道的情况。

  根据松下研一的交待,这个品俊舞虽然没有问题,但是其实上高野健一是被松下研一介绍给那伙计划抢银行的家伙的。松下研一对这伙的情况了解不深,只是突然在一天下午刚刚开业,还没有上班的时候,一个长像凶恶的家伙走入了松下小饭店,用松下研一家人的生命威胁松下研一加入他们的抢劫计划。

  之后松下研一才知道,是因为自己某一次的嘴贱,不小心说出过自己认识一个建设京洛银行金库的家伙。被这伙人不小心听到,于是人家就找上了门来。这伙人以为松下研一口中那个参加过京洛银行金库建设的人是松下研一自己,在得知这人另有其人时,就以松下研一家小为要挟。要求松下研一去搭线。

  那个时候刚刚出狱的高野健一满心都是找中井真这个小子报复。所以这伙狠人出现,高野健一没有害怕,只是要自己加入可以,但是必须帮高野健一搞定那个中井真。

  然后的故事就十分简单了。本来对于这个一个犯罪小团体来说,每一个新人的加入除了有人做保之外,还需要交上一点投名状。而这个高野健一刚刚提出来的要求,正好也符合这个小团体的内容管理要求。而且如果有这个一亿和币做底,大家以后再进行接下来的伟大事业就会更加有好的物质、经济基础。所以就发生了那一起中井真绑架撕票事件。其实就像杜公平所猜的那样!这并不是一起绑架后撕票的案件,它从一开始就是一起真正意义上的复仇杀人事件。在中井真家人还要不断凑钱,想要赎回那个中井真时。高野健一甚至可以借助这一段十分安全的时间,悠闲、缓慢地在中井真不断的惨叫和求饶声中,一点一点地严谨复制着他曾经在那个长野里美女孩身上所做过的种种事件。

  上午来接松下研一、品俊舞的小车再次停到了松下饭店的门口。三浦信辅从前排座位上下来,亲切地为两人打开了后排的车门。

  三浦信辅,“非常感谢两位的合作!”

  走下车来的松下研一和品俊舞也是礼貌地回礼。

  松下研一和品俊舞,“其实真的没有帮上什么忙。”

  三浦信辅,“其实已经帮上了很大的忙了!真是十分感谢与警方的合作。”

  松下研一和品俊舞,“这是应该的。”

  三浦信辅,“虽然有些失礼,但是根据警方和法律的规定,两位这一段时间,还是不能离开京洛市的。请原谅!”

  松下研一和品俊舞,“没有关系,这一点我们也是能够理解的。”

  接着双方就是礼貌地相互告别,坐着警探的小车开始离开。所以松下研一和品俊舞警察送回小饭店的过程,都完全符合警察正常地对案件相关人的正常调查过程。只是在品俊舞并不知道的情况下,松下研一已经被杜公平发展成警方的污点证人。

  回到饭店的松下研一不一会儿,就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手机号。仿佛是早就预料到这个电话的打来,松下研一悄悄地来到了饭店里面无人的经理间,关上房门后,这才接通了手机。

  手机,“怎么这么长时间?”

  松下研一,“我需要回到经理室,才能接电话。”

  手机,“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那里出事情了。”

  松下研一,“我这边能出什么样的事情?”

  手机,“你说呢?高野那里没有出什么事情吧?”

  松下研一叹了一口气,“高野已经载了。”

  手机,“高野怎么会被发现的?”

  松下研一,“你觉得警察会告诉我这些吗?”

  手机,“警察找你都问了一些什么?”

  松下研一,“还能问什么?中井真的那案子,问我知道些什么。与高野健一是什么关系。案件发生时,我都干了些什么。反正就这些。”

  手机,“哈哈……哈,看来高野健一果然是从监狱中出来的家伙,并不像有些新人一样,一审就什么都交代了。”

  松下研一,“就算是这样,又怎么了?”

  手机,“我们需要加快那件事情的进程了。”

  松下研一吃惊,“什么!”

  手机,“你很吃惊?”

  松下研一,“我当然吃惊了!高野这里都发生意外了,我们难道不能停一停吗?”

  手机,“正是因为发生的意外,所以才要加快进程。高野搞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我们的事情交待出来,那个时候,我们计划的一些、准备的一些都将付之东流。所以才要加快进程。”

  松下研一,“我拒绝!”

  手机,“什么?”

  松下研一,“我拒绝参加你们的计划。”

  手机传来对面阴冷的笑声。

  手机,“松下,这件事件没有你作主的可能。所以还是乖乖听安排吧!不要考虑报警,我们会派人盯着你的。老老实实在家进行准备,到时我会再通知你的。”

  手机突然从那边挂断,只留下松下研一徒然地坐在自己的经理椅上,久久沉默不语。

  饭店外的小货车中,杜公平紧张地看着一名操作监控仪器的警员。

  杜公平,“怎么样?跟踪到了没有?”

