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缓缓流长或者停顿在某一帧某一个片段,那么一切都还能经得过岁月的蹉跎,时间的洗练吗?
最近总是在胡思乱想些不切实际的问题,生活的新意已经被漫天盖地的练习册和频率越来越多的考试一点点掩盖。课间操的时候,我看着眼前没有丝毫头绪的题目,仿佛一个又一个叫嚣的怪兽在觊觎我最后一点的理智。
“艾歌,醒醒,有个老师找你。”我睡眼惺忪的看了看窗外,那天文化艺术展览上的大叔笑呵呵的站在班门口,旁边是我的绘画老师。我急忙跑了出去,“老师,您怎么来了。”“还不是他,非要拉我过来说认识了一个艺术生的好苗子。”
我有点不好意思,就低着头不再说话,心里却只想到了那天司南的眼神。“那天我回去就一直对这个姑娘念念不忘的,你文化课应该还不错吧,绘画你又有很好的基础,将来考一个很好的艺术类大学,这不是你最开始的追求吗?”
我看了看老师,看了看他眼角的慈祥和皱纹,脑海里好像只有他曾经带着我们写生,讲课的画面。就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那我,考虑考虑吧。”大叔笑了笑,“这样才对,忠于你最开始的愿望。”
我心里只觉得他矫情,也可能是最近考试太过于频繁,导致我头脑不清晰只想着重新一种新的选择。但是他说得没错,绘画的确是我最初的愿望,也是贯穿我生活的主线之一。如果没有感情,那绘画真的就是我的所有了。
可是,我看着窗外,看着他曾经停留过的门前。心里一切的愿望都变得简单和幼稚,想和他在一起,就算这个时间段多么的尴尬。如果选择了艺术生,我和司南之间的距离就真的太远,我想象着一条平行线在我脑海中穿过,不禁的打了个寒蝉。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左易的声音在我耳边飘过,我拿起笔敷衍着说了句没什么,明明想告诉他,但是心里想到赵园园那阴沉的模样我倒是宁愿退避三舍。
周末回家的时候,我告诉父母关于艺术生的事。可能是因为我没有解释清楚,总之不不仅没有讨论出结果,反而让他们以为我是思想开小差。我气鼓鼓的锁了房门趴在*上,心里更多的是埋怨自己,这么多天的思考,父母这关都过不了。
我想了想要不要问问司南怎么想,就拿起手机给司南发短信,“如果我去学艺术,你会怎么想啊。”我看到发送成功之后,就把手机反面扣下心里焦急忐忑的想着他会做怎样的答复。
嗡嗡嗡,我拿起手机看到司南的电话,“你说的学习艺术是怎么回事啊。”有条不紊的给他讲了事情的经过。
司南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当时的我肯定不会想到这片刻的沉默将会改变什么。
“虽然我还是比较希望你去学习你真正喜欢的,但是你现在的文化课挺不错的,还是专心学习吧。绘画你可以以后上大学的时候再学。”我听完后,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基基猛锤将我关于艺术的梦想砸的体无完肤。
虽然刚才父母也说了一样的话,但是司南的话竟让我有点难过的想哭。我平复了心情之后,语气平静的说道,“嗯,我也是这样想的。”“那就早点休息吧,明天晚上你们好像还有测试呢。”
第二天早上我就给老师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左不过就是把司南的话再重复一遍。看到老师眼里的失望,我坐了一会就去上学了。在公交车上,我看了看远飞的鸿雁,看了看路边笔直的松树。你们会不会因为其他而改变自己的生活呢。你不去南飞,而是与她专注于北方的料峭寒冬,你不会笔直站立,而是为了给她遮风挡雨甘愿弯腰让路人苟笑。
不过都是情感战胜理智的傻子,想到这我看了看身边的左易,看了看他一脸的温柔。但是手里的练习本却写着赵园园的名字。刺眼而又让人难过,我这是怎么了。
放下绘画的梦想专心面对即将到来的高三,即将到来的决定命运的一年。在高三誓师会上,老师校长一遍又一遍的强调心无旁骛,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一句有一句励志语言。我看了看身边的同学,每个人脸上好像都写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我假装不经意的回头看了看最左边的文科班,仔细寻找他的身影。但是除了耳边轰鸣的喧哗和一模一样单调的校服外,什么都没有。
我心里突然有点慌了,不自觉的想到了最近转走的学生。难道他也转学了?我瞧瞧走到最后,站起来仔细的看着他们班,真的没有。本想问问嘉语的,但是誓师会上不允许带手机便只好作罢。誓师会是要求每个学生都要参加的,只有要转学的学生不用。
我心里焦急的完全听不去,只希望能快些结束。越是着急时间过的越是缓慢,最后一句迎接高三展望未来才让我好受了一点。结束之后我就在门等到了嘉语。
“怎么誓师会上司南没有来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有点着急的问着她,嘉语说,“司南没有告诉你吗?”我摇了摇头,心里越发紧张。
“来之前就看到他在给老师说什么,然后他们就一起去办公楼了,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我情绪低落的明显,嘉语安慰我说,“没事没事,说不定只是问题或者请假呢,你先别想太多,要不你发短信问一问?”
我摇摇头,“算了,回去再说吧。”和嘉语道别之后,路上就听到其他班的同学在议论,“这次可真狠啊,手机看到一次就没收。”“是啊,班主任好像还要给家里打电话确认呢,看来高三真的是水生火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