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轩尼诗传奇 第六十九章 水无怜奈的身份
作者:卓老师的小说      更新:2019-05-12

  电话那边一个女人接通了电话,她的声音格外轻柔:“难得你会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语气如同深闺怨妇埋怨着就不归家的丈夫。

  佐藤信渊闭上眼睛忍住心中的怒意,咬着嘴唇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杀人了,找你帮个忙。”

  女人温柔地说道:“没问题,地点?”

  她没有问更多的东西,看起来对这样的事情她早已习以为常。

  佐藤信渊报出地点,女人的声音如春风般和煦,她轻快地说道:“记得付给我报酬哦~”

  电话那边传来女人银铃般的笑声。

  佐藤信渊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尊尼获加,我当然记得,一命换一命。”

  尊尼获加轻舔嘴唇,口水的声音在柔软的嘴唇间碰撞出蜻蜓点水的微响,佐藤信渊体内的雄性荷尔蒙剧烈上涨,又很快压了下去。

  女人轻声问道:“暴露了么?”

  她没有等佐藤信渊回答,这个问题在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你怎么又做这样的蠢事。”

  “看起来你快要被这种药片吞噬了。”

  她的声音如同悄悄滴落的春雨,于无声息之间潜入大地,潜入听话人的心里:“少吃点,我可不想你就这么地离我而去。”

  “算上这次,你还欠我两份报酬呢。”

  女人又一次轻笑起来。

  佐藤信渊听得火冒三丈咬牙切齿,把药片交给自己的人就是这个说起话来总是眯起笑眼的女人。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服用下去他的命真的会保不住,可这种药片的成瘾性简直比毒品还要致命!佐藤信渊曾试过用3种不同的毒品替代这种药物,可惜没有任何一种毒品能够代替它。

  这种药片不仅成瘾性大,也会让人类的身体机能在不知不觉间出现衰退,在佐藤信渊身上的表现就是性功能的完全丧失,这也是他能抵御尊尼获加这种雌性荷尔蒙溢满盈天的女人的唯一原因。

  叹了口气,不论追根溯源到底该不该怨恨尊尼获加都与现在的事没有任何裨益,此时情况危急,没有时间细想以往的事,佐藤信渊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与她的每一次交谈,都是对佐藤信渊心灵的一次伤害。有过多次配合,他不用尊尼获加发问,语速飞快详详细细地说明了事情发生的情况以及自己身上衣着的特点。大概半个小时,一个身高与他相仿的男人走进这个房间,后进来的男人双手带着手套,脸上面无表情。

  佐藤信渊让出自己现在位置,那个男人脱下手套,佐藤信渊眯起眼睛,来人双手的指关节露出了白色的骨碴。

  那个男人从背包里掏出与佐藤信渊身上的衣裤一模一样的一套服装,随手扔到床上没有血迹的地方,佐藤信渊默不作声走进卫生间洗净双手,走出来换上这身新的衣服。

  男人依然面无表情地坐在地上,把血迹洒满身上衣服,随后他岔开腿站在尸体上不断挥动拳头击打尸体,尸体的伤口渐渐改变,变成了那个男人用拳头击打出来的样子。

  整个过程那个男人都没有说出一句话,即便用露出白色骨茬的双手锤击尸体时他都没有吭过一声。

  佐藤信渊再一次检查自己,没有发现身上有任何特别的痕迹。他整了整衣领,推开门,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现场,消失在月色中。

  月光下,面无表情的男人忽然留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他的耳朵里不断萦绕着女人不可抗拒的魅惑声音,这声音指导着他的行动,也再一步步将他逼近死亡。

  他清楚自己的下场,他想停下此刻的动作,可他的身体停不下来,他已经无法再用意志力控制自己的身体,或者说,他已经没有了足够的意志力。

  他,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月光明亮,如同一位经历过风霜雨雪的长者静静注视众人的表情,没有怜悯,没有哀伤。

  同样一片月光下,轩尼诗和水无怜奈面对面坐在西餐厅,女人小块切开眼前的牛排,餐厅里的小提琴表演者演奏着久石让的经典曲目《天空之城》,一曲终了,轩尼诗挥手叫来服务生,掏出2000日元放到服务生手中的托盘上:“请换一首《Beethovenvirus》,送给我面前这位美丽的女士。”

  水无怜奈疑惑地看着轩尼诗:“你为我点了一首‘贝多芬的病毒’?”

  轩尼诗微笑着说道:“我多少能感受到你心底的伤痛,虽然不知道这样做合不合适,不过我真心希望能用这首曲子送给你一些坚强。”

  水无怜奈低着头,小声说道:“我心底的伤痛?”

  曲子缓缓响起,轩尼诗切好一块牛排,递到水无怜奈的盘子里,女人盈盈一笑,轩尼诗轻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能感受到你在不断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他摸了摸鼻子:“比如你今天邀请我当你一晚的男朋友。”

  如果没有哀伤,又何须陪伴?

