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悲 第四章:初识
作者:冉是非的小说      更新:2022-06-15

  五天后,仍躺在床上的墨天痕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慢慢睁开眼睛,意识还有点模糊。

  墨天痕回想着之前重伤跳崖的情景,模糊的看了一会儿床帘,明白自己是躺在床上,墨天痕手撑着床板,支撑身体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

  看了看胸前的剑伤,虽然伤口都已经愈合好了,但是仍感觉身体疼痛无比。墨天痕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外边,发现床边还坐着一个人,正趴在床上睡得正香,露着半边脸在外面,嘴角还带着微笑。

  墨天痕看了一眼她的侧脸,便认出是之前在树林救下的女孩。墨天痕忍着身体的疼痛,伸手过去想叫醒她,手指轻轻触到她的下巴,女孩慢慢睁开眼睛,墨天痕下意识的把手放下。

  女孩揉了揉眼睛,看见墨天痕醒了,高兴的说到:“你终于醒啦,你都已经睡了七天七夜了。”

  墨天痕听了有点震惊,问道:“这是哪里,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里是云谷,你现在在我家,那天我和爹爹去采药,在崖底发现了你,就把你带回来了。”

  “谢谢姑娘救命之恩,天痕无以为报。”

  “墨,天,痕,好好听的名字,但好像又充满了悲伤和痛苦。”

  “姑娘知道我姓墨?”

  “那天你救我和爹爹的时候就说过啊,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尹雪。”

  “尹雪,姑娘的名字也很好听啊,姑娘人如其名,就像雪花一样洁白无瑕。”

  “嘿嘿!公子谬赞了,我哪有这般好,不过,你是怎么受伤掉下绝命崖的?”

  墨天痕看了看窗外,说道:“当时我正被人追杀,后来一路逃到了绝命崖上,被他们围住,身后已经没有了退路,又受了很重的伤,我知道前后都是死路一条,我用最后的灵力护住心脉,赌自己会运气好挂在某棵树上,从绝命崖上跳了下来。”

  “追杀?公子可是得罪了何方势力?”尹雪追问道。

  突然门口想起了脚步声,任平生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刚熬制好的汤药。

  尹雪看到父亲走了进来,连忙说道:“爹爹,他醒了。”

  墨天痕看向尹雪的父亲,说道:“感谢前辈救命之恩,那日晚辈匆忙,未及请教前辈尊名……”

  “墨天痕,风寅谷少谷主,风寅谷前任谷主墨延之子,我说的可对?”任平生没等墨天痕说我,就打断了他的话。

  墨天痕震惊!连忙问道:“前辈怎么知道我的身世,莫非前辈与我父亲相识?”

  尹雪站在旁边也一脸震惊,任平生将汤药放到桌上,继续说道:“算是旧识吧,第一次见到你父亲,那还是十八年前我刚来到夜月帝国的时候,你可听说过南域四侠?”

  “晚辈略有听闻,分别是剑豪苏长枫、寒柳墨延、疾风叶青、医圣任血凌,难道您就是医圣任血凌前辈?”墨天痕问。

  任平生笑了笑,说道:“血凌这个名字我已经很久不用了,如今世人都只知道我是任平生,当年我们三个人和你父亲回到风寅谷,那几年我们四个一起修炼、一同闯荡南域,惩恶扬善,劫富济贫,后来,长枫与剑阁阁主之女相爱,加入了剑阁,再到后来我也因为自身原因,离开了风寅谷,隐居于此,再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七年前,老谷主墨荀在青河帝国遇袭身死,墨延继任谷主之位打理谷中事务,仅一年之后,你父亲便在南域之变中战死,听到这个消息我也难过了很久。”

  墨天痕起身坐到床边,说道:“往事不可追,斯人已逝,如今我被宗门追杀,已是亡命之人,还望前辈帮我隐瞒。”

  “嗯,不过你现在还不能自己活动,还需静养些时日,雪儿,喂他吃药,我还有点事,先离开了。”说完,任平生走了出去。

  尹雪端起桌子上的药,准备喂墨天痕喝,墨天痕抬手接过,说道:“不必麻烦,我已经可以动了,我自己来吧。”

