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陵大盗 第二十三章 离魂症
作者:丿晨梦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听到蒙尘道长如此说,我猛然醒悟过来:陈笑亭这个样子似乎不是刚才的开始的,而是一来到这就就一直这幅模样,当时急于救人并未加以理会,没想到到现在竟还没恢复过来,据蒙尘道长说那是犯了离魂症。

  其实,所谓的离魂症说白了就是被恐怖的场景吓掉了魂,通常只能用两种方法补救,一是自然醒来,二是通过叫魂使其醒来。除这两种方法以外的方法虽然也能行通,但都有可能使失魂者成为白痴。

  对于叫魂,必须一人施法一个应答,否则也是无用。这个应答者最好是失魂者本人或者亲属,但目前看来条件并不满足,不仅陈笑亭不能出口回答,而且这里也没有他的亲属。那就只能用第一种方法了。

  说实话,我是打心底不太愿意相信这种说法,一是因为我觉得陈笑亭能看到的,我们应该也能看到,虽说他迷信了点,但承受能力并不一定就比我的弱,那单单就他吓掉了魂是不是很奇怪呢?难道鬼魅拥有选择看到性的能力?二是他已保持这个状态很长时间了,要醒早该醒了,可他还未有醒来的迹象,那就说明无论再等多长时间恐怕都…我不敢想下去,也就是因为抵触这个想法才不愿相信离魂之说。

  就在这时,蒙尘道长从背包里掏出两块火石,向着陈笑亭走了过去。我有些不解便跟了上去,问道:“你不是说要他自行醒来吗?”

  他不搭我话,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忽得脸色变了变,皱眉道:“巨蟒牙齿上有毒,你快用中指血涂在他的额头上,我自有办法为他招魂。”

  大家应该都知道,巨蟒虽然生性残忍,但是并没有毒性,只要不是被它重伤一般都能活下来,这巨蟒竟然有毒还是出乎我的意料的。可转念一想,这巨蟒确实不是普通的莽,说不定真有毒,于是便向蒙尘道长手上看了一眼。只见他掌心刻着一排深深地而且细长牙齿印,应该就是刚才扳住巨蟒血口时留下的。那细长的伤口极难止血,蒙尘道长又没来及包扎,因此此时依旧在涌着鲜血。可奇怪的是,流出来的血并不是红色,而是黑色的,而且伤口四周都已高高隆起,就像在水里泡了三天三夜一样。

  此时,我已不得不相信巨蟒带有毒性了,但还是不知道他如何为陈笑亭招魂,心里有些没底,便打算问个明白。但蒙尘道长又没有回答我,而是把眉头皱得更紧,神情颇为着急。

  我觉得与其这么等下去,倒不如放手一搏,就算不成功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毕竟这事时间拖得越长越没把握。想到后来,我终于横下了心,然后狠命中指将流出的鲜血涂到了陈笑亭的额头上。

  蒙尘道长在我手刚刚落下时在陈笑亭鼻端打起了火石,几点星火夹杂着硫磺的气味跳了出来,调皮地在打火石耍来耍去。

  我被那气味刺得极为难受,想打喷嚏却又不敢,憋到后来眼泪水已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就在这时,忽听“阿亲”一声,一人打起了喷嚏,而我也忍不住了,跟着打了出来。我心道不好,可抬头一看却笑了出来,原来刚才的喷嚏正是陈笑亭打的。

  陈笑亭见眼里都是泪水,以为是担心他导致的,便道:“老弟,不用担心,我以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可最后都醒了过来。我既然与你同时掉进来,也必定会与你同时出去。”

  我抹掉眼眶里的泪水,笑道:“你是为了救我才掉下来的,可算作是我连累了你,所以说若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算立马自杀谢罪也不带皱眉的,但这眼泪真的不是为你流的,而是被火石气味呛的。”

  我怕陈笑亭还欲再说,便对蒙尘道长道:“你是怎么知道这法子行得通的?”

  蒙尘道长微微一笑,抚着胡须道:“人是万灵之首,是万物中唯一一个灵魂住在额头里的生物,如果额头涂上中指血那么灵魂就会不安,这时再加上外物的刺激,失掉的魂就会自动跑回来了。”他也不管我听懂没有,便对陈笑亭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居然被吓成这样!”他本来正在处理手上的毒血,问了这句话后又低头弄了起来。

  陈笑亭听了这话脸色又苍白了起来,身体微微发颤,咽了好几口口水才道:“我本来是站在这里看着你们和那蟒蛇游斗的,突然身后传来一股寒意。我知道这是不祥的预兆,便对自己说,这是错觉,这是错觉,千万别回头。可身体就是不听控制,一下子就转了过去,却看到那里黑洞洞、空荡荡的,顿时我打心底松了口气。不料,下一秒,那里突然出现一张女人的脸,可自脖子以下都是透明的,就像只是一颗头在空中悬浮着一样。我被这一出吓得不轻,本能地向往后退,却发现她冲我笑了起来,仔细一看她竟只有嘴角再动,干枯的脸皮却没动。那女人头发很长,将脸部遮住不少,但露出的皮肤竟然全是酱紫色的,在黑暗的衬托下显得十分诡异,吓得我双腿发起抖来,竟连一步也没退不出去。

