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空热血 第一章 寻找出路
作者:炎志森林的小说      更新:2022-11-01

  星武帝国西历877年,春季未。

  唐国,东部深山,黑夜,满天繁星。

  深山里,低沉“嗷呜”狼叫声起起伏伏,忽然,群鸟乱飞,数不清黑衣人森林奔走,无人说话。

  黑衣头领拿出地图,借着月光仔细辨认,把“杨家沟”三个字圈起,嘴里吹起几声夜莺鸣叫声,黑衣人群随即分散成几个小队,从树梢枝头轻松飞跃。

  深山草坪,村口大石刻着“杨家沟”三个大字,风吹日晒显得模糊不清。黑衣身影突然出现在村口大石前,如同风吹来一样。黑衣人往村桩望去,静谧无声,举手挥了挥,身后涌现几队黑衣小分队,齐齐举起屠刀无声潜入杨家沟。

  “汪汪汪。。。。。。”狗吠声传出,村桩火光冲天,越来越大,黑衣人到处点火,烧毁整座村桩。

  奇怪,村桩无人跑出来,也没有人救火,黑衣人们打开各间茅草屋,里面空无一人,床上衣物无人动过,杂草编织被子冰冷,若不是看到村桩鸡飞狗跳,以为是无人村落。

  黑衣头领走来发问:“没发现人吗?”

  “没有,杨家沟一共十六间茅草房,空无一人,床上被子冰冷。”一名小队长说。

  “查找秘道,若没找到,放火烧光,不要留下我们痕迹。”黑衣头领说完,走到杨家沟村口大石前,看到“杨家沟”三个字,像是一巴一巴打在脸上,“轰”声,愤怒的他突然挥掌拍打大石,“杨家沟”三个字随着大石瞬间四纷五裂,尘土飞杨。“死鬼杨开拓,你给后代交代什么?追踪几百年斩不尽、杀不绝。”黑衣人嘴唇微动,脸部扭曲暗骂。

  “走,不留人在这里,消息传来,西夷国有陈文军师后人活动,可掂记他们独步天下的‘清风拂雪’轻身法。”黑衣人带队撒离村桩。

  几天过后,一名普通年老采药者,来到杨家沟村桩遗址,与昔日大相径庭,昔日美丽村桩化为焦土,采药老农围绕村桩兜转数圈,一块大石底下,挖出一个布包裹,装进背后采药篓子,慢慢离开,把包裹更换几次地方埋藏,又下山与人交易过,依旧没发现有人跟踪,采药老者跑到山林溪流岸边,把包裹埋下去,五天后,再次出现,包裹没有挖动过痕迹,他确定没有人跟踪,随即点燃火堆烧掉包裹,灰烬撒进溪流,随溪水冲走。

  采药老者白天藏起来休息,夜里翻山越岭,几天后,最终来到天然石洞,石洞很大,通风舒适,里面住着十多人,二个孩子光着身子爬在石块睡觉。

  “六叔,这次出去时间有点长,又有人追杀吗?”几个中年人围着刚回到山洞,头发花白采药老者。

  “杨家沟村桩没了,又被人放火烧掉。”头发花白六叔,吸着旱烟,双手点火时候,不停发抖,“村口那块大石被人打碎,像是用手脚掌力打碎。”说完用手比划一下,众人听完,不由倒吸口气,几人高,又厚的大石竟然用掌力打碎,神仙一样手段。

  六叔这几天绷紧的神经慢慢放松,吸着旱烟,烟雾蒙蒙,想着心事,杨家藏身地被毁多少次?每次搬到一个地方,总会有仇家找上门,被找到则是引发灭门惨案,自杨家老祖宗传到杨开拓那一代,先祖杨开拓战死沙场之后,无论在唐国为官,或者行走江湖杨家子嗣,要么含冤被杀,要么行走江湖遭到攻击,死法各种各样,目的一样:灭杀杨家后人,族普记载,杨开拓那个时代,宗族人口49636人,一百年后,宗族人口锐减到20000多人,二百年后,宗族只剩下几千人,再无一人在唐国朝庭为官,三百年后,宗族只剩下几百人,到现在五百年左右,杨家子嗣只剩下山洞这十多口人,包括嫁来媳妇,这是要灭绝杨家啊。

