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虽然是当今陛下红人,年龄比自己小上几岁,可是并未封侯加爵,叫大臣也不对,赫尔豪斯想了半天,只能称呼梅森为大人。(.l.)
梅森痛心疾首道:“今天,我派人送一张信函,是国王的亲笔信,信里陛下说希望大家都看在为国效力的份上,想向男爵借人一用。”
赫尔豪斯听闻国王之名,顾不得全身疼痛,也不让人扶他,立马站起身,遥遥对着北方半跪,极其恭敬的弯下身子,行了君臣之礼。
梅森见状,还有其他人,也赶紧也同赫尔豪斯一般,半跪在地上,恭敬的行了一遍君臣之礼。动作之熟练,节奏之整齐一致,好似事先演练过无数遍,之后大家才都直起身子。
赫尔豪斯斩钉截铁道:“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全是陛下给的。就算陛下现在想要我脑袋,我眉头都不眨一下,即刻自刎,奉上头颅。”
梅森连忙将赫尔豪斯扶坐在椅子上,大赞:“男爵果然是忠君国之士!不过您严重了,我来这里,只是向您借个人。您这几天,不是刚抓了两个犯人么?我想借来用用。”
赫尔豪斯豪爽道:“但借无妨。不过梅森大人,您只需让人捎上书信一封即刻,怎么能劳您大驾,亲自前来呢?”
梅森郑重其事道:“事关王国机密,不得不亲力亲为。”旋即叹口气,惋惜道:“只是国王这封信,终究还是没能送到男爵您手上啊!现在我亲自交给你了。”
赫尔豪斯双手接过,看到被踩得破破烂烂的信封,大皱眉头,随即小心翼翼抽出信纸,弗里德里希三世的印鉴上面踩着一个清晰的鞋印!不禁勃然大怒:“这谁干的?我要亲自处决他!”
梅森道:“人我带来了,就是贵府今日当值卫兵。”他摆摆手,特工们将那二十多个面无人色的当值卫兵押上前来。卫兵们知道自己今天闯了大祸,乞求的目光纷纷望着城主大人。
赫尔豪斯瞧也不瞧他们一眼,冷冷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连国王陛下的信都敢踩,真是死有余辜!”说罢飞起身子,操起雪浪刀,众人只觉眼中一片白光闪过,二十多个大好头颅便高高飞起,脖子上的鲜血更是如匹练般喷出一丈多高,过了几秒钟,头颅的主人才轰然倒地。
快,实在太快了!特工们瞧得胆战心惊,多亏自己事先早有准备,弄了一堆大青砖装在储物戒里,否则今天失去头颅的可能就是自己。
梅森被赫尔豪斯的举动封的张不开口,他倒不是惧怕赫尔豪斯的快刀,本来他还想做个好人,替那些卫士求情,个人情给赫尔豪斯,毕竟今天捞到的好处已经足够多了。哪知赫尔豪斯如此绝决,亲自动手处决踏信卫兵,令他始料不及。毕竟这些卫士跟随赫尔豪斯这么多年,怎么也有感情。赫尔豪斯问都不问一句,说杀便杀。
望着梅森怪异的目光,赫尔豪斯断然道:“他们公然践踏当今陛下,死都不值得同情。这样算便宜他们了!”
梅森只能点头呵呵表示同意,心中暗道这些当年跟随陛下一起公然反叛的贵族,果然都是心狠手辣、当机立断之辈。这个赫尔豪斯,不得不防。他干咳一声,道:“这些卫兵公然反叛,我还以为城主府被反贼占领,您性命危在旦夕,这才不惜一切代价,亲自带人闯了进来。不过现今您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赫尔豪斯感激道:“劳烦您费心了。”他顿了一顿,接着道:“梅森大人,您不是想要我那两个抓到的小子么?我现在就让人提来给您。”
梅森欣然同意。
在见到垂头丧气的尼斯特拉和阿西比奥,验明无误后,梅森婉拒了赫尔豪斯再三挽留的好意,当即带着两个少年,急急上路,片刻都没停留。
此时,众人心中的愤懑屈辱、不甘悔恨全都毫无保留发泄出来,家仆愤怒狂**的骂声,女人委屈的落泪抽泣声,还有小孩恐惧不安的哭喊声,全都肆无忌惮充盈在赫尔豪斯耳边。他心生烦躁,手指着周围狂吼道:“你们全都给我闭嘴!”
