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荞沈拓下令杖毙之后,杜思羽的病情竟渐渐好了起来。
而她的那张在病痛之中愈加显得凄楚的脸如今也显得娇美妍丽了。
只是在那张明朗又柔丽的笑容背后是杜思羽除掉心头大患的得意之情。
杜思羽踱步在秦荞曾经住着的竹林小屋之中。
她拾起放置在*边的竹篮,轻抚着其中盛放着各种女红之物,绢织之物的边角似乎绣着字。
她展开了那方帕子,果然是绣着“拓”字。
这个贱妾,居然胆敢私自绣着将军的名字,真是不知尊卑,不知廉耻!
杜思羽看见那个“拓”字便不由得怒火中烧,仿佛那不是绣在帕子上而是一针一线绣在了她的心上,鲜血淋漓,残忍而狰狞。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夫人大病初愈,不易有如此大的火气,再者那秦荞已是地下之鬼,着实犯不得夫人动怒。”翠儿看见杜夫人的怒火冲天,立即便安慰起来,怕杜思羽一气之下,又像当日那般烧了这整个竹林之房。
杜思羽听着自己的婢女说着那秦荞已死之事,也不禁暗暗宽慰着自己,纵使那秦荞再得*再得意如今也不过是已死之人,如今的沈府,庭院之中又是只有她一个女子,沈府,沈拓终究还是她的。
那自己又何必同一个死人计较?
杜思羽想到着,便将手中那方攥的满是褶皱的帕子狠狠扔向了竹篮之中。
然后,转身继续在屋内巡视着。
“皇上令大将军同太守一起商讨边关军事,这几日大将军恐都不能宿于沈府。可这屋子在那贱妾被杖毙之后,大将军便命人封了此屋,不准任何人踏入,并对外称是不吉之屋。所以,”杜思羽对着自己带来的心腹,厉声警告着,“在翻查证据之时,不准损害屋内物品,不准留下任何证据!”
“诺。”所有下人都微微诺诺的应着。
杜思羽带来的下人都是从杜府带到沈府的,论到忠心与归属自是不需要担心的,只是,要翻找证据必会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而杜思羽担心的就是,若是没翻找到证据,而且还被沈拓发现了这些痕迹,那么他们的夫妻情分必定会受到冲击,杜思羽是断不能再使一次放火毁灭证据之事,因为这样必然会引起怀疑,引火烧身。
但若是当真翻找证据,杜思羽的手,突然地攥紧了,如果被翻找到了证据,她便要使尽浑身解数,甚至不惜以此来要挟着沈拓与阿父一起共事,否则,以阿父的个性,沈拓定会受到罪责。
秦荞了解沈拓,以沈拓耿直的性子是不会答应这种违背他自身人格的事情,可是他不惧这种硬气的作风招来的杀身之祸,可是她杜思羽却惧怕。
她是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她无法忍受沈拓惨死在她面前,更何况刽子手还是她的阿父!
如果当真到了那种地步,杜思羽想着,自己对阿父的以死相逼应该可以换来沈拓的平安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