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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那我去一趟便来陪你。”
“我没关系，就想休息一会儿。”她微微一笑，“两位钦差也跟着熬了**，你总该给人家一个交代吧？”
“那你……”
允文和离尘一起转头，看见那张可爱的脸上镶着的那双满满地写着兴奋与期待的晶亮眸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离尘把孩子递给允文，笑笑：“涵哥哥，你抱她去吧。”
“七叔，苏姑姑，”小雪从屏风那边探过头来，“把妹妹抱给我们看看好不好啊？”
“嗯。”离尘点点头，低头吻吻女儿的小脸，“怿欣……欣儿……这个名字是爹娘最美好的希望啊……”
“喜欢吗？”
“怿欣……”离尘轻轻念着，“怿欣……”
抛开那些混乱的思绪，他笑笑：“叫‘怿欣’，你看怎么样？”
离尘笑着岔开了话题：“对了，涵哥哥，女儿的名字你不是想了好多天了么？想到没有？”
“尘儿……”他突然无言以对。他所选择的这条路，布满了荆棘，甚至可能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个“一直完整”的承诺或许根本就只是个谎言。不管此前有过多少的雄心壮志，在他和她拥有了一个延续着他们的生命的孩子的这一瞬间，他确实迟疑了，那个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嗯……”她含泪点点头，“不论发生什么，我和孩子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一定……”
“尘儿，”他温柔地拭去她颊上的泪，“我会让我们的家一直这么完整下去，让你和孩子的幸福一直这么完整下去。”
“还有一个最爱她娘亲的父亲……好像，这样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呢……”说着说着，她便潸然泪下。
允文将她拥进怀里，柔声道：“尘儿，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快快乐乐地长大，因为她有天下最温柔的娘亲。”
离尘笑着低下头：“我想，娘亲当年生下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吧？”
“尘儿，辛苦你了。”
“涵哥哥……”离尘抬起头，笑着看着他。
离尘靠在**头，温柔地把孩子抱在怀里喂奶，目光一直脉脉地注视着孩子，右手也一直在轻柔地抚摸着她。允文转过屏风看见这样温馨的画面，便不由得把脚步放慢了，轻悄悄地走了过去。
*
他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三步并两步地跑进了房里。众人都笑了起来。
初为人父，允文喜不自胜，双手颤抖着，话也说不出来。子文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赶快去看看吧！”
又好一会儿，湘君笑着走了出来：“允文，是个小丫头呢！”
众人早已忙得热火朝天，为了迎接那个新的成员。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时间凝固着，大伙儿焦灼着……就这样一直到了辰时二刻，产房里才传来了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两个鬼丫头穿好衣服，便屁颠屁颠地往允文和离尘的住处去了。
小霜点点头：“要好好教育他——为了以后能名正言顺地好好教育他，我们一定要赶紧过去！”
“哈……”小雪无奈叹了口气，“什么小鬼头，要来也不会好好挑个时间，这大半夜的明摆着欺负我嘛！”
“苏姑姑快要生啦！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彤彤哼了一声便转身走人。
“姐姐！这大半夜的忙着装鬼吓人啊？”小霜猛瞪她一眼。
“大家都忙开了，就你们俩清闲！”彤彤白了她俩一眼。
小雪嘟着嘴，揉揉眼睛道：“程绯彤，没有人告诉你扰人清梦是一种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恶劣的行为吗？”
“程绯彤！！”小霜气呼呼地跳起来，“你好像活得很不耐烦嘛！”
六月初五，丑时刚过去不久，小雪正在睡梦里猛吃甜米糕，小霜也正在梦里畅游五湖四海，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两个正做梦做得高兴的家伙对此当然毫不理会，翻了个身继续做梦。门外的人叹了口气，然后一切寂然。下一瞬，彤彤已经站在**边，深吸一口气，对着那两个笑得阳光灿烂的家伙大吼一声：“起**啦！！”
*
也许，这两个孩子，就是令她苟活至今的唯一的理由；也许，她还可以为了他们继续苟活下去，直到他们都不再需要她——那时，便是她结束这一切痛苦的时候了。
月儿走到门口，目送着女儿欢天喜地的背影，不禁扬唇微笑。
“好啊，我顺便还要把好消息告诉哥哥呢！娘，那我去了！”佩儿说罢，便蹦蹦跳跳地出门去了。
“好了，你回来了，也该去给五叔和雪儿阿姨请个安，还有七叔和苏姑姑那里，他们可都一直惦记你呢！”
“娘，您真好！”
“好吧，若是届时没有什么要事，我就陪你们俩一起去，顺便还得谢谢他这些年一直这么照顾你们呢！”
“小偶人叔叔说，月瑶大公主教出了我和哥哥这么好的两个孩子，令人钦佩，也令人感动，在天庭那么多年，却从来没有碰过一面，实在有些遗憾。他也知道您很忙，但是还是希望您到时候能赏光。”
“人家吃团圆饭，我们去凑什么热闹？”
“嗯！所以，小偶人叔叔现在更是一心一意地要好好照看那株并蒂莲呢！真好，再过不久，他就可以和他的妻儿团聚了。娘，小偶人叔叔说了，等他们一家团聚的时候，要我和哥哥叫上您一起去跟他们吃团圆饭呢！”
“真的？”
“当然去了，”佩儿点点头，“我就是要告诉您这件事情呢！娘，天池里的莲花结出并蒂的花苞了！”
“去看过你们的小偶人叔叔没有？”
“要回来看苏姑姑家的小孩啊！”
“回天庭就去了这半天？”
“有什么关系嘛，”她粲然一笑，“人家最爱娘了！”
月儿失笑：“都这么大了，还这样！”
“娘！”一进卧房，佩儿便笑嘻嘻地搂住母亲的脖子，好不亲热。
几天之后，月儿从萧魂谷来到杭州，接着，佩儿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