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按捺住内心激动，等到贺进发泄完，道:“万年生的媳妇叫什么？长得什么样？”

　　告别贺进，高飞打发掉李绮红安排保护他的四个保镖，先到学校找来小虎，又回到碟吧

　　高飞那辆奥迪一直停在门口，两人前后坐上车，小虎迫不及待地问道:“高哥，这么急叫我什么事啊？是不是有大场面？”

　　“嗯！”

　　“我草高哥，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快点走把”

　　两人这才发现都坐在后座上，没有司机，高飞问道:“你不猛将吗，不会开车吗？”

　　小虎道:“我哪会啊，我骑个摩托车还动不动往沟里翻呢”

　　高飞眨了眨眼，无奈道:“下车，打车！”

　　这时，前车门开，出现一个俊美绝伦的少女，皮肤白皙细嫩，双眸大而清澈，鼻子精巧，双唇樱红，身材高挑，一身中性装束，配合一头短发，整个人看来英姿飒爽，气质无双

　　只听她道:“貌似某人少个司机！”

　　高飞道:“苗轻诺，你怎么来了！”

　　苗轻诺微笑道:“某人心情不好，身体又差，又打发掉保镖，所以红姐要我来保护某人”

　　高飞低头不语，小虎捅了一下道:“高哥，你还等啥呢，机会难得啊！”

　　y县县中心金三角

　　苗轻诺站在路中央，看着来往穿梭的车辆行人，四顾茫然，回到车里，道:“这么大怎么找呀？又不知道她在哪，你为什么要找一个疯女人啊？”

　　小虎附和道:“就是啊，我还以为多艰巨的任务呢！”

　　两人都看向高飞，只见后者闭着眼靠在后座上，一言不发好像睡着了

　　苗轻诺道:“推醒了他”

　　高飞依然闭着眼，道:“你们俩想溜达，就去吧”

　　苗轻诺道:“那还找不找人了？”

　　高飞不答

　　见他又不支声了，苗轻诺皱皱眉，气道:“又变成闷葫芦了！红姐是要我来保护你的，你还要我去溜达，小虎，你去买些吃的来，我们就在车里干坐着好了，兴许她自己能撞来呢，谁让她是疯子呢”

　　高飞淡淡道:“我很不喜欢你的态度”

　　苗轻诺道:“我还不喜欢你的态度呢，一次打击而已，至于变成这样吗”

　　高飞道:“你是来保护我的，不是来跟我唧唧歪歪的”

　　“喂！”苗轻诺睁大眼睛，转过头气道:“你什么意思啊”

　　高飞道:“好了，我错了，我自有方法”

　　苗轻诺道:“我和小虎一起陪你来的，你至少得告诉我们把，不然怎么帮你找？”

　　小虎道:“就是啊”

　　高飞叹了口气，喃喃道:“一个在街头流浪的人，无论是不是疯子，少不了被人打被人骂，那会让他对人群恐惧，所以，她只有在深夜没人的时候，才敢出来寻找食物，等到11点过后，我们再沿街寻找，多注意那些穿得破破烂烂的人就是了”

　　苗轻诺道:“真的？”

　　高飞黯然，半晌道:“真的”

　　三人在街头找了十八天，查看过各种无家可归的流浪人员，却无一符合条件，第十九天在一家全天营业的超市里，听说这一带有一个疯女人经常出没，其年龄，身高等都跟万年生的老婆很接近

　　午夜，三人经过寻找在一个小吃摊前看到了这个疯女人，这时候，小吃摊早已收摊，地上残留着等待环卫工清理的一地垃圾，疯女人找到了“一小堆”面条，嘴里支吾有声，用一只脏手将面包连同泥土送进嘴里，边吃边四下踅摸，将四周人们吃剩或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食物全部抓起来送进嘴里

