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在黑曜辰关车门的瞬间,苏乐米按住了他的手,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路虎。
“那好像是哥哥的车。”
黑曜辰挑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他没看到她说的车,倒是看到乔忆紧抿着唇拽着一个女人的手腕从医院的大门出来,向来温润的脸上此刻是一面冷凛的肃杀之气。
女人被他拽的几个踉跄,漂亮的脸上眉头紧蹙,眼里隐隐有不耐烦的神色,白大褂乱糟糟的!
“乔忆,你放开我。”
陈玲挣扎着想摆脱他的钳制,站定脚步倔强的看着面前风神俊逸的男人,手腕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微眯起了眸子。
“还有病人等着我,如果你要发疯,请你上二十三楼精神诊疗室,我没空陪你。”
她的冷漠像一把利刃刺破了他脸上的冰霜,痛苦和绝望覆盖了他的脸,呢喃:“阿玲。”
陈玲的眉头蹙的更紧,恰好有人打电话,低头瞟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不耐烦的神色更重,“放手,乔忆,你已经很耽误我的时间了,如果病人出了什么事,你就准备坐牢吧。”
对痛,她一直比较敏感,所以对这个男人,是避如蛇蝎!
听到她的话,乔忆整个人都剧烈的一颤,随后勾唇苦笑。迅速夺过她的手机按下几个数字递到她面前。
“你干嘛?”
“不是要报警吗?我替你报了。恁”
陈玲震惊的看着屏幕上的110,“你神经病。”
“阿玲。”
他看着面前这张朝思暮想的脸,预想了千万遍的话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荡。
“是她。”
苏乐米蹙眉,女子清冷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如果动手术,有几层的把握。’
“你认识?”
黑曜辰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一幕,唇边竟难得有揶揄的笑。
“刚刚在花园的时候她和一群医生在讨论病情,刚好从我面前走过。”
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哥哥的表情能看出谈话并不愉快!
“不是一直好奇你哥哥心里的人吗?”
苏乐米惊讶的瞪大了眸子,“我以为哥哥会喜欢可爱的人,看来,哥哥的情路很忐忑呢。”
黑曜辰轻笑,倒也是,对面两个人的性格怎么看怎么不搭调。
乔忆向来温润,居然喜欢那种性子隐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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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米。”
“恩?”
从医院出来,苏乐米就一直兴致不高,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神。
“感情的事顺其自然,桑云舒是很好,但不一定适合乔忆。”
苏乐米轻眨了眨眸子,也不管他是不是正在开车,轻倚进他的怀里,“我知道,只是替云舒感到失落,她爱了哥哥好多年呢。”
是呢,真的好多年呢!
“傻瓜,这世界上,不是你付出了,就一定会有回报的,尤其是感情。”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很轻,不希望她联想到相隼。
车子停在黑家,佣人恭谨的替苏乐米拉开车门,“先生,太太来了。”
黑母会来,苏乐米早就预料到了,只是在毫无思想准备之下还是惊了一跳!
黑曜辰伸手,和她十指相扣,“一切有我。”
苏乐米低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眼里涌起的湿意,独自生活的两年里,她已经忘记依靠是什么感觉了。
被他握紧的手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蹙眉,握着她的力道陡然加重,苏乐米痛得轻哼了一声。
“不准逃。”
“痛,快松开。”
她蹙眉,像孩子一样呲牙咧嘴。
“乐米,答应我,别再逃了。”
“恩,但是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真的很痛。”
将被捏红的手递到他面前,满意的看到他眸子里闪过的心疼!
“还不进来。”
黑母脸色难看的站在门口,无论那件事最后是不是澄清了,但对她甚至整个黑家而言,那都是一种耻辱。
面对苏乐米,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曜辰,婚姻是大事,作为黑氏集团的总裁,你该一切为黑氏着想。”
黑母始终不死心,又开始了千篇一律的劝说。
“妈,当年的事真相已经出来了。”
黑曜辰不意多说,母亲不接受苏乐米不单单是因为当年的事,更何况在她心里,误会已经造成,真相不重要!
“曜辰,这种敷衍的理由你当真想糊弄我吗?也许这是真相,但也不过是让黑家再次因为当年的事备受瞩目的真相而已。”
“伯母,当年的意外我很抱歉,是我意识不强,才会被人趁虚而入。”
看着她,黑母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发,语气也很是不好,“道歉有用吗?如果真的觉得歉意,那就离开曜辰。”
“妈——”
黑曜辰突然冷凛的语气吓了黑母一跳,对上他冷沉的表情,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旁边沉默的苏乐米,终于还是切入了正题。
“你妹妹这才刚回来就又要去法国,她也老大不小了,该是时候定下来了。”
提起那件事,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点的歉疚,心虚的看向一旁的苏乐米,“月晰那孩子是个死心眼,固执的认为她哥哥让她常年留在法国是为了惩罚她,乐米,那件事是月晰对不起你,但都过了那么久了,你就原谅她吧。这次坚持要走,虽然她说是为了学业蓕钼,但我看得出来,她是怕你看到她生气。”
“让她去法国,是对她做错事的惩罚。”
“曜辰,再怎么说她都是你妹妹,你怎么能帮着一个外人来欺负你自己的亲妹妹。”
黑曜辰毫不掩饰的将苏乐米拥进怀里,“乐米是我妻子。”
“我不会承认的!”
看着母亲怒不可遏的样子,黑曜辰反倒是笑了,带着淡淡的调侃,“我还说月晰那倔强执拗、点都不可爱的性子是不是在外面学野了,今天才看出来,原来是随了母亲。”
“黑曜辰。”
黑母无奈的嗔怪,瞧着面前对别的女人柔情万千的儿子,终是摆着手转了话题。
“劝劝你妹妹,一个女孩子到处跑像什么样子,今年都二十六了,也该时候结婚了。”
“好。”
“你父亲过两天要去北京出趟差,你上次从美国带的那个降压药挺好的,到时候多备些。”
“好。”
黑母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走时还看了看黑曜辰和苏乐米紧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