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执法眼 第4章 一人一猴相伴
作者:智千里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日将西落,谷中本就难见日光,参天古树遮挡下来,更是让微弱的光线更加难以透入地下来。他一阵叫唤,又哭又闹、从山上摔下来的伤痛本就未曾痊愈,这时停息下来,浑身发痒,又惊、又累、又怕、又饿间困意袭来,想起村中老人说过山谷中夜晚各种毒虫的可怕故事,值得强撑着身体,向身边的一棵大树爬了上去,找到一处枝桠茂密地方,胡乱扯了几根枝条捆扎了一下,便躺了下去,心里只是反复的期盼“蒋爷爷啊,开来救我”。

  那猴子看他折腾了半天,后年干脆上树趟了下来,一时也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睁着眼睛瞅瞅了半天,未见动静,便也呼呼的窜上了树来,一手护住头上的枝条,蹲在的了他的身旁。

  在经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情况了,劳累疲惫的身子再也顶不住担惊受怕,在期盼和等待中,小家伙慢慢的进入了美梦,这一次,那金箭上的信息再也没有传来。

  风静静的催动着青草树叶。夜晚活动的生物散发出幽幽微光,层峦滴翠的远山拢在夜空下,星星点点闪耀出孤独。

  时光荏苒,一夜无语。

  当清晨的一缕阳光自那斑驳的树影间穿透过来,晃在沉睡孩子的身上,清风朝露伴着日熙,新的一天就这样到来。不管你喜欢不喜欢,黑夜总是和白昼交替,在时间里煎熬的人们,总是感叹日子过得真无聊,生活就像一杯白开水,索然无味,但又离之不开;在时间里驰骋的那类,总又述说着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日子交换太过于频繁,光阴逆旅,匆匆过客。

  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猴子,托着几颗不知名的果子在晨光中倏然而来,落在寒星躺下的地方,伸手摇了摇还在睡梦中的孩子,一阵摇动间,寒星从睡梦中醒来。昨日种种,耗费尽了这孩子的一身精力,在又惊又惧又怕又期盼的斗争中熟睡下来,此时醒来,昨日种种恍如天方夜谭,犹如梦中。

  睁眼一看,小猴子就挂在自己身旁,不由大惊,揉一揉眼,在定睛一看,方知那不是梦,伸手一摸,屁股还在疼痛,但那伤口尽然痊愈,也不知道是不是草药起了作用,还是那蜘蛛网有此神效,反正不得而知,只要身子舒服,谁还管他什么起了作用。

  那猴子看他起了过来,用一只爪子托起几个果子往他嘴边送去,寒星伸手接住一看,全是不知名的东西,不经一阵怀疑,呆呆的看着那果子和猴子。

  猴子看他没有动作,也为不知道怎么服用,叽叽咕咕嘲笑了起来,伸手拿过来一个果子,对着他的眼睛晃了一晃,接着送到嘴边,尽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咀嚼中,还不时传来鄙视的目光,似乎在说,这小子真笨,连吃的的东西都不知道怎么享用,还得老子叫他,边吃边还向他比划,催促寒星寒星赶紧享用它一大早寻来的胜利果实。

  寒星一看那猴子把果子往嘴里送去,知道这果子无毒。心里不由坦然了下来,继而又嘲笑起了自己,唉,你这小子,人不大鬼心眼倒也不小,人家猴兄大清早跑去为你摘来的果实,你还怀疑惧怕,白费了一片苦心。心里想着,把那果子就往口中送去,入口果实,酸甜适度,一声爽中,狼吞虎咽,眨眼间功夫,几枚果子尽然全部下肚。那猴子看他吃样,开怀大笑,继而又一阵苦闷。就像去朋友家做客,朋友端上来美味,你不享受枉费朋友一番苦心,还道是你看不上他,或者他用心准备的东西不和你胃口,真得你实施光盘行动,一扫而空不负人家的尽心尽力招待,他有在哪里愁叹,这小子就是一吃货,又想或者是自己准备的不足。

