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仙界 第九章 父子夜谈
作者:稻花酿春的小说      更新:2019-05-25

  星月高挂,微风习习,院子里泥土的气味已经变淡了许多,地上还残留着扫帚扫过痕迹。

  想不到,这个家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一家五口,只有区区十两白银,简直一穷二白。稍微有点伤风感冒,都没钱支出医治。

  今天跟秦庭杰干架时,好像脑海中多了样东西。这可是他混世界的金手指。

  经验转换值20点

  灵气100

  精神力10

  信用20

  心中暗爽,秦庭雷算个鸟,老子不是一般人,老子是带系统的人。丫的,玩不死你们,

  先瞧瞧这系统有啥用,什么灵气100,精神力10,短短的几个词,让人稀里糊涂。一团浆糊,真让人无语。

  自己可没有多少时间琢磨这玩意儿,以后有的是时间琢磨。

  现在当务之机就是赚钱,来到这个世界这一个月以来,为了不引人注目,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行为处事,尽量模访十岁孩子的言行举止,今天下午才展露出一个成年人的峥嵘一角。

  从大家的目光中,并没有觉得是什么惊世骇俗,像个异类,自己有必要再往前走一步。这个家虽然穷,不过没关系,自己小时候可比现在艰难多了。而且自己是从五千年文明古国穿越过来的,沐浴过世界最先进的古老的文明洗礼,政治、经济、饮食、文化又岂能是这个以修真为压倒一切的世界所能比拟的。

  这个世界就是修真方面灿烂,其它还几乎停留在交流几乎靠喊,交通几乎靠走的封建王朝。

  造不了原子弹、飞机、卫星难不成还卖不了茶叶蛋。想到这里,他心中生起一些豪情,他抬头望着夜空,月朗星稀,云层如棉。这一刻,他的目光深遂幽远,那份沉静与淡定的气度,又岂能是一个十岁的小孩能拥有。此时,正是眼深人静,无人瞧见,否则肯定引起人的注意和疑惑。

  要想富,先修路。这个似乎不行,修好了路,难不成建个收费站收费?云梦大陆讲究的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想收费,还不得把你剁碎了喂狗,别说赚钱,小命说不定都得搭上。

  而且一个十岁孩子去修路,还不是要其他人帮忙,想想都荒唐,路没修好,就被路给修理了。

  要想富,煮酒磨豆腐。

  酒与武都是相伴相生,古之侠者,嗜酒如命。三碗不过岗的武松,十步杀一人的李白,萧峰、令狐冲,李寻欢、楚留香、陆小凤,个个都是好酒之人,都演绎了一幕侠酒大剧。

  左手三尺青锋剑,右手古色酒一壶。人在江湖,岂能无酒,而且豪喝、雅饮在不同的时阶和形势下都需要不同的酒来点缀江湖人生。人在江湖,情义无价,人在冮湖,岂能无酒,以酒谈情、剑才有情。

  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酒文化却是十分发达。想在酿酒这方面赚钱几乎不可能了。

  那就磨豆腐。

  世上活路三行苦,撑船打铁磨豆腐。

  撑船作为三苦之首,也是名不虚传,有些船夫,家就在船上,人们称之为水上人家,听起来诗情画意,其中苦楚实在不能用言语来表达。撑船基本上就三种方式打渔、撑船渡人、放排。起早贪黑,风雨无阻,全年没有休息,得到的却只能糊口而已。

  俗话说水火无情,遇到大风大浪,险滩,漩涡,随时会吞噬人的生命,撑船连生命都有危险。

  打铁也苦,三间东倒西歪屋,一个千锤百炼人”,说的就是铁匠的居住与工作环境,以及他们给世人留下的印象。他们需要日夜在炼炉旁忍受着炎热,拉着风箱,靠着膛灶,挥汗如雨,还需要力量与技巧,既是在铸铁,也是在铸人。

  还有一种是流动的,挑着简易的担子,风里来雨里去,走千家,穿万户,地当床,天当被,漂流天涯,也不适合自己,他可是还要修炼功法的,生活如此不稳定,还如何修炼。

  其实,在这个世界,秦虎还不知道,打铁是这个世界最简陋的炼器,炼器在修真界那也是十分发达的。

  现在只剩下磨豆腐一个选项。

  作为三苦之一的磨豆腐,与撑般,打铁之苦也有得一比,要推着石磨将黄豆磨成浆,还有浸泡,压制成型等等,有着繁复的程序。

  而为了每天给人们提供新鲜的豆腐,三更睡五更起,天还未明,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去吆喝贩卖,当真是半夜闻鸡叫,黎明喊千家,可见其辛劳。

