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轩尼诗传奇 第一百零五章 毛利小五郎的证言
作者:卓老师的小说      更新:2019-05-12

  又是一阵闪光灯,毛利小五郎沉声道:“警方的调查非常清楚,案发当天,被告人宇佐美真治先生与死者平泽刚先生曾一起喝过酒,夜晚8点30分,他们一起被与本案没有关系的另一家饭店,‘山善居酒屋’赶了出来。”

  “我们都知道3年前平泽刚因为过量饮酒开车,意外撞死了宇佐美真治先生的儿子,年仅5岁的宇佐美正树。”

  “那起事件的最终结果,过量饮酒驾驶汽车的平泽刚先生被认定为过失致人死亡,仅仅判了3年有期徒刑,而且还是以缓刑的方式在社会里服的刑。换句话说,平泽刚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处罚。”

  “这样的结果对于当时被害人的父母,宇佐美真治先生以及宇佐美昌子女士,也就是现在的龟田昌子小姐当然完全不能接受。”

  “孩子意外死亡1年后,他们二人选择了协议离婚。”

  “离婚的具体原因我并不清楚,不过我想,一对原本非常恩爱的夫妻之所以会选择离婚这种方式斩断与对方的联系,应该与他们孩子的死亡脱不开关系吧。”

  现场的气氛渐渐低沉压抑起来,5岁的孩子被人酒后撞死,肇事者却几乎没有受到处罚,这种结果让人愤慨,惹人同情。坐在轩尼诗身旁的记者也缓缓停了笔,取下眼镜,擦了擦眼睛。

  所有人静静聆听,毛利小五郎脑袋低垂,续道:“据‘山善居酒屋’老板证实,案发当天,平泽刚先生先到酒屋里喝酒,之后宇佐美真治先生走进山善居酒屋,意外碰见了平泽刚先生。他们最开始还聊了几句,不过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宇佐美真治首先动手,两个人扭打成一团,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居酒屋的老板只得把他们赶到街上,宇佐美真治拉着平泽刚走了。”

  九条玲子的手指不耐烦地点着桌面,这些事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被告人宇佐美真治、案外人龟田昌子都证实过这件事,她不清楚毛利小五郎为什么要旧事重提。

  毛利小五郎续道:“我们后来知道,宇佐美真治拉着平泽刚去了‘美枡酒屋’,去见了自己的前妻,龟田昌子小姐。”

  九条玲子的眼睛瞪得圆滚滚的,眉头紧紧锁起。

  毛利小五郎说道:“到了酒屋,龟田昌子认得前夫宇佐美真治,也认出了平泽刚,那个时候,我想龟田昌子小姐应当是感到了极大的愤怒和极大的羞辱的。我当时也在那里,不过我喝多了,也睡着了。按照后面的情况反向推理,宇佐美真治带着平泽刚走进酒屋的时候,龟田昌子小姐非但没有与前夫叙旧,反而把她的前夫从饭店里赶了出去。”

  “只留下了平泽刚,以及当时已经喝醉的我。”

  “在那之后,龟田昌子小姐找了一个理由把平泽刚约到工地。平泽刚喝多了酒,不能反抗,被龟田昌子小姐残忍地杀害了。”

  毛利小五郎话中的内容变得奇怪起来,被告人席的宇佐美真治绷紧了身体。

  “回到美枡酒屋,龟田昌子小姐看见我还在睡觉,于是她临时起意,更改了我的手机时间,又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叫醒我,借此为她制造不在场的证明。”

  毛利小五郎缓了口气,身体没有动作:“你有什么要问的么,九条检察官?”

  九条玲子不再沉默,用力拍在桌面,站起身斥责道:“全都是一派胡言!”

  九条玲子双手横抱胸前,嘴角拉下来,冷嘲热讽地说道:“沉睡的小五郎,哼哼。我看不过如此而已。毛利!我想问你,现场发现的粘有被告人宇佐美真治指纹的车钥匙,你又作何解释?”

  妃英理站起身,双手拄在桌面,身体前倾,她没有说话,只是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对丈夫的支持。神情担忧。

  轩尼诗轻轻揉起眼球,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

  沉睡的名侦探身形纹丝不动,语气不慌不忙,对九条玲子的问题胸有成竹:“那把钥匙其实是被告人自己放到现场的。”

  九条玲子大声道:“什么!?”她感觉毛利小五郎在耍她,“被告人疯了么?故意把有可能被作为定案依据的物证扔到现场?哼!毛利侦探,您是著名的名侦探,说出的话可要经得起推敲啊!”

  毛利小五郎不为所动,接着说道:“被告人在供述中说他从未到过‘美枡酒屋’,我再次强调,他说的是从未去过。我想他当时说出那番话的时候肯定没想到检方能找我出庭作证,也没想到我居然还记得他的长相。”九条玲子一下子从一摞资料里准确找到记载被告人供述的案卷,看起来她对这套案卷早已了然于胸,毛利小五郎续道,“当然,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证词,被告人还是可以继续狡辩,可请检察官注意,警方还在被告人的家中找到了另一样物证,可以证明他曾到过‘美枡酒屋’。警方在他的家中,发现了仅属于‘美枡酒屋’特有的火柴盒。”

