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功罚过，权在君上。”郑观音道。

　　“你的意思是，由我决定你应该获得什么样的奖励？”李华问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郑观音回答道。

　　“我允许你自行选择奖励。”李华道。

　　“我真的可以自行选择奖励？”郑观音问道。

　　“没错。”李华回答道。

　　“大家，能否请你免去你对杨氏的惩罚？”郑观音问道。

　　“你想用你的功劳抵消杨氏的过错？”李华问道。

　　“是的。”郑观音回答道。

　　“郑氏，你的功劳不足以抵消杨氏的过错。”李华道。

　　“我还以为我可以用我的功劳抵消杨氏的过错。”郑观音道。

　　“这样——我做一个变通。”李华道。

　　“什么变通？”郑观音问道。

　　“先前，我不同意你分担我对杨氏的惩罚。”李华回答道，“现在，你可以用你的功劳换取我同意你分担我对杨氏的惩罚。”

　　“也就是说，杨氏只需在谨身殿内面壁跪半夜？”郑观音问道。

　　“是的。”李华回答道。

　　“大家，我愿意变通。”郑观音道。

　　“郑氏，你选择变通意味你也要在谨身殿内面壁跪半夜。”李华道。

　　“不要紧。”郑观音道。

　　“本来，我还想和你聊些事。”李华道，“现在，鉴于你选择变通，相关事情也就只能留待以后再和你说了。”

　　说到这里，李华顿了顿，继续道：“郑氏，你去杨氏身旁面壁跪半夜吧。”

　　“是。”郑观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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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武德9年9月28日。

　　申时。

　　东宫。

　　丽正殿。

　　寝殿。

　　“李华，我已挑选好了陛下答应给你的一万宫女。”长孙皇后对李华道。

　　“皇后殿下，您是不是想让我着手接纳您挑选好的一万宫女？”李华朝长孙皇后问道。

　　“是的。”长孙皇后回答道。

　　“我交给天子的制盐法是否如我所言？”李华问道。

　　“你交给陛下的制盐法确如你所言。”长孙皇后回答道。

　　“天子是什么时候知悉我交给他的制盐法确如我所言？”李华问道。

　　“今日巳时，陛下得到了相关奏报。”长孙皇后回答道。

　　“皇后殿下，我能否延迟接纳你挑选好的一万宫女？”李华问道。

　　“为什么？”长孙皇后问道。

　　（其实，长孙皇后清楚李华为什么延迟接纳她挑选好的一万宫女。）

　　“谨身殿容纳不下一万宫女。”李华回答道。

　　“李华，你打算什么时候接纳我挑选好的一万宫女？”长孙皇后问道。

　　“我搬进芙蓉园后。”李华回答道。

　　“也就是说，你打算把一万宫女安置在芙蓉园中？”长孙皇后问道。

　　“是的。”李华回答道。

　　“鉴于你打算把一万宫女安置在芙蓉园中，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件事。”长孙皇后道。