　　她的头发都已擀毡，凄惨的流浪经历使得风霜连同层层泥土盖住了她本来的面目，让人难以辨别，甚至让人觉得恶心，但不难看出，那是一张标准的瓜子脸型

　　穿得更是不堪，一双露出棉花并已变成黑色的破旧棉鞋，一条长短不一的打铁破裤子，一件又黑又破的上衣

　　小虎道:“高哥，我们找的是她吗？”

　　苗轻诺几欲做呕吐状，道:“她好可怜，难道政府都不管的吗？难道没人帮帮她吗？”

　　她从后视镜看向高飞，希望他就她的话作以回应，哪怕是一两句粗话也好，可后者一言不发，他一直看着疯女人，脸上毫无表情，目光幽深得难以揣摩

　　生活在幸福中的人们，谁愿意去注意这样一位疯女人呢？或是流浪乞丐呢？我们看他一眼，那也是看怪物的眼神，看他一眼，似乎都已觉得浪费了视力

　　这实在是一种人性的悲哀！

　　见疯女人要离开，高飞拍了拍苗轻诺的座位，轻声道:“跟着她”

　　说完拿出相机，对准疯女人拍照

　　疯女人沿路寻找食物，见到有晚归的行人，就赶紧躲得远远的，就这样缓慢走了很长时间，最后她停在了一家饭店的后门

　　后门的台阶下，放着两大桶泔水，她在里面胡搅着打捞她能吃的食物，就在她埋头打捞的时候，在不远的花坛后，忽然跑出来两个穿着中学校服的男孩

　　一高一矮两个人直奔疯女人，把她强行拖到花坛暗处，捂住她的嘴开始扯她的裤子

　　“禽兽！”苗轻诺马上意识到他们想干什么，咬牙切齿刚想下车，高飞一把拦住道:“我来!”

　　高飞无声无息地绕过花坛，已能听到两人低声对话

　　“快点按住了我硬的不行了！”

　　“我也是啊，妈的可算等到她了”

　　高飞还是等了等，只听一人道:“扯下来了！”

　　这才箭步窜出，手中相机对准他们连按了数下，强大的闪光骇得两个学生惊叫出声，不等看清来人的面目，提起裤子连滚带爬地就往外跑

　　苗轻诺也已下了车，追着这俩小子狠狠地踢了数脚，这才算发泄了心中愤怒，等她回来，只见疯女人光着下身蜷缩在地痛苦呻吟着，浑身颤抖不止，满是血丝的双眼流出浓浓热泪，在满是泥土的脸上留出了两道深深的泪痕，而高飞还在对她拍照，刚下去的火又上来了，气道:“你不帮她，还拍照？”

　　高飞冷冷道:“平时像她这样的人，你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现在装什么菩萨？”

　　这句话像是根针，狠狠刺进了苗轻诺内心的良知

　　“你、、、、”苗轻诺气得一跺脚，眼泪差点流出来，大声道:“你没有人性！你想把她怎么样？”

　　高飞道:“把她送到精神病院，治好她的病，让她过正常人的生活！”

　　“你、、、、”苗轻诺露出疑惑并急切的神情，道:“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扯淡！”高飞不再理她，和小虎把疯女人强行摞到车前，打开后备箱，将她狠狠塞了进去

　　见苗轻诺还站在原地，大声道:“天下可怜的人很多，你可怜得过来吗？”

　　苗轻诺侧过头，已是泪流满面，哽咽着问:“你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高飞缓缓道:“我不会害她”

　　苗轻诺道:“你发誓？”

　　“发誓？”高飞大步走了过去，忽然动容道:“你是我什么人那让我发誓，你凭什么让我发誓啊”

　　高飞看着她，目光忽然充满痛苦和辛涩，一字字道:“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只会发誓一次，给我最爱的人！可惜她不是你！”

　　说完转身向车走去，道:“上车，走！”

　　他忽然的变化，让苗轻诺不知所措，她感受到他灼灼的眼神，是否感受到他的内心呢？她忽然连连跺脚，大哭道:“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