  尹雪放手药给墨天痕自己喝,说道:“你之前穿的那套衣服都破了,我重新给你缝了一套,我去给你拿过来。”说完,尹雪转身去旁边的衣柜里端出一件新织的衣服,放到桌子上。

  墨天痕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着的是女孩子的单衣,赶紧喝完药,将碗递给尹雪。

  尹雪拿衣服递给墨天痕,说道:“你快穿上试试,看合不合身。”

  墨天痕接过衣服,正要起身,说道:“还请尹姑娘回避一下。”

  尹雪笑嘻嘻的说:“不用,又不是没看过,这些日子天天给你清洗伤口敷药,早看完了。”

  “这……尹姑娘……”墨天痕顿时头脑发热、脸色泛红、心跳加速,竟不知道说什么。

  尹雪见状,笑道:“不开公子玩笑了,我到外面准备午饭,公子换好了我再进来。”

  说完,尹雪走了出去,向左拐进了厨房。墨天痕站起来,看着尹雪新织好的衣服,竟与自己以前的衣服别无二致,只是背后的风字和右臂上的墨字都改成了黑色的回旋条纹图案,右臂上还特意缝了一只女神蝶图案。

  换好衣服,墨天痕坐在地上,双手运气通全身经脉,尝试催动灵力,看到微弱的灵焰在双手环绕。突然,墨天痕感到身体疼痛无比,像是要裂开一样。

  刚刚恢复的身体无法承受灵力的运转,墨天痕只能站起来,忍着身体的疼痛,走到屋子外面的院子里。阳光照在身上,让墨天痕感到很舒适,闭上眼睛享受着太阳的温度。

  “公子!你怎么出来了,你现在还不能乱走动。”尹雪从厨房出来,连忙跑过来扶住墨天痕。

  尹雪将墨天痕扶到竹椅上坐着,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菜肴。

  “我去把饭端过来。”说完,尹雪走进厨房把饭端了出来,并盛了一碗饭递给墨天痕。

  “尹姑娘,前辈不来一起吃吗?”墨天痕接过饭碗,问道。

  尹雪也给自己盛了碗饭,说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这几天村里好像都很紧张,就像要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一样。”

  墨天痕心里一惊,心想难道是自己藏身在此,让云谷陷入了危险之中。

  “我好像听柱子哥说过什么南隐帮之类的话,会不会是因为南隐帮想吞并云谷。”尹雪继续说道。

  听到南隐帮,墨天痕松了口气,问道:“南隐帮我听说过,一群只会搜刮民财的土匪,他们盯上云谷是为了收保护费吧?”

  “嗯,应该是的,因为有爹爹在,所以云谷一直都拒绝上交,虽然每一次爹爹都能把他们击退,但我从未见过村里人如此紧张过。”

  墨天痕没有说话,只是夹着菜埋头吃饭,一会儿又盛了一碗,继续吃着。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啊……就是有点饿了。”

  “嗯。”

  任平生来到老村长的屋子,老村长带着任平生来到一处平地,里面站着百余人,正在拼命的训练。

  “这是新腾出的训练场,这一百多人里,有两名五阶灵者,五名四阶灵者,二十位三阶灵者,四十三位二阶灵者,还有三十多位一阶灵者。”老村长娓娓说道。

  “那再加上村长您,我们一共有三名五阶灵者,把那两位五阶灵者叫过来,我们商讨一下对策。”任平生说完,望着天空,若有所思。

  老村长招手,两位五阶灵者走了过来,他们分别是云谷南庄和北庄的村卫队队长。他们头上分别戴着刻有南北二字的护额,刻着北字的是北庄王含,刻着南字的是南庄余岐。

  任平生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着说道:“七日期限将至,我们没有选择屈服就意味着会与南隐帮发生冲突,以鸠陀的语气来看,这次的敌人势必更强,到时你们二人与村长联手,一同拖住鸠陀,剩下的交给我,只要击败了头领,他们自会退去。”

  “鸠陀手下也有五阶灵者,恐怕他们不会给我们拖住鸠陀的机会,这次与我交手的那位,灵力恐怕已在五阶四级之上。”老村长打断道。

  王含看了看村长,说道:“我们三人,也只有余岐的灵力达到了五阶四级,鸠陀手下绝不止一位五阶灵者,那我们对付这些人就够吃力了,还如何拖住鸠陀?”

