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棐林觉得,丁诗丽没喝酒,根本放不开。要想让她放开,得灌她酒。他开始招呼她喝酒。他打勤献趣地敬她一杯,她也承欢献媚地回敬他一杯,两个人你来我往,一瓶老酒很快就喝光了。
“你毕业了。”端木棐林说着,又叫服务女孩拿了一瓶老酒。
“啊?我这么快就毕业了?你这是速成班呀!”
“你的水平可以当助理教练了。”
“你水平也太高了,没一会儿就把我培养成助教了。”
“那当然,名师出高徒吗!”
“切,自吹自擂。”
“你和那天酒桌上的表现截然不同,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判若两人。”
“其实,我那天身体不舒服,不在状态。”
“哪里不舒服?”
“女孩的事你问那么细干嘛?”
“好了好了,不问了不问了,喝酒喝酒……”
为了让丁诗丽多喝酒,端木棐林用甜言蜜语组合成的“糖衣炮弹”不停地轰炸她。她看出了他的“狼子野心”,也捡了一堆甜言蜜语来回击他,让他多喝。在他们甜嘴蜜舌、一酬一酢间,第二瓶老酒又喝完了。
端木棐林的嘴巴有点把不住门了,开始娓娓不怠地说酒话;微醺的感觉扶摇直上,令他陶醉,又让他放肆。
丁诗丽的情况也和他差不多,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端木棐林懵懵懂懂地看着她,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他想把两人这种模糊不清的关系挑明,看看她是什么态度。后来一想,又觉得这样做有点突兀,或者说冒险。然而,突兀和冒险不也是一种刺激吗?为了刺激,他豁出去了。
“你猜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挣钱买房。”
“不对,我最大的愿望是娶你做老婆。”
说完这句话,端木棐林以为丁诗丽会勃然不悦,抑或是拂袖而去。
然而,他想错了。她只是白了他一眼,略微嗔怪地说:“哎呀,真是的,说什么呢?刚接触,你说话就直愣愣的,太那个那个那个了吧?”
“嘿嘿,有些话,女孩脸皮薄难以启齿,只有我们大老爷们才能说出口。”
“你说话就不会含蓄点?”
“鄙人才疏识浅,不会拐弯抹角,唯一的特点就是说话直愣愣。”
“你的直愣愣,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就达到效果了,懂不懂?证明你心里有我……”
“看你臭美的。”
“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秘密?”
“你知道我有多少次在梦里梦到你吗。”
“我有那么大魅力吗?竟能登上你的梦幻舞台……”
“嘿嘿,有……我在梦里经常梦到你,还和你一起演过洞房花烛夜……可醒来之后,才知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里顿时凉巴巴的,不是个滋味。”
“你就瞎掰吧!你就满嘴跑火车吧!”
“真的,不骗你。骗你是小狗。”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你很好……用一个成语描述——霞姿月韵……”
“你还挺会夸人哈!”
“我这是实事求是。”
“说不定我们两个在一块儿,也会天天吵架呢!”
“两个人只要相爱,闹别扭就不是回事儿,就是放屁、打呼噜,都是绕梁之音,百听不厌……”
“你真逗……你是不是又打呼噜又放屁啊?”
“我从不打呼噜,更不放屁。”
“那你是不吃不喝的橡皮人?”
“嘿嘿,其实,没有不放屁的人。不过,男孩放屁有相声效果,而女孩放屁就显得尴尬窘迫喽……”
“为什么?你这是男女不平等……”
“我上高二那一年,有一次老师刚登台讲课,前排的班花就放了一个清脆响亮的屁,屁味很快漫延,臭的我呲牙咧嘴。但我还是正襟危坐,装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用两眼余光扫视着左右,骤然发现大家都齐刷刷地看着我,就连前排制造了动静的班花也捂着鼻子回头瞪着我,一幅义愤填膺的样子。我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这种时刻有口难辩,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现在练嗓子了……”
丁诗丽哈哈大笑,笑得弯腰捧腹,眼泪都淌出来,嘴里说:“你真逗死我了,你真逗死我了……后来呢?”。
端木棐林一本正经地说:“后来全班同学哄堂大笑,老师制止道‘放屁是消化不好,有什么好笑的,上课!’,于是,全班就安静下来。”
丁诗丽一边用纸巾擦着眼角的泪,一边说:“你这是英雄救美,懂不懂?你太可爱了……”
“我可爱的地方多着呢,以后你慢慢接触就了解了。”端木棐林又客气地问她还要什么主食。
“吃菜都吃饱了,还吃什么主食。”
“那……我们去鸳鸯湖溜溜吧?”
丁诗丽一愣,思考了片刻说:“你经常这样追女孩儿吗?”
“哪里哪里,追你是第一次。”
“张口就来,谁相信呀。”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认定你了。除了你,我不会再和别的女孩好了。”他的话有些执拗,却流淌着迷人的情愫,搞得丁诗丽怦然心动。停了一会儿,他又追问了一句:“还去不去鸳鸯湖了?”
丁诗丽点点头说:“好吧,一切听你的。”
端木棐林见她答应了,兴奋地抓起她的手拉到嘴边,蜻蜓点水似地吻了一下。她被他的举动弄得一阵心跳,嘴里本想说一句“君子动口不动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端木棐