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也打了电话来。”宽姐说道。
“妈妈以后她打电话来,就说我不在,钱我会寄给她的,她这个做妈的哪里尽过一天作母亲的责任!”
我握紧拳头,愤怒的喊,眼眸因回忆而闪过痛苦。
从有记忆以来,我就没人管,没人照顾。
我妈只会在被打的时候跟我讲话,让我不要相信男人。也许这是她这辈子说得最对的话。
我想她也觉得后悔生下我了。可是我也只是一再抱怨,她是多么不乐意生下我,有了我对她造成多大的困扰。
开玩笑的!
我应该困扰什么!我就快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了,今天还拿到了一大笔钱。
其实,很小的时候我就学会自己找东西吃,照顾自己,以前家里没吃的,我就去山上采野果子吃,还有野生的浆果,绝对纯天然的食物。
在其他同龄的小女生玩洋娃娃,比新衣服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怎么伪装自己,怎么说谎,欺骗,看人脸色,和博取别人的同情。
现在想想,我是很早的时候就已经习惯戴上了面具。
宽姐是我的经纪人,也成为了我的榜样。
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我的妈妈决定将我卖出,她一定认为年轻清纯的我一定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所以,我率先的站了出来,我选择自甘堕落来逃出那个家,因为我死也不要留在农村步上母亲的后尘。
后来我还不是靠自己开始了一段全新的人生。
那些年我很早就扛起负担家计的重任。
我不计手段的在海上明珠赚钱,我觉得对妈妈和弟弟妹妹还是有份责任的,对无家可归的动物们更有份感情,谁让我觉得它们就像是以前的我呢——
我常有种同病相怜之感,因为我也像是被人捡回来的,以前是gg妈,现在是宽姐,所以我放心的将别墅的钥匙交给了宽姐。
为了它们,我仍旧是做了妓.女。
我眼神一黯。不过,它们都不必知道这些——
“对了,宽姐,这里有张支票,给你!”
“怎么有这么多钱”
“我自己在钞票,股价升了一点点。”
我已经是练就一身说谎不会脸红的功夫。
“真是及时雨。”
宽姐开心地笑说。
“昨天我才跟你提说这个月家里的小狗狗们要打预防针,看医生,正需要钱。”
“你是个善良的人,自然老天也帮你。”
我微笑。宽姐也喜欢小动物,不过能力有限,所以就我来养咯,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
“不是老天帮我,是你,要不是有你,它们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拜托,别说这种话好不好”我实在不适合听煽情的话。
“好,可是你工作也别太累,一天到晚只顾着赚钱,今天制作部才告诉我,你答应他们曾家拍摄了,是不是?你这个丫头,我是你的经纪人,能不能以后接工作告诉我一声——”
“停!”我伸手制止我。
“不要再念我了,我下次不敢了,在说我也是为了多赚点钱啊。”
“你啊,我不是怪你,而是你今年已经有四部剧集,还要上课,还有三部电影,工作量已经很多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以后工作都由你来为我接,好了吧,我说不过你,别再讲了,让我吃面吧!”
我成功地堵住宽姐的嘴。
我埋头吃面,宽姐还不想睡,直跟我聊天——
“隔壁的那对白人夫妻今天又找警察了,唉!”
我皱眉,“他想怎样”
“也不能怪人家的,是我们家里收留的动物实在有些多,也太吵了,唉,如果我们能再找一个地方,容纳它们……”
“你上次不是说有个动物收留中心要卖吗”
我问道。
“是啊,那里远离市区,在郊外,僻静不怕吵到人,很适合,不过中心负责人开价五十万美金,如果真能把动物们搬过去,那它们就有个舒适的家了。”
宽姐露出期望一般的笑容,片刻又叫口气,“只能想想,我们也没那么多钱。”
我停下吃面的动作,沉思着。
没有钱
那也未必——
宽姐带着空碗走出房间后,我躺上床。
经过一夜的折腾,我的身体早已疲累不堪,但我的脑子却不想休息。
我想着要怎么跟别人谈买房子的事情,该怎么讨价还价,该怎么利用乔政给我的那张空白支票……
思绪纷纷扰扰,想着想着,头有点昏昏沉沉起来。
终于,我沉人梦乡。
梦中,我却没有梦到如愿的拥有一座宽敞明亮的动物之家,反而梦到了,那时我在国内,拿到合约后第一次去见到他时……
回忆,国内。
那天,是我第一次主动去找乔政,顶层出了一个可以容纳上百人的开会的大会议室之外,就是总裁的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门外的座位上是空的。
我没有想太多,直接敲门就进去了。那天我去,我只是想确定一件事情,合约是不是他真心给我的。我是不是真的能去美国。
办公室里也同样的空无一人。
但是我却隐约听到又声音声自相连的小房间里传来。
女人的好奇天性让我走近……
“不要!我不要分手!”
传入耳中的是女性接近歇斯底里的哭喊。
“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不会再提结婚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留在你的身边……”
我立刻明白自己闯入了到了什么地方。
我想转身走开,此时一个极冷的低音响起。
“这张支票拿上,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女人的哭泣声音更大了。
我皱眉,心底为那女子抱着不平,唾弃那个男人太过冷血无情的行为。
我忍不住回身从门缝边往里面看——
女人坐在沙发上掩面哭泣,我看不清楚她的脸,却清楚的看见了男人的那张阴鹜而英俊的脸。
男人的五官深刻俊朗,表情却冷硬而严峻。
浓眉下的一双眼睛,有种空洞而麻木的冷色调,仿佛在面前拉上了一道无形的帘幕,把自己孤绝于世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