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一觉醒来,分不清时间是早上还是中午,我只觉得全身骨头都快散了,四肢酸痛得使不出力气,这就是彻夜未眠做清洁的结果,还好今天是假日,否则我根本连上班的精神都没有。
不知睡了多久,只知道作了一个好长的梦,梦境里似乎有一只狗儿来吵我睡觉,不但猛摇我,还一路从脚底舔到了胸.部,痒得让我受不了,所以干脆是一脚把狗儿给踢开。
奇怪的是,这个梦真实感很强。
我挣扎撑起身子,伸了个大懒腰,身上的被子滑了下来。
怎么觉得凉飕飕的?
我呆住!
一动也不动,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告诉自己,镇定下来!一定是我眼花了……
不可能的!
花容失色的脸蛋微微抽搐着。
我不明白映照在镜子里的我——怎会一丝不挂……
除非……除非……
“乔——政——”
我要杀了他!
一定要杀了他!
就算他是天皇老子,我也要讨回公道!
我怒气冲冲地冲进他的书房里,才一进门,未料就被满地的杂志给绊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被我的声音给吵醒的乔政,睁开一只眼,欣赏我那倒栽葱似摔进衣服堆里的样子,和那两只在半空中挣扎的细致小腿。
就我现在的标准而言,下半身的身材是玲珑有致,腰是腰,臀是臀,修长纤细的大腿无限的引人遐思,只可惜那幼稚的碎花小内内,破坏了别人性,感的遐想。
乔政是侧卧着,单手撑着头,支起半个身子,懒懒地开口。
“用毯子把自己包得像是一个粽子,还用倒立的方式跳艳,舞给我看,你应该有资格列入世界奇闻录了。”
好不容易从满地的凌乱杂志里狼狈爬出来,我气氛的摇着拳头抗议。
“谁跳艳,舞给你看了!要不是我衣服不见了,何必包成这样?还有,你干什么在我脸上画熊猫眼,把我的脸画得这么难看!还有你,你看你的眼圈,没休息好,就对睡会啊,像关在动物园里的熊猫爸爸。”
乔政拉下一张脸,这个死女人,也不想想他的烟眼圈是谁造成的。
“这跟你的不一样,不是画的。”
他沉沉地开口。
“不是画的?”
我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摇头叹气道:“熬夜熬成这样,真让人心疼。”
奇怪,我有说错吗?
他干什么瞪我啊?
“被某个笨蛋踢的。”
我目光瞬间一亮。
是哪个女人这么厉害,竟能够在大名鼎鼎的乔大总裁的脸上留下这么辉煌的战绩?
“那个女人是谁呀?介不介意分享一下?”
一改先前怒气冲冲的态度,这会儿我的语气可真是谄媚到家了。
“还好意思问我是谁?”
危脸的眸子里闪着锐利之光,熊熊射向我,令我一脸莫名其妙,压根儿没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个肇事者。
“不说就不说,干什么要迁怒于我呢?”
“小混蛋!踢我的人就是你!”
如雷的暴吼震耳欲聋,我无辜地捣着耳朵抗议。
“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踢你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还敢说?昨天我好心帮你换衣服,却被你踢成这副德行!”
“原来如此——什么?!”
这回换我吼出来。
“你真的脱我衣服?你对我做了什么!”
如果实在睡梦中,不知情的情况下跟乔政做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心里总觉得这个会怪怪的。
“脱衣服就是脱衣服,还能做什么?”
乔政竟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个色.狼!
“你怎么可以对我……”
竟然迷迷糊糊的失.身,我又气又羞,下面的话实在难以启齿。
“对你如何?”
乔政的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意。
他还敢故意问我,真是可恶的家伙!
“你明知故问!”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不要脸!”
我跺着脚,这已是我想得出唯一能形容的字眼了。
他邪邪一笑。
“如何不要脸?”
“你趁我睡着的时候脱我衣服,然后就——”
我是就了半天,下面的话一直出不来,乔政干脆是替我回答。
“就对你上下其手了,亲你的嘴,摸你的胸,顺便让我的小.弟.弟去你小妹妹家里坐坐,是不是?”
我倒抽了气。
“你……你……你……真是不要脸……”我呸了他一脸。
“骗你的。”
“啊?”
我杏眼圆瞪,整个人又呆住。
“我已经累得要死,还哪来的精力跟你嘿咻?”
“可是你脱我衣服……”
“你衣服湿了,穿着睡觉会着凉的,我是好心,谁知有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还把我踹下床了。”
乔政是振振有词,一脸正经八百的样子,好像我的指控才是无理取闹,兴师问罪的人反倒才成了罪魁祸首,令我一时高涨的气焰消了大半,连说话声都降低不少。
我仔细想想,难怪我连一点那种翻云覆雨的感觉都没有,除了没穿衣服外,身体没有任何异样。
暗暗庆幸的同时,还有一点小失望。
莫名其妙!我到底是在失望个什么劲儿啊?失望没被乔政强?我也是醉了。
为了找回一点自尊,我不服气地质问:“有没有偷看?”