  警员,“是的,已经找到了手机打来的位置。”

  杜公平,“和上次的位置进行比较!”

  警员,“是,长官!。”

  一阵仪器的操作后,警察再次向伊丹进行汇报。

  警员,“课长,两个位置并不相同。”

  杜公平,“没关系,这很正常。继续关注这个号码,如果它再开机,要立即进行跟踪。”

  警员,“是的,长官!”

  搜查一课的审讯室,杜公平再一次地回到了高野健一的面前,将一个录像机的播放屏展示给高野健一,并为他播放了一段松下研下进行交待的画面。

  高野健一看着松下研一的审讯录像一动不动,杜公平则一直在静静地坐在高野健一的对面,观察着对方。松下研一的审讯录像结束,杜公平关闭掉录像,微笑地为高野递来一杯咖啡。

  杜公平,“你看,你的好朋友,你的死党已经该交待的,都交待了。你还准备死抗到底吗?说实话,我现在再次讯问你是在帮你。是给你一个减罪的机会和理由。你可以认真考虑考虑,是不是选择与警方合作?”

  高野健一看完录像,沉默了半天,突然抬头,看向杜公平。

  高野健一,“你想知道什么?”

  杜公平,“你说呢?给我们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机会。帮助我们抓住他们,我们会向法院为你求情。”

  高野健一,“向法官求情?”

  杜公平,“是的。”

  高野健一,“我不需要。”

  杜公平,“是的,你不需要。但是品俊女士和你的女儿一定会需要,一个与社会顽抗到底的亲人和一个对社会认错和进行改正的亲人,对她们以后在社会中的生活,可能影响非常非常大。”

  高野健一接着沉默半天,再一次地抬着看向了杜公平。

  高野健一,“他们,一共3个人,都是老手。玩爆炸的家伙是一个疯子,喜欢对人进行虐待。其实中井真的虐待一半是因为我,一半是因为他。那件事情,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参加的,但是由于爱好,他才会强烈要求加入我们的绑架计划。……”

  高野健一提供的口供果然比松下研一的口供要重要的多,甚至根据高野健一的口供,杜公平这里还整理出为了3名嫌疑人的手绘画像。再加口音、年龄等信息,晚上的时候,杜公平这里已经找到了那3名嫌犯的真实身份。

  搜查一课的大会议室,如果小学生课堂一般的桌子排放方法,组成了4组2个2个一排的一人桌子的队伍。整个4组桌子队伍的最前方,是一排面向它们的同种样式的桌子,以及一个整整占据一面墙的黑板。此时这些黑板上已经写满了案件的信息,以及几名嫌疑犯的照片。

  杜公平站在批一排的桌子之后,将向前排的伊丹课长等几个汇报着案件进行到现在的各种收获。

  杜公平,“……由于我们可以得出,这是一伙早已经预谋很久的京洛银行金库抢劫事件。根据相关信息的了解,我们相信这一伙人其实早已经做好了抢劫银行的相关资料,比如建筑建设图、定向爆破炸药、运输车辆等。虽然我们不清楚,这伙劫匪手中的枪枝具体有多少,但是根据现在的信息,他们手中至少拥有2只突击步枪、3只转轮手枪。人数应该在3人以上。根据他们原来的计划,松下研一。”

  杜公平指向黑板上的一张照片。

  杜公平,“将负责提供车辆,以及充当抢劫时的司机。”

  杜公平又指向黑板上的一张照片。

  杜公平,“阿部隆史,爆破专家,负责炸天银行金库的大门,从而实施抢劫。”

  又一张照片。

  杜公平,“火野狂暴,火力专家,负责实施抢劫那天,控制银行大厅,并为所有人实施火力支援。”

  又一张照片。

  杜公平,“瑛太,突破专家,负责实施抢劫那天,突入银行内部,并实施控制。”

  又一张照片

  杜公平,“水生申志,格斗专家,负责实施抢劫那天,控制、制服银行保安。”

  杜公平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自己的汇报。

  杜公平,“从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这是一起策划细仔、准备周密的犯罪行为。我个人的认为和实施电话监听的结果,都是犯罪份子并没有准备放弃这次计划,反而准备加速进行……”

  杜公平介绍完,伊丹紧接着发言、训话。

  伊,“这是一起非常严重的暴力犯罪事件,如果被他们成功,将会带来巨大的社会影响,以及警队的名誉损失。所以,各位,从现在起,这是搜查一课负责的唯一一起事件。我要求,各位马上行动起来,立即对犯罪份子实施搜查和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