  不过,磨豆腐的优势却十分明显,第一:取材容易,这里野生的大豆很多,当地人在大豆成熟时都会去山里采摘,晒干储存,土地多的家庭,也会种植一些。第二:价格不高。第三:豆腐卖相不错,四四方方一块,色泽润和。

  当然秦虎可以去做其它的,比喻制造手枪、步枪琢磨一下,自己画图,假借人手还是可以搞出来,而且会门庭若市,一旦引起大势力的注意,他们就会出手,自己就会沦为匠奴,前途将一片昏暗。

  作为来自吃货的国度,鲁、川、粤、苏、闽、浙、湘、徽八大菜系,自己一窍不通,但只要看过舌尖上的中国,随便搞几种小吃,在这个不讲究吃的世界,也肯定日进斗进。但同样会引起人的红眼,招惹是非,当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膨胀起来的财富的时候,给家人带来的不是富贵,而是灾难,必定会把家人置入危险之中,这是秦虎不愿意看到的。

  磨豆腐只要控制一天的量就会不知不觉慢慢地积累财富,无声无息地改变了现状。当人们发现不一样时,日濡月染之下,在心理上也就接受了。

  “虎仔,在想什么呢?”正当他在深思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磁性的男中音。秦虎慢慢地回过头来,只见一个肩膀宽厚的中年人,站在月色中,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秦福。

  他的父亲一直没有睡着,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作为一个家庭的支柱,怎么会在温柔乡中入睡,那得多大的心。秦福显然不是那样的人,等到妻子睡着后,正在纷纷扰扰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便发觉虎仔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在经过自己床边的时候,还略略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看自己夫妻是否安然入睡,接着便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刚开始,他还以后这小子起夜,一会儿就会回来,哪知道,等了许久,迟迟未归,院子里的门又没有打开的响动,这小子在院子里干什么?于是好奇的他,便出来看过究竟。

  哪知道,这小家伙只是扬起头,盯着天边的皎洁月光,一副沉思状。秦福孤疑地抬起头,那月光不就是往常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异常,又不是一朵花,有什么好瞧的。

  这小子怕是偷听了自己夫妻俩的谈话,知道家庭的处境,是以忧思,当下老脸一红,夫妻俩说的其他的夫妻话,不该这个年纪就知道的玩意,也被这小子囫囵吞枣地般吞了下去?

  老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不过在月光下,还是看不清楚地,而且他那一张黑脸,怎么羞红,那都是不明显的,这个他相信。

  此时,秦虎嘴角浮起会心的笑意,缓步向父亲走去,“爹,我只是出来走走,现在就回去睡觉。”

  秦福温和的目光如同三月的春风一样吹拂在秦虎的身上,瞧着胖胖蹬蹬的秦虎向着自己走来,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别样温情。

  悠悠地道:“不急,爹想跟你谈谈心。”这是个早熟的孩子,有些事情还是跟他聊聊的好,免得长大了遗憾。

  “好,爹,有什么话,您说。”秦虎应了一声,便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

  秦福却没有立即说话,而是转过头来,静静地看了看茅草房,或许怕吵醒妻子儿女。他缓步向前,宽厚而又暖和的手掌轻轻地牵住了秦虎肥肥的小手,道:“我们去那边。”

  秦虎点了一下头,轻轻地‘哼’了一声,就随着秦福的脚步,向前走去。

  他不知道爹想说什么,见他牵着自己的手,慢慢地朝门口走去,只好亦步亦趋的伴随。对穿越后见到的这个父亲,他是相当的满意的,这个男人除了宠爱亲人,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嗜好。

  今天下午,四叔要过继自己,他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哪怕他被直接驱逐出秦家,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秦虎明白在他心里多么希望得到爷爷奶奶的肯定,为了这个他都任劳任怨了半辈子。所以在秦虎感情世界里,这个爹就是他两世唯一的爹。

  “听说,你下午跟秦庭杰起了些争执,你没吃亏吧?吃亏了就跟爹说,爹帮你出气。”牵着秦虎的手的来到院门边,打开柴门便走了出去。

  门外好一片月色,如水银一般无声地倾泻而下,四周都似乎有着莹莹光芒在缭绕。

  “怎么会吃亏,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秦虎有些调皮地答了一句。秦福笑了笑:“贫嘴!”,在此一刻,一丝温情牵着父子相视。

  秦福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话锋一转,道:“你爷爷奶奶也不容易,他们养活我们兄弟五人,是付出了极大艰辛的,当家的都有这样那样的考虑,因为考虑不周,就会有失公允,我们要学会去理解,体谅他们。”

  “是,爹,我错了!”秦虎瞬间便明白了父亲说这话的用意,他今天下午可是对着秦家大院来了一通豪言壮语。这当爹的听了可能有种别样的情愫,那里面毕竟住着老爹的老爹,正所谓子不言父过。

