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天渔者 第九章 昏睡
作者:云仙引的小说      更新:2022-11-01

  马屯儿回到家中放好了鱼,和老爷子打过招呼,简单的清洗了一下,便早早的躺下了。

  午夜时分,昏暗的月光下,一道诡异的蓝光像游鱼一样在老爷子的屋子中中游来游去,随后漂出了屋子。在马家院子内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飘来飘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随后钻进了马屯儿的屋内。蓝光依旧在空气中飘来荡去。钻进了柜子,又漂出来。随后又飘到桌前,钻进了抽屉。不多时便又飞了出来,然后直接飞到了马屯儿的脸上。贴在脸上的疤痕疤处,然后贴着他的皮肤向下游去,便来到了左腿。蓝光渐渐扩大面积,将马屯儿的左腿,全部包裹在内。诡异的是蓝光并没有变淡,反而上升了几分。

  马屯儿晃了晃左腿,蓝光便消散了。不多时蓝光在屋内的空地处再次出现,依旧飘飘荡荡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后便直接飞到马屯儿的头上沿着鼻孔钻了进去。

  马屯儿挣扎着坐了起来,依旧闭着双眼,起身,离开床。紧接着就听到扑通一声,马屯儿摔倒在地。挣扎着爬了起来,一扭一拐的瘸着腿向屋外走去。

  马屯儿摔了一跤依旧闭着眼睛,似梦游一般的走着。方向正是几年天火烧过的卧蚕岗。

  一个时辰后,马屯儿出现在了当初跌断腿,摔破脸的跳火坑旁,倒了下来。一道蓝光离体而出,依旧飘荡在空中,但此时的蓝光已经有了几分暗淡。飘落到肯定,渗入到地下。不多时蓝光破土而出,只是此时的蓝光又淡了几分。随后又附在了马屯儿的身上,一并跳下坑中。

  天火坑受撞击而成,经天火烧过,内部有蜂窝状。又有天火烧沙石形成的碎片锋利无比尖刺。此时的马屯儿双脚站定,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一双脚底已经被尖刺扎破,鲜血顺着尖刺向下流去。蓝光看着血流缓慢的留着,似乎有些不满意,便在马屯儿的脚踝处割了一个深口,带着温度的猩红血液便加快了离体而去的速度。如果这么持续下去,不消半个时辰,马屯儿便会就近全身血液。蓝光此时也从自身分出一条细线随着血液一起向下流去。只是蓝光在地下打了一个小洞,给马屯儿的血指了个流去的方向。

  半刻钟后蓝光突然强盛起来,瞬间便像是被撑破了的气球一样,炸碎在空气中,像一朵朵蓝色的火焰一样在空气中,在马屯儿的体内燃烧开来,若有若无的撕心裂肺的喊声回荡在天火洞内。而后蓝光瞬间化为灰烬消失,声音也戛然而止。鲜血依旧顺着脚底流向蓝光开的小洞,只是此时的马屯儿依旧未醒。

  又过了半刻钟左右,马屯儿的脸色有些苍白,鼻息渐渐微弱。

  又过了半刻钟左右,马屯儿的脸上已无血色,苍白一片,鼻息已经若有若无了。

  又过了半刻钟,马屯儿已经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了。如果得不到及时止血,救治,恐怕他只能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死在这个让自己变成残疾的天火洞中。进气多出气少的马屯儿,恐怕再有三两个呼吸便永远也走不出这个天火坑了。

  天火坑,是马屯儿的伤心地。恐怕也要变成他的绝命之地了。在他最后一口气将吐未吐之际,脚底的血液诡异的逆转,向马屯儿的体内流去。只是此时的血液虽然依旧猩红,内里却有淡淡的金光,黯黯的黑色,不,应该是暗金色。对,猩红的血液之下有淡淡的暗金色参杂其中。呼吸间血液便回到了马屯儿的体内。

  血液回到体内,陷入昏迷的马屯儿呼吸以及脸色依旧没有恢复。身体也开始逐渐的冰冷起来。血液在他体内慢慢的流淌,让他的身体也泛起了黯黯的金光,不明显亦不耀眼。就这么一直在他的身体周围包裹着他。只是马屯儿依旧没有意识。如此便是一夜。

  清晨,老爷子醒来,做好早饭变来喊马屯儿吃饭。门开着,床上散落被子,衣物依旧在床脚挂着,拐也立在床边。唯独不见了马屯儿。

  “屯儿出门肯定是要穿戴好的,拄着拐的。他如果没出去,那人去哪了呢?可如果出去了,那为什么没穿戴好,没拄拐呢?”老爷子心理寻思着,便来到了屋外,在各个屋子中找马屯儿,没见到马屯儿。然后又来到院子外面,老爷子看着地面上不是很清晰的拖拽的痕迹,心理有一点慌了。然后便一路沿着痕迹来到了,天火坑前。向坑里一望。百感交集,声音嘶哑的喊着:“屯儿,屯儿,你还好吗?屯儿...”

