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小姐一个接一个上台,每年只有这一天,所有的小姐都可以从闺阁中出来,表演自己的才艺。不论身份地位,只求一个才气。这样的比赛,是一些小户人家的女子唯一出头的机会。
她们竭尽所能将自己最拿手的才艺在这天表演出来,若有人认同她们的表演,则会在她们面前的花篮投上一朵花,台下所有的公子都是她们的裁判。
每年的七夕,都成就了不少的才子佳人。
当看到沈婉歌出场的时候,祁炎激动的心情难以平复,还好没有错过。
突然旁边不知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祁炎扭头一看,原来是颜书墨。
颜书墨摇着扇子还抱着一个美人,对上他的眼神之后抛了一个媚眼,祁炎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却浑然不知。
“小三,你也是来看沈姑娘的?”
祁炎额头似有青筋暴起:“别叫我小三!”
“哦?”颜书墨似乎并没有在意他的话,“那就是喽!”
他扇子一摇,戏谑道:“美人难求,沈姑娘可是京城第一才女,不知道将来会花落谁家啊!”
祁炎呛声回去:“总之不会到你家!”
秦柔凑到一旁:“你们两个在说些什么啊?还要瞒着我。”
颜书墨笑的风流不羁:“怎么会呢!秦柔妹妹你想多了!”
秦柔摸了摸腰间的鞭子:“要是你敢骗我,小心我的鞭子!”
颜书墨立马求饶:“别呀,姑奶奶,我们细皮嫩肉的不经打啊!”
秦柔别过脸不去看他,周围的人都激动了起来,秦柔看向台上,原来是沈婉歌出现了。
沈婉歌真的很美,即使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便足以倾倒众人,祁炎见到她,更是脸红说不出话来,让颜书墨好好嘲笑了一番。
祁炎的目光已经被沈婉歌夺走,秦柔站在他身边,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碎,明明她就在他旁边,感觉却还是离他那么远。
台上沈婉歌已经开始弹奏,今天她表演的是琴艺。
当琴声响起,周围的人不免沉醉,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声玷污了这美妙的琴声。沈婉歌一曲结束,祁炎赞叹道:“真不知道世间还能有谁能够比得上沈小姐。”
秦柔从小也经过秦夫人的教导,在琴艺方面领悟力不错,自然知道沈婉歌琴艺不差,但是听了这话,心中却有些不高兴:“这算什么,我弹得比她要好呢!”
祁炎瞪大了眼睛,他实在无法想象,秦柔居然会说自己的琴艺超过沈婉歌:“喂,你发烧了吧!”
秦柔本来就憋着一口气,这话一出来,自然是有些不满:“不信,我上去和她比一下!”
秦柔此话一出,脚尖轻点,飞上了擂台。台下的祁炎来不及阻止,只得在心中暗自着急,尽管他对沈婉歌有些倾慕,但不代表他愿意看到秦柔吃瘪。
秦柔上台后,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她不理会这些人打量的目光,傲气十足:“敢问沈姑娘可否和小女比试琴艺?”
一些人对秦柔的行为感到惊讶,但惊讶过后,则是嗤之以鼻:“那小姑娘纯粹是初出茅庐不怕虎,要知道沈姑娘的琴艺天下无双,还真以为能够与沈姑娘比试一二了!”
颜书墨凑到祁炎的耳边,打趣道:“你说,她们两个谁会赢?”
此时的祁炎已经被秦柔的举动吓到,心里更是担心,被颜书墨这么一说,心里有些不痛快:“好歹她也是我朋友,你难道就这么喜欢看热闹?还不想想待会输了要怎么办?”
颜书墨听闻这话,摇摇扇子:“你不相信她会赢,问我能有什么办法?”
祁炎瞪了他一眼,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担忧。沈姑娘可是京城第一才女,这么多年从来没输过,那个刁蛮女就这么上去,输了的话,应当会很伤心吧!
沈婉歌本以为稳操胜券,却没想到突然有一个红衣姑娘找她比试,台下的人可都看着,她自是不好推辞,而且她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
她红唇微启:“姑娘,请”
秦柔看了台上的琴,抚摸着琴弦,微微一笑,这是一把好琴!
她随即坐下,焚香净手。
抚上琴弦,心中意外的宁静,慢慢的,弹起了秦夫人时常弹奏的《清平调》。
缠绵如骨的思念之音跃然于指尖,台下的众人恍惚间看到了心中模糊的身影。
琴声停止之后,众人还沉寂在刚才的乐声中,久久不息。
祁炎虽然不懂乐理,但是也明显感觉到秦柔弹得要比沈婉歌好上一分,这是第一次,被他认为是男人婆的青梅表现了女子的柔情。
这时候,他才恍然惊觉,秦柔亦是出生书香门第。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想,这次她应当不会输了!
比赛的评委在秦柔弹完之后便放上了一个花篮,沈婉歌与她分别站在一旁。
“多谢这位姑娘的琴声,现在开始投花!”
秦柔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当目光与祁炎碰撞的时候,悄悄移开。祁炎对她笑了一下,这是对她最大的鼓励。
下面议论纷纷不知在说些什么,然而秦柔的脸色却越来越白,因为所有的人都将花投到了沈婉歌的篮子里。
祁炎也感到奇怪,他拉住想往沈婉歌篮里投花的颜书墨,冷声斥问:“明明秦柔弹得要好,你为什么要给沈姑娘投花?”
颜书墨用扇子敲了一下祁炎的手,笑了:“沈姑娘的名声可是传遍了京城的,她爹又是丞相,人也貌美,这个巴结的机会谁不想要?”
祁炎愣住了,颜书墨也趁此机会松开他的手,朝沈婉歌花篮里面投花一朵,末了还抛了个媚眼,惹得沈婉歌一笑。
祁炎看着台上硬撑着微笑的秦柔和她面前空空的花篮,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他也不管这是不是向沈婉歌献好的机会,跑向旁边的花童,准备买一朵花送给秦柔。
他跑到花童面前,挑了一朵还带着露珠的花,刚准备付钱,旁边却伸出一只手,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花我全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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