  一时之间,几人坐在大石沉默着,他们各自抽着旱烟,想着心事,忧心忡忡。

  “要不,算了,我们改姓埋名,各自分散。”六叔试探性问道。

  “不行,血海深仇,怎么能算了?”其中一个满脸胡子国字型面孔,中年大叔想也不想回答。

  “你去和他们打,我老啦,打不过他们。”六叔白了他一眼。

  “杨家先祖人中龙凤,打遍天下,掌握唐国兵马,六叔,老祖宗是不是留下武功秘笈?”最小中年男子好奇问。

  几人听到他的话,虽然不是第一次问,还是满怀期待看着六叔,六叔被他们几人看得头皮发麻,好像不拿出绝世武学会被生吃一样,使劲摇头:“真没有,猴子,这么多年,我们四处逃难、漂泊,哪里有什么绝学秘笈,保住小命,己经烧高香,目前为止,剩下杨家族谱,你们天天拿着,要不是看得紧,早被你们几个拿去卖掉。”几人笑起来。

  猴子,真名叫杨猴,他父亲年轻卖艺耍猴,给他起这名字,希望子承父业,不至挨饿。

  “不是你风里来雨里去,拉扯我们几个长大,真相信有秘笈,秘笈啊,我们这些小人物多么渴望、奢求,学得一招半式,扬名立万、报仇雪恨。”国字脸型男人感叹。

  “杨小武,你也不要在这感叹,真没有秘笈,有的话,送你们一人一套绝学,打遍天下无敌手。”六叔拿旱烟斗轻轻敲打国字型男子脚板。

  “好啊、好啊,现在给吗?”众人两眼放光盯着六叔,猴子两手拉着六叔衣袖,好像生怕秘笈跑路。

  “我去,滚犊子。”六叔被他们几人弄得露出菊花般笑容。

  几人笑完,又不出声,接着抽旱烟,沉默着。

  “要不,我们去拜师。”猴子试探性说道,其余几人,包括六叔在内,两眼好像一下子闪起光芒。

  “哪里拜师?拜谁?不是高手可打不过那些追杀我们的敌人。”留着胡子中年人说。

  众人齐齐看着六叔,六叔停下抽旱烟动作,想了想:“大武说得不错,追杀我们那些敌人,能把村口大石用手脚拍碎,说明非常厉害,我们要找高手拜师、学艺,况且我们杨元帅后人,行走江湖总不能做个低手吧。”众人微笑,六叔用力吸两口旱烟,又道:“去哪里拜师,真要想一想,猴子,去石头缝拿地图出来,寻找名门大派。”

  “那破地图,也就你当宝,从小到大,没见你换过,熏死人。”猴子边走边囔,众人把地图摊开在大石上,借着山洞火堆余光,勉强看清。

  “这是小时候,跟着长辈赶集,从一个镖局败家子手里买来,败家子说唐国和周围国家,地图上标注有”,六叔边按住破烂地图边说。

  “要不要到皇城,里面肯定有很多高手”,“名门大派也可以,听说里面弟子飞天遁地”,“小门派好些,受到重视,担任一官半职。”几人围着地图指指点点、吵吵闹闹,有时动起手脚,争论不休,像诸候选分封地,选择个富裕地区。

  半个月后,六叔带着杨家剩下十多个族人,山洞前举行隆重祭祀,摆满各种打猎回来三牲祭品,小孩子在前面,共有七人,最大的才七岁多,小的才满月没多久,四个二三岁左右,五个中年妇女和五个中年男子是夫妻,除了猴子、杨小武、杨大武,还有杨成、杨功两人。

  六叔原名为杨六,为拉扯这些杨家孩子长大,仇人追杀中,儿子和媳妇相继惨遭敌手,没留下后人,老伴也在几年前生病离开,留下他一人。

  六叔带着大人、孩子,在山洞石块刻下“杨家”两个大字,希望这些孩子长大后有个地方寻根,假如仇人寻到这里,明白告诉仇人,杨家人不怕,没死绝,也对唐国权贵藐视,杨家立下天大的功劳,被仇家追杀几百年,没有一个满意说法和对杨家人保护,现在,杨家人伤心离开故土,他们在山洞坐了一夜,叨唠着长年累月故事,对故土万分不舍。