  “实在不行,鸠陀就交给我吧,我一个人应该也能硬撑他一会儿。”余岐说。

  “不可,灵者与灵圣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你们三人合力我尚且担心,你一人是拦不住的。”任平生反驳道。

  老村长转头看着训练场,叹了口气,说道:“那便拜托二位护卫拖住鸠陀了,他的手下请交给我,我会尽力拦下他们的。”

  “村长……”任平生欲言又止。心里想着若是自己实力还在,村子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你们下去好好准备吧。”老村长挥手示意,王含和余岐退回训练场,继续带领众人训练。

  任平生看着老村长,又看了一眼训练场上在努力练习的人们,随后转身离去,这一次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能不能战胜敌人。

  老村长看着训练场上众志成城的人们,眼里满是对村子的担忧……

  两天匆匆过去,云谷的早晨很是平静,墨天痕与尹雪坐在一颗大树下,欣赏着清晨日出的美景。

  墨天痕指着天边的朝霞,笑着说:“云谷的清晨真美,真羡慕雪儿姑娘能在这样的地方长大。”

  “墨大哥喜欢就好,我还知道一处风景。”尹雪指着村庄西边的一座高山,说道,“在那里可以看见最美的夕阳,改日我随你去看可好?”

  看着尹雪纯真的笑容,墨天痕心里感到很温馨,微笑着说:“好啊,能和雪儿姑娘一起观赏日落,是我的荣幸。”

  尹雪嘟了嘟嘴,说道:“你这一口一个姑娘的叫,我们又不是陌生人。”随后转过身背对着墨天痕,继续说道,“墨大哥直接喊我的名字吧,爹爹也是这么叫的。”

  清风拂面,吹过尹雪的秀发,墨天痕站起来,从背后摸了摸尹雪的头,笑着说:“好啊,那我以后也叫你雪儿。”

  尹雪回头看着墨天痕,笑了笑,说道:“墨大哥长大的地方应该也很美吧,可以给我讲讲吗?”

  “那个地方对我来说,充满了悲伤和痛苦,我在那拥有一切,也在那失去了一切,它并不美好……”说着,墨天痕脸上掠过一丝悲伤,转眼又恢复了平静。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的,又让墨大哥想起了伤心的事情。”尹雪低下了头,说道。

  “雪儿多虑了,不过,风寅谷的确有一个很美的地方,那是一个小山谷,母亲喜欢桃花,父亲便在那里种满了桃树,也许是那里灵气充盈,那些桃花四季常开,从此那里便成了花谷。”

  “哇,真的吗,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地方,以后墨大哥一定要带我去。”尹雪站了起来,背着手说道,脸上重新出现了笑容。

  墨天痕微笑着答应,又看向了远方,他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到那里了……

  陪着墨天痕发了一会儿呆,尹雪突然想起还要准备早饭,就拉着墨天痕向家里跑去。

  路过村里的大街小巷,今天云谷格外的安静,平时正常开张的店铺都关了门。

  墨天痕一路观察着云谷的这些变化,终于回到了家,尹雪走进厨房去准备早饭,墨天痕一个人站在院子门口,表情若有所思。

  这时任平生和老村长带着一百多人在村口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南隐帮的入侵。

  远方的树林沙沙作响,南隐帮的人正在快速向云谷推进,在村口已经能看见快速飞来的两个人,一个是鸠陀,另一个正是南隐帮的副帮主韩郧。

  没一会儿,韩郧和鸠陀就飞到了村口,后面的人也快速跟了上来,人数有四五百人,占有决对的数量优势。

  “哈哈哈……任平生,你想靠这点人就和南隐帮对抗吗,你现在选择归顺,我还可以饶你不死。”鸠陀看着任平生身后的一百多号人,大笑。

  韩郧注视了一下任平生,转头问道:“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是的,副帮主,就是他一直在妨碍着我们控制云谷地带。”鸠陀连连点头的说。

