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誓,会千倍百倍的还给那个女人!
黑月晰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眸,脸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绯红,他的唇轻轻的刷过她的脸,痒痒的。
她愣神的瞬间,相隼已经毫不留情的推开了她,推着轮椅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对黑月晰,他谈不上讨厌,但也绝对不喜欢。
他性子里的尖刺让他喜欢征服的快感,而黑月晰的死缠烂打,恰恰是他最讨厌的。
当然,还有一点,她是黑曜辰的妹妹!
一时不察,被他推得狼狈的跌在地上。
她咬唇,将痛呼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双掌火辣辣的疼,眸子通红的看着他挺得笔直的背影。
“小姐,您没事吧。”
护士好心将她扶起来,“小姐,相先生性子不好,您是他的朋友吧,他那样风华绝代的人,现在只能靠着轮椅走路,难免会发脾气。”
“他对别人也这样吗?”
“是呢,他对谁都很凶,有时候闷在病房里一天都不出门,也不说句话。”
黑月晰的心情一下就好了,但想起他的腿,心里又是涩涩的疼,“他的腿一直会这样吗?”
“相先生昏迷了两年,身体的各项机能都有些退化,如果坚持复健,医生说还是有康复的可能。但相先生对复健不太热衷,偶尔兴致好的时候就走两步,但经常都是闷在病房里盯着外面出神。”
黑月晰的眸子微黯,急急的道了谢,转身朝着相隼消失的方向追去!
“相隼——”
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窗边出神的男人。
阳光在他身上柔柔的镀了一层,如谪仙般惊艳世人!
相隼蹙眉,神色平静的将手中的东西放回衣兜,“滚出去,关门。”
黑月晰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中是只珍珠耳坠,珠子圆润,光泽匀称!
“乐米姐姐病了。”
“严重吗?”
她终于从相隼的脸上看到了担忧,那么直白,像根尖刺狠狠得扎进她的心里。
“只是劳累过度而已。”
“黑曜辰到底在做些什么?黑家是破产了吗?还是黑曜辰死了,怎么会让她劳累过度?”
相隼向来毒舌,此时更是毫不留情。
黑月晰脸上一囧,“我哥哥很好,乐米姐姐在查当年车祸的目击证人。”
“哼,黑曜辰还真不是个男人,这种事居然让自己的女人去做。”
“乐米姐姐不让我哥哥插手。”
她小心翼翼却义正言辞的替哥哥辩解。
“相隼,你了解乐米姐姐,肯定知道她固执的理由。”
他仰头,苦涩的长吁一口气,苏乐米,你这是不想欠我的情吗?
“如果她知道你的后半生都要在轮椅上度过,该要内疚自责一辈子了。”
挑眉,手指漫不经心的划过窗沿,指尖上沾了层薄灰!
“倒是个好主意。”
“什么?”
“你说,如果我的腿真的残废了,她和黑曜辰在一起,是不是就不那么心安理得了。”
黑月晰瞠目结舌的睁大眸子,她从来不知道他有这样孩子气的一幕,倔强的固执,带着让人心惊的疼痛!
“你。。”
“呵——”他垂眸,“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呢。”
黑曜辰说,她那个傻瓜居然为了筹医药费想要去卖肾。
黑月晰长长的舒了口气。
“把卫生打扫了,每个角落都不能有灰。”
“什么?”
她还在刚才的话题里没回过神。
相隼唇瓣微动,“笨的像个白痴。”
黑月晰细细的将他的话回忆了一遍,唇角勾起,“我马上去。”
她是黑家的掌上明珠,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此刻却是甘之如饴。
苦涩的抿唇,黑月晰,你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
“醒了?”
苏乐米刚睁开眸子就听到黑曜辰的声音,朝着发声的方向看去,他站在窗边,手上执着水晶杯,琥珀色的酒夜微晃。
酒香四溢,她的头还伴着微痛!
“我睡多久了。”
“一天一夜。”
黑曜辰将酒一饮而尽,灼热顺着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微微的涩痛减缓了他心里翻涌的痛!
“为了他,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要了是不是?”
“我是为了我自己。”
黑曜辰猛然回头,在对上她苍白的脸色时,身上的怒气不自觉的收敛了几分。
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你能不能不要逞强?我的帮助对你而言就那么难以接受吗?”
“等我撑不下去的时候一定会找你。”
“。。”
黑曜辰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明知这只是她的推脱之词,但还是拿她无可奈何。
“那你跟我说说,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他只是抱着随便问问的心态,事情过去了那么久,而且那里地段偏僻,根本就不可能再留下什么有用的证据。
想要于桑桑坐牢,他有成千上万的理由,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
“黑曜辰,如果要笑话我,请等我好了再说,我现在很困,想再睡一觉。”
苏乐米窘迫的转过身,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
黑曜辰宠溺的扯了扯被子,“不饿?”
“饿。”
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来泶。
“躺着别睡,我去给你盛粥。”
“曜辰——”
苏乐米突然从床上坐起,拽住了他的手腕,忐忑不安的瞧着他完美的下颚铟。
“我。。”
她的手心有汗,潮潮的。
素来有洁癖的他也不嫌弃,任由她握着!
“他很好,月晰在医院陪着他。”
提起他那个不争气的妹妹,语气里还难掩怒气和失望。
“真不知道她看上相隼什么了,脾气古怪、性子乖张、说话毒辣,除了那张脸全身上下就找不到优点!”
“那是你对他有偏见,他虽然性子坏了点,但心是好的,只是孩子气了点。”
“苏乐米。”
他的脸色蓦然一沉,顺势将她压在身下,“那你说,他和我,哪个更好?”
“你幼不幼稚?”
苏乐米笑着扭动身子,想从他的禁锢中挣脱开来。
“以后不准提他。”
“黑曜辰——”
“听到没?”
“。。”
谁说的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分明是唯小人与男子难养也。
***
“啪——”
瓷碗落地清脆的响声。
整个病房里都充斥着浓郁的鸡汤味。
相隼无辜的看着咬着唇倔强的站的笔直的黑月晰,漫不经心的挑眉,神色高傲,“一时手软,你也知道,躺了两年,现在跟残废。。”
“我再帮你倒。”
不想听到他自我贬低的话,黑月晰急急的打断,手忙脚乱的拿了碗替他重新到鸡汤!
才一天,已经碎了七个碗了。
相隼不置可否,目光扫过她烫红的手背,心里划过一丝柔软的异样。
眼眸半眯,璀璨的流光从他眸子里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