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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快睡吧你！好好想想明天买什么吧！”
“才没有，关照就是请我去他家玩几天，说你的事，扯到我干嘛！亦凡快要回成州了，你得抓紧！”
“说什么呢你？谁要他养了？我又不是没手没脚。哦，是不是关照向你表白了？这几天乐成这样？”
“顾晓，你就是不工作也没关系，亦凡养得起你。”
方家佳跟她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这些话她当然不会在公司说，也就回到家跟方家佳说说。
顾晓却认为那些好评是之前陈西打下的基础，本质上还是由幻雅的产品质量与口碑决定的，新的广告在创意上并没有突破。
大刀阔斧的新举措倒也迎合了大市场，广告一播出，观众图新鲜，大部分都给了好评。
新官上任三把火，代言得好好的丁冬也被换掉了，找了一位辣片出道的性感女星，完全改变了幻雅原先走自然路线的定位。
新来的头跟陈西的风格完全不同，直接把擅长后期修图的达灿给晾到一边去了，达灿现在的职位，就跟新招来的文案小妹差不多。新来的头本想留着顾晓，但顾晓除了公事私下从来不与他来往，另一位妹子就不同了，装扮火辣，又甜又媚，私下常讨教他。他刚接任，大家免不了拿新旧作比较，他不想被人说是吃陈西剩下的，索性除去顾晓总监助理的职位，换成那个甜妹子当他的助理，与他的风格完全搭调。
陈西离开后，幻雅广告部少不了进行一番人事大调整。
“干嘛那么吃惊？就当去旅个游散个心，又不会要你怎样。”
“去你家？”
“我下个月回家探亲，你去我家玩吧？”
“下个月就结束了。”
“家佳，你实习期快结束了？”
对面后山的挖土机已停止工作，夕阳西下，像一颗软软的皮球，风轻轻的，将她的发丝吹到关照脸上，一股淡淡茶花的清香，关照没有松开手，面对眼前这个孤苦无依却又乐观生活的小女孩，他突然生出了疼惜的念头。
方家佳又一笑，带着泪的笑。
关照用力搂了搂她的肩，“不是还有我呢！”
“岑香只是一说，不过我觉得有可能。将来顾晓去了成州，这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方家佳的眼神飘向远处，眼眶里打转着欲滴的泪。
方家佳看着他的表情，有些落寞，他心里一直有岑香的位置，撼动不了半分，“认定的人，是不会变的”对她来讲，是一种悲哀。
“岑香要自己开店做生意？”一提到岑香，关照眼底里闪现着虹一样的光彩。
“现在租约还没到期，我们先住着。说不定到时候顾晓也愿意去成州，岑香也在成州，她有一次说她如果开店做生意，顾晓愿不愿去帮她？”
方家佳眼底里浮出一抹笑，她就是想先试探试探。
“你把我们老大看成什么人？他认定的人，是不会变的。”
“切！抓紧？抓得住人，抓不住心。到时候亦凡看上别人，又叫我们赶紧搬出去，狼狈得很。回去跟顾晓说，不住了，还是自己找房子省心，反正现在我们又不是没钱。”
“你叫顾晓快抓紧吧！”
“就是说咯，占着个空房子有什么用？”
“大军区那边，是有不少女兵，老大还满受欢迎的。”
“顾晓当然没问题，我担心的是你们林大队长，喜欢他的女生不少吧？”
“军队里很多情侣都两地分离。”
“你不是说，亦凡快被调回成州了？他们岂不是要两地分离？”
“哈，什么叫霸占啊？他还巴不得你们快点住进去！我说他前几天怎么脸色怪怪的，竟是被拒绝？我还想是哪位亲这么能耐，居然能左右我们一向理智的林大队长的情绪。”
“顾晓不好意思接受，我只是想帮顾晓先把巢给霸占了再说。”
“拒绝？她什么意思啊？”
“那也不一定，刚开始亦凡给顾晓钥匙，顾晓还拒绝了。”
“唉，你们女人真是把房子看得比什么都重。”
“和好了？嘿嘿，住豪宅又有指望了。”
“早和好了。”
“亦凡是不是跟顾晓闹别扭了？我这几天呆在实习单位，没问顾晓。”
“心情不好？不会呀，今早看他乐呵呵的。”
“先不搬了，亦凡最近心情不好，别去烦他。”
“对了，你跟顾晓，什么时候搬去华香苑？”
关照尴尬地傻笑。
伏在关照胸前的方家佳忽地起身，红着脸，娇嗔地打了他一下，“你别草木皆兵的！”
这几个人看了一会就下山了。
咔嚓咔嚓响了两声，那些人朝对面后山拍了些照。原来是环境评估的工程师在进行实地勘察。那道光是他们的望远镜反射的光。
一道白光闪过，三五个人带着工具上来。
关照闷笑一声，“别担心，别抬头。”
方家佳头埋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又镇静下来，悄声说：“关照，如果发生什么事，你就先跑吧，别管我了。”
“嘘！别出声。”
“不会吧？”方家佳竖起耳朵。
“家佳，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坐的山顶，就有一定的危险系数。”关照边说边搂过她的肩膀，靠在他的怀里。
“那几天她见思玫偷偷摸摸找你来后山，你又是弹药方面的天才，才往弹痕上联想的。”
“猜的？”还真是小看这两丫头，平时对装备知识一窍不通，这都能猜到？
“真是弹痕？还是顾晓聪明，一早就猜到了。”
关照一惊：“你怎么知道？”简思玫说出去了？
“任务？又发现弹痕了？”
“执行任务。顺便上来看看。”
“你怎么在这？”
“那么吃惊？我又不是鬼！”
“关照？”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方家佳抬头一看。
方家佳坐在对面的山头上，望着后山，那个她与爷爷住了十五年的地方，眼泪滑下，打湿了双颊。
建工厂真的这么重要？这么迫不急待吗？
挖土机突突突地发出巨响，铲平了半山福利院，铲平了方家小院，后山的黄土大块大块地崩落，树木损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