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思芳和陈映雪走后,寒星又上楼和蒋一诺嬉闹玩耍一阵,下楼来,正看见梁涛扶在床头,强撑起身子挪动着脚步。
“哎,你不要命了吗?”
“没事,山中的野兽,伤再重也得爬起来觅食或躲避。”
“你不是野兽!”
“那有什么区别,都是四肢,只是我多了两只手,少了两条腿。”
“区别除了解放了你的手,还解放了你的头脑。”寒星过来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你能知道野兽需要强撑起身子觅食和躲避敌人就比野兽强。”
“都一样,都要靠自己。”
“嗯?”寒星尽然短暂的没有言辞,“你没有朋友或”
“我曾经有个妹妹”
“村子里的亲戚呢”
“我们那里是大山,住的人本就少,大山里,只有野兽和猎人!”
寒星开始心疼起他来,一个生活在绝境里的人,那是需要多大勇气和毅力,突然间发现,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多着呢,你正在感叹没有鞋子穿的时候,其实很多人都还在为没有饭吃发愁;你在抱怨窗外雨下得扰乱你清净,从房子洞中漏出雨花弄湿你的院子、床、桌椅板凳时,有人还在原始山洞里与大自然为伍;你在痛恨街头混混穷凶极恶时,有人还在大山深处与凶猛野兽搏斗。这个世界,谈什么公平、正义,那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武器,是利益集团之间相互制约的棋子。你可能说有些人呐比动物还凶猛和无耻,但那毕竟是少数。
“啊,哦,这里是医馆,你是病人,在我这里,医生对病人负责。”
“我没有钱,也不要谁对我负责。”梁涛还是冷冷的看着寒星说道。
“我非得对你负责呢?”
“那是你的事,就像我要猎兔、杀豹,并不会因为他已经受伤就手软。”
“因为那是你的粮食”
“也是,也不是,因为我同情他,没人同情我。因为他不死,有可能就是我死。”这血血淋淋冷冰冰的话再次把寒星震撼住了,生与死原来就是这么简单。
他不知那是什么样的环境和过去造成了一个如此畸形的和自己几乎同龄的伙伴,两人之间,仿佛活在不同的世界。这隔离,来自彼此内心的伤痕,来自周围目光和世人的冷淡。
“为什么你还不走?像猎物一样躲起来”
“我为什么要走是你杀了沈剑星给我妹妹报了仇。”
“这是两码事,我杀他自有我的理由,那时候和你好像没有任何关系。”
梁涛睁起大大眼睛,像看野兽的一样看着寒星,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你能把死人整活起来?”他突然莫名其妙的这么问了一句。
“不能”
“人都死了,我还能找他报仇?”
“也可以,古时候包括现在,有很多人鞭尸的,其中不乏大人物。”
“我知道我是野人,但我看起来像变态,还是你是一个变态,你说的是大人物,可我们这种小人物,怎么可以?”梁涛反问着寒星。
“靠,你他妈才变态,死变态。”
两人停顿了一会,说了些话,似乎拉近了些距离,听梁涛的意思,这小子,要留下来。
“你真要留下来。”
“我什么都没有,来乌镇的目的本就是报仇,现在仇人没有了,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去了,现在”他定定的看着寒星,“和我有关系的就是你这个杀了我仇人的….朋友。”
在寒星灼灼目光的逼视下,梁涛说出了“朋友”两字,寒星一听他说出这两个字来,整个人都舒爽了起来,浑身通透,满眼蕴藏的笑意似乎要流下来。
看他那暧昧的目光,梁涛身子一颤。“你真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是,我有病,你有药?”
