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萧魂 03 昀姑娘
作者:雪寒萧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刚出店门,一伙破皮无赖便又将昀儿团团围住了。(.l.)为首的是城里刘大员外的独子,这个脑满

  送完绣品,昀儿照旧又去书肆里面买了几本书,然后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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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府回到扬州,当即命差役鸣锣开道,专程给宁姑娘送去皇上御赐的东西。于是宁彩昀**之间便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芳名远扬。三大绣庄争相开出高价请她去,她都辞而不受,仍旧在城外那个小村子里过着俭朴的生活。当然,从此也就有很多人专门找她做绣品,酬劳很是丰厚。

  皇上生辰当日,金銮殿上百官朝贺,进贡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令人眼花缭乱。然而性情古怪的皇上却单单看中了那架绣屏,爱极了那几行漂亮的行书,便问扬州知府是何人所题,知府从实道来,皇上又惊又喜,不仅重赏了扬州知府,也特赐了一些财物让扬州知府转交给那位姑娘。

  第二天,知府便整装出发,带着那架绣屏进京献礼去了。

  她仍旧只取了二十贯钱,行了个礼,便告辞离去。

  “多谢大人美意,”她笑着又欠了欠身,“大人两袖清风,民女怎敢多拿大人钱财?承蒙大人看得起,已是莫大的荣幸。大人愿以此物进贡,可见不是为了讨赏;民女当初敢签军令状,自然也不是为了钱财。”

  “姑娘这架绣屏,就算不能取悦龙颜,在本府看来,也是世间难得的珍宝了。当然,三十贯钱也确实少了,姑娘不要见笑才是。”

  “不是二十贯吗?”她反问。

  知府吩咐下人去取了钱来:“这里是三十贯,先前许与姑娘的工钱。”

  “多谢大人。”

  知府轻叹一声,随后道:“宁姑娘,这绣屏若真能让龙颜大悦,本府一定替你讨个大彩头!”

  她摇摇头:“民女与家兄已失散多年,杳无音信。”

  “那令兄必定也是个才子名士吧?”

  她笑笑:“民女自会说话,先母便每日教读诗书,母亲仙逝后,是家兄代履母职,仍教民女读书写字。家中虽不富裕,却有不少经书,每日闲极无聊,胡乱翻看罢了。”

  “哦?”知府深感惊奇,“那姑娘这满腹经纶,又是从何而来?”

  “不敢当,”她笑着欠了欠身,“多蒙大人抬爱,民女宁彩昀,自幼丧母,不知有父,祖上是不是名门,倒确实不知。”

  “早先见姑娘言谈举止都不似常人,今日又见此文字,可叹姑娘不是男子,否则,必是治国之良臣。”知府不无钦佩地拱了拱手,“想必姑娘定是出自名门,本府冒昧讨教姑娘姓名。”

  她行了个礼,道:“大人见笑,民女粗识文字,不期在此班门弄斧,浅见拙识,不足为道。”

  知府看罢,不禁拊掌称叹:“好文!好字!不知姑娘此文出自哪位名士?”

  “尝闻‘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然窃以为,上善若水,处众人之所恶,善利万物而不争,若无狂风肆虐,何来巨浪滔天?风者,圣意也,官吏也。圣意贤明,官吏清廉,如和风拂面,但助扬帆之力,不掀吞天狂澜,则君之舟可行之远矣。”

  此后的二十多天,她便一直待在厢房里,很少踏出房门。知府虽然心急好奇,却也不好去催促打扰。距离皇上生辰已经只有四五天的时候,下人来禀报,说是屏风已经装框完成,知府便连忙赶去后院,却见她正提在屏风上题字,几行娟秀又不失飘逸之姿的行书跃然屏上——

  知府对这小姑娘的来历很是好奇,心想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她既然如此信誓旦旦,又何妨一试?于是知府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她,为了让她能专心刺绣,便安排她住在后衙的厢房里。

  一个外表柔弱的小姑娘,竟能说出这么无畏的话来,而且还信心满满、成竹在胸的样子,这倒真让知府感到意外。又看她衣着朴素,不像是殷实人家出身,可举止优雅得体,言谈不卑不亢,颇不像是寻常的乡野女子。

  这画,倒是与三大绣庄给的那些颇不相类,但知府实在不太明白她这幅绣样要表达一个什么有意思,问她,她却笑而不答,只说愿意签下军令状,在皇上生辰到来之前完成绣屏,倘若这架绣屏不能取悦龙颜,她愿意以死谢罪。

  眼看里皇上生辰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知府一筹莫展,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十五六岁的素衣姑娘带着一副绣样前来应征。她画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上,一艘扬帆的船在微风中驶向天边初升的红日。

  三年前,新皇以十九岁的年纪登基即位。一年之后,为庆贺他的二十岁生辰,文武百官都纷纷献上贺礼。扬州知府两袖清风,实在拿不出什么奇珍异宝,便向扬州名闻遐迩的三大绣庄征选绣样,准备做一架绣屏进贡。可是三大绣庄给出的绣样尽是些龙凤、麒麟之类,知府总觉得缺乏新意,一一退回。

  而今说到扬州,人们最先想起的倒也不是曾经驻留此地的**才子了,而是一个有胆有识的年轻姑娘。

  扬州自古就是个宝地,在隋炀帝一条运河沟通南北之后,更是渐渐地繁华起来,文人墨客来到此地,也忍不住要吟咏一番。譬如有杜郎“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薄幸名”,有韦庄“花发洞中春日永,月明衣上好风多”,有李绅“夜桥灯火连星汉,水郭帆樯近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