  西历877年,夏初,唐国东部深山,一支奇怪队形深山盘转,有男有女,有老人、孩子,他们带着简单包袱,小孩子坐上独轮木车子,成年男子推着独轮车,他们走走停停,不知疲倦,好像远方有好美好生活等着他们,寻找他们光明圣地。

  西历878年,初秋,一年多时间,头发花白六叔带着队伍历经千辛万苦,出现在唐国边陲小镇,他们身上穿着打满补丁薄衣衫,头戴野草编织草帽,脚上草鞋破破烂烂,衣服破洞没补上,孩子跟着在队伍,妇女们牵着他们小手缓缓行走,独轮车早己不见,成年人脸上布满疲惫和沧桑,他们的出现,打破小镇平静生活,很多人前来围观,

  小镇官兵盘问:“哪里来,到哪里去?”

  六叔把身上仅有几个铜板递上去,“逃荒,寻找能吃饱饭地方。”

  官兵单手接过铜板,擦拭干净,看了看几名妇女,身上全是汗臭味,头发乱蓬蓬,满脸黑色还带有泥土,厌弃吐口水,对杨大武他们道:“别乱跑,犯法,抓你们坐牢,晚上别去东边,闹鬼。”杨大武几人连忙点头弯腰,不敢反抗,一路走来,不知吃多少亏,学会忍气吞声。镇上一间无人庙宇,或许靠近城镇,庙里还算干净,十多人分工明确,打扫卫生,生火做饭,把干粮倒入带来烂铁锅里煮沸,几个娃娃不哭不闹。

  夜里三更时分,庙外漆黑一片,枯黄树叶被大风吹起,散落各处,一片静谧。忽然,东边传来阵阵女人哭泣声,守夜的杨大武,马上轻轻唤醒众人,他们紧张看着庙外,六叔叫他们别出声,静静看着。

  镇子外东边树林,一个长头发吊着在树上的女人,身子随风来回摇摆,双脚不到地,嘴里发出阵阵哭泣声:“郎君,你死得好惨吖......呜......呜......”若是有人看到,每次哭声停止,女人吊着的身体,在林中不停换树木,每次精准吊在不同树枝,树枝没有发生断裂。女人吊在路边树枝,发出阵阵凄惨哭泣。

  夜色里,五人骑马从远而来,渐渐靠近东边树林道路,其中一人手里抱着一个箱子,他们策马到哭泣女人身前,对女子拍一拍箱子道:“这箱子是你夫君凌智在秘境带出来,想换,拿你们凌家十八式剑法来交换。”

  长发女子不再哭泣,飘落马前,看向箱子,拿出一张薄如羊皮东西,扬手道:“先验货,再交换。”五人相互看了一眼,拿着箱子的人,把箱子往长发女子抛出,女子单手接过,用力震散,箱子四分五裂,露出里面藏着物品,同样一张薄羊皮,上面写着“凌家剑法后三式”,粗略看了看,女子紧紧抓着羊皮发出低沉呜咽哭泣声:“边关五鬼,真的后三式在哪里?”

  五人一听,脸色微变,拿箱子大汉说:“凌家妹子,那是真的,我们得到箱子,一直没有打开,你是不是想耍赖?”

