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空热血 第二章 老者传剑
作者:炎志森林的小说      更新:2022-11-01

  西历878年,初冬季节,大雪纷飞,白茫茫一片。

  唐国与赵国边境虎门关,一支商队驮着商品缓慢出关,二十多名走镖汉子和他们东家驱赶马车,驮着满载货物,队伍夹杂十多名乞丐,他们穿单薄补丁衣裳,寒风中瑟瑟发抖,有老人、中年人,也有孩子,人人携带一点点干粮,跟着商队。

  大雪天,守关士兵懒得喝斥、盘查、审问,接过商队递交关卡费用,搬动关卡阻挡障碍物,商队轻轻松松过关,慢慢离开唐国,入赵国境内。十多名乞丐,走出虎门关很远地方,回首望向虎门关后面唐国境内,说不出是伤心或者高兴,内心惆怅,他们正是杨家六叔率领一行人。

  六叔带领杨家十多人跟随商队,进入赵国虎门关附近城池,来往行人渐渐增多,异国他乡,略显局促不安,被仇人追杀担惊受怕,学会伪装自己,商队收他们的钱,只负责带到赵国附近城池,商队要到城内交接货物,杨家子弟与商队分开,寻找落脚之处。

  赵国边城小虎关,人口不多,来往通关人员落脚休息占多。六叔他们找到低矮偏僻小店,围在店门口,杨大武进去交涉,一会儿,他出来说要了两个房间,男人一间,女人一间,人多挤一挤,众人没意见,一路走过来,风餐露宿,天为被、地为床,有多少夜住店?有瓦遮头,己经很好,晚上不用睡在外面,天寒地冻,有老人和孩子,真怕第二天起来,有人叫不醒。店小二知道他们没钱,没有刁难,两把钥匙交到杨大武手中,带到后面院子,靠近柴房两间最大房间,随即退出来,没有饭菜,要洗澡也是他们自行解决,后厨有烧火灶台,可以自行去烧热水,杨大武谢过小二,众人走进房间,躺在舒适炕上,不想动。

  六叔蹲在门口,吸食旱烟筒,问道:“剩多少银两?要打探怎么去龙凤仙宗。”

  “十两左右,不多了,还要解决吃饭。”杨大武坐下门槛,接过旱烟筒说。

  “大武和小武去河里抓鱼,晚上煮鱼汤,我和猴子去狩猎,无论是否有收获晚上都要回来,人生地不熟,以防万一。”六叔以不服老的口气,吩咐几人准备干活。

  “几个女人呢?”杨成看着婆娘那边房间问道。

  “让她们跟着去捉鱼吧,不熟悉这里,可不放心她们独自在店。”六叔想也不想说。

  “我也去抓鱼。”小杨宁说,“我跟六爷爷上山打猎,打山鸡,吃肉。”小杨虎嚷喊着,众人听到笑起来,随便他俩,七八岁娃娃,有大人带着,一路走来,什么苦没吃过,也不是第一次捉鱼狩猎,欣然同意。

  西门,小虎关城门口,大小武带着孩子和女人,去附近河面敲冰抓鱼,六叔和小杨虎、猴子、杨成、杨功五人带着简单狩猎装备向山上走去。

  冬天,茫茫白雪,山道上不见人影。山道,六叔拿着树枝突然袭击小杨虎喊“凌舞飞扬”,“哎哟”小杨虎跳起来惊叫:“六爷爷又偷袭”,“小虎子,凌舞摘花”,杨成轻轻抽动树枝,小杨虎伸出树枝手忙脚乱挡住,“别喊了,你们耍得不像,看我的凌云飞花,抽六爷爷屁股。”小杨虎喊,“哎呀,我也来摸一下老虎屁股”,猴子伸出树枝点向小杨虎屁股,同时六叔也用树枝打在小杨虎屁股上,杨成与杨功二人也不落后,要摸老虎屁股,小杨虎用小手挡住屁股快速往前逃跑,后面几人慢慢追着,几人追追停停。

  西门大山深处,六叔一行人行走一个多时辰,水源山涧附近,发现野猪脚印,六叔仔细观察,“这是野猪带猪惠,可能有几个猪惠,脚印附近挖洞做陷阱,洞要挖大些。”六叔指山涧周围,几人是老猎户,从小跟六叔打猎、挖山草药,六叔手把手教会他们狩猎生存本事,现在又多一门“凌家剑法”学习,这次众人是共同摸索。

