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音更为低沉，甚至有压抑不住的哽咽。

　　“你……你怎么了？贝斯溟？”季焰一下慌起来。

　　“季老师，要不你先和我分手吧？”他这句话说得恍若一块坚冰，冷而硬，却又痛楚异常。

　　“你说什么？！”季焰一冷，眼前一黑，登时面色如纸，声音几乎难以发出，“你……你说什么？”

　　“我……季老师，我……你先……”

　　“贝斯溟！你现在就给我过来！要是分手，你当面给我说！”火气和黑暗一并上涌，季焰大声喊，都忘记挂断，直接锁屏拿开。

　　苍茫大雪落到心间，眼泪几乎不受控制要涌出眼眶。

　　刚才他说什么？分手？

　　为什么？怎么可能？是分手吗？是说的这两个字吗？不是，他……不会。

　　季焰浑浑噩噩往小区走，接近时候又停住，往回，靠在贝斯溟曾经站立的路灯上，茫然地盯着路口。

　　他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喜欢了吗？可他并不想这样做，他……

　　要站在这里，等着他来，等着他来。

　　不是的，不是问他为什么分手，不是，不是，不要想。

　　对，要他说清楚，不是说清楚，不，什么都不要说，不是说清楚。

　　季焰不敢动不敢想甚至不敢眨眼，失了魂魄，像一具木偶，呆愣愣站着。

　　贝斯溟从出租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他，那个像月光一样美好的人，直愣愣看着马路，如此憔悴，顿时心里如钝刀凌迟。

　　季焰好像没看见他，贝斯溟咬着牙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哑声开口：“季老师。”

　　只见月光一样的人，眼泪咕噜一下从眼里滚落，无声无息。贝斯溟手指一颤，眼泪蓄满了眼眶，抱过他：“乖，我们先回去。”

　　他就这样揽着他，近乎半抱，进了小区，在门口冲着保安说：“季老师有些不舒服，我带他回去。”

　　保安早已经熟悉，笑呵呵地说：“是不是生病了？好好休息。”

　　季焰一直在掉眼泪，浑身都是僵硬的，贝斯溟只觉得自己的心碎掉了。

　　刚一入楼道，贝斯溟俯身，抱起他，只一天未见，他就轻了这么多，是自己混蛋，明明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还在这个时候只想着自己。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似已经离魂，眼泪却一直在淌。

　　到了五楼，贝斯溟将人放下，去他口袋内拿钥匙，季焰似突然清醒，冷静推开他，打开门，进去。

　　屋内灯光大亮。

　　“你先坐一下，我去洗下脸。”他疏离而客气，带着一点鼻音。仿佛在对一个陌生人。

　　如此冰冷拒人千里，贝斯溟瞬间惊慌失措，那个喜怒哀乐才略有显现的人，不见了，他将自己重新包裹，戴上了冷漠面具。

　　洗手间里的水声响了很久，贝斯溟恐慌起来，刚想过去，门打开了。

　　季焰眼珠都是红的，却抿了抿嘴唇，微笑：“怎么？坐吧。”

　　这种笑却更残忍，像薄薄的琉璃罩在脸上，这样脆弱，轻轻一触就能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