　　“什么事？”李华问道。

　　“芙蓉园住不下一万宫女。”长孙皇后回答道。

　　“皇后殿下，芙蓉园宽广。”李华道。

　　“芙蓉园宽广不等于芙蓉园能住下一万宫女。”长孙皇后道。

　　“可以挤一挤。”李华道。

　　“即便挤一挤，芙蓉园也住不下一万宫女。”长孙皇后道。

　　“怎么会这样！”李华皱眉道。

　　“现实就是如此。”长孙皇后道。

　　“皇后殿下，芙蓉园最多能容纳多少人？”李华问道。

　　“芙蓉园至多容纳四千宫女。”长孙皇后回答道。

　　“四千宫女还不到一万宫女的一半。”李华道。

　　“四千宫女是还不到一万宫女的一半。”长孙皇后道。

　　“正常情况下，芙蓉园能住下多少宫女？”李华问道。

　　“一两千宫女。”长孙皇后回答道。

　　“看来，我需要另行安置八千宫女。”李华道。

　　“当下，除了掖庭宫，整个长安城没有一处地方可以安置八千宫女。”长孙皇后意有所指的开口道。

　　心思一转，李华听出了长孙皇后的言外之义。

　　“皇后殿下，您是不是想让我把八千宫女继续留在掖庭宫？”李华问道。

　　“不是我想让你把八千宫女继续留在掖庭宫，而是你只能把八千宫女继续留在掖庭宫。”长孙皇后回答道。

　　“我离开东宫后，归属于我的宫女也就不再适合继续留在掖庭宫。”李华道。

　　“李华，你总不能让八千宫女露宿街头吧。”长孙皇后道。

　　“我不会让八千宫女露宿街头。”李华道。

　　“住人的房屋不可能凭空变出来。”长孙皇后道。

　　听见长孙皇后的话，李华的脑海闪过一道灵光。

　　“皇后殿下，托你说的话的福，我想到如何安置八千宫女了。”把握住灵光的李华开口道。

　　“你打算如何安置八千宫女？”长孙皇后一脸好奇的问道。

　　“购买宅院。”李华回答道。

　　“你把话说清楚。”长孙皇后道。

　　“我可以购买大量宅院安置八千宫女。”李华道。

　　“购买大量宅院是可以安置八千宫女。”长孙皇后道，“可惜，购买大量宅院安置八千宫女不是可行之法。”

　　“您为什么认为购买大量宅院安置八千宫女不是可行之法？”李华问道。

　　“庶民的家宅不适合安置宫女。”长孙皇后回答道。

　　“长安城内，贵胄云集。”李华道。

　　“你想购买贵胄的宅院？”长孙皇后问道。

　　“贵胄的宅院肯定适合安置宫女。”李华回答道。

　　“不到万不得已，长安城内的贵胄不会出售自家宅院。”长孙皇后道。

　　“我相信天子应该掌握很多闲置的宅院。”稍作思索的李华开口道。

　　“你想购买陛下掌握的宅院？”长孙皇后问道。

　　“是的。”李华回答道。

　　“陛下掌握的宅院主要用于赏赐立功的朝臣。”长孙皇后道。

　　“我可以和天子做一笔交易。”李华道。

　　“这一次，你准备拿什么样的筹码和陛下做交易？”长孙皇后问道。

　　“我准备拿一个秘密和天子做交易。”李华回答道。

　　“什么秘密？”长孙皇后问道。

　　“一个关系突厥兴衰的秘密。”李华回答道。

　　“你准备说的秘密真的关系突厥兴衰？”长孙皇后一脸严肃的问道。

　　“千真万确。”李华回答道。

　　“李华，你现在随我去显德殿见陛下。”长孙皇后道。

　　“天子现在没在处理政务？”李华问道。

　　“陛下现在正在处理政务。”长孙皇后回答道。

　　“如此，天子没空见我。”李华道。

　　“陛下会在第一时间见你——只要我告诉陛下你准备和他说关系突厥兴衰的秘密。”长孙皇后道。

　　“皇后殿下，您没必要急着带我去见天子。”李华道。

　　“你不想立即见陛下？”长孙皇后问道。

　　“我不想影响天子处理政务。”李华回答道。

　　“突厥的兴衰关联着大唐的兴衰。”长孙皇后道。

　　“因天子早一两个时辰知悉秘密无甚益处，我还是在这里等天子处理完政务。”李华道。

　　“李华，如果我不带你去显德殿见陛下，陛下会怪我。”长孙皇后道。

　　“你既这么说，我便随你去显德殿见天子。”李华道。

　　“很好。”长孙皇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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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

　　显德殿。

　　偏殿。

　　“李华，你可以得到足够数量的宅院安置八千宫女——只要你准备说的秘密真的关系突厥兴衰。”李世民对李华道。

　　（长孙皇后已向李世民说明了她带李华来显德殿的原因。）

　　“陛下，未来几年，北方草原会天灾连连。”李华对李世民道。

　　这一刻，李世民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把你说的话再说一遍。”李世民道。

　　“未来几年，北方草原会天灾连连。”李华道。

　　“李华，你怎么知道北方草原会在未来几年天灾连连？”李世民脸色严肃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北方草原会在未来几年天灾连连不重要。”李华回答道。