  “真个毛线。”凌家妹子突然把那羊皮抛起,腰带抽出软剑削过,羊皮化成片片花瓣,飞身跃向边关五鬼刚才拿箱子大汉,手中长剑舞出一圈圈剑花,长发如鞭子般袭击另一人。

  五人不示弱,抽出长刀,围攻凌家妹子,“人们都说凌智夫人是长发吊死鬼,今天让我们五鬼看看,是不是真鬼。”老大边还手边说。

  “去阎王殿看吧,第一式凌舞飞扬。”凌家妹子双手舞动,如歌女在空中起舞,时而抬腿,时而招手,时而昂头,长发飘飘,五人看着迷。

  “咬破舌头,她的剑法和眼神带有魅惑。”老大高声喝令,才说完,己有二人中剑倒在血泊里,身上咽喉各自被长剑划破,“老三、老五。”老大呼唤,二人倒地上鲜血流出,染红衣服,分明死去,二鬼和四鬼看着头皮发麻,凌家剑法太厉害了吧,一式收割老三和老五性命。

  “好看吗?还有十七式,更好看,第二式凌舞摘花”,凌家妹子长发飘扬,手中长剑连刺出十一剑,“铛、铛、铛。。。。。。”

  老大鬼头竟然全挡下来十一剑,但是挡完,己经离开马背,身上带伤,没等他换过气来,凌家第三式、第四式同时攻到。鬼二和鬼五看到凌妹子招招攻向鬼老大,二人同时攻向凌妹子背后,凌妹子像是背后有眼,时而左闪,时而右躲。

  “饭桶,站背后,都打不中别人。”鬼老大痛口大骂,边打边退,慢慢退入树林,背靠大树抵挡凌妹子攻击。

  凌妹子见状,调转剑法攻向鬼二和鬼五,“老大,救命。”二人大声呼救,鬼老大离开大树攻向她身后。

  “嘿嘿,等的就是你,十五式凌雪傲霜。”凌妹子冷笑一声,刹那间,剑光笼罩,鬼老大来不及出刀抵挡,胸前己中长剑,鬼老大眼看要死亡,不顾伤势,猛然扑上前去,抱向凌妹子,凌妹子来不及躲闪,竟被抱住双腿,整个人被抱倒在地上,愤怒的她,顿时失去方寸,手中长剑不停刺在鬼老大身上。

  鬼老二和鬼老五看到有机可乘,冲上前,手中的刀不要命砍在凌妹子身后,凌妹子使出凌家剑法第十八式凌寒守松,想护着身体,行动不便,被二鬼连砍,其中一刀从她背后刺出胸前,最后一刻,她的剑分别削断鬼老二和鬼老五脖子,几人倒在血泊里,鲜血在树林里慢慢流着,渐渐把几人染红。

  天没亮,一名官兵来到庙前喊:“出来去干活,白住一晚上不收费,活不能不干。”

  六叔他们一路走来见多这样欺人官兵,陪笑说:“官爷分咐就是,不知是什么活儿?”

  “埋尸,问什么问。”官兵不耐烦道,六叔不敢再问,他们带着小孩子一起跟随官兵,“孩子看那些合适吗?”官兵边走边问。

  “没事,逃荒见多了,穷人家孩子不怕这些。”六叔点头哈腰回答,其余人也满不在意说无事、不怕。官兵不管他们,来到东边树林外,遥指五鬼和凌妹子尸体。

  他们拿起早己准备好的锄头,一群人把道路两具尸体搬进树林里,六叔指挥,女人搜凌妹子尸体,顺便整理干净,男人搜查五鬼尸体,钱和物品找出来,小孩子也帮忙,孩子杨宁和杨虎,把鬼老大尸体摸遍,突然在衣服夹层摸出一张羊皮一样薄薄小布,“六大爷,这是啥。”小杨宁叫,杨虎一把掩住小杨宁嘴,并且“嘘”声发出禁声手势,其余人像没事一样,照做着原来事情,六叔轻手轻脚来到孩子们身边,摸了摸杨虎的头,竖起大拇指,把小布藏好在身上,同时女人们也在凌妹子尸体上找到一张如羊皮一样小布,以及一些银两、银票,整理好财物,几具尸体埋好,没多久,即从林子里出来。

  六叔拿出五两银给官兵说是捡到,官兵才不管是不是尸体身上找到,随手接过道:“赶紧离开边境,这里发不了财,没有什么好吃,养不活你们,到别的地方。”六叔他们连说好,沿着唐国边境道路,慢慢往前走。

  早晨,阳光照耀在他们身上,暖洋洋,孩子们道路上奔跑,冲向远方,追逐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