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满屋子的红绸高挂,烛光盈盈。自己身穿凤冠霞帔静坐床头,嫣红别致的鸳鸯戏水长方巾遮住了她的脑袋。苏清有欣喜又害怕的听着周围的动静,透过半透明的轻纱,她似乎看到了一个邪魅无双的男子踩着优雅的步伐从远处走来。
奇怪,她的眼睛什么时候能看到了呢?
那个男子逆着光,无法看清面容,他俯下了身来看她,温热的鼻息喷到她的额头上,即使隔了一层布料也能感受得到那股子霸道的感觉。
苏清身子微微发抖,头皮一麻,浑身肌肤忍不住颤栗起来。
男子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带出了两声古怪的轻笑,而后她感到头上一轻,男子骨节分明的手便把盖头扯了下去,那张象征吉祥如意的红巾便从她的脸上掠过掉在了地上。
绵绵密密的吻从她的脸颊慢慢到了嘴角,苏清被这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动作羞红了耳朵,她偷偷张开眼角,梦中这个男子的脸渐渐与心目中的那个人重叠起来。
于是苏清放任自己动情的叫出声,“风哥哥!~”
男子听到这声叫唤,手下的动作加快很快便剥光了她的喜服,露出雪白无瑕的**来。
“清儿,你真美!”
他的大手抚上了这一身凝脂白玉,带着点点好闻的松柏味道,充满了她的梦境。
正是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这么梦是如此真实,如此心满意足,苏清渐渐迷失在这欢愉之中不愿醒来...
忽的,身上一凉,被子掀开带起的阵风让苏清从这古怪旖旎的梦中醒来。感觉到自己大半个身子暴露在空气中,苏清连忙伸手在身周处摸了摸,被角尚未够到,她却摸到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滚烫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通过指尖传来,犹如炸耳的炮竹,她一下子惊得坐了起来。
苏清惶恐的睁大眼睛,却见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空洞无神。
她是个瞎子。
“醒了?”
熟悉而又冷漠的声音从头上传来,苏清抬头,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索性她别开眼不看了。
边上伺候的两位嬷嬷见她此举顿时暗暗吸了口气。
床前女子一身火红嫁衣,她有着苏清没有的傲气,眉间一簇梅花细钿更是衬得女子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多了三分柔情。鸳鸯被被嬷嬷仍在地上,她就那般静静的站在床头,似乎对于捉奸在床的事毫不生气,反而自顾自的把玩着耳间的明月珰,屋子内一晌贪欢后的景色尽收眼底。
此人正是昨日抬入燕王府做妾的苏蓉。
苏蓉一言不发,甚至连外面正在做事的嬷嬷也悄无声息,可即便如此苏清却还是认出了她,那般如芒在背的感觉只有苏家的人才能给。
“我在哪里?”
苏清狼狈咬唇,双手紧紧的横抱在胸前,那是一种自我防卫的姿态。
耳边传来类似男子满足后悠长的呼吸声,浑身像马车碾过后的痛楚,苏清已经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眼眶里的泪就要从边角溢出来,她深深吸一口气,她把泪意压了回去!
屋子里欢情后味道还没有散去,苏蓉后退两步坐到了靠窗处的椅子上,一边饮茶一边冷冷着看着面前这个人,明明应该茫然无措,却偏偏很快镇定下来。
对于苏清,苏蓉的厌恶从不掩饰。
眼睛扫到床上那叠白色锦帕上的点点血红,苏蓉浑身凛冽的气息才缓和了些。
“把她拖出去!”
苏蓉压低嗓音对着帷幔外的人吩咐道,顺手把桌上尚未燃尽的檀香倒了个一干二净。花大价钱弄到手的**香,总算是物尽其用!
听到命令,在外布置好一切的两个婆子踮脚从帘子外进来,望着屋内的景象半点惊讶也无,快速而冷静的把苏清从床上拖了下来。
苏清衣衫尽褪,猛地被人从床上拖下,下意识的就要张嘴呼喊,一婆子机警的捂住她嘴,另一人拿着袍子飞快裹住她**的身子。
苏清兀自挣扎,脸一直朝着苏蓉的方向,苏蓉是要杀了她?
不,她不能死!
苏清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奈何她昨晚整夜承欢,身子像被风暴肆虐后的花朵力。一双修长的大腿软绵绵的拖在地上,她就像麻袋一样被人半架半扛的往外掳去。
两个婆子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没有半点顾忌。这粗鲁的一拖,苏清立刻感受到下身钻心的疼,尤其是那处,似乎磨破了皮,又红又肿。
苏蓉看着她身上欢爱后的痕迹,厌恶的别过了头去,打开窗户散去那股子甜甜腻腻的味道之余,还不忘添一句,“做得干净些,别留下什么痕迹!”
两个婆子了然于心的点点头,给了她一个绝对放心的眼神,随后一手刀敲在苏清后脖颈,苏清不甘的张着大眼昏死过去。
看到重新布置妥当的新房。苏蓉淡定的从袖子里取出安眠香重新点上,袅袅白烟慢慢弥漫了整个屋子,然后她慢条斯理的脱去外袍、内襟、亵衣...
从头到尾,床上的男人睡得死死地,像是丝毫没有发现陪着自己一夜**的女人已经换了个人,反而满足的伸出胳膊把刚刚躺下的苏蓉搂在了怀中。
苏蓉满意的勾了勾唇,回忆着刚刚那一眼看到的痕迹,忍着痛在自己的大腿胳膊上揪出点点红印来,倏尔放心闭眼睡去。
喜庆的新房里,龙凤烛烧了一地烛火泪,白雾缭绕的熏香中透出黏黏腻腻的香甜气息,男子猛然张开了自己的眼睛,精光四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