  老爷子喊了几声不见马屯儿回应,便急急忙忙的跑向张伯家。

  天火坑,虽然只有两米左右的深度,凭着老爷子一个人是很难将马屯儿弄出来的。所以,他直接就跑到了离卧蚕岗天火坑比较近的张伯家求援。

  “老张,老张,快来,和我去天火坑救我家屯儿。”一来到张伯家,老爷子就开始道。

  “老马,怎么了?谁出事了?怎么又是天火坑?”

  “是屯儿,不知怎的他又掉到了坑里,快,拿好绳子绳子和我一起去。”

  “马叔,小五哥他怎么啦?”小榔头听见马屯儿出事儿也跑了过来,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他是怎么弄的,早晨喊他吃饭不见人,便跟着痕迹到了天火坑,你小五哥躺在坑底,我喊了几声不见他回应,便来喊你老爹和我去救他。”老爷子说道。

  未等到老爷子说完,小榔头便已经穿了出去,直奔天火坑跑去。

  “绳子拿好了,我们也过去”张伯说道。

  来到天火坑前,小榔头已经在五哥,五哥的一遍遍呼喊了。可马屯儿已经没有清醒的迹象。

  老哥俩合力将马屯儿拽出了天火坑。检查了一下马屯儿的身体,感受着他的脉搏,呼吸。除了脚踝处有外伤,没有其他伤口,坑底也没有血迹。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一缕担忧,怕是内伤。

  外伤好治,可如果一旦摔破内脏,便真的是回天无力了。

  “小五哥他怎么样?”

  “老马,你现在背着屯儿回家,我去请药先生过去你家。”张伯说完便急冲冲的跑去找医生了。

  “小榔头,你去喊一下我家你那几个哥哥,让他们都来我家,就说,就说,小五...小五可能不行了!”老爷子声音哽咽,断断续续的说道。

  小榔头听完一愣,哽咽的问道:“马叔你说什么?小五哥他可能不行了?”

  老爷子抱起马屯儿便向家中走去,小榔头还愣愣的站在原地。好一会才跟上。

  “榔头,快去喊屯儿的几个哥哥来我家。”老爷子望着呆呆的榔头说道。

  小榔头依旧呆呆地跟着老爷子。

  老爷子叹了口气。踢了小榔头一脚,小榔头才缓过神来,“小五哥会死么?”

  “你快去喊他几个哥哥来我家,药医生来了之后便知道了。”老爷子此时此刻更是心乱如麻,白发人送黑发人,无论在哪里都是最让人心痛的事情。

  小榔头,看了看老爷子怀里的小五哥,一边哭着一边跑走了。

  老爷子将马屯儿抱回家中,安置在房中,便坐在床头,等药医生的到来。

  不多时,一个中年医生便跟着张伯来到马屯儿的屋内。简单的问询之后,便给马屯儿号脉,查体。

  老爷子紧紧的盯着药医生的脸,似乎要从药医生脸色变化看出一些端倪来。只是药医生一直都没有脸色变化,很难看出酒精是怎样的结果。

  一刻钟后,药医生,停止了查体。然后说道:

  “你们不要着急,令郎身体无碍,没有内伤,外伤也并不严重,只是我也不明白为何呼吸和脉搏会如此的缓慢。他现在的确是处于昏睡状态。至于何时会醒,就不好确定了。”

  此时屋内已经占满了来人,有张伯,小榔头,还有马家的其他四位哥哥,嫂嫂,还有马屯儿的侄女,侄儿。

  “药医生,那我家屯儿是因为什么昏睡的您查到没有?”老爷子问道。

  “马老爷子,请恕小医无能。未能查出令郎昏睡的原因。惭愧惭愧。只是老爷子不必担心,令郎必定不会有事儿。”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

  “药医生,这是辛苦您跑一趟了。”老爷子在袖口中摸出一粒碎银,向前探了一步,握住了药医生的手,“感谢您能过来一趟,还请您笑纳。”