  但秦虎心中却嘀咕,这爷爷奶奶一年也难得见几面,又打发他一家守大门,自己一家没一个上武校的,这称呼早就成了一个没有亲情的名词了。

  秦福叹了一口气,他似乎从儿子的回答中听出了些不以为然的味道,当下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有些事情,秦家大院做得,的确有些过了,当儿子的可以不计较,这做孙子的,怕是心境难平。

  “还有一件事,你四叔想要你做他的儿子,好处是你可以直接去镇里上武校,爹想听听你的意思。”秦福抛出了谈话的最终主题,前面那些都是铺垫。

  秦虎愣了一下,想不到他会询问自己的意见,在秦家的大堂上,他不是直接拒绝了吗?现在又拿出来说事,是几个意思?一时之间,心念电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唉,爹是怕耽误你的前程!”秦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补了一句。

  秦虎终于明白爹是什么意思了,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叫别人爹了,但是现实非常不妙,自己一家被赶出了秦家大院,又没有什么积蓄,生活立马陷入了赤贫状态,别说上武校,就是活下去都有些艰难。

  而秦虎今年已经十岁,报考的规矩,十三岁是参加县考的最迟年龄,过了这茬,就是学了武,也没什么前途了。时间紧迫,没有多少时间留给秦福改变家里的现状,等有钱了再送秦虎上武校。如此一来,还真地耽误了自己这个宝贝儿子。

  在儿子前途面前,冷静下来的秦福,觉得他这个当爹的不能太自私,一切以孩子的前途为主。

  “爹,儿子就是吃糠咽菜,也乐意跟着爹,你可不能不要我。”秦虎眼眶微红,情绪略略有些激动,这个爹他在心里已经完全接纳,他的心里年龄二十多岁了,一般情况下不会认别人做爹,更别说叫了,那个爹字是很难叫出口的,除非出于某种目的,或事业,或前途认个干爹,但作为前世是个孤儿的秦虎,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两世才拥有一个爹,这个神圣和庄严的称呼,岂能让别人分一瓢羹。

  “怎么会呢!你永远是爹的好孩子,可是你的前途怎么办?目前爹可是没有能力供你上武校。”听着儿子的话,秦福心情也有些激荡,他略略地俯下头,充满爱怜目光凝视着秦虎,如此机灵的儿子,他怎么乐意过继给别人当儿。

  “不就是武校嘛,不要爹操心,儿子自己想办法,二个月之内,儿子一定会去镇里的武校。”秦虎心想:不就是念个异界的‘初中’这有什么难的。

  “嗯······”秦福笑了笑,小儿子的口气挺大。这事哪有那么容易,武校的入学费用就是两千两白花花的雪花银,这还是半年的费用,而他家现在只有十两银子,欠的不是缺口,欠的是全部,没有怎么办,只好去借,现在家里这个样子,借来的钱指定短时间内还不上的,在秦福的亲戚当中,家里的银钱,每一个铜板都算计好了的,借出去就意味着,自己家庭的生活会受影响,这钱谁愿意借?就算借齐了上半年的,那下半年呢?

  退一万步来说,钱的问题解决了,如何进武校?这可是没参加过村考的学生,那就得直接走后门,捧个鸡,提几个蛋,给校长送去,人家就愿意收了?人家搭理都懒得搭理,听说,武校的校长可是比镇长架子还大,一般人连见一面都难。母亲的娘家陆家倒是有这个面子,可是自小到大,父母从未带自己去过陆家,陆家的门朝哪开的都不知道。

  这门亲戚,等于没有。而且母亲不开口,陆家怎么会理会,母亲,一想起那张优雅的脸,秦福不由得苦笑,不过继,已经忤逆了她的心意,她怎么会开这个口。

  人情是面,面面是情,没有这个面子,那只有拿金银开路,而且不是一笔小数,这又回到了事情的起点,钱呢?

  所有的这桩桩件件,对这个一穷二白的家庭不可能是短时间能解决的,那都得是十年八年后的事情,秦虎等得了那么久嘛。所以对于儿子少年轻狂的话,实在不忍心打击他,自己也愧疚,听听就好。

  秦虎知道老爹不会信,只有把事情做出来,事实才是最好的解释。现在说再多也是无用,男子汉大丈夫争前程,怎么会决定于出身。

  父子俩又聊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才怀着不同的心思,回了茅草房歇息,秦福也答应明日去镇上,也带上秦虎。

  秦虎准备先去镇上看看,了解一些情况再说,做一下市场调查,这个也是很重要的,别搞出来满街都有的东西,那钱怎么会来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