  杨成、杨功和猴子三人拿起锄头工具挖地洞,六叔搬运泥土,小杨虎到附近砍竹子和树枝,没多久,一个守猎地洞挖好,六叔把竹子削尖,插在地洞下方,上面铺好泥土隐藏地洞口,盖上白雪,猎洞远处,砍来大树杆拦住,提醒行人前方有狩猎地洞,做完这些工作,他们根据多年狩猎经验,很快捉到几只野兔子,天黑前赶回小虎关小店。他们走后,没有发现山颠有一老人正俯视他们一举一动,喃喃自语,隐隐约约听到“凌家剑法”几字。

  他们回到店里,把野兔子与鱼一锅炖,店家看着热闹,免费送他们没卖完馒头,猴子给店家送去一盘兔子肉。夜晚,流浪一年多的杨家众人,围着桌子,夹兔子肉、鱼肉,喝热气腾腾新鲜鱼汤,说不出舒畅,饭后洗涮碗筷,收搭干净,早早上床休息,一夜无话,中午,六叔带着几人上山查看昨天狩猎成果。

  小虎关西门大山,厚厚积雪,行走上面异常不容易。几个身影在雪地上奔跑,前面两个小孩子,后面四个大人,一个老者落在后面,几人走走停停,像是在寻找什么,他们正是六叔一行人。

  “虎儿,走累了吧,上来爹爹背你走。”杨小武国字脸型露出慈祥微笑,蹲在地面,背起小杨虎,慢慢在雪地行走。

  “宁儿,为父也背你走路”,杨成拉住要奔跑的小杨宁,轻轻把他放到背上。

  六叔跟在后面,喘气道:“不远了,翻过这山头就到,天气越来越冷,今天食物还没有找到,抓紧时间。”几个大人点点头,放眼周围雪山,寻找食物。弯弯曲曲山道,爬过山岭,远远听到低沉咆哮声,“山涧那边”,小杨虎爬在杨小武背上,伸手指着山涧方向,那边正是昨天挖地洞守猎山涧,几人听到声音,精神亢奋,杨宁、杨虎挣扎下地,率先向山涧跑去。

  “这是啥?”小杨虎蹲在守猎洞附近问,几人没有靠近,猎洞中一头野兽如成年牛般大小又不是牛,不停咆哮,爬不出狩猎洞,身上插入竹子和树枝,另有四头野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血洞流着血,另有一些肠和一个猪头、猪毛堆在一起,猪身像是被啃掉,咆哮声远远传出,其声如雷,其音带威严,其状如牛,而苍黑大目,其毛雪白,一丝丝鲜血顺着它嘴巴流下,威严中带着凶残。几人均摇摇头,表示不认识,包括见多识广的六叔也摇摇头。

  “这是雷玄兽”,身后突然有人开口,几人一惊,转身看到一名白发老者,穿着没有多讲究,像是山野闲人,腰间挂着一把剑,“雷玄兽血液对治疗练功走火受伤有帮助,你们抓住它作用不大,卖给我,五百两。”配剑老者走近守猎洞说。

  五百两?几人面面相觑,“真的五百两?”猴子不放心又道,配剑老者直接掏出五张银票,递给有些激动的六叔说:“下山,好好添些防寒衣物,雷玄兽我捉走。”

  六叔接过银票,又还回四张给老者,看着老者配剑期盼道:“老人家,一百两即可,能不能教我们一些防身术?”杨小武、杨成几人开始有些不解,听到六叔话后精神大振,纷纷站好,望向老者,他们太希望学习武功了。

  “法不轻传,道不贱卖,师不顺路,医不扣门”,老者摇摇头,看到杨虎和杨宁两个孩子,伸手摸他二人骨络,“好苗子,也罢,相遇即是缘。”老者沉吟一会道。

  几人听到老者同意,大喜,马上跪拜地上,六叔也跪拜老者道:“多谢师傅传授功法。”

  老者拂拂衣袖发出一道气体托起他们,“起来罢,遇到只是缘份,不是师徒。”沉默一会,又道:“昨天看到你们喜欢凌家剑法,练得不像,虽然不是什么高深武功,用来防身还是可以,就传你们凌家剑法。”几人连忙道谢。老者没有拨出腰间配剑,捡起地上树枝,一招一式慢慢练起来。

