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焰往旁边站了站，嗯了一声。

　　过马路的时候，顾仓盛小心翼翼想伸手去揽他，季焰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先一步走了出去，他紧了紧手指收回。

　　宋棫无意往窗外一瞥，就看到了这一幕，忙对着对面的贝斯溟说：“哎哎，我们老师。”

　　贝斯溟正夹着一根油麦菜，没抬头，正待要吃，就听宋棫又说：“季老师哎，另外一个是谁？”

　　贝斯溟唰地转头，季焰正和一个男人一起走，男人似正低头和他说什么，而后两人上了一辆车，季焰坐进了副驾。

　　贝斯溟嘴唇紧抿，夹着那片叶子，咬了咬牙，慢慢塞进了嘴里。

　　“这是谁啊？看起来和季老师关系不错，怎么从来没见过？”宋棫自言自语，“貌似长相也行，可能是我们学校其他专业的老师。我说你服不服？我们学校虽然没你们学校好，但是我们学校老师的颜值那是真的高。”

　　“多远的距离，你都看出来好了？”贝斯溟面色阴沉，冷哼。

　　“气质不错啊。”宋棫回过头继续吃东西。

　　贝斯溟盯着远去的车辆，食不知味。

　　季焰和顾仓盛先是喝了喝茶，而后去吃了晚饭。

　　季焰虽对烟钟情，对酒却没什么喜好，又加上顾仓盛要开车，两人只是吃了便饭。曾经对他的那些小心思，季焰忽然感觉就淡了，就在那么一瞬间，这个人如此遥远。

　　顾仓盛送他到楼下，这次跟着下了车，似想过来，季焰往后一退，笑着说：“谢谢师兄破费，我先上去了。”

　　顾仓盛看住他：“不邀请我上去坐坐？”

　　“地方小。”季焰冷淡地说，又冲着他摆了摆手，“走了。”

　　“季焰！”顾仓盛看他没有一丝留恋，心里的不安和不舍瞬间冲破心防，脱口喊道。

　　“师兄还有事？”季焰站定，回头，神情淡淡。

　　“路上小心。”顾仓盛最终不知道说什么，讷讷开口。

　　季焰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小区。深秋，这个城市温差很大，从车上下来冷气袭来，季焰裹了裹衣服。

　　背后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季焰暗暗叹了口气，又冲着后面摆了摆手，没有回头。

　　顾仓盛隔着自动门看着他的背影，一瞬心里空落落的，总感觉要抓不住他了，他像风一样穿过指缝，月光一样的人。可心里又那么不甘。

　　季焰转过墙角，隔绝了后面的沉默，摸进口袋掏出手机，风吹过来，竟有一丝冻手，他解锁看到微信上有六条未读消息，全是贝斯溟的。

　　碧海追踪：下课了吗？今天没上你的课。

　　季老师晚饭开心。

　　有一道题我还是不懂，季老师什么时候有空给我讲一讲？

　　后面三条居然是三张照片。

　　第一张是他的名字，手写的：季焰……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贝斯溟的字，非常潇洒，和他的整个人气质一样，笔力劲挺偏又如行云流水，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写出来是这个样子。

　　第二张是季老师，不过用的纸是他写有公式的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