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要什么时候回去。”

　　“这两天，过两天，其实都好，只要回去就好了。”

　　算算时间，似乎已经离放假不那么远了，要说回去也很容易，回去过圣诞节和元旦也不错。其实这种时候做决定不算很难，毕竟要求足够清晰。

　　“那我们就下周回去吧，刚好在银川过圣诞节和元旦。只是大概氛围会冷清些许。”

　　“冷清些好，人那么多有什么好的，不如蜷在沙发里，煮点热红酒，只有两个人的感觉也不错。”

　　“大概是最后一次了，希望来得及吧。”郝英这句说的很轻很轻，至少一定是白钰笙听不到的声音，他甚至没有看向这边，所以连她的嘴唇微动都没有看到。

　　郝英的手机响了，只是开着震动，她轻轻按下电源键，连震动的细微动静也消失不见。

　　“钰笙，你说现在在的那个loft是什么样子。”

　　“没什么变化，只不过已经租出去了，里面还是那些老家具，阳光照进来也很暖和，现在住在里面的是一对小情侣，和当年的我们很像，只不过是那个男的玩机车，那个姑娘在后面抱着他而已。”

　　“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还真回去看了啊。”

　　“其实是想买下来的，只是最终也只是去看了看。”

　　“为什么？”

　　“那种地方，不想一个人住，总觉得有些太过凄凉了些。”

　　“这样啊，这多次回去要不要再去看看。”

　　“也不是不可以，到时候提前联系一下那边吧。那两个还对我们挺感兴趣的。哦对了，还记着那个照片相框吗，他俩没有扔掉，结果又让我拿回去了。是不是听起来更凄凉了。”

　　“也没有那么凄凉吧，至少没有被扔掉，也挺好。”

　　郝英的眼神出奇有些于心不忍的情绪波动，白钰笙也没有回头，依旧是背对着郝英，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是他的手上动作已经停下来了，他其实只是站着，就站在那里，他不想回头，其实更多的也只是因为不愿意回头罢了。

　　“郝英，你说那些忽然到来的转机到底是什么呢，是救赎，还是再推一把。”

　　郝英站在那里，没有抬头，大概是两个人都沉默许久，气氛的压力总是巨大。

　　“我也不知道。”

　　“这样啊，我以为你会回答我什么的。其实已经一年多了，真的好漫长啊，一定是要比我想象中的漫长很多，只是因为总跟在你身后，可以什么都不用想，所以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吧。现在呢，现在我也不知道我该以什么样的情绪去珍惜或者觉得遗憾了。”

　　我自认为自己一定是不傻的，只是从未想过会以这种口吻和心态说这种话吧。其实较真些说大概是不敢回头就是了。

　　“你知道了啊，什么时候，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啊，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更不想问了。”

　　“钰笙，我们其实应该回去看一眼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其实更想回去住些日子。然后啊，然后，要是只有我们应该会更好吧。”

　　“是啊，一定是的，一定会更好。”

　　这次倒是回头了，看到了花瓶里的花已经开始干枯，眼看是活不长了。水里有营养液，只是终归不是水培的。其实种花很好，摘下来也很好。只是能让时间长一点总是好的，总归要时间长一点才好。

　　“花瓶里的花也好看，其实种一大片的时候也就分不清哪支好看哪支不好看了。不过放在花瓶里总要比种成一片的时候要看多了。我可以更清晰的知道我挑的每一束花有多好看，只是时间太短太短了，要是一束花能坚持的更久一点多好，好不容易喜欢上这束花了，就这么枯萎实在是可惜。”

　　“不是还有永生花嘛。”

　　“啊，永生花啊，总归是和鲜花不一样的，鲜花总归是要更香些，然后啊，如果只是花的话该多好啊。”

　　沉默的原因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其实不把问题摆到台面上，总还是有很多很多方法让所有东西继续下去，摆在台面上来，大概率就没法和和气气的去谈了。

　　“你选好了嘛，好姐姐。”

　　“我不知道。”

　　“我好像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其实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没什么特别的。那个时候好像也认识的不久吧，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原因啊。

　　“这种事情，哪里有什么原因，还有啊，这种事情，还要原因吗？”

　　“不要吗，要吗。其实我也觉得是不要的，只是觉得如果有个什么原因的话，总归是可以推翻的，那个时候呢，你的心理压力应该就不会那么大了吧。”

　　“钰笙，不要说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只是好像在这个时候证明了些许猜测，也许是情绪上头，也许真的是就是我不那么愿意放弃。好像因为嘴硬说了不少反话，其实想说一句留下来不也挺好的嘛。结果还是无法开口，然后就如此僵持下去了。

　　其实也不知道做什么好，只好牵着郝英的手拉她坐到窗边。也许是出了点太阳的缘故，其实晒在身上还蛮舒服的。

　　“你看，有这种超大的落地窗还是很好的嘛，在这里坐着就可以晒太阳了。窗外的风景其实也挺不错，这个位置又不算偏，咱们还算能看到不少美景的，好在啊，这边够高，还在最外边，没有别的楼挡着视线，很幸运啦。”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和郝英说什么，只是不停的随便叨叨些什么。就那样一直说个不停，我也没敢再看一眼郝英，我怕她在看着我，更怕她没有在看我。我只是用手背撑着腮帮子，看着窗外，其实应该撑着额头，成为半个沉思者。

　　我叨叨的时间大概是已经足够长了，有些口渴，强忍住拿水杯的冲动，继续说着很多很多话。从窗外的景色讲到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再讲啊讲，就像是要讲掉半辈子的臆想似的，毕竟是写恋爱小说的人，总是不缺臆想的。

　　“钰笙，姐姐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