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宴漠然的看着他不知所以,甚至眼眶泛红。
“其他的事情我都处理,随时可以离开。”
温锦寻怔愣良久,方才喃喃:“不,不走,他还想我继续演戏……”
权宴心底蓦地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似乎是……庆幸。
庆幸什么?
留下来吗?
他需要庆幸吗?
思及此,权宴便收起了那份突如其来的茫然。
温锦寻信守承诺,一个星期以后就回了剧组。
他的眼中像是只剩下拍戏了一样,日常生活看似没有变化,可他吃的少睡的少,一连接了好几部戏,没有再要经纪人,自己挑剧本,时而自言自语,导演战战兢兢,生怕这程寒死了言承影就疯了。
可言承影没疯,相反的,他十分冷静,冷静的没有表情,也没有因为他再卡过一场戏,几乎条条都是一次就过。
言承影的父亲找过温锦寻好几次,温锦寻都没有过任何变化。
言父又气又无奈,认定言承影是因为程寒的死陷入了短暂迷茫或失落。
言父觉得迟早会好。
可他没想到,这病还没有,他儿子就先没了。
且说另一边,医院那日,权宴离开之时,便看见了程攸。
那人分明长身玉立,面如冠玉,可却委屈似的抿着唇,垂眸,无端透出哀伤。
权宴走过去:“走吧。”
程攸轻嗯一声,乖巧至极的跟着权宴离开医院。
程攸若是撒泼无理,权宴定然可以弃之如敝屐,完全不会有犹豫之情,可程攸却没有。
他越委屈,越沉默,权宴就反而越愧疚,越良心不安。
然后忍不住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屡屡纵容。
可这若放在星际上,是绝不可能有的事。
权宴把感情和原则分的极为清楚,但凡哪个女子触犯了他的底线,那他就是再喜欢,也不会再要了。
因为他父亲就是因为太宠爱一个小三儿,而和他母亲决裂,见面就吵,小权宴从小看到大,早就起不出任何波澜了。
他只在心里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意识——不能太宠别人了,会恃宠而骄的。
很麻烦。
就像他父母一样。
看似相敬如宾,实际早已貌合神离。
这样一想,就不自觉的排斥厌恶。
……
程攸放下筷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权宴。
“那块玉佩上……我学过了,那是‘权’字对不对?”
权宴面无表情的点头:“嗯。”
程攸不甘心的追问:“为什么是‘权’?你是不是……姓权?”
权宴微微抬眼,片刻,淡声回答:“我姓权,名宴,字乔阳。”
“乔阳……”
程攸微微弯唇,“我能这么叫你吗?”
“嗯。”
权宴。
权乔阳。
原来他喜欢的人,有这么好听的名和字。
只是……
姓权。
有这么奇异珍贵的玉佩,那么好看,那么优秀,纵容起人来毫无反抗能力……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彻彻底底的拥有这个人?而是要靠权宴的那点愧疚来填补内心的空洞。
只是现在,他别无他法。
公众面前,温锦寻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多家媒体认为,言承影会是今年的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