城主发飙,气吞山河,所有人都吓得立即收声,包括正在哭闹的小孩,毕竟二十多具鲜血淋漓的尸体还躺在院里。谁敢不听城主大人的话,差不多也就这副尸首分离的悲凉下场。
但赫尔豪斯犹不罢休,对着几个受伤卫兵拳打脚踢,大发脾气,喝骂他们白痴无能,那些昂贵的****装备和巨额训练金币全都用在狗身上了。管家看不过去,小心翼翼劝阻一句,却重重挨了记巴掌,满嘴是血,被赫尔豪斯扇飞老远。
米德尔顿和一帮狐朋狗友在穆斯巴城浪了一天,傍晚回到家中,望着满目疮痍的场景,还以为进错门了,可是出去一瞧,没错啊,是自己家,权势滔天的穆斯巴城城主府。他心中异常震惊,连忙向一个正在打扫清理院子的仆人询问怎么回事。
仆人告诉他,上午一伙不知从何处来的强盗忽然从天而降,到处闹事打人,把城主府洗劫一空,事后城主居然和他们头子谈笑甚欢,其乐融融,杀掉对强盗不敬的当值守卫,临行前还带走俩人,一个是阿西比奥,另一个不知道是谁。
“少爷,自打我们在这里做事,就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您可得叫城主为我们做主啊!”仆人脸声泪俱下,满腹委屈。
米德尔顿暗骂你当奴才都当出优越感了,宽慰他一番,心中忧虑,连忙去见父亲。等见到父亲时,却看到父亲嘴里镶了一颗灿烂的金牙,脸上余肿未消,满目愁容。
“父亲,您没事吧?”米德尔顿关切道,心中忐忑不安,等着父亲**风雨般的批评。这种早出晚归的情形,最为父亲不能容忍。因为在赫尔豪斯看来,身为贵族的最基本条件,就是要有极强的力,连这点都做不到,还谈什么继承爵位?
“我没事,你先下去,我要想一些事情。”赫尔豪斯疲惫不堪道。
米德尔顿心中长舒一口气,应了一声,退下了。
待儿子走后,他小心翼翼关好门窗,拿出风笛吹了段曲子,身后墙上两个人高的地方露出一条漆黑的通道,里面赫然是一间密室。这种机关全凭特定音符触发,所用材质是罕见的吸音石,手敲上去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梅森手下纵然能人众多,也无法发觉里面其实是空的。
他纵身一跃,进入通道,在密室中,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堆魔晶石,在地上摆放成五角星,又在法阵中央恭敬置上各种五花八门的材料,最中间放着一枚金色的三角杯。赫尔豪斯用刀割破手指,红色的鲜血滴入三角杯,泛起阵阵涟漪。他口中念念有词,散发着妖异光芒的血红色传送门凭空出现。
赫尔豪斯冷笑道:“梅森,你要倒霉!”迈着大步,踏入传送门,消失不见。
尼斯特拉二人后脑挨了记拳头,当场昏迷。等去掉黑布,被一桶凉水浇醒后,发现自己坐在一张铁制椅子上,一双手被反绑,牢牢缚在椅子后边,一盏明晃晃的圆形透明球正悬在头顶上方,刺眼的白光耀的人睁不开眼。他想不明白,这透明的圆球怎么不点灯油就能发出光来?
“尼斯特拉,男,十六岁,八月二十日在马尔斯镇红柱监狱发起**动,杀死三个在押犯人,将囚室破坏大半,我说的没错吧?”一个和煦悦耳的男声说道。
尼斯特拉眯起眼睛,前方不远处摆放着一张桌子,后边坐着个人。说话的人长着一张圆脸,体态微胖,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气息,漆黑的眼睛闪烁着洞穿一切的光芒,似能将人心底秘密瞧个明白。
“你都知道了,我还说什么?”尼斯特拉没好气道:“把我交给那些当官的,大把大把的赏金就到你手上了。”
圆脸中年男不屑笑了笑:“要我真有此意,你现在就不会坐在这儿了。还有,我比当官的还厉害,你今天也看到堂堂城主米尔豪斯在我手中的凄惨下场了。”
尼斯特拉愣了一愣,还真是这样,米尔豪斯在穆斯巴城俨然就是土皇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在这位面前却连半分脾气都没有,这是何等的威风啊!
“把你所练的功法奥义说出来,你或许还能活命,否则,我们至少有一百种方法教你生不如死,绝对保证不重复。”圆脸中年人忽然板起脸,语气严重道:“能否活命,就看你的表现了。”
时空奥义,**走,这些词汇在他脑中一闪而过,隐隐间,他凭直觉判定不会有好事发生在这些人身上,便点点头,道:“功法我可以说,但能不能让我先填饱肚子?”
圆脸中年男同意了,不需尼斯特拉动手动脚,马上有一个人过来给他喂饭喂水,像伺候他亲爹一样。尼斯特拉心中苦笑,在马尔斯镇时自己曾经梦想有小弟端饭倒茶的大哥生活,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实现了,真是讽刺。
“吃饱饭,就开始说吧。”圆脸中年男声音冷冰冰道。
奥义到手,中年圆脸男便急不可耐离去了。
“不管在赫尔豪斯眼里,还是在眼前这二位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一只随时可以被人踩死的蚂蚁,连人都算不上,更谈不上什么尊严,没有力量,就是这个下场!”尼斯特拉心中暗叹,也不知道阿西比奥怎么样了。
正为冰法师担心不已,一副奇怪的画像悚然在脑海中浮现,观察的角度非常奇怪,似乎是趴着抬头看的。
刚才那个圆脸中年男对着旁边的刀条脸道:“戈登,立马找十个人过来练这份奥义,我要后天出结果。”
戈登立刻应道:“是!”关上门出去了。
圆脸中年男满意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有了这份奥义,我们的兵士就会变成移动大炮,莱恩王国攻城略地,开疆沃土,歼灭邪教,指日可待!哼哼,陛下的敌人们,你们的末日快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