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炎转过头,才知原来站在他身旁的竟是二皇子,他有些惊讶,刚想行礼,却被对方拦住。
二皇子眼眸含笑:“祁公子不必多礼,今日本殿只是微服出游,不需要顾忌什么礼节。”
祁炎不可置否,这些殿下想要做什么,都不是他能够置喙的,他现在只想买一朵花,让秦柔不要太伤心。
这一篮的花都被二皇子买走,他走到下一个花童面前,买了一朵,转身之时却听见身后众人的抽气声。
二皇子走上台,轻而易举赢得了所有人的注目,或许他天生就适合被人瞩目。
他将手中的花篮递到了秦柔面前,看着秦柔苍白的小脸和通红的双眼,嘴角微扬,声如珠玉:“这些花,就送给这位姑娘了,在下认为姑娘弹得更好!”
见到周围的视线纷纷转向这边,秦柔有些局促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刚才的悲伤早已散若云烟,眼里更是惊喜。第一次,她成为了众人的焦点,而且身边还是沈婉歌。
祁炎拿着手上的花,不知为何心中有些苦涩。他看着台上对视的两人,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两人从台上下来之后,周围的人都有眼色的散了,沈婉歌也离开了,这里很快就只剩他们两人。秦柔四下张望,没有看到祁炎,心中失落。
秦柔第一次遇见这样温柔的人,和祁炎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当他说出认可她的话时,她心中回暖。
就是不知道祁炎跑去哪儿了,连花都不送一个,明明说好今天要陪她一起的。
二皇子似乎看出了秦柔的困扰,上前说道:“姑娘是在等人吗?”
“啊?”秦柔转头看向这个温雅的公子,局促的点了点头,“刚才还在这里的,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二皇子抬头一看,然后对秦柔说道:“今日相逢即是有缘,天色已晚,不如由在下送姑娘回家吧!”
秦柔想了想,又担心祁炎,反正他们是邻居,也好回去看看他是不是到家了,于是点头答应。
石子路上,两人并肩而行。二皇子见闻广博,时不时会说一些趣事惹得秦柔发笑,等到了秦府门前,秦柔才察觉到他们已经到了。
二皇子风度翩翩:“既然姑娘已经到家,那在下便告辞了。”
秦柔慌忙行礼,直到二皇子消失在视线中。
她看了一眼自家的大门,马上掉头,转向隔壁。
将军府虽然大,但是祁炎的院子她也来过几次,凭着自身的轻功,她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当她看到祁炎的时候,他正在屋顶两手撑着脑袋,躺在瓦上看着夜空,周围的萤火虫闪烁着微光。
“祁炎!”,秦柔的声音中有着喜悦,还有一丝委屈,“你怎么不等我就回来了?”
祁炎扭头望了一眼,声音淡淡:“你不是有人送你回来了吗?我还凑什么热闹。”
秦柔有些不高兴:“怎么说你都是答应今天陪我一起,你却一个人先走了我还没有说呢,倒说你有理了?”
祁炎小声嘀咕:“谁要和你这个刁蛮女一起。”
虽然很小声,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还是躲不过秦柔的耳朵,秦柔生气了,脸上是温柔至极的微笑,双手指骨发出清脆的响声:“你在说什么?”
祁炎这下仿佛是点爆了火药桶,他大声说道:“我说你刁蛮暴力,没有人会喜欢你!”
虽然从小和祁炎一起长大,但实际上,祁炎并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没有今天的恶言相向,哪怕自己平时都在欺负他。秦柔觉得,今天的祁炎情绪有些不稳定。
“喂,你今天怎么了?”
祁炎猛地转身,朝她大吼:“我都说了我没事,你不要烦我!”
秦柔第一次被他这样对待,心中气愤难平,一个轻跃便回到了秦府,祁炎看着秦柔离去的背影,想要追上去道歉,又为了心中的那点面子,固执的不肯低头,愤愤然下了房顶,一夜未眠。
第二天,祁将军来到了祁炎的院子,脸上笑呵呵的,不知道是遇上了什么喜事。
当他看到祁炎脸上明显憔悴之后,担心的问:“小三,你怎么了,没生病吧?”
祁炎不止一次抵制过自己的这个小名,但是别人该怎么叫的还是怎么叫,他也无法,总不能弑父吧!于是也只能谁其自然,但是脸色还是黑了一截。
祁将军察觉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惹到了祁炎,无辜的摸了摸鼻子,然后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昨天你不是跟秦家的小丫头一起去逛街了吗?感觉怎么样?”
祁炎想到了昨晚的遭遇,心情顿时有些糟糕:“不怎么样!”
祁将军听了这话有些失望,但还是锲而不舍:“那你觉得秦家的小丫头怎么样?”
祁炎心情极差,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好听:“粗俗无礼,从小到大一直都在欺负我,哪有沈姑娘温柔知礼,才艺双绝?”
听闻这话之后,祁将军眼里尽是失望,“哦”了一声之后就离开了院子,还不住的摇头。
前厅,祁将军抱歉的对秦氏夫妇说道:“我儿怕是喜欢沈家的那个姑娘,不过没关系,即使做不成亲家,我们也是邻居!”
秦夫人和秦大人对视了一眼,也深感无奈:“感情的事,还是不能勉强,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瞎掺合了。”
祁将军送走两人之后,还在感慨。秦柔是他看着长大的,多好的孩子啊,只可惜自家的蠢儿子一直看不上。
这天过后,祁炎像是一点也没变,在军营的时候却是一点也不马虎,平时和颜书墨一起出来,也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但是这一切却都故意避开了秦柔。
秦柔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这些天二皇子来找她的次数越加频繁,致使她无暇分身去想,两个人见面也只是匆匆而过,没人主动停下。
转眼间,边疆动乱,祁炎也要随父出征,而这次的主将,则是二皇子。
秦柔听说祁炎出征的消息,手里拿着祁炎送给她的碧玉簪,心中着急,从集市上买了一只信鸽,她想,只要每天能知道他平安无事便可。
“祁炎,今天你要是还不理我,我就将你小时候的丑事说出去!”
祁炎浑身一个激灵,从房顶上飞身而下:“你又要干什么?”
秦柔手里拿着一只鸟笼,眼里尽是担忧:“听说你要出征了,这个鸽子送给你,一定要每天给我写信啊,不然我一定会把你的丑事说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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