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你爸妈?”她心里一紧。
他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平静地翻动报纸:“嗯。还有二个兄长,苏柔衣。”
盛雅颂在听到苏柔衣三个字的时候眼光暗淡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只是有些担忧地问“哎,你爸妈凶么?”
“不凶。”
“他们会不会讨厌我?”
“讨厌你干什么?”靳深寒看着报纸,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读书不好啊……也不是什么名媛淑女。”
“你想多了,你是靳家钦点的儿媳。”他不紧不慢地说,随即,又狠狠地补了一刀:“就算再烂,他们也得认。”
“靳、深、寒!”
听着她怒气冲冲的控诉,他只是讳莫如深地坐在被斜阳笼罩的沙发上,唇角划过一丝微不可闻的淡笑。
所幸,盛雅颂那日在十八号公馆受的伤都是皮外小伤,住院也只是为了让伤口恢复得更快,并没有什么大碍。所以没过几天她就可以出院了。
虽然伤口还没有完全复合,但也不会像几天前那么痛了。出院前,她满脸包着纱布去看了眼住在楼上高级看护病房里的爷爷。
爷爷的病房是被保镖看守住的,但前几日他们也都认识了盛大小姐,并没有多做阻拦。
病房里,盛常明头发花白,虽然老态尽显,但还是掩不住昔日叱咤商海的威严。盛雅颂上前握住爷爷的手,漂亮的眼睛里流出两颗豆大的泪珠。
虽然这二十年来她从来没在现实跟爷爷见过面,但他们通过电话、玩过facetime,就算多少有些陌生,还是有浓浓的爷孙亲情。
“爷爷,您快点醒来吧。”她握着他的手,声线有些颤抖。
身旁的医生见她垂泪,便温声安慰:“盛小姐不必过于担心,盛老爷虽然还在昏迷,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苏醒迹象。”
“爷爷大概什么时候能醒?”她抬起头来问他。
主治医生面露难色:“这……这也说不准。”
盛雅颂也不多言,她既不懂医理,也没有钱财,就连这医院里的关系打点,恐怕全是靠自己那个哥哥出手的。
她的哥哥盛砚坤比她大五岁。她每天都可以在电视海报上见到他,但在现实生活中,却连他一句话都没说过。
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她也很想讨哥哥喜欢,但哥哥从来肆意任性,并不领她的情。有时候就算由爷爷出面调解,他也没有时间或者没有心情卖面子。久而久之,她也就放弃认这位哥哥了。
靳深寒见她出神,淡淡开口:“走吧,时候不早了,过几天再来看爷爷。”
盛雅颂抿唇,恋恋不舍地把爷爷的手放回被窝,随后跟着靳深寒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