  任平生转头向老村长点了点头,就分身成两个人,朝韩郧冲去。

  韩郧见状,全身迸发出黄色的灵焰,也冲上来与任平生交手。面对着任平生和分身的夹击,韩郧应付得游刃有余。

  鸠陀想上来帮忙,被余岐王含二人合力拦下,鸠陀的三个亲卫冲上来被老村长一人牵制住。虽然能勉强牵制,但老村长一人对付三个同阶灵者,明显吃力很多。

  “所有人,启动缚灵阵!”任平生一声令下,一百多人合力启动提前布置好的缚灵阵,一时间,南隐帮四百余人全部被封在了缚灵阵里,无法再向村子迈进一步。

  “很好,大家坚持一会,待我取下这人首级,鸠陀自会退去。”任平生边鼓励着众人边与韩郧战斗。

  韩郧凝聚灵焰化出一把长枪,笑道:“想取我韩郧首级,可笑!”

  听到韩郧这个名字,任平生有点震惊,若是在之前,想杀他定然不难,但是如今自己实力大跌,已然不再是他的对手。

  在任平生走神的瞬间,韩郧一枪刺中了他的分身,分身随着消散。“别走神,我可不会手下留情!”韩郧说道。

  “可恶,破影·三重分身!”任平生拉开距离,双手合印再次分身,这次出现了两个分身,三人再次向韩郧攻去。

  韩郧挥舞手中长枪,再次与任平生陷入缠斗之中,在任平生与两个分身的三面夹击之下,韩郧虽然仍能不落下风,但要明显吃力了不少,而任平生也难以打败他。

  余岐王含联手对付鸠陀,虽然短时间内不会落败,但由于灵力差距太大,一直处于防御状态,只能牵制。

  老村长一人对付三人更是独木难支,明显受了不少伤……战况再这样拖下去,缚灵阵一破,云谷危在旦夕。

  这时,因察觉到不对劲的墨天痕匆匆赶到村口,虽然自己重伤未愈,但仍强行催动灵力,加入了战斗。

  “月逐,寒焰掌!”墨天痕瞬移到老村长身旁,一掌击退了两名亲卫。

  “这掌法所迸发出的蓝色焰火,看似炙热,实则寒冷至极,平生仅见,闻所未闻。”一名亲卫扶着另一名亲卫,说道。

  墨天痕捂着胸口,身体疼痛难忍,刚才强行运转灵力,加上快速爆发,让墨天痕的身体负荷大增,刚刚恢复的身体无法承受。

  还没等墨天痕缓过来,三名亲卫又一同冲了上来,墨天痕强忍着疼痛独自引开一人,为老村长减轻了一些负担。

  “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任血凌前辈似乎也无法压制那个人,再这样拖下去,缚灵阵一破,他们的大军冲上来,我们必然战败。”墨天痕心想。

  “乱·擎天!”韩郧抓住破绽,挣脱任平生的夹击,飞到高空,挥舞长枪高声一喝,枪身瞬间巨化,犹如一条黄金巨龙向任平生击去,气势汹涌。

  任平生两个分身见状一同站到了前面,共同凝聚灵力形成聚灵盾,企图挡住韩郧的攻击。

  “这一枪要是挡不下来,缚灵阵可能都要被他打破。”任平生握紧手中的枪,心想。

  一声巨响,聚灵盾被击碎,两个分身也被巨大的冲击力击穿消散。

  “回龙戟!”任平生飞到缚灵阵前,挥甩长枪,灵焰化作两条大龙沿着枪身飞了出去,死死的缠住韩郧的枪,韩郧那犹如巨龙般的长枪暂时停了下来。

  “乱·裂地!”韩郧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扯开了任平生的控制,巨大的长枪在空中旋转两圈后再次朝任平生劈了下来。

  任平生再次握紧长枪,准备硬接。

  嘭的一声,任平生被巨大的冲击力打落到地上,猛的吐了一口血,任平生单膝跪地,双手举枪挡着韩郧的长枪,巨大的长枪已经劈到了他的左肩上,已经看见了鲜血,还差一点就能劈下去。

