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一声,
一柄腰刀被扔到了迟渊面前。
迟渊用脚尖挑起地上腰刀,正握在掌心。
【军制腰刀(绿):刃长二尺四寸,柄长九寸五分,重三斤二两
武器技:无
耐久度:77/100】
他掂了掂,感觉有点短,更有些轻,于是挥刀下劈,衣摆应声撕裂。
“好在还算锋利。”
杨仲麟接过手下取来的长刀,饶有兴致地看着迟渊。
“小子,会耍刀吗?要不要我教你?”
迟渊打眼环顾四周,周围士兵众多,更有弓箭手虎视眈眈。
看来自己的逃跑计划是真的落空了。
“听说你很猛?不如我们试一试,若是你赢了,我放你出营,如何?”
迟渊未答话,正了正身形,右手紧握腰刀,双腿微曲,猛然迸发出去,身形如鹰隼般掠向杨仲麟。
杨仲麟心里道了声俊,手腕向上一撩,冬雪般亮丽的长刀凛冽斩向迟渊的右臂。
迟渊眉眼锐利,不躲不避,右手下压,迎面正对上长刀。
只听一声巨响,刀刀互撞,迸溅出些许火花。
【鉴定:杨仲麟(暴躁的)
力量:76
敏捷:80
……】
迟渊没再去看其它信息,单就这两点便已觉胜券在握。
只一刀,杨仲麟的手臂就被震得发麻,迟渊趁机顺刀下滑,腰刀削向杨仲麟的手指。
杨仲麟当机立断,直接松开刀柄,脚步一拧,低身高踢,脚面踢向迟渊面门。
长刀就此悬空。
迟渊忙抬左手护住太阳穴,不想对方此脚竟是虚招。
杨仲麟在低身踢腿的那一刻左手已接住半空中的长刀,扭身进步,一刀就抹向迟渊的咽喉。
他手中的长刀比军制腰刀长上不少,幸得迟渊反应快一些,这才勉强躲过。
迟渊后退了三四步,抬手抹了抹脖颈的伤口,几滴血珠淌在手心。
居然有刀风!
迟渊看着杨仲麟手里那柄长刀,目光不由得贪婪起来。
至少得有紫品。
抢他!
额……
好像不好抢。
余光瞥见四周围拢过来的杨家兵,迟渊好不容易才按下心中的贪念,便听杨仲麟哂笑道:
“力道是够了,可惜技艺太差。光凭蛮力,终有力尽之时。”
迟渊很清楚自己的弱点,但弱点从别人嘴里讲出来跟自己心里知道是两回事。
没人愿意亲口承认自己的不堪。
他冷笑回怼:“你没听过一力降十会吗?”
杨仲麟一愣,暴脾气顿时就凑了上来:“我TM还一巧破千斤呢!技不如人,死鸭子嘴硬。”
饶是迟渊脸皮厚,闻听此言也不免有些尴尬。
杨仲麟的话刚一落地,整个人就冲了过来,他存了心思要杀杀迟渊的傲气。
迟渊眼睛一眯,学着杨仲麟刚刚的动作,提刀自下往上撩,只是他撩的不是杨仲麟的胳膊,而是裤裆。
管你武德不武德。
杨仲麟自知力道不敌迟渊,却还是像模像样地往下压。
迟渊不由得有些惊疑,却见杨仲麟借着他上撩的刀势抬腿一跃,整个人突然凌空而起,而后双腿重重地踹在迟渊心口。
迟渊不得已只得弃刀护胸,被踹退好几步,连咳了好几声。
杨仲麟这一踢属实出乎迟渊意料,倘若迟渊手中腰刀再长一点,亦或是动作再快一点,恐怕杨仲麟现在已成了两半。
杨仲麟是吃定了迟渊不敢杀他,才敢行此险招。
眼看迟渊手中已无刀,可杨仲麟却不肯收手。
他双腿发力猛扑,如同猛虎下山,长刀直劈迟渊面门。
迟渊胆大心细,飞身抢先,赶在长刀劈落之前瞅准时机,双手托住杨仲麟持刀手腕,硬生生止住了刀势,右腿同时发力高扬,脚面踢向杨仲麟下颚。
与此同时,杨仲麟也抬膝互撞。
不料迟渊这回却学了个乖,突然改变方向,右脚踩在杨仲麟抬起的左膝上,左腿借力腾空,双手紧握杨仲麟手腕,整个人于空中扭身,双腿扣在杨仲麟脖颈,手臂前伸便将杨仲麟一同拽倒在地。
两人同时摔了个狗啃地,杨仲麟比较幸运,还有左手护脸。迟渊就比较不堪了。
但他毫不在意,抬手猛砸杨仲麟手背,逼迫他松开手中长刀,然后倒转身子,整个人骑在杨仲麟的背上。
杨仲麟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迟渊从后面环抱住脖子,拉坐了起来,他的后背被拉得如同蓄势待发的大弓,脊椎向后弯曲着,疼得他涨红了脸大叫。
“松手!”