  她叹了口气,跳过这个话题。

  水无怜奈叉起轩尼诗递过来的牛排,放进嘴里小口咀嚼,笑着说道:“这是第一次有家人以外的男人给我夹食物。”

  轩尼诗没有继续纠缠刚才的问题,笑着又切出一小块牛排,递到她的碗里:“万事开头难,你看,这不就有第二次了。”

  水无怜奈浅笑起来,她笑起来的时候非常美丽,那双眼睛能够照射出黑珍珠一样的光芒,在餐厅模拟烛光的黄色微光中显得格外明亮。

  轩尼诗默不作声望着女人,他忽然低下头,嘴唇微微蠕动。

  水无怜奈轻叹口气,眼神里的光芒黯淡下来,她的双手从脑后收束头发挽成发箍形状,笑容里少了一分神采:“看见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我不可能会有机会。”她的食指轻轻掠过眼角,似乎在擦拭尚未流出泪水,轩尼诗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捏了捏鼻子,擦掉感冒未好的鼻涕。

  水无怜奈伸出右手:“让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吧。”

  轩尼诗下意识伸出右手和她握在一起,她的手背柔若无骨,手掌却布满老茧。这是一只经常用枪的手!

  水无怜奈收敛笑容:“你刚才的话暴露出很多的信息,我想你基本也已经猜到了,不错,我确实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简称CIA)安插在组织里的卧底,水无怜奈是我的化名。真名因为个人原因,不方便吐露。”

  轩尼诗眉头紧皱,张口预言。

  水无怜奈摆摆手,打断他的话续道:“不用吓唬我,我已经调查到宫野志保的姐姐宫野明美,也就是广田雅美没有死,她被你救了下来。”

  轩尼诗惊骇莫名,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水无怜奈笑吟吟地看着轩尼诗。

  轩尼诗眼神渐冷:“你在诈我?!”

  “也不全算诈你,虽然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我基本可以猜到这件事,要知道,找人伪装你和毛利小五郎喝酒为你制造不在场证明的人可是我!”水无怜奈双手横放在胸口,在这番谈话里,她牢牢掌握着主动权,“轩尼诗,你的行为无异于背叛组织,”她竖起左手,“不用和我解释,我不想听你的理由,而且我想组织的高层也是不会听你的解释的。”

  轩尼诗默然,他不得不承认水无怜奈说得对。

  水无怜奈吃下一口牛排:“所以喽,我们俩各有一项秘密在对方手里,这才是好搭档该有的氛围么。”

  她轻轻呷下一口红酒,脸上渐渐泛出红润的光泽。

  轩尼诗心中不断打鼓,他感觉到四周有一只网不断向内缩紧,他举起酒杯,红酒在玻璃高脚杯里荡漾着,音乐进入高潮,轩尼诗轻声问道:“所以你告诉我你的身份,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他的语气不善:“不要再玩那套情啊,爱啊的把戏。”

  水无怜奈微微摇头:“你是我认为组织里最适合做我男朋友的人,这一点我没有说谎。”

  女人抬起脸,她的眼睛在微黄的灯光里重新反射出黑珍珠一样的光泽。

  水无怜奈樱唇微启缓缓说道:“两年前你救下琴酒之后我第一次知道了你的名字,你和他不是搭档,组织也没有分配任务让你去救人,可你仍然能奋不顾身地救下等同于陌生人的琴酒。”

  她浅呷口红酒,珊瑚红色的口红在高脚杯的边沿留下一道唇印,今晚她一共喝了3口酒,每一口的位置都和上一次的完全一致:“那个时候我开始关注和你有关的事情,然后我知道了你在每次执行任务之后都会给死者家属寄钱的事,知道了你自幼被组织成员‘XO’收养并抚养长大的事。”

  “于是我就更加地好奇,你明明被组织抚养长大,性格却完全不像是组织成员。”

  女人歪着脑袋撅起嘴唇:“你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善良。”

  轩尼诗皱眉重复道:“善良?我可是杀过不少人的。”

  她犹豫片刻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杀过人,不过杀人的虽然是你,命令你杀人的却是组织,在这件事上你没有任何主观的意愿,等同于一把锋利的工具。”

  “说你没有杀人的主观意愿的证据就是除了组织命令的清除任务外,你没有杀过任何一个案外人。”

  轩尼诗沉默下来,组织没有心理辅导课,他不知道水无怜奈说的对不对,也不知道自己心底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

  他确实有事后给死者家属寄钱的行为,可他从来没有分析过自己这样做的原因。

  水无怜奈的目光中带着怜惜:“你从小生活在组织,你所受到的教育没能帮你树立一个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你从小习惯了听见死亡,习惯了接受死亡,也因此在杀人的时候你没有感到不适,没有放弃任务,可那并不是你的错。”

  她接着说道:“大概一年前我得知造就你善良性格的原因,你为什么与其它的组织成员如此不像的原因。”

  轩尼诗抬起头,水无怜奈娓娓道来:“你的眼睛以前看不见东西,直到4年前你的养父从组织里得到一种特殊的药后,你才第一次看得见东西。也就是说,虽然你长在组织,可你没有办法执行任务,也就没有人会交给你相应的训练,没有人会故意歪曲你的性格,换句话说没,有人在意你。你所了解到的不过是身边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只言片语。”

  轩尼诗喝下一大口红酒,水无怜奈说得对,除了蓝带和养父,漫长的童年、青年,没有任何人主动和他说过一句话。

  “你在组织里长大,从未接触过更多的同龄人,也从未真正接触过这个世界,你对人情世故没有认知,对生命的意义没有任何了解,可你并没有因此大开杀戒,相反你在没有人教授的情况下懂得敬畏生命,懂得尊重生命,你的天性没有被后天的生活环境所改变。”

  她的脸几乎要贴到轩尼诗的脸上:“你是一块难得一见的璞玉,这才是我主动要求你‘假扮’我的男朋友的原因。”

  她的眼神中透射着说不出的柔情:“我希望能给你一些正面的想法,我不希望你彻底沉沦下去。”

  “我希望你能叛逃这个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