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声音越来越小,说完不久直接把脑袋搭在了女子的肩上。柏婉不敢动了,她往后退的话,佐藤估计就会跟着她的动作倒下了,她往前的话,那他们的姿势就太暧昧了,真是好为难啊。最后她决定快速向左前方移动然后用力拦住他的腰,以防止他倒地或者她和他过于亲密的接触,事实上她也的确这么做了,而且很成功。佐藤应该还有些意识,柏婉右手拦住他的时候他没有失去控制倒下。柏婉架着佐藤打了出租车回去了,他喝醉了很安静,除了刚开始有一点不着调。他这样还挺好,那可以散发各种冷意的眼睛被遮住了,面部表情也柔化了,看上去好温柔,就像她第一次在楼道里发现的他一样,只是那时是在昏暗的楼梯处,而现在是在日光充足的白天。下出租车,司机好心的搭了把手,帮架着佐藤的柏婉敲了敲大门,惠子麻溜地出来了,见佐藤这般模样不免心里一惊赶忙上前来帮忙,直到将佐藤送到他房间躺下,柏婉才算松了口气。惠子下楼去了,佐藤躺着的榻榻米有些不舒服,不自觉地伸手拉扯着领带,柏婉第一反应是给他搭把手。她手刚碰到领带,她的手腕就被佐藤一把握住了,他一直闭着的双眼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赤红带着一丝警惕。柏婉以为他已经醒了,有些不好意思,脸噌地红了,被人抓着要解他衣服她以前可没干过这事儿。佐藤就那么注视着她,但是焦点似乎不是她,不过她没敢动,房间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见,心止不住狂跳,“砰砰砰。。。”每一声都清晰可闻。不过还没等她开口解释,佐藤眼睛又闭上了,抓在她手腕的手明显松了些,只是并未完全松开。佐藤闭眼以后,柏婉吁了口气。这时,门被轻轻叩响,惠子推开门,把打来的水和毛巾放门外的走廊上,指了指水,又指了指佐藤,然后向柏婉微微躬了躬身便走了,期间没有对她说任何话。柏婉动作轻巧地给佐藤脱下来西装外套,又给他擦了擦脸和手,等做完这些,他像是舒服了许多,没有再不安分地动了也没有醒过来。坐在榻榻米边,柏婉放松了下来,脸却噌地红了,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脱了佐藤的衣服,在他醉酒的时候。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开始环视四周。其实佐藤的房间跟她住的客房没什么差别,没有他的照片或者他的收藏,看不出来他的爱好,原来佐藤真的是个成天只知道工作的商人。哦,工作,佐藤这个状态,柏婉觉得有必要跟邱言说一声,于是把水端给惠子回屋给他打了电话。柏婉告诉邱言,下午佐藤可能没办法去工作,在要挂电话的时候对方叫住了她。“柏婉。。。”邱言从来不会说话留一半,每一次都是直击重点,真是罕见。“诶,请问还有事吗?”“嗯,你对佐藤到底有什么企图?”邱言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请问你到底在说什么?”柏婉蹙着眉头俯视绿意充盈的庭院。“佐藤晕倒的那天晚上恰好就被你碰上,不要告诉我是巧合。”“哦?如果我说就是呢。”女子勾了勾唇角。“如果说他是为了表示感谢,想给高中刚刚毕业的你提供一份工作想要培养你我可以理解,而你竟然能让他允许你住进他家里,让他带你来日本甚至要带你回京都老宅,我也都能想到可能有其他原因。可是丸久集团旗下所有产业现在都已经接到通知,只要是你本人去购物或者消费都不需要支付任何费用,这个,我就不能理解了,你能为我屡屡头绪吗?”“很明显,他只是在用不同的方式感谢我而已,就像你今天早上给我的信封里装的日币一样,都是他对我的感谢,而我通通接受了罢了。”“或者我应该这样讲,不了解的人都知道他是不会让自己喝醉的,他是个严谨的人。”“哦?你觉得我是在说谎吗?”“怎么会。”他语调却没变。“我想你需要来他家一趟。”“不,我相信你,一个救过他的人怎么会害他,你说我对不对?”“当然。如果没什么事了的话,我先挂了。”女子声音没有了温度,她不喜欢不相信她的人,也不会尊敬一个怀疑她的人。邱言觉得自己的警觉是必要的,佐藤最近举动反常,对这个女孩子太不一样了。通知所有丸久集团的百货跟企业,只要是她去购物就全部免单,明天还要只带她一个人去京都,而他则被佐藤留下来该干嘛干嘛。他承认他心里不平衡了,以至于会说这么不像他风格的话。“如果说他是为了表示感谢,想给高中刚刚毕业的你提供一份工作想要培养你我可以理解,而你竟然能让他允许你住进他家里,让他带你来日本甚至要带你回京都老宅,我也都能想到可能有其他原因。可是丸久集团旗下所有产业现在都已经接到通知,只要是你本人去购物或者消费都不需要支付任何费用,这个,我就不能理解了,你能为我屡屡头绪吗?”邱言的话仍在柏婉耳边回荡。柏婉站在自己房间的楼栏处,失落与挫败感交杂,她不懂佐藤,感谢她都能接受,带她去京都老宅干嘛?当然她更不懂邱言。不期然,她的手机又响了,是申黎。“嘿,还好吗?”申黎修长的身子依靠在车边,一接通电话他的唇角就扬了起来,微笑如同以往明媚,仿佛柏婉就站在他面前。“挺好的。”深吸一口气,她回答道。“你能出来吗?”“出来?”“我在四季苑门口。”“哦!不好意思,我现在不在。。。不是,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那?”“我不是说过要努力吗?你住哪不是最应该先知道吗?”“好吧。我最近的确住那,不过我现在不在。”柏婉抿了抿嘴唇,她明白申黎只是关心她而已。“那你现在在哪?”“东京。”“你不是应该在军训吗?你去那干嘛?”“工作,也许。”柏婉自嘲,申黎没有察觉。“你不上学了?”“不,只是不军训而已。”着电话她都能感到申黎失望了。“找我有事?”“没什么。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是很清楚。”“回来记得通知我。”“好。”挂了电话,申黎将一束玫瑰放在了保安处,他依然希望柏婉回来时能收到她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