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国度 第三章:七杀(1)
作者:霖甜的小说      更新:2019-04-22

  蔡展霖的另一桩情事。

  “他说苦海情深,感觉已没。”这个人就是蔡展霖本尊,就是他刻在李清纯的壁上,他在当年,曾喜欢上一个女孩,为女孩买了一座房子。没想她两百块钱就答应了别人过一晚,他曾是孤陋寡闻的人,不知情事轻薄,在当时他就是诀别了人,告退了,孤单的时候,一个朋友都没有,常一个人喝酒。推掉了酒局。在当时的两百块钱,就是十蚊钱。两次早餐。忽悠一下过客,忽悠一下情人!当两百块钱就这么方便的时候。她确实是太在乎钱了。就像一个快餐。而当年的人已不在。他之所以不再是正牌人物了,偶尔记起,是因为她把他当傻子的,就像燕子搭了一个窝被捅破,重整起。其实像一个家庭,在恋爱中,无差无减。每天宵夜都不耽误,慢慢吃着饭,睡着,蹭着身体的温暖。她也有男朋友,在岁末夜前,她说出了真心话,她说我是她的第一个男朋友,已时隔三年。她每两个星期谈一个谈爱。“我比较忙!”我跟她说。我还给过她一封信,几个字,信里说:“我爱你,你不爱我。”她的另一个男朋友看到信说:他其实是聪明人,也没有推托在身。还有两个星期后的一个男朋友说:他们全是傻子,他们都是孬货。骗了一夜柔情。他咬牙切齿,来得晚了。只是在当年,蔡展霖留长了头发在祈祷。无意撞上。她突然闯了进来,贴在蔡展霖身上,哭着。蔡展霖推开了她。她却表现是处女之身,求情,只是她在那晚抹上了朱砂,在那一夜,被子点点腥红,从大腿上流出。蔡展霖终于赞可了她,孤傲的蔡展霖对她流泪,他说:“其实我不好。没你想像那么好。”回报了家里,获得表扬与侮辱,蔡展霖扛了。尽管非常阖,也好。蔡展霖刚想娶她入门,她第二天却已卷款潜逃。带走了蔡展霖一百万,和两个戒指。蔡展霖就喜欢这戒指和钱,和脸红的她。而等再次相逢,她已是名妓,化了妆,背上纹了两只蝴蝶。脸上纹了两条钢管的图式。叫人想入非非。她学了舞,在酒吧里吞吐烟雾。烟雾弥漫。慢慢的,她拥上了落魄的蔡展霖,献吻,在蔡展霖,也就是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个蝴蝶般的红印。蔡展霖后来写上这个事,是因她情事已少。蔡展霖情深,腼腆着。她大笑:”这个人情深,哈哈哈。”“路人皆笑。”而如今,我只将身托与海和大陆,将情事托付于两个乞丐。发笑了,已潦倒,这好像是我,两个乞丐救过我一命,我走在无人的街道,突然倒下。那时候,陈贵子在祈祷,李清纯在啃馒头。”我当场倒下。在陈贵子和李清纯的帮托下,我被拉到李清纯的家里,那从前是猪宅。我在梦里闻到猪的气味。李清纯大哭,他说:“这个人终于没死,我救了一个活人。”陈贵子也跟着哭了起来。他们两个都在化缘于我吃,而我,在步行!如此延续两天。我不知道几时走到这里,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从李清纯那里拿上两个馒头,穿上一件大衣,满脸浑浊,天气瑟瑟发抖,我抽了根烟,呼在冰冷的空气里。把馒头放在口袋。离开陈贵子和李清纯,走到没人的海边,一边,一边踱着。海滩空无一人,我想起那一夜的投怀送抱,已经很累了。我想起某年,我扛起枪和炮,做了一个兵勇。我说:“男人的膝盖有血。”我前行在行走的道路,保护国家。伤兵曾与我说起陈年旧事,他说旧上海的舞厅,有过一个红牌,嫁了将军。我听着落下泪来,伤兵用手摸摸我的头发,我拨开了他,我说:“男人的膝盖有血,头可断,头发不可乱摸。”我笑着。伤兵点点头。说:“侮辱你了。”伤兵有将军佚事有一则,他绘声绘色着:

  在某个时候,将军来过上海,上海的街道都是美丽的霓虹灯。旧上海美丽的酒吧,妖艳的舞女,她们都穿打底裤,而且,还抹上妖娆的浓妆。她们为了生活而舞蹈。为了一杯酒而雀跃。在战争的年代,这一小块祥和地。将军来过。