  几颗果子下肚,腹中饥渴稍解。同那猴子比划了几下,也不知道它弄懂了没有,下了树来,捡起一根木棍握在手里,拿着昨日从屁股上拔下来的金箭,直往四周探去。

  一番巡查下来,果如昨日看到的一样,此处乃一绝地,四周全是高高的悬崖,仅留下方圆四五百米的天坑,那坑中树木倒也涨的茂密,枝桠横生、展出老远,枝蔓铺地,密密麻麻。

  那猴子随他一路巡查,一会见他摇头叹息,一会又见他比划丈量,摸摸头,一副不知所为的样子。

  “猴兄,要是我有你那攀爬如履平地的本领”寒星一阵比划道:“此处真乃游玩歇息的好地方,可我与你不同啊,你是山中精灵,漫山遍野尽是你家,深林处处尽有你栖身之地,渴饮山泉甘露,饥食林藏奇珍,一入丛林,潇洒纵身去,路遇高山,双臂定乾坤。我想离开这里,回到村中,可奈何……….,对那腾挪攀爬只能尽是无穷羡慕。

  那猴子仿佛听懂了他的话般,拉着他一只手,急急的就往一处灌木深处走去,拨开遮挡的藤条,弯弯曲曲一阵前行,竟然露出了一个洞来,也是他未曾注意,但若无人知晓,任你百般寻找,怕也是找不到这里。那猴子也不管他的惊诧,一阵比划,叫他跟着,向那洞中走去。

  进得洞来,方始发觉竟有一条似人工开凿的小路,弯弯曲曲向山顶蔓延而去,可是长期无人行走,哪路被满山的藤蔓盖住,在山谷里看,哪里能够发现此一奇迹。

  既有出路,寒星此时定下心来,留心往洞中一看,那洞方圆何止千米,尽是在山体中形成的一天然大洞,比之那山谷竟然更宽更阔。目之所至,尽在那洞中墙壁间发现前人留下来的众多字,一路沿着那洞字向前走去,尽慢慢发现居住多的许多痕迹。那猴子似乎来过这里多次,对洞中情景无比清楚,一路吱吱声中,领着他往前面行去。

  那洞中墙壁字写道,原来,当年巫溪蛮人造反,大肆屠杀汉人,皇帝震怒,命秦琼领兵十万剿灭之,巫溪蛮人大败后,秦琼不忍其族亡种,故留三箭之地,画地为牢,囚禁巫溪蛮人于此地,那活下来的人,到此蛮荒无人之地,日子过得艰苦异常,山中瘴气恶劣,剩下来的人几经奔波劳累,大都葬身穷山恶水之间,一日,有族人顺山崖而下,倒得此地,竟发现此天然屏障,回去报之族人,举族便搬来此地。既得安居下来,修生养息,巫溪蛮人遭此大祸,已知欲灭汉人,报此血仇无望,渐渐的大家安下心来,在此安心养家。过得些年,也有那不甘族人,出得山中探视,其时,正直大唐天威浩荡,那些人见天下如此,百姓安康,知所图无望,也不想在回大山深处,便慢慢的和汉人杂居同化,泯失无踪。留在此地的族人,与那自然奋斗,终是不敌,过得百年,老辈死的死、亡的亡,对那秦琼告诫慢慢的淡了下来,一些新的族人便又慢慢顺着那山崖小路,迁居它地,此时大唐内乱,也无人在关心注意,迁居他处的巫溪蛮人又隐姓埋名,几十年间,族人尽皆迁离此地。千百年后,此地尽然无人再知,年年岁岁,历史长河,荡涤尘埃。

  寒星一路尾随着那猴子,一边仔细留意这洞中墙壁字,看吧那洞中细说,与钻入自己体内那信息一一对照,方察觉原来一起都不是梦,握在手中金箭,此时竟让他感觉沉重分,突然间,感觉自己好似肩负起了重大责任。回头一想,不禁哑然,历史也过,现实也是民族大团结,纵使你古人功参造化、独步天下,又哪里能够明白人世变化,又哪里知道历史长河车轮滚滚,左非或许今是,昨是也可今非。人啊,站在对立的角度,发现彼此错漏百出、不堪一顾,待得彼此融洽了下来,方觉过往烟云,方叹己身不该。