“不松!”
迟渊坐在杨仲麟背上,死鸭子嘴硬道。
“锵——”的一声,一柄腰刀横在迟渊脖子上。
郦道元站在身后,面容严肃地开口:“松手。”
迟渊:“……”
说好的单挑呢?
欺负人是吧?
如果有武器在身,迟渊肯定要要挟杨仲麟一二,可无奈拳脚没有刀剑快,迟渊只得松了手。
没有出逃的希望,莽是没有用的。
杨仲麟刚爬起来,扶着老腰,一脚就踹在迟渊的肚子上。
迟渊忍痛欲起身,脖子上顿时又多架了两把腰刀,肩膀也被人从后面按住了,如同杀鸡一般向后掰扯着。
平生第一次遭受这样的待遇,也没人问说痛不痛。
“M的。”
杨仲麟骂骂咧咧的,从马匹身上的袋子里取来马鞭,一鞭子就抽在迟渊身上。
迟渊身上的轻甲早就被扒掉了,剩一件薄衣,只一鞭,衣服便破裂开来,鲜血如泉涌。
“狗娘养的东西!”
杨仲麟一边骂,一边抽,同样一点武德也不讲。
迟渊被抽得皮开肉绽,却愣是一声不吭。
他双拳紧握,心里则想着:得想办法把邹老的护主技能用在我手里才行。
而邹老……
他仍旧趴在地上装死。
…
…
“要死哦!这么凶。”
牧力费力地揉着右眼皮,他今天的右眼跳得厉害。为此,他还特地去街边的土地庙里上了几柱香。
至于土地公管不管这个,牧力并不在意。
“反正我已经烧过香拜过神了,那么右眼跳就不会是灾。”
可当他从米店算完账回来,看见营地里聚那么多人时,他的第一念头就是:老子的钱要遭灾啊!
虽然牧力一直劝说迟渊要扩大队伍,可真多了这么张嘴,牧大管家立刻就感觉到了自己的钱包在收缩。
就像是被小偷给偷了一样心痛。
“怎么都是群毛孩子啊?”
牧力揪着队伍里那个最明显的秃脑袋问道。
秃子没有好脸,只是叫人赶紧收拾营地里的东西。
见队伍一回来就拆家,牧力顿时急了,围着秃子问了好半天,愣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气得要命,甩手进了里屋,打算找老二问个清楚,却不想扑了个空。
“老荆,那两个箱子一定要看好。”
秃子吩咐了一声,忽感后脑有一丝杀机,他扭头看去,只见牧力站在门口,手指头扣着门框,竟扣出好大一堆木屑来。
牧力咬着牙,冲走过来的秃子问道:“老二呢?”
秃子黑着脸:“进去说。”
牧力的脸色白得吓人,一瞬间的工夫,他已经在脑中转了好几个可能性。
最后,他抬起头,惊吓的眼神对上秃子那张丑脸,破口大骂道:“张洪!我艹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