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没张嘴，眼睛先红了，哆嗦半天才说：“季老师，关于昨天的事，我真的错了。你看看，我……我就拍了这么多照片，都在这手机上，你看着我给你删除。”

　　他直切主题，季焰抿着嘴角，看他点击删除，不但是他们的，手机里所有的照片都删了个干净，又点了永久删除，而后抬头可怜又带着乞求的笑：“季老师，你看，我真的都删除了，都在手机上，我没放别的地方。我昨天给你说的，真的就是只想吓吓你，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明显害怕被人威胁的样子，怎么回事？

　　看季焰还没反应，劳秉军抖抖索索地脸上一白：“你要是不相信我，我，我手机给你，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我真的没放别的地方，要是我说谎，出门当即被车撞死！”

　　“够了！”季焰冷冷开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但既然这样说了，我相信你。不过希望劳老师说到做到，否则我有的是手段让劳老师身败名裂！”

　　他哼了一声，微挑眉毛，那双温和疏离的眼睛此刻全是冰冷的狠厉：“劳老师，我自己的职称，我从来不在意。是的，我在乎的只有那个人，只有那个学生，只有他，谁动了他，我跟谁拼命，毁了我自己在所不惜！希望劳老师好自为之。我知道劳老师并不像表面这么清白无辜，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他坐得笔直，由于熬夜面色苍白，可双眼里冷肃而强大，仿佛被冷冰包裹，冷硬清冽，又仿佛一把出鞘的剑，锋芒毕露，等着饮血，嗜血而残忍。

　　劳秉军本来心思混乱，脑子灌了浆糊一样，瞬间被他这种冰冷刺醒了。和季焰同事三年，这是第一次看见他这种样子。

　　季焰一直像一缕风，带着恰好的温和，和人保持着距离，一直都是温和的甚至让人觉得温柔，从来不知还有这一面，反差如此巨大。

　　“为了让劳老师相信我没说谎，你也看一下。”说着，冷冰冰的人拿出手机，随便调了一张图，放在了他面前。

　　劳秉军一扫，当时瞪大了眼睛：“你……你……”

　　“对，如果哪天劳老师想鱼死网破，我季焰静等。不过我相信这个结果，劳老师可能不希望看到。”

　　看也不看他一眼，季焰微抿了一口咖啡，放松了语气：“我知道劳老师并非十恶不赦，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事，你也没有什么让我原谅的，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就这样吧。”

　　劳秉军已经凌乱了，为什么这么隐秘的资料季焰都知道，他……他是不是动了他的电脑？可他现在什么都不敢说了，差点要跪下，断断续续地保证：“真的不会说了，刚才你也看到了，我真的把照片都删除了，我就是一时糊涂，不知轻重，你大人大量，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