  “老先生,令郎无事,我也只是瞧了瞧,而且不曾寻的昏睡原因。您的谢意我心领了,至于这些还请您收回。我是要玩不能收的。”

  老爷子执意要送,最后万般无奈之下药医生才收下了这块碎银。而后,老爷子又一路将药医生送到了大门口,并再三的道谢。

  此时,屋内的众人也松了口气。老爷子回到屋内,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直到方才药医生确定了马屯儿无事方才停下。

  众人虽知是虚惊一场,可马屯儿究竟何时才能醒转,依旧是未知之事。

  “老爹,五弟目前没事儿,可也不知道昏睡到什么时间,他出海的仪式是不是要推迟一下准备。”老大马天看像老爹,问道。

  “是该停一下,等你五弟醒了再准备也不迟。让所有女眷和晚辈各自回家吧,你们哥四个留下来。我有事情要做。”

  遣回了众家亲眷,只有老张和小榔头还在,老爷子也不好逐客,只是老张似乎看出了一些门道,说道:“既然屯儿无事,我和榔头也先回铁匠铺了,明日再让榔头代我来看屯儿。”说罢便带着榔头离开。

  “我要带着几个孩子,为屯儿拜祖,所以不方便留你门爷俩。老哥不要介意。”老爷子,告罪一声,解释到。

  “哪有的事情,屯儿早一天好起来,我们也都跟着高兴。至于介意什么的,等屯儿醒了,你陪老哥我多喝两杯就就可以了。”张伯淡淡说道。

  老爷子带着四个而已,一路将张伯送到大门外。

  主屋。

  老爷子,打开柜门。上层放着含有主辈断指的镇,而下层却多了一个丝绢包裹着的物品。

  “爹,你看那个东西,形状怎么不对了?”老大马天说道。

  老爷子一愣,便看像第二层物品。的确是有些变形,昨天老大把这个东西交给自己的时候,自己打开看过,是暗红色的一块心形的石头,只是现在,似乎包裹的不是石头,而是沙子。

  老爷子,拿起丝绢,入手便立马感觉到了不对。打开一看,果然,变成了面粉一般的粉末,黯黯的红色。老爷子抬头看像老大,一脸严肃,一脸疑惑。怎么会这样?

  哐当!主屋的门被推开了,外面站着一个人。马屯儿。

  众人一见马屯儿,便是一脸兴奋,老爷子更是将丝绢及包裹的物品,放在了桌子上,三步两步的奔到了马屯儿的身侧,“屯儿,你醒了”,“五弟,你醒了”马家众人一并喊到。

  此时的马屯儿,紧闭着双眼,无视了围在身旁的众人,脸朝着镇的方向,然后右腿一蹦,一蹦的向前跳去。

  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事情的众人,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马屯儿来到柜子前。

  马屯儿转身,低头看向丝绢里血红色的粉末,缓缓的抬起双手,捧起丝绢放在鼻下,两只嘴角不自然的笑了笑。马屯儿,天火坑一摔,摔坏了面部神经,导致他没有表情,如果笑,有一种瘆人的感觉在里边。

  而此时的马屯儿,笑了!屋内众人,齐刷刷的张开了嘴,吸了一口冷气。自从马屯儿摔坏以来,只有小榔头见过他笑,除此之外任何人也未曾见过,包括屋内众人。

  笑容在马屯儿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之后,便消失了。随着笑容消失,马屯儿深吸了一口气,将血红色的粉末全部吸进了腹中,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

  众人便纷纷的为了上来,拍打,呼喊着马屯儿。

  马屯儿悠悠的睁开了双眼。

  “屯儿,你醒了!”

  “醒了,醒了,五弟醒了。”

  “老爹,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你们怎么都在啊?你们在干嘛啊?我好困啊,我还要睡觉。”马屯儿迷迷糊糊的嘟囔着。

  “屯儿,你不记得了?你怎么跑天火坑去了?”老爷子问道。

  “没有啊,我一直在床睡觉啊。我还困,你们让我再睡,睡一会。”

  “屯儿?屯儿?”老爷子又喊了喊,但没有喊醒马屯儿。

  “抬回房间吧,让他接着睡。”老爷子吩咐到。

  马屯儿被送回房间,老爷子拿起丝绢仔细的看着,但是他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一块石头会变成粉末,为什么屯儿会半夜跑去天火坑,为什么屯儿似乎什么也不记得了,为什么屯儿会把那些粉末一吸而尽!或者屯儿醒了之后就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