  九条玲子的男同伴从卷宗中抽出记载物证的案卷,仔细翻找,把卷宗里的图片指给九条玲子看。

  妃英理的助手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火柴盒交给妃英理。

  毛利小五郎道:“审判长,检察官,妃英理律师手中的火柴盒是我昨天拜托柯南从‘美枡酒屋’拿来的,一会儿你们可以向柯南求证,另外这条线索我们也在今天早上提交给检方了。”

  九条玲子斜着眼睛瞅了一眼同伴,国字脸点点头,小声说道:“刚刚知道的这条消息,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九条玲子不满地白了国字脸一眼,撇撇嘴巴,静待下文。

  毛利小五郎解释道:“被告人供述自己从未去过‘美枡酒屋’,他一定会把所有和‘美枡酒屋’有关的东西都清除掉,但是他唯独没有清除掉这件东西。”助理翻到火柴盒背面,上面写着一串英文,毛利小五郎说道,“这串英文倒过来恰好是他们二人的孩子,正树的英文发音。”

  旁听席坐着的龟田昌子双手握拳拄膝,低下脑袋。

  毛利小五郎说:“我想宇佐美真治先生也因为看见了这串英文,才没有把它丢掉吧。”

  九条玲子盯着手上的照片,又抬头看了看妃英理手上的火柴盒,心里已经信了几分。可她仍眯起眼睛继续质问道:“毛利侦探,好吧,我承认你举出的证据可以证明被告人确实去过‘美枡酒屋’,可那又怎么样?”

  “请等一下,”毛利小五郎打断她的话,“我还没有说完。”

  九条玲子皱起眉头,愤愤坐回座位。

  毛利小五郎续道:“从尸检的报告单上,我们可以看到,死者平泽刚的胃部发现了‘饭硝’这种物质。”

  国字脸继续翻找证据。

  妃英理适时助攻:“是的,审判长。”女律师拿出化验单的复印件,递交给法庭,“我询问过‘美枡酒屋’周围的饭店,只有‘美枡酒屋’使用饭硝。”

  九条玲子再次站起身,愤怒地大声喊道:“我实在听不懂你们想说些什么!”

  九条玲子继续发难:“且先不说会不会有其他饭店使用‘饭硝’,就算你们能证明被害人曾经到过美枡饭店,就算能证明被告人说了谎,可是你们仍然没有拿出决定性的证据来反驳在案发现场发现的那串车钥匙!”

  被告人宇佐美真治突然站起身,身后的两名法警吓了一跳,大喊道:“是我杀的那个家伙,杀死他的人是我!”

  毛利小五郎高声道:“不是这样的!宇佐美真治先生!杀死平泽刚的人不是你,而是你的前妻龟田昌子小姐!”

  “案发当日,宇佐美真治先生拖拽着被害人一起去见你的前妻,却没想到被前妻赶了出来。他当时也喝了酒,心情烦闷,担心前妻会发生什么意外,于是宇佐美真治先生躲到暗处盯着门口。我昨天到酒屋附近转了一圈,垃圾桶后面的一块空地上有一些杂乱无章的脚印,说明曾有人长时间在这里拍徘徊。除此之外,那里的地上还有很多宇佐美真治先生抽的那种烟的烟蒂,我拿了一些回来,可以随时把烟蒂提交检方。”

  九条玲子看了宇佐美真治一眼,后者坐回被告人座位,脑袋低垂,完全没有辩驳的意思。

  九条玲子冷哼一声。

  毛利小五郎说道:“然后你看到前妻杀人的画面,平时性情和善的龟田昌子小姐,举起钢管砸中平泽刚的后脑,平泽刚倒地不起。龟田昌子小姐手忙脚乱地离开了现场,你走过去查探情况,确认平泽刚已经死了。”

  老法官第一次提出问题:“毛利侦探,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法官开口,众人缄默,“你是如何确定杀死被害人的一定是龟田昌子小姐,而不是被告人宇佐美真治呢?你前面给出的证据都只能证明宇佐美真治曾到过前妻的酒屋,却不能推翻你的证言,我记得第一次庭审的时候,毛利侦探可是为龟田昌子小姐作不在场证明的。”

  老法官没有称呼毛利先生,而是喊的毛利侦探。

  轩尼诗舔了舔嘴唇。

  毛利小五郎平静地说道:“审判长,在我给出决定性的证据之前,我想先阐述一下被告人作伪证的心理动机。”

  “他的儿子宇佐美正树被车撞死,肇事者平泽刚因为饮酒逃过了故意杀人的惩罚,那么他很可能会这样想,法律对饮酒者是否会有某些特殊‘优待’。”

  九条玲子轻蔑地说道:“毛利侦探,去年新修订的《刑法》已经对这方面有了明确的定义,饮酒者属于明知自己可能喝醉,而放任自己处于不受控制的危险状态,其行为以故意认定。”

  毛利小五郎赞同道:“不愧是九条检察官。”这种法条对检察官来说本就属于本职范围,毛利小五郎这句‘称赞’实在听不出来到底是在赞美还是揶揄。

  九条玲子惊怒地说道:“你!”

  毛利小五郎不以为杵:“对于九条检察官或者在座的法律工作者来说,这样的法律问题自然不会产生混淆,可对被告人这样普通人,他所能记住的法律知识,只有孩子宇佐美正树死亡时所接触的那些。”

  观众席的一些人纷纷低语,一名德高望重的法律法规编纂人员点点头。

  审判长摸了摸下巴,与左右两侧的陪审员交换意见,二人同样认可毛利小五郎的里有,审判长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