  就在这时,那女子突然对我瞪起了眼,到后来眼珠子都掉了下来,剩下一对黑洞洞且留着污血的眼眶。这还不算完,她紧接着又对我伸出了猩红如血中夹杂着恶臭的舌头,最终停在了我的脸上,并且舔来舔去,沾了我一脸的唾液和蛆虫,恶心极了。

  一会后,她突然用舌头勒住了我的脖子,面部表情也扭曲了起来,似乎想把我整个吞下去似得。我心中一急,刚想发狠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就看到你们了。”

  我听着陈笑亭的叙述,不知不觉就反胃了,看着他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

  陈笑亭很快察觉出了不对,再脸上抹了两把,对我怒道:“你他娘的难道看不出那是幻觉?”

  我一想也对,便觉得刚才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赶紧对他赔不是:“那怎么会?不都是你他娘的说的太认真惹得我入了戏了吗!”这帽子一戴陈笑亭立马乐了,刚才的事也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趁着我俩打嘴仗的时间,蒙尘道长已处理好了伤口,从袍子上撕下一块布系住了伤口,然后在身来伸手翻了翻陈笑亭的眼皮,冷冷地道:“你是不是对我们还有什么隐瞒?”陈笑亭本想出口狡辩,但被蒙尘道长如电目光一扫立马就招了。

  原来,那一男一女两具裸尸脸上的人皮面具极具研究价值,陈笑亭见之动了贪念,打算将其据为己有,以便他日改变生活状况。但他听蒙尘道长把那面具说得邪乎,一时也不敢直接取下来。后来,他趁我们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巨蟒身上,直到来救那白衣少年一直都没有再管过那两具尸体,他一来怕被巨蟒所伤,二来伺机去找尸体便装作受惊过度待在一旁。

  站着本来不算什么,但要保持同一个姿势不动却没那么容易了,就在他要动一下活动活动筋骨并逃走的时候,那两具尸体突然在他面前出现了。他被吓得退了几步,出了一身白毛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陈笑亭见那两具尸体似乎没有攻击他的意思,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正要上前时,那两具尸体突然倒在了地上,不停地翻滚,双手捂着脸,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像极了人类忍受极大痛苦时的神情。

  又过了一会,那两具尸体就都不动了,陈笑亭壮着胆子上前探了探,发现它们果然没了动静,便把它们脸上的面具顺了过来。就在他看着手里的青铜面具正得意忘形时,突然不知从那吹来一阵冷风,刺得他浑身一抖,这冷风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风,甚至冬天的寒风也比不上,它是一种使人打心底冷起来的风,就像是从地狱里刮上来的一样。

  这古墓深埋地下十几米又怎么有风?所谓:秋凉,冬冷,春转,夏热,这春夏交替之际又怎么有如此寒风?莫不是有鬼魂作祟?

  想到这里,他又害怕了起来,就想把手里的面具扔掉,一低头却发现,那东西已经化成了尘埃,被风吹得散落在地上,有些已吹到了他的鼻孔里,他顿时觉得鼻子特别痒,接着他就出现了幻觉,也就是我和蒙尘道长所看到的那样。

  陈笑亭说完后我道:“你他娘的是不是活腻歪了?居然这玩意的主意也敢打!现在国家查的正严,一个举报电话你就得等着抄家问斩了!”

  他是个知识分子,知我所言非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这不一时被财迷了心窍嘛!司令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检讨,深挖错误思想的根源,然后改过自新重新成为社会主义的螺丝钉。”

  一句司令叫得我有些飘飘然,明知是虚幻的却也摆出了那种气质,大手一挥对他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看到社会主义大家庭中有你这样的好苗子很是欣慰啊!”说着都笑了起来,那时候参军保家卫国是全国青年共同的梦想,许多青年也都实现这一梦想,但我们这些乡里娃就不一样了,我们没钱没人没背景就连城市户口都没有,想要参军可谓登天,也只能睡觉时做梦梦到上前线。

  蒙尘道长沉吟道:“这都是鬼魂作怪,并不是你心里有问题。不过,也别先急着高兴,那玩意在你体内还有残留,若不清除,日后肯定还会发作。”陈笑亭一听脸上笑容立马僵了,哭丧着脸向蒙尘道长求救。

  蒙尘道长取出一支白色的鹅毛,并让陈笑亭把嘴张开,看样子似乎要让他把羽毛吞下去。陈笑亭面露难色,说道:“道长,这不好吧,那么大个吃下去只怕会没命的。”蒙尘道长笑着答道:“当然不是让你吃下去,我只是利用它让你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陈笑亭这才放心,张大了嘴巴。

  我们也有一段时间没吃饭了,因此他胃里也没有多少存货,没吐一会就连胃液也吐了个干净。

  陈笑亭本在喝水漱口,不料一口水全喷到了地上,不知是不是被自己呕吐物恶心到了。我出于好奇,便忍着恶心望了一眼,却见那滩呕吐物竟然蠕动了起来,从中爬出一群蛆虫来。

  陈笑亭被恶心得不轻,又吐了起来,而我也悔青了肠子,我就不应该去看,导致现在干呕不断,根本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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