　　“朕想知道你是如何知晓北方草原会在未来几年天灾连连。”李世民道。

　　“昆仑山有侦测气象变化的仪器。”李华道。

　　“你的意思是，太上告诉你北方草原会在未来几年天灾连连？”李世民问道。

　　“我说的话不是这个意思。”李华回答道。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李世民问道。

　　“侦测气象变化的仪器可以测知某一地区在未来一段时间会发生什么样的天灾。”李华回答道。

　　“你提及的仪器真的可以测知某一地区在未来一段时间会发生什么样的天灾？”李世民呼吸粗重的问道。

　　“千真万确。”李华回答道。

　　“李华，朕想要侦测天象变化的仪器。”李世民道。

　　“我提及的仪器只能侦测气象变化，不能侦测天象变化。”李华道。

　　“气象变化不就是天象变化么。”李世民道。

　　“气象变化是气象变化，天象变化是天象变化。”李华道。

　　“李华，昆仑山是不是还有侦测天象变化的仪器？”想到某一可能的长孙皇后朝李华问道。

　　（在李华的挽留下，原本打算返回丽正殿的长孙皇后征得李世民的同意，留下旁听李华和李世民的交流。）

　　“昆仑山是还有侦测天象变化的仪器。”李华回答道。

　　“李华，不管是侦测气象变化的仪器，还是侦测天象变化的仪器，朕都想要。”李世民对李华道。

　　“陛下，侦测气象变化的仪器和侦测天象变化的仪器在昆仑山中。”李华对李世民道。

　　“也就是说，朕无法得到侦测气象变化的仪器和侦测天象变化的仪器？”李世民问道。

　　“可以这么说。”李华回答道。

　　“李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北方草原会在未来几年天灾连连。”回忆起某事的长孙皇后朝李华问道。

　　“我来长安城前，就已知晓北方草原会在未来几年天灾连连。”李华回答道。

　　“未来几年，北方草原发生的天灾是不是很严重？”长孙皇后问道。

　　“大灾之下，突厥会虚弱无比。”李华回答道。

　　“到了这一刻，我才算是真正明白你为什么会有把握助陛下在四年内消灭颉利可汗的势力。”长孙皇后道。

　　“皇后殿下，就算北方草原未来几年不发生天灾，我也有把握助陛下在四年内消灭颉利可汗的势力。”李华道。

　　“李华，未来几年，北方草原会发生什么样的天灾？”李世民朝李华问道。

　　“雪灾、霜灾和旱灾。”李华回答道。

　　“未来几年，北方草原只会发生雪灾、霜灾和旱灾？”李世民问道。

　　“我们只需要关注北方草原发生的雪灾、霜灾和旱灾。”李华回答道。

　　（其实，李华只知道东突厥会在未来几年发生雪灾、霜灾和旱灾。）

　　“朕想知道北方草原哪一天发生雪灾、哪一天发生霜灾、哪一天发生旱灾。”李世民道。

　　“我只知道北方草原会在未来几年发生雪灾、霜灾和旱灾，不知道北方草原哪一天发生雪灾、哪一天发生霜灾、哪一天发生旱灾。”李华回答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北方草原哪一天发生雪灾、哪一天发生霜灾、哪一天发生旱灾？”李世民问道。

　　“现实是，我确实不知道北方草原哪一天发生雪灾、哪一天发生霜灾、哪一天发生旱灾。”李华回答道。

　　“侦测气象变化的仪器不是可以测知某一地区在未来一段时间会发生什么样的天灾么？”李世民问道。

　　“侦测气象变化的仪器可以测知北方草原在未来一段时间会发生雪灾、霜灾和旱灾不等于侦测气象变化的仪器可以测知北方草原哪一天发生雪灾、哪一天发生霜灾、哪一天发生旱灾。”李华回答道。

　　“原来昆仑山的东西也有不足之处。”李世民道。

　　“侦测气象变化的仪器可以通过加装一些东西测知北方草原哪一天发生雪灾、哪一天发生霜灾、哪一天发生旱灾。”李华道。

　　“既如此，侦测气象变化的仪器为什么不加装相关东西？”李世民问道。

　　“鉴于北方草原的一切变化影响不了昆仑山，昆仑山不需要知道北方草原哪一天发生雪灾、哪一天发生霜灾、哪一天发生旱灾。”李华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