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搜遍了整套房屋的各个角落，竟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家里一片狼籍，屋里所有的大件如冰箱彩电洗衣机等早就被他变卖一空了，要想拿物抵债都难。

　　“起来起来，装什么大爷？该还钱了！”

　　高大叫另两位兄弟志伟和江滨把他像麻袋一样揪了起来，连赌鬼醉眼微睁，迷茫道：“你们谁啊？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出去出去！”

　　“给他醒醒酒。”高大指挥道。

　　于是徐海便到卫生间接了一脸盆的自来水出来，端到他头顶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连赌鬼立马浑身湿透，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连赌鬼挣扎道。

　　“放开他。”高大命令道，然后把借条展到连赌鬼面前：“看看，仔细看看，这是什么？”

　　“还给我。”连赌鬼伸手便来抢，高大手一缩便躲了回来，另一只手却伸过去捉住他的手腕，一扭便反到了背后，连赌鬼疼得叫了起来：“疼疼疼，放手放手，有话好好说。”

　　高大放开他，连赌鬼揉着手腕道：“对不起几位大哥，不是我不想还钱，实在是我没钱可还，我没想到这次我会输得这么惨，我连车都抵押出去了，但还是没赢回来，求你们再宽限我几天吧，我一定会还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还，行吗？”

　　“你说呢？”高大故意反问道。

　　旁边的叶海山已经发怒：“你他妈识相点，你当初借高利贷时难道就不知道借这种钱只能提前而不能延后还吗？你以为跟银行似的那么好说话啊？告诉你，你借的钱去掉本金单算利息也才两万多，都不够付我们哥几个的工资，你说你今天要是再不把钱还上，那我们哥几个不白跑一趟了？那我们哥几个的工资谁来付啊？你来付吗？”

　　连赌鬼为难道：“可是我真的没钱了，屋里的情形你们也看到了，能卖的值钱的大件早被我变卖光了，你们就不能容我两天，让我想想办法？你们这样逼我一分钱也拿不到。”

　　“你说什么？”徐海上前揪起连赌鬼的衣领，“看来你是完全不把我们哥几个放在眼里了？老五，给他一点厉害尝尝，你说是坐老虎凳还是灌辣椒水，或者是剁手指头好呢？”

　　“我看还是剁手指头好，把他的十个手指头全剁了，这样以后他就不会再去赌博了，咱们也算是为他的家人做了一件好事。”高大生气道。

　　“好，我去拿菜刀。”卢江滨说着便积极地进了厨房，立刻拿着一把明晃晃可以照见人影的菜刀来到跟前，“我还以为你穷得连菜刀都卖了，幸好你还来不及卖，留着让我们使，省得我们再费钱出去买。”

　　高大接过菜刀拍拍连赌鬼的脸，冰凉的刀面直透肌肤，直渗骨髓，仿佛剧毒侵入大脑，直吓得连赌鬼面如土色，连连求饶：“求你们不要动手，你们说什么我都听你们的，求你们给我一条活路。”

　　“那好，那我们就给你一个机会。你不是有个弟弟在开公司吗？”高大提醒道。

　　“那不行，我弟是不会借钱给我还赌债的。”连赌鬼心有顾虑道。

　　“那这样我们就没办法了，老二老三，你们两个把他给我摁好了，老四老五你们去找找看有没有纱布和药水，等会儿砍了手指头后好包扎，咱们这就动手。”

　　五人说着便真的忙活起来，老二老三一人揪扯着连赌鬼的一只胳膊，高大甚至到厨房拿来了砧板，仿佛要切萝卜做菜似的。吓得连赌鬼带着哭腔挣扎道：“不要不要，放开我，我这就给我弟打电话，让他送钱过来。”

　　老二老三这才押着他到了电话旁，连赌鬼颤抖着手按了两次“1”字键，老三一见眼疾手快地按了电话挂断，呵斥道：“干啥呢？跟我们耍花招是吧？想报警？好啊，你试试看！”

　　连赌鬼吓得嗑巴道：“没、没有啊，我哪敢呢？我是太、太紧张了，拨我弟弟的手机号，手、手重了又多按了一下。”

　　“行了，我们替你拨吧！免得你再拨不好。把你弟手机号报上来。”

　　为免连赌鬼再使诈，只让他报号，老三替他拨通了电话。

　　“弟啊，哥现在需要二十二万块钱还赌债，你先借哥一下，哥以后还你。”

　　“没有！”弟弟一听很生气地一口回绝。

　　“弟啊，哥知道错了，你若不帮哥这一次，哥就没命了，以后你就再也见不着哥了。哥小时候经常帮你护你就算是白忙活了，哥认了，可哥死不瞑目啊！”

　　老三不容连赌鬼的弟弟再拒绝就按掉了电话。

　　接着五人便在房间里打牌斗地主，等连赌鬼的弟弟送钱过来，不时还威胁恐吓几句，吓得连赌鬼坐立不安，一会儿就尿急，频频上厕所。

　　一个小时后，连赌鬼的弟弟和他的父亲终于带钱过来了。连赌鬼一见立马扑上前去抢包，被他父亲一巴掌甩了个满天星，接着便拿出随身带来的木棍开始追着大儿子满屋子打，一边打一边骂：“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你就不能跟你弟弟好好学习学习？三番五次地赌博，把这个家都败光了，你让你老婆和孩子以后怎么过日子？三年前你赌输了你就赌咒发誓跟我们保证说再也不赌了，今天怎么又犯了？我打死你算了！省得你继续祸害咱们连家。”

　　连父把儿子打得跟耗子似的满屋子乱窜，抱头哀号，围着高大们坐着的桌子跟父亲一边兜圈子，一边求饶。高大等人对这一幕似乎是见惯不惊，接过其弟拿过来的钱，五人坐在桌边一边悠闲地数钱，一边看戏，看老父教子，子不教，父之过，教不学，子之错。

　　“哗哗”的数钞票声过后，高大把借条递给其弟，最后一句：“好好收好，以后不要再赌了，这张借条留着随时给你哥提个醒。”说完，五人出了门离开，班师回朝。

　　背后，是这一家子不知还要如何精彩的戏，但高大们是看不着了，让他们演去吧！

　　回来后，高大把钱交给王霸天，王霸天看了满意道：“很好，去歇一下，想喝酒带着兄弟们喝去吧！”

　　高大等人退出，五人到酒吧喝酒。

　　高大转着手里的酒杯，却想起了自己的讨高利贷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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