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两人在办公室那张讲解方程式，当时贝斯溟说还要回去看就把草稿纸带走了。

　　而这第二张照片就是那张草稿纸，在纸张的空白处，他写：季老师。

　　两人笔墨共在一张纸上，就有了纠缠之感。

　　第三张是一张自拍，非常近的自拍，眉如山峰，睫毛根根分明，明显的双眼皮，双眼直视镜头，仿佛能看透人心，偏偏嘴角微一点上挑，中和了冷肃，带了一点点坏。

　　季焰愣愣看着，尤其是看着那两张纸上的名字，心里一晃，好似整个人都被人放在唇齿间读过，又印染到纸张上，带着难以描摹的情意般。他又为自己的想法懊恼而羞愧，咬牙锁了手机。

　　等洗漱完毕，又翻出来，无视了其它的直接问：哪道题？

　　碧海追踪又是秒回，仿佛在守着手机：我拍给你。

　　没问他看到照片的感受也没说其它，直接把题目发了过来。

　　季焰敛了敛情绪，认真看题，居然是一道需要复杂计算的，他拿了张纸又去翻公式，算了好大一会儿，才又发了段语音过去。

　　碧海追踪：谢谢季老师。这么晚了，休息吧。

　　季焰：你也知道这么晚了，给我看这么难的题目。

　　碧海追踪：季老师好棒，很快就解释清楚了。

　　季焰：我算了几张纸。

　　碧海追踪：嗯。我明天陪季老师一起骑车。

　　季焰：什么？

　　碧海追踪：季老师不是喜欢骑单车吗？带我一个。

　　居然还发了一个卖萌的表情包。

　　季焰：你喜欢骑行？

　　碧海追踪：对。

　　真是个宝藏男孩？有个骑友也不错，季焰想了想：好。

　　碧海追踪：季老师明天见，晚安。

　　季焰：嗯。

　　好像是有了目标有了期待，这一觉居然睡得格外好，一醒就收到了碧海追踪的微信：季老师起床了。

　　季焰揉了揉眼：你太早了。

　　碧海追踪：今天要见季老师，开心。

　　季焰：嘁。八点半吧？

　　碧海追踪：嗯

　　季焰洗漱出门下去吃早点，却没想刚出了大门就看到了贝斯溟，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久。看到他，说：“季老师。”

　　季焰还穿着居家服，有些无所适从：“不是说好八点半吗？我还没吃饭。”

　　“我没事，就先骑过来热热身。”

　　现在才七点半，那孩子从他学校骑过来怎么也要半小时，这是几点就出发了？季焰无奈地说：“吃饭了吗？”

　　“嗯，吃过了。季老师先吃吧。”

　　季焰像往常一样买了包子和豆浆，在他面前吃又觉不好意思，只得说：“我先回去，等下下来。”

　　“好。”

　　季焰转身往回走，又站住，早晨挺冷的，让他站在这里等……

　　他想了想说：“你先和我上去吧。”又补充了一句，“挺冷的。”

　　“没关系的，季老师。”贝斯溟双眼阒然发亮，嘴角翘了起来。

　　明明是一副很愿意的样子，季焰转身直接说：“走吧，车子一块儿推进来。”明明顾仓盛要求过许多次想来，他都拒绝了，怎么看着那个高高的孩子站在那里，就不忍心了呢？

　　对，是因为冷。

　　贝斯溟极力压住疯狂上扬的嘴角，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