两人对视了起来,忽然间哈哈大笑。原来一切都这么简单,就是这么简单,这少年,生与死看的简单,愿与不愿,恩与仇也看得这么简单。
晚饭过后,蒋东来几人满面通红的回来,不用问也知道十三鹰的招呼把几人弄得很爽。
侯小溪一进来看见梁涛居然坐在了床上,向他竖起来大拇指,哈哈笑道:“我只看见我们家的狗能有这份恢复力。”
“不,他比狗强。”一边余思伟补刀。
“滚蛋”寒星一边笑骂道。
“梁涛”
几人一阵大笑见,突然听见床上人发话。
众人一愣,知道这是把他们几人当成了自己人,蒋东来大拇指一翘,对着寒星倒:“厉害啊,星哥,就这么一个冷血动物都能被你整热了,佩服。”
回头向着床上回复了过去,“蒋东来”。
“余思伟、侯小溪、李志雄”旁边三人也各自报了名字。
蒋东来回过头来,看着寒星,“今天去了十三鹰,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干,看起来,刘开青摸不准我们是什么来路,既不敢得罪,也不是很放心,赌场里说把十三鹰作为赌注送给你,他半句都没有提,他不提,我们也不问,兄弟间客客气气。”
“呵呵,他是有想法,一个人在道上混了二十多年,得到今天的成就,怎么可能说给就给,算了,明天再去看看,什么也不说,也不问。我倒是很好奇他怎么打算。”寒星一副无所谓的道。
“爸爸、爸爸”,这时楼上蒋一诺听见蒋东来回来的声音,在楼梯口喊到。
“没事了,都休息吧。昨晚的王天生、郎十三,我看都不是蠢人,等着瞧吧。”
蒋东来上楼搂住儿子,一旁,夏晓莹伸手拉住他,左右瞧了半天,轻轻的道“没事,没事就好。”
众人都知道,其实他们在外,最担心的就是夏晓莹,这女人,一旦丈夫决定了的事,从来不问,此时“没事就好”一说出来,众人一阵唏嘘和感叹。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蒋东来和侯小溪几人就出去了。寒星交代他们有空的话去看看房子,余思伟三人自是乐意,一口答应下来。
还没到吃早饭的时候,陈映雪和曹思芳走了进来。一进门,陈映雪乐滋滋娇嫩嫩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没看见人,只听声音,还以为是一个妙龄少女,那声音里的甜蜜水分,犹如干涸的沙漠突然下了一场大雨,滋润的不行,待到看见人,才发现是熟透了的水蜜桃。
“小寒呐,你真厉害,昨晚那老头子,我都有点受不住了。”陈映雪的脸上分明写满了欲求满足后的幸福,女人四十如虎,果然是有些道理的,寒星揣摩着。
看他说话间颤巍巍好似要蹦出来的傲人双峰,我们伟大的小哥寒星同志暗暗的咽下了口水。
陈映雪听见声音,抬头一看,发现寒星偷瞄自己胸脯的眼光赶紧也开,不由呵呵呵的娇起来,把胸脯挺的更加骄傲。
“害什么羞呢?”那语气中全是骄傲和嗔怪。
“小寒呐,跟你说,昨晚,姐又找到了春天,能不能生孩子,那只能听天由命,可是,我知道,姐的幸福,你怕是可以保证的吧,昨晚的药,得多给我一些。”
尝到甜头的女人,哪里这么容易倒得满足。
“春天来了吗?”寒星作弄着故意把头伸出窗外,“哦,原来还是深秋啊。”
“你就笑话你姐呗,无所谓啦,姐都是老人女人了,反正性福只有自己知道。”陈映雪红着脸说道。
“哪有,像陈姐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天天都应该得到春天。况且你也不老啊,你看着挺拔的骄傲,正是春意盎然时。”,寒星调戏着,在抽屉里给陈映雪拿出了一包药,一看寒星手里的药,陈映雪赶忙紧紧的握在手里,生怕他收了回去,欲望起来了的女人,什么都挡不住啊。
“陈姐,昨晚你是尝到我药的力量了的,听你说起来,可能大哥那个时间已经不短了,为了你接下来的幸福,可得控制着点,悠着点,慢慢来,美好生活还在后面等着呢。既然昨天的药有效,我看呐,孩子怕是也有些把握的。回去后,慢慢来。”寒星一本正经的对着陈映雪说道。
一听说自己孩子那是大有希望,陈映雪立马就激动了起来,“嗯,回去之后我就好好的治治他。”想到寒星说的控制着点不由脸上通红,一想到昨晚自己那口子突然像禽兽一样扑了上来,要了还要的样子,心中一阵甜蜜又有点心虚,“一晚上几次好点….”,陈映雪羞红着脸轻轻的问道。
寒星哈哈大笑,“那得看大哥的本事。”
陈映雪被他一说,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春意袭人。
“小寒,这是十万元,姐知道对你来说这是小事,可对姐来说,这是我一生的幸福,你也不要嫌少,就算交姐这个朋友”,说着便从包里掏出来一张支票送到寒星手里。
“姐,既然是朋友,又是思芳姐带你来的,我怎么好意思要钱,拿回去吧。”寒星说着把支票推了回来。
陈映雪倒是没有想到他这么慷慨,有钱人见到的钱太多,对十万块钱没感觉,可这小小医馆里的寒星,对十万块钱也看的如此的淡,反而是应为曹思芳陪着自己来就不要了钱,突然意识到,这寒星倒是一个不错的朋友和奇怪的人。
“说啥呢,姐不缺钱,你看你这一间小医馆,哪里赚得了多少,这是姐给你,说好了,是给你的,不是医药费,呐,这是我的号码,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姐虽然没本事,但你姐夫在乌镇倒是能说上些话。”寒星握着他递过来的纸片,就只有一个号码,其他什么都没有。
陈映雪把支票推到他手边,起身拿来药就往门口走去,“一大早就来你这里了,今天我还有事,改天我再带你去见见我家那位,还得请你当面给他检查检查一下,走啦”说话间出了门,高跟鞋声远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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