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随便列个十条八条不重样的问题，贝斯溟默默地想，却只是笑着说：“谢谢季老师，暂时没有了。”

　　“那好，走吧，我要下班了。”季焰暗自松了口气，和这个孩子在这间办公室里，总莫名的有压迫感。也许是他太高了。

　　“嗯。”贝斯溟先站了起来。

　　“你下午没课？”季焰随便找了个话题。

　　“周五下午没有。”

　　“你学什么专业的？”

　　“金融数学。”贝斯溟嘴角又挑了起来，无论怎样，他终于开始问关于自己的问题，哪怕是迫于形势。

　　“对我们汽车专业有兴趣？”金融数学和这个专业有些距离。

　　“嗯。”贝斯溟不置可否，却又深深看了过来。

　　季焰心里一跳，抽出一本书递过去：“这本书可以看看，扩大知识面。”

　　贝斯溟下意识接过，扫了一眼，什么新能源汽车技术研究，眯了眯眼睛：“谢谢季老师，我会认真看的。”

　　“好了，走吧。”季焰不理会他，把书桌收拾了下。

　　居然也没想起来抽烟。

　　两人出了大门，贝斯溟先发了话：“季老师先忙吧，今天多有打扰，我先回去了。”他自然想和季焰一起吃晚饭，可深知欲速则不达，在季焰拒绝之前先一步给了方案。

　　季焰没想到他先提出了离开，一怔：“好，那，再见。”毫不留恋地转身去找自己的单车。

　　贝斯溟嗯了一声，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又闭紧，转身往宋棫宿舍方向走，却在绕过一个大石头之后偷偷回头，看着季焰骑着单车已经走了，默默站了一会儿才转过身。

　　他拿出手机给宋棫发微信：在哪儿呢？一起吃饭吧，我请客。

　　停了一会儿宋棫回：啧啧，看起来追女朋友很顺利，怎么，今天要一起请我吃饭吗？我是有幸要见嫂子了？

　　贝斯溟：滚。吃不吃？

　　宋棫：吃吃吃，吃比天大。不过我默默说一句，看来今天又是见不到嫂子的一天。

　　贝斯溟不理他，找了张椅子，翻开刚才季焰给的那本书。

　　知识总是有用的，无论是否和专业相关，宋棫到的时候他正看得津津有味。

　　宋棫扯出他的书看了看封面，撇嘴道：“你不会是真想抢我们专业的饭碗吧？这还当真了？为了和女朋友有共同语言，贝爷也是下了血本。莫不是你女朋友也是个学霸？”班里有女生学霸吗？

　　贝斯溟合上书：“走吧，去哪里吃？”

　　宋棫又左右环顾：“嫂子真不在啊？真不能一起吃个饭？”

　　“以后。”

　　宋棫已经不抱什么希望：“见一面真难。”

　　季焰骑车回去，照例拐弯去超市买了菜，付账时候看到微信新消息，碧海追踪：季老师讲课真棒。

　　季焰哼了一声，心情却愉快起来。

　　自从这次提问之后，两人的相处有了新模式，贝斯溟经常和他讨论题目。

　　是真讨论，可能贝斯溟本身学习数学，对于推导论证类的特别有兴趣，今年的这门课公式计算都不是重点内容，为了和贝斯溟讨论，季焰不得不把这部分的知识重新备课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