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好或者运气坏，在比赛最终两次抽签排定名次这环节体现得很显著。

　　相对来说，王志刚心境最不稳，第一个上前进行第一次抽签，果然就抽到“2号”，“抢到”了最先进行第二次抽名次签的机会。

　　按照老毕的“歪理”来说，这就是第一步坏运气。

　　第一次抽签，2号只是第一个进行第二次抽签；3号是第二个进行第二次抽签，老毕的4号是最后，其实已经不必再去抽，剩下的就是他的。

　　第二次抽签才是具体抽取名次，几号就是第几名。

　　果然，王志刚第一个去进行第二轮（真正）抽签，面对三个选择无所适从，挑花了眼，最后到底选出了4号，也就是第四名！

　　李铁如再次抽出3号，拿走了第三名；唯独给老毕留下2号，即第二名。

　　从头到尾，老毕连脚步都没有挪动过，最后就傻笑着笑纳了第二名。

　　不知道这算不算他生平第一次不战而胜呢？

　　回到承德市，大家首先是来到茶楼。

　　杨老师则是领着孩子们，负责分别将他们“交还”家长们，即使没有这重任，他通常也不去茶楼；他非常讨厌老秦他们那帮“棋痞”。

　　其实，现在李铁如还不知道，杨老师与老秦他们那帮人，曾经关系很好；那是另一个故事，暂且放下，容后再叙。

　　茶楼众人看见老毕和李铁如、疙瘩，不免问起比赛的情况。

　　听说他们得到双料第二名，都纷纷淡淡地恭维两句。

　　接下来，老毕不管其他人的反应，他反正是特别高兴；立即大声宣布，今天晚上在“回头客”请客喝酒，大家必须都要去啊，不去的不够意思、不够朋友！

　　众人本来没太在意，听他这话，都有点奇怪。

　　等听说得到了不少奖金，立即释然；大部分棋友、牌友们，都表示乐意跟去一起庆祝庆祝。

　　好家伙，居然得到了两个六百元，奖金挺厚实啊。

　　2007年，李铁如的月工资刚刚涨到一千四百多元，俩六百元，很接近他的月工资了。

　　“回头客”饭店，是在武烈路南端，“皇宫饭店”南侧不远，很接近承德大桥的路西。

　　这时，它前面还没有后来非常红火的“钱柜”KTV呢。

　　老秦一直是茶楼酒局的倡导人之一，此刻赶忙自告奋勇，回家去拿两三瓶珍藏的好酒。

　　“常驻”茶楼的棋友们有二十来人，牌友们也有十余人，再加上一些不常来，但需要请来的几位，共计能凑四五十人；实际来到“回头客”的，有四十余人。

　　订了一个雅间，两大张桌，还是挤得满满当当的。

　　年纪略大的有老秦、两个老姜、老史、两个老夏，老白、李宏亮、邢老师、月月、刘丙壮、疙瘩等人。

　　年轻一些的，是小吴、小何、老毕、老四、张伟、李铁如、那子、小蔡等人，济济一堂。

　　这里说的老白，是一个下围棋的中年人，不是那个打桥牌的老白。

　　而且，人也很傲气，但脾气比较不错，至少远远不像打桥牌的老白那么暴躁。

　　棋力也不弱，李铁如最多可让他一先。

　　两个老姜，一位其实是人称江老师的，是江明他父亲；高个子，脸型有些椭圆，满精神的，老北大毕业生，说话声音浑厚。

　　另一位老姜年纪略小，个子比前者略矮，脸很瘦削，说话细声细气的；人们戏称他为“二姜”。

　　闹哄哄的，很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人们就开始聊天。

　　小吴问：“刚才急着来，没听明白；具体名次是什么，谁第一？”

　　其实这是大家都想问的，还有比赛怎么回事，谁都不知道呢。

　　众人看向老毕和王李铁如。

　　老毕先简略回答名次：“宽城李铁志冠军，我第二，铁如第三，王志刚第四。后面的不说了，我也没记住，他们就都没有奖金了。”

　　众人都笑了，谈钱挺俗的，可没有钱更俗。

　　老秦接着问：“奖金是多少？”

　　这也是大家都关心的，听一听过过瘾。

　　还是老毕回答：“分三个组，象棋组、围棋成年组、少年组，团体和个人都有奖，都是奖励前四名。冠军是一千，第二六百，第三四百，第四二百。宽城县消防大队潘大队长出资赞助，人家儿子潘俱光拿了少年组冠军。”

　　大家听了顿时议论纷纷。

　　好家伙，六个二千二，只是奖金就达到一万三千二百元了。

　　有人笑着说，行啊，真有钱。

　　又有人道，根本就是冲着儿子设的奖金。

　　还有人搭茬，关键人家儿子也争气，把冠军拿到手了。

　　议论一阵子，大家继续喝酒。

　　小吴又问：“还有什么厉害的高手吗？”

　　老毕挠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李铁如如实回答说：“还有个宽城的任庆春，还有李平老哥，还有一个叫马九申，其余的就都不认识了；参加围棋成人比赛的，一共不到三十人。”

　　人们心里说，任庆春，没听说过；马九申，也没听说过；李平是谁，好像听说过啊？

　　“哦，”小吴忽然反应过来了，“不就是疙瘩吗？”

　　众人都笑了，每天疙瘩疙瘩的叫习惯了，甚至都忘了人家的大名。

　　小武觉得自己明白了，“闹半天，只有你们这四个厉害的。怎么感觉，这名次有些反过来了呢？”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有同感。

　　二姜说：“是呢，但是那李铁志一点也不厉害啊。”

　　李宏亮问：“都怎么个情况，李铁志赢了几盘，你们都赢几盘？”

　　这是开始关注具体比赛过程了。

　　老毕、李铁如和疙瘩三人，开始分别跟周围的棋友、牌友们说比赛细节。

　　好久之后，大家终于弄明白，王志刚最强没错，却意外地首轮“翻船”，后面又输给了老毕，丢掉了夺冠机会。

　　李铁志仅输给了王志刚一盘棋，后面三人都是输了两盘棋，所以他得以夺冠。

　　二姜再次发言：“前年我出差去宽城，单位招待后，找来了李铁志；我们俩下了两盘棋，下成一比一呀。不明白老毕、铁如你们俩为什么都会输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