  那时候战乱连连,将军来上海开会。穿着有点像年轻的斯大林。五官精致却肃然。她穿着一抹红妆,拿着一把鹅毛扇,轻轻摇曳着。

  他笑了,叫侍卫拿来两杯酒。她在酒杯亲了一口,留下一个唇印。他说:我一看姑娘就挚爱,奈何战事告急,不能久留,姑娘,请干了这杯,你我情长。

  红衣舞女说:我一介女流,只能在这欢乐场久留,望公子不要介怀。

  将军的背影走出这舞厅。

  从此,她开始注意每个穿军装走进的人,翘首企盼。

  某一天,她从报纸中得知他战败,已无心跳舞。在她将离开舞厅的最后一天。他来了。

  他笑着说:姑娘,我军一败,我已无颜回故里,遂来见姑娘一面。

  她流下两行清泪,笑着说:将军可否赏杯酒水喝。

  他搂着她走下了舞池。

  他说:姑娘可有良缘。

  她说:尚无良婿,愿与公子作媒。

  将军笑了。

  婚礼那天,一个人也没。将军抱着她温香软玉的身体。沉入了梦乡。

  ——将军佚事

  一个战败的将军。伤兵说:“她们都是会来事的人。阅人无数,身体皞色的液体流动着。真是温香软玉。”那天陈贵子掉进了冰洞里,我哭泣着。拿起一把枪赶来。我只有三个子弹了,装配好了一发,瞄着陈贵子掉下去的洞口。

  李清纯在湖边上呼喊:陈贵子,陈贵子,陈贵子啊!

  小丽在湖边看着,突然湖上蹋陷。出现了一个洞。那一个洞啊,很大,很深。一点都见不到边,边上有石头慢慢塌陷,成了一个瀑布的洞。我叫上全村的人都来观摩,那洞口很深,有人丢了一条放了很久的咸鱼,可希望陈贵子这个冤命鬼能吃上。我兜里有一个陈贵子的馒头,可他已经饿了两天了,也不知道会不会饿死。漫漫路程不容易啊。可是他的人,已经走了,只有小丽和李清纯还有我站在湖边,我驱散了村民去干自己想干的事情,因这么冷的天气,无人愿意下到这个冰洞里,我在想办法。我还在湖边烤上野鸡,想着能饱腹。烤得香喷喷的,刚想丢进那个洞里去,突然自己也有点口馋,很久没吃了,抬头看见小丽和李清纯都在吞着口水。我咬了一口,小丽和李清纯也一人咬了一口。“味道不错!”小丽点着头,露出美丽的一面,只是面黄饥瘦,美人也穷,这时,她多想嫁给一个军阀,吃穿不忧。只有权利能悍卫自己。身上还有若干银子也行。我在这时因教书发饷了,还有银两若干,于是分出几枚给了小丽,我就是受不了没钱的女孩,我常分出。谁也不想捱饿。教书更不容易。学生也没有钱。我们把那个烧鸡吃得只剩半个骨架,很难吃了,有炭火烧过的味道,我们就丢了。突然想起刚刚李清纯绑上一根绳子,他又把烧鸡拉了上来,在我们两个的目光下,吃了起来,吃着炭火的味道,李清纯两眼放光,青光照着我,像一个电筒。那个洞里仿佛有回声,李清纯说:“听,听听,是陈贵子!”我们诧异。小丽去买了一只烧鸡,丢了进去,那个大洞里,有光照上来。很难揣测。

  我拉走李清纯,李清纯两眼放着利光,我把它拉到集市的小摊上,吃上两大碗热河粉,他才缓和了过来,他浑身发着哆嗦,小鸡皮疙瘩浮现出来,他说:“霖哥,我差点惨死!”我说:“你怎么了?”李清纯说:“我刚一身冰寒,好像寒意入体,差点冻死,现在还发冷!”我摸住他的手脉,它还在跳动,我才松了一口气。我说:“你先回家去,陈贵子的事你先别管。”李清纯眼中有泪,捂着脸,点了点头。我的手有点寒,我看着手上的寒气,琢磨着:难道这瀑布的洞有雪玉?雪玉可是价值连城!在我老爸淘金的时候淘到过。那个时代更远。他有一本笔记。我也时常看。关于雪玉有记载:

  [雪玉生长于极寒的地方,珍贵无比,能治恶疾,有钱难买。十分稀少。]

  那笔记也不知道是谁留来,也许老爸在那时有朋友。

  我曾在很小的时候摸过雪玉。那是我爸淘金的时期从沙漠捡来的,说也奇怪,整片沙漠都枯干,只有那片沙子长出了野草,我爸也是吃了那野草充饥,才在无粮的情况下,捡回一条命来。从那以后,我爸也去过一次淘金,淘回点金子,但这回没事情,也没饿到。在最后一次刞金回来,在途中,他吃包子的时候,那雪玉就融化了。他非常懊悔。那雪玉有清水般的功用,保他可以少点喝水。也算是保命奇物。淘金的沙漠里有险物,有时候常从沙里突然袭出,抱起人的腿就咬。沙漠里也常常有断腿的尸体,让人惧怕。

  我看着李清纯的发冷的身体,想起那个洞。有施救陈贵子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