  也是他是个孩子,想不明白是是非非皆由人定,过往种种那件不由人引起,或枭雄之怒、或英杰之志、或仁者之明、或智者之洞察、或圣人之教化、或鸡鸣狗盗之辈、地痞流氓之徒,无不以为己是而他非。

  待得走到哪上山小路,寒星方才停下了脚步,那猴子在他身前,不停的吱吱催促,扭扭头回望那洞穴,一时竟也无言,只痴痴回味那墙上字,心中思绪全无,只是小小孩童心灵间,唤其种种莫名感伤。

  顺着那小路一路向上爬去,道路立在悬崖峭壁之间,路边枝蔓遮遮挡挡,真是寸步难移。若不是猴子在前方一直引路,在翻过几处几近断崖无路的转折之后,寒星真不敢相信那是巫溪蛮人曾经的生活之道。

  一人一猴,就这样沿着崎岖小道,慢慢向山顶攀爬而去。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突然前面传来一阵阵“寒星、小星,你在哪里的呼喊声”,寒星一阵激动,顿时大哭大叫着叫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蒋爷爷,甘大叔,我在这里”。原来,看他摔下了悬崖,蒋静生大喊半天没有回应,看看天色将晚,没有办法,因而回到村中,召集相邻上山来寻。四方乡亲,一想到这孩子可伶,尽然来了十几人上山找他。

  此刻众人听到他的呼喊声,顿时齐齐向他这边搜寻过来。

  “快,把绳子放下去,我看见他了”

  还是蒋家叔叔眼光犀利,老远看见他正在那悬崖边上攀爬上来,那猴子一见眼前这么多人,嗖嗖的几下,抓住藤条窜到了半边。

  “小星,把绳子绑在腰上,我们把你拉上来,快,再来几个人”

  绳子一头落到了寒星身边,他也攀爬了半天,此时几无力气,幸得村里人寻来,当下把绳子往腰间一系,扯扯松紧,大喊喊道:“可以了,我绑好了,拉我上去”

  山上众人听他一喊,几人一起用力,缓缓把他从悬崖边拉了上来。

  一时救得人上人,村里人个个喜气洋洋,寒星看见村中熟人,眼泪哇哇直往下掉。

  “不哭,不哭,没事了,没事了”旁边人安慰道。

  救得人来,大家一声喊,走,回去了。蒋静生的儿子蒋东来一看他衣服破破烂烂,又见他一副精神萎靡不振的样子,一把把他扯了过来,双手一伸,便把他背在了背上,嘴里让让到,回家。

  寒星上的山来,不见那猴子,想是怕生,也没有在意。只得在蒋东来的背上对着上下喊道:小黄、小黄,我就住在山下,你来找我玩。也不知道那猴子知不知道片刻间,寒星竟给他取了一个小黄名字。这是,只听半山中传来猴子吱吱的叫声,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

  众人一路唏嘘问着他掉落悬崖的经过,一路说道这孩子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等话回到村里。

  当晚,蒋静生家杀鸡宰羊,同村人庆幸村中孩子留得命在,贫苦地方,只要是村中孩子,长辈大都以几家孩子看待,热闹喧腾的一晚就这样闹开了。

  寒星因为两天没有吃法,只吃的长辈调给他的两条鸡腿,喝了些鸡汤,胡乱吃了一碗包谷饭,困意袭来,蒋东来看他困困恹恹的样子,知他这一晚肯定煎熬难耐,向大家告饶一声,端起酒碗一干而净,便送着他到里屋睡觉去了。

  看寒星,躺在自己的床上,又给他拉拉被子,轻声安慰道:“不怕,没事了,有我呢,好好休息,明天蒋叔带你去玩”。寒星也是真的筋疲力尽了,一躺在床上,听见外面叔叔婶婶们的叫嚷声,便也安心的深深睡去。

  “这孩子,这么快就睡着了,许是累坏了”,蒋东来嘀咕一声,看看他,复又回到外面院坝里和几位相熟的兄弟大喝起了酒来。

  一时间,全村人来人往,家家提起自家新得的美酒佳肴,到蒋静生家院子里胡吹海侃。一村人,难得这样欢腾,热闹中,几个哥们兄弟笑声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