  在这一击的冲击下,缚灵阵开始被破坏,不少人修为上乘的人开始挣脱了出来。

  “你也不过如此,去死吧!”韩郧大笑,正准备杀掉任平生。

  村口突然飞来了一个蒙面黑衣人,一道银白剑气砍向韩郧,韩郧收枪防御,任平生被救了下来。

  黑衣人随即快速冲到韩郧面前,速度之快让韩郧震惊,韩郧急忙应战,两人陷入缠斗之中。

  没一会儿,韩郧便落入了下风,战斗逐渐被蒙面黑衣人支配。鸠陀看见韩郧难以招架,自己又被牵制无法帮忙而又急又怒,随即使出浑身解数,一剑砍下了余岐的左臂,余岐忍着剧痛抓住鸠陀右臂,王含顺势将鸠陀右手砍断。

  鸠陀惨叫一声,随即左手一掌击退王含,几个最早挣脱束缚的属下护主心切,冲上来把鸠陀接了回去,余岐因伤势过重直接倒在了地上。

  任平生见状快速飞过去扶住余岐,开始帮其止血疗伤。

  鸠陀的三个亲卫看见主子受伤,无心恋战,也纷纷退了下去。此时老村长已经精疲力尽,力竭倒在了地上,墨天痕因自身伤势未愈,也已无力再战,只能强撑着身体站立在那。

  很快,韩郧也因速度不及蒙面黑衣人,败下阵来。

  “你不是我的对手,还请带着你的人离开,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那蒙面黑衣人说道。

  韩郧见状,犹豫了一会,虽然云谷的人都已精疲力尽,但鸠陀也因此受了伤,自己也在战斗中消耗过大,已经无法战胜眼前这个黑衣人,便说道:“你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又如何抵御我手下这四百余人呢,如果此时撤退,我岂不是功亏一篑。”

  黑衣人笑了笑,说道:“如果你觉得靠这几百人就能胜我,那你大可试试。”说完,黑衣人背后出现了无数只剑影,几乎覆盖了整个战场。

  这强大的压迫感让韩郧心生畏惧,不敢再贪战,下令所有人撤离,退出云谷。

  尹雪做好早饭发现墨天痕不见了,也慌忙的向村口跑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尹雪看到父亲受伤了,慌忙跑了过去,“爹爹,你的伤……”

  “爹没事,就一点皮外伤。”说完,任平生示意尹雪过去看一下墨天痕的状况。

  尹雪走到墨天痕旁边,生气的说道:“都说了你的伤还没好,还不能使用灵力,为什么不听我话。”

  墨天痕对尹雪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尹雪便坐在一边开始为其疗伤。

  老村长起身去向那黑衣人道谢:“感谢大侠仗义相助,可否告知尊名居所,他日老朽定会亲自登门拜谢。”

  “我一江湖剑客,无名无姓,居无定所,老者不必挂念。”说完,黑衣人就离开了。

  等他们远去,任平生背着余岐,带众人回自己的医馆治疗,尹雪扶着墨天痕走在后面。

  还好其他人的伤势不重,在医馆拿了一些伤药、复灵丹,就在老村长的带领下离开了,只留下了重伤的余岐在医馆。

  任平生给还在昏迷中的余岐止血上药好之后,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人走到了院子里。

  尹雪和墨天痕正坐着吃早饭,这时,蒙面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院子里,尹雪和墨天痕同时站了起来。

  任平生笑道:“多年不见,你比以前强了很多,叶青。”

  叶青摘下了面罩,说道:“我如今也才八阶二级,算不上强,倒是你,血凌,以你的天赋和一身忘川禁术,十年的时间,就算不能逾越九阶门槛,也应是八阶巅峰了,为何如今反而还不如当年了?”

  墨天痕快步上前,问道:“叶长老,你怎么会在这里,百里奚应该已经被送往剑阁了吧?”

  “我还不是担心你这小子,闹了那么大动静,墨臣派了那么多人追,你是怎么逃到这的?”

  墨天痕摸了摸头,傻笑着说道:“本来我是逃不掉的,重伤跳下绝命崖,要不是有任前辈,我就真死了。”

  叶青转头看向任平生,说道:“这小子这么说,我就有头绪了,血凌,你是用禁术为他续命疗伤,修为遭到反噬了吧?”

