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真秀寒毛倒立，吞了一口唾沫：“什么叫，什么样的都有？”
董圣伸手指向自己的尸体：“比如那……”
卧槽！难道你已经变成丧尸了？！屠龙的少年终成恶龙？
郑真秀又是惊得一跳。
“那些在我身上钻来钻去的小虫！”
卧槽！你说话可以不大喘气吗？吓死宝宝了！
郑真秀舒了一口气，只是一些小虫而已，只要不怕恶心，他伸手就可以按死一群。
“再比如，那……”董圣的手指的方向又是一转，却是指向一棵看起来没啥特征的树。
还没等郑真秀发问，董圣又是随处一指：“那只躲在树叶下的蛇也是！”
郑真秀惊了。这么一个一听危机四伏的，可以让他死个数千次都不在话下的树林，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让他进来了？他的运气也贼好了吧？
董圣不屑地看了大惊小怪的郑真秀一眼，继续说道：“在这里，除了像我们这样的人，任何有实体的都可能是那种怪物！这怪物无处不在！”
郑真秀扯了扯嘴角，上下打量董圣一眼：“你还是人吗？”
“我是！意识精神不灭，我就是我，我就是人！”董圣傲然而答。
“不过是有做人经历的幽魂而已。”郑真秀揭开董圣的现状。他想看看他说出真相后，这鬼会不会恼羞成怒，显露原型。
“呵！”董圣不在意地冷冷一笑：“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就知道我就是我，我就是人。”
郑真秀有些遗憾地收回了目光，这鬼没有恼羞成怒，试探失败。
不过这鬼都已经成鬼了，为什么还那么高傲呢？这么高傲的一个鬼又为什么见到他要老老实实的行礼？
“好吧。你是人是鬼都无所谓。”郑真秀摆了摆手，就此揭过这个话题，“话说你们为什么在这等我？又为什么见到我才显形？”
董圣神色一变：“我们没有等你，只是被困在躯体里了。”
“被困在躯体里了？”郑真秀后背一凉。他隐隐约约想起了什么。
“那为什么见到我，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董圣怪异地看了郑真秀一眼：“你不知道？”
知道说谎是没有意义，还浪费时间的郑真秀如实相告：“我不知道。”
“呵！”董圣上下打量了郑真秀一眼，眼中充斥着嘲讽：“你居然不知道。”
就在郑真秀以为董圣要跟他或解释，或嘲讽，或二者都有的时候，董圣收回了目光，喃喃自语道：“不知道也好，无知或许也是一种幸福。”
郑真秀：？？！
兄弟，打哑迷不是什么好习惯。
“你不解释一下？”郑真秀忍不住了，开口询问道。
“你还小。”董圣目光暗淡又忧伤地说道。
郑真秀：……
小尼玛小！你才小！
“好的，我知道了。如果我再问，那你的回答就是我以后会知道的。”郑真秀收拾好了情绪，点了点头，将这个问题就此揭过。反正他知道自己有个解除他人困境的被动特效就好了。没必要知道的那么细。
他的直觉告诉他，不知道或许会比知道要快乐得多，他没必要让自己背负太多自己背负不起的沉重。
董圣扯了扯嘴角，目光几分落寞，却最后也没有解释。他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尸体对郑真秀说道：“我比其他人多了几分理智，还能保证自己形体完整的原因是……”
董圣顿了顿，似乎是在平息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我是定陶董圣。”
嗯，这个他知道。他之前就听你说了。
郑真秀不可置否地想道。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人究竟是想跟他交代一些什么。
“先王在时，辅佐先王建立定陶各种制度的定陶大司马董圣；先王薨后，替刘家管了几个月定陶的定陶王董圣；刘家来人后，将定陶双手奉上的定陶丞相董圣……”
郑真秀的脑子嗡地一响。
卧槽！你是那个蛊惑定陶先王，让他谋反，然后设计取得他的定陶王位，还忽悠中山王那小孩，让他过来，想使他心甘情愿做自己傀儡，却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定陶丞相董圣？！
你现在也太惨了！……
郑真秀看向董圣的目光不免有几分怜悯。哪怕成了诸侯也是蝼蚁。
“定陶的统治权虽然已经被我送出，但那根神仙留下的曾经承载了定陶王秀气系统的信物却依然在我这里。”
说到这，董圣又顿了顿，他的情绪之海再次波涛汹涌。闭上眼，董圣压下自己所有的情绪，握紧了拳头：“那不仅是神仙留下的信物，那更是先王送给我遗物！”
郑真秀：“……”
难怪你这么惨的……也难怪你会被夜袭成功的……退位却不交出传国玉玺……
不过，诸侯的秀气系统都是用某种实体承载的吗？那……那个人的呢？
董圣的声音还在继续。
“也幸好有它，不然我的意识根本保存不到现在。”
郑真秀双眼发光地打断了董圣的话：“你说的那个神仙留下的曾经承载了定陶王秀气系统的信物长什么样？在哪里？”
他这这是要捡宝了吗？他好了！他的气运回来了！他郑真秀果然是一如既往的秀啊！他将直接捡得诸侯版的秀气系统，开启真正的秀之旅途！你们这些不秀的家伙，就让他来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秀吧！
董圣愣了愣，指着自己尸体抱住的盒子对郑真秀说道：“那信物就在盒子里，是一根纯白的，看起来有些虚幻，但实际坚不可摧的羽毛。”
郑真秀疑惑地眨了一下眼：“羽毛？”
“嗯，就是羽毛。”董圣点了点头，“现在也只是羽毛了。我已经将这上面的系统与数据全部送给中山王了。我没有留下任何的后手。在遇到那些事之前，我就以为这真的就只是一根失去了神异的羽毛而已。”
郑真秀：“……”
你特么脑子有病！不留后手，你留羽毛干嘛？好看？
“好吧。那就只是一根羽毛。一根洁白无瑕的羽毛。”郑真秀点了点头接受了信物只是一根羽毛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