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这么回去也挺好啊，留在银川也不错。”

　　“钰笙，姐姐要回去结婚了。”

　　房间里的气氛忽然凝滞，墙上的时钟依旧发出咔咔咔的声响，如果一直没有人开口说话大概就一定是会这样继续下去的。总得有人再次打破沉默。我缩了缩手，抱着腹部，把两只手都压在胳膊下面。

　　“其实哪怕是有太阳了，冬天也还是那么冷啊。”

　　窗户边似乎渗进来了些许凉气，其实以往的时候有太阳就不会太凉。何况还是关着窗户。

　　“对了，好姐姐，你还急不急着......”

　　房间里只剩下了钰笙的碎碎念，郝英只是沉默，其实她早已下定决心。

　　“好姐姐，时间过得有这么快嘛，你就这么等不及啊。不过想想也是，要是真的等我还得四年，那个时候你也就二十七八了。我也不会就真的怪你，毕竟答应我的事情你也真的有做到。”

　　因为天气实在是太凉，伸手去拿茶杯时才发现已经冻到手抖，如此一来也不觉得手凉有什么不对。只是茶水刚刚接触到嘴唇时才发现，茶水其实早已凉透，实在是太冰，至少对于现在来说实在是太冷了些。

　　“我记着，我也说过来着，我实在是不擅长争抢，如果你要选的话一定不要选我。还有啊，我大概是理解了，运气好不好的，这种短暂的相遇本来就不那么幸运的。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傻。也不是真的就听不到。”

　　“对不起。”

　　“说那些干什么，没有意义的。你说了对不起就会留下俩吗，还是说只要说出口就会改变这个结局再或者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一些呢。其实我也没有真的疯掉，你在书稿上的批注实在是有些破绽百出，我看起来应该也不那么好骗吧。”

　　“我以为你可以信的。”

　　“怎么会呢，那天不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嘛。我和我的书稿一样让你失望。其实得谢谢郝灵，如果不是他我真的可能就信了那些批注。然后呢，我翻了很多遍，真的有很多遍。”

　　我从沙发旁边的小袋子里抽出书稿，看起来比刚刚拿到的时候皱了太多太多。上面有更新些的黑笔写下的内容和勾画。大多数都落在了郝英的字迹更上面。我把稿子递给郝英，她没有接。只是站起来脱掉外套，皮肤很好，锁骨的线条也足够美好。

　　“做什么。”

　　“你还没有碰过。”

　　我收回稿子放在膝盖上，只是看着郝英的眼睛。实在混沌不堪，我无法理解她在想什么，我也不再去想就是了。我转过头看向窗外，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大概是她自知没趣又重新坐下。

　　“你这次的反应可完全不一样。”

　　我起身去拿了打火机和烟盒。寿百年的包装看多少遍都觉得好看的，和打火机一起放到她面前。还给你，我只是借来了，总归是要还的。其实本来也就不属于我，只是用着用着就顺手了。

　　郝英没有坚持，只是默默的拿走烟盒和打火机。

　　“其实也没必要就那么沉默，你也没有做错什么。可能只是我做得不好，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啊对，时间不好也有可能。所以没必要有什么心理压力，你总会走，那我也拦不住，所以更没必要拦。其实我更想知道明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你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再说出那些话，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找过我之后再离开。”

　　也许是因为语气太过咄咄逼人，最终还是泄气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银川大概是回不去了，至少得一个人回去了。也没什么不好，总归要回去，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好像没什么差别。

　　房间沉默就沉默把，也实在没有办法。我不知道郝英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回过神来时房间里已经没了郝英的身影。房间里没有气息残留，因为是租房的缘故，也很少购入新的东西。其实看看这里的布置，除了少了半层房间以外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我看到垚金发来消息，那套小房子已经交上，只是还没有装修，能看到的也只有大量的水泥结构。

　　“什么时候回来，这应该也算是个大惊喜了吧，至少现在做到这样总该知足了吧。”

　　“当然知足，总归是有了一个属于我的能回去的地方。”

　　“我说，实在不行回去道个歉呗，孩子给父母道歉不是天经地义的。”

　　“再等等吧，等情况再稍微好些我就回去。”

　　“嗯？发生什么了，今天怎么这么懂事，不对劲，绝对不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快说，发生什么了。”

　　挑挑拣拣的把来龙去脉给垚金讲清楚，不出意外的听筒里没传来任何回音。

　　“也行吧，也行吧，人嘛，也别***想太多了。真的，没啥大事。反正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听起来应该是你比我急啊，没啥事，都正常吧，一切都还好。”

　　“不是，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这算什么破事。”

　　听垚金骂骂咧咧半天，确实是比我更激动些，最终好歹是阻止了他跑来这边，以我元旦后不久也就该回去了为理由。估计再让他那么骂下去就该过不了审了。

　　“那行，回来了再说吧，反正你也要来我这里拿钥匙，这种事情总逃不掉，你也不可能把房子送我了。”

　　“对了，你前面说那个姑娘怎么样了，你怎么不声不响的。”

　　“在一起了，就是有点奇怪。”

　　“可以啊，出息了，能拱别人家白菜了啊。什么样的人，让我听听。”

　　“人还上大学呢，应该和你一届？就在本地，好在能经常见到。”

　　“我去，垚金，你还要不要脸了啊。比你小那么多你都不放过？”

　　“先这样啊先这样，回来了再说这些事情，明显是你的问题更大嘛。工作了，哎对我要工作了啊，先撂了，回见回见。”

　　话筒里传出嘟嘟声，我的手也向下垂去，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格外刺耳，只是好像实在是没力气再去捡起来了，只好就这样了，先靠一会儿好了，有些力气了再说。

　　“还是没有渡过元旦啊，甚至还没到圣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