  任平生尴尬一笑,说道:“延弟战死的时候,我不能在他身边陪他死战,如今他唯一的孩子命悬一线,我总不能还选择见死不救吧。”

  “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样做吧,六年前,我也想和他一同战死,他说要我好好活着,保护和照顾少谷主长大,并把半部风神箓交给了我,让我等百里奚长大了,再将它物归原主……”

  说着说着,两人悲从中来,竟都红了眼眶,墨天痕和尹雪站在一旁,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但听到任血凌为了救自己而修为大损,墨天痕内心很是愧疚。

  叶青首先岔开话题,说道:“老友重逢,说点开心的,血凌,你可还记得当年小妹与令正的约定,虽然那只是她俩一时兴起说的。”

  “哈哈哈,叶兄还记得这事呢。”任平生大笑,看了一眼尹雪,又看了一眼墨天痕,继续说道,“也许啊,都不用我们担心咯。”

  当年墨天痕的母亲叶潇和尹雪的母亲尹瑜曾约定过,若是将来有了孩子,同性就结为异姓兄弟姐妹,异性则结为伴侣夫妻。

  叶青会心一笑,把墨天痕叫了过来,将自己刚才使用的剑递给墨天痕,说道:“这把剑名为寒柳,是你父亲大人用寒铁融入了风寅谷古符文的力量锻造的,这把剑蕴含着古符文的寒冰之力,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寒柳剑,父亲战死后,我一直以为它早已落入了墨臣和圣殿之手。”墨天痕接过寒柳剑,激动的说。

  叶青拍了拍墨天痕的肩膀,说道:“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墨天痕看着手中的剑,说:“我想先在这里修养些时日,等身体恢复,然后去一趟剑阁,之后就离开夜月帝国,前往楼兰十万大山。”

  听到墨天痕将要去楼兰,任平生有点吃惊,又流露出一丝喜悦。

  “剑阁深藏于迷雾森林之中,非阁中之人,恐怕难以进入……”叶青有些担心,便交代了他此次前往剑阁的所见所闻。

  “我曾查阅古籍,千年前,剑阁从帝都迁入迷雾森林,为脱离夜月皇族的控制,将宗门隐藏于迷雾之中,叶长老所说的应该就是迷雾中的障眼法,当时剑阁的入口应当就在眼前。”墨天痕说道。

  “陪你长大这些年,我知道你一向沉着稳重,谨慎行事,墨臣的人还在这一带搜寻你的踪迹,虽然你跳下绝命崖让他认为你已经死了,不过没找到尸体,他心有不安……”

  “我了解墨臣,若不是南隐帮大举来犯,我也不会出手暴露自己。”

  “反正最近不要轻易露面,此地我也不宜久留,之后的路就少谷主自己走了,我会在风寅谷等你归来。”说完,叶青与任平生相互道别,准备离去。

  临行前,墨天痕还特意嘱咐叶青帮忙照看墨宇。

  叶青离开后,墨天痕走到任平生前面,跪到地上,说道:“前辈不惜自损修为,救我性命,前辈对我恩如父母,天痕无以为报。”说着,给任平生磕了三个头。

  任平生上前扶起墨天痕,说道:“少谷主不必介怀,老夫还有求于少谷主呢。”

  “前辈但说无妨,只要力所能及,我定会答应。”

  “楼兰之行,可否带上小女?”

  墨天痕看了一眼尹雪,说道:“我这一去,危险重重,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年,一怕前辈想念,又怕令爱不适……”

  尹雪走过来抱住父亲的手,撒娇道:“雪儿不想离开爹爹嘛,雪儿要留在爹爹身边照顾爹爹。”

  “雪儿别闹,爹爹还年轻,可以照顾好自己,雪儿应该趁我还年轻多出去闯闯才是,而且到了楼兰,说不定雪儿还能见到思思念念的娘亲呢。”

  尹雪抬头看着父亲,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看尹雪也没有再推辞的意思,墨天痕便将此事答应了下来,只是眉尖多了几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