“什么?”
“就是脱我衣服的时候。”
是不是我想太多了?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火热得诡异。
“闭着眼!我什么也没看到。”
“真的?”
“你全身上下还有哪里我没有看过,摸过的!请问!”
被乔政正气凛然的目光盯得有丝愧疚,我忍不住别开了眼,想不到此时他却坏坏地接了一句。
“我就那么没有吸引力吗?”
这个臭男人,简直无耻到极点了!
我张大眼,看着他邪气的表情,忍不住气急败坏地问:“昨晚,你到底有没有对我那个啊?”
“真要做,我也会等你醒的时候来做,而不是你穿着碎花小内,睡得跟死鱼一样的时候做。”
“你真是可恶!”
他扬着眉,语气轻佻。
“你是气我没碰你?”
这男人真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人,我脚一跺,嗔斥。
“不理你了!”
早知道就不该对这低级的男人还存有最后一丝希望,我真是笨!
“等一下。”
乔政叫住我。
我转过身,双手插腰,不可一世地看他。
“要道歉就免了,我不接受!”
“谁说我要道歉?肚子饿了,做饭给我吃。”
“你——”
才要骂出口,他又接了一句:“我看你还是给我房租费吧。”
“我煮。”
凶悍的母狮是霎时变成友善的小绵羊。不是怕给房租费,而这只是我们两人之间现在渐渐培养起来的一种小乐趣。
我垂下头往厨房走去。
死人乔政!
臭人乔政!
我在心中大骂着,唯今之计,只有效法勾践卧薪尝胆的精神,这点委屈不算什么!
我在厨房里的冰箱前站定,深深的做了一个吐纳吸气后将冰箱打开,才刚舒缓的眉头,这会儿又皱成了一条线。
一股难以忍受的味道扑鼻而来,害我差点想逃了。
昨儿个整理了一整夜,倒是冰箱里还没收拾过,我一一检查里面的东西。
什么东西好像都过期了——面包发霉了,鸡蛋估计里面也是烟的,水果也腐烂了。
这不太像是冰箱,倒像是个食物的停尸间,几乎没一样能吃的。
我不禁冒起冷汗,这男人可以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冷不防地在冰箱的最角落,我瞥见了一团烟漆漆东西,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不像肉,也不像水果,我拿在手上仔细研究了一下,突然觉得好眼熟……
“我是叫你做饭,不是叫你拿着东西看的。”
站在厨房门口的乔政,双臂横在胸前斜倚着门板,慢条斯理地开口,搞不懂她是拿个东西看那么久做什么?
这人是不耐烦了?
我才不管他,当女人有着天生好奇的本性,我不死心地问:“这是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
我语气坚定,有关乔政的事我都想了解,追根究柢是女人的义务。
“告诉我嘛。”
我坚决而谄媚地央求,为了得到真相,牺牲一个微笑不算什么。
乔政扬了扬眉,这可是我自找的。
“一只被冻死的老鼠。”
东西从我僵硬的手中掉落,我整个人也冻成一尊快要碎裂的冰雕。
乔政捡起那团乌漆抹烟的东西仔细看了看,一手揉搓着下巴,困惑地想着一个他好奇已久的问题。
“我还是不明白它是怎么跑进冰箱里的,你觉得呢?”
吊在他手中的老鼠死尸,在我眼前晃呀晃。
恶心!
一阵胃液翻搅!
我再也忍不住,冲进厕所抱着马桶乱吐!
餐桌上的四菜一汤很快被一扫而光,锅里的米饭也差不多没有了,乔政大口大口地吃着,他已经很久没吃得这般痛快的吃过一顿家常饭了。
这女人的厨艺不错,一盘笋尖炒肉炒得香喷喷,白米饭的是软硬度刚好,不像外面店里卖的白饭,又硬又难吃。
开门声让乔政不经意地抬了下眼,正好瞥见我刚从浴室走出来,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微怔。
沐浴过后的我,洗去一身的厨烟味,因为没有可以换洗的衣物,所以借他的衬衫穿,过长的衣摆正好盖住了我的俏.臀。
乔政是静静的欣赏着眼前的景色,穿着宽大衬衫的我,自有一股出水芙蓉般的清理脱俗之色,在白色衬衫下依然可看出曲线窈窕的身段。
乔政的目光缓缓往下移,衣摆下是一双白皙的美腿,当我拿着毛巾擦拭湿清渍的长发时,衣摆波动,底下的春.光忽隐忽现,更增添了无限遐想的空间。
这般撩.人美景,令他的眸色更加幽烟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