  老者一边舞剑,一边细细说道:“凌家剑法是凌家老祖行走江湖卖艺,偶然得到高人指点,通过自己开创,以及后人努力钻研、发展而成,原来为十招,第三任凌家传人又把凌家剑法发展到十五招,第八任凌家传人无子,招上门女婿,女婿带艺嫁入凌家,夫妻二人钻研发展凌家剑法到十八招,这也是江湖公开剑法,因为凌家人行走江湖,多数使用此十八招,后来经过一代又一代凌家后人发展,江湖传言共二十一招,后三招集合前十八招凌家剑法精髓,江湖上少有人见过,不知真假,凌家剑法前十五招偏向女子使用,剑法轻柔、飘忽,以好看为主,杀伤力不强,十六、十七、十八三招,柔中带刚,讲究制敌先机,卸力、四两拨千斤,不是凌家传人,没有他们心法,只有剑招形式,使用不出其中精髓意蕴,现在能教你们的也是江湖流传凌家剑法。”从第一式凌舞飞扬到第十八式凌寒守松,老者练习一次,杨家几人围着观看,感到好看,看不出招式精髓,老者笑一笑,没强求他们,毕竟是凡夫俗子,眼光看向两个孩子杨虎、杨宁。

  杨小武拉动杨虎,轻声问:“虎儿,你学会吗?”

  “会一些,前面十五招老爷爷说是偏向女人使用,出剑不能大力,要轻柔为主,后面三剑是卸力,讲究技巧。”小杨虎胆却说道。

  “前面十五招要快,又要好看,讲究刺、削,后面三招讲究借力打力,就是用敌人的力来打敌人,不知对不对,老爷爷。”小杨宁也跟着回答。

  “哈哈,回答得好,就是这样,我再练三遍,你们能记多少是多少。”老者开心笑起来,为方便两个孩子观看,出剑动作放得更慢,接着练三遍凌家十八式,“凌家剑法后面三式:第十九式凌魂人生、第二十式凌魂欢送、第二十一式凌魂接引,特别是最后一式,传言听说能摄魂,你们要记住,招式不是一成不变,像这十八招和他们凌家弟子所用十八式会不一样,无论任何武动,都不是一成不变,讲究对敌临时应变,千万别生搬硬套,害了自己性命。”配剑老者练完三遍招式,跳入狩猎洞,两手抓住雷玄兽后脚用力一提,雷玄兽被轻松提起,跃出洞口向远方走去,看似缓慢,实则一步十多丈,没多久,消失在山野之间,雪地上浅浅的雪痕脚印,没一会消失在茫茫雪花中。

  “先别急着捉猎洞几头野猪,快快练习刚才老者所教剑法。”六叔吩咐道。

  “六爷爷,我们都练,还好我们有凌家剑法二十一式。”小杨宁开口说。

  “小兔惠仔,又忘记。”六叔用手拍小杨宁屁股,严厉说道:“再一次和你们说,千万不能在外面说我们有凌家剑法,特别我们有全部二十一式,我们太弱了,被别人知道,一刀一个剁掉你们狗命,杀人夺宝,你们想过以前唐国那种被人追杀日子吗?”说完举起手掌,像刀一样轻轻砍小杨宁脖子。

  “啊,六爷爷好厉害的武功。”小杨宁说完倒在雪地。

  猴子伸手在小杨宁胳膊窝和腋下肚子挠痒痒,小杨宁笑着雪地翻滚。

  杨小武、杨成、猴子几个成年人回想起,住山洞躲避仇人日子,吓得连忙摇头,两个孩子好像也懂事答应着,怕再住山洞,不能随便外出游玩,不能讲自己姓杨,没有小伙伴,几人在雪地里摘树枝练起老者教授的凌家十八式。

  刚开始,动作生硬、笨拙,生搬硬套老者剑招动作,练来练去不得要领,几个成年人对老者剑招容易忘记,特别是猴子,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准备放弃,六叔拿起树枝追着抽打,骂道“混帐的东西”,几人共同努力下,遇到忘记剑式,互相讨论研究,或者对照早己熟记于心中凌家剑谱,慢慢领悟出部份剑法,两个孩子反而学得快,动作如行云流水,一式接一式练习,一个多时辰后,一套凌家十八式,开始熟练起来,能随便变招,不再抠泥招式顺序。

  傍晚时分,大雪纷纷,西门城门口一群人,有男有女,风雪中抱着小孩子等待,远处出现几个小黑点,后面好像拖着东西,随着靠近,六叔几人面貌渐渐清淅,等候在城门口正是杨功和他们妻儿,杨功接过六叔担子,“四头野猎。”众人欢呼起来。

  赵国,龙凤仙宗,天下间有名仙宗门派,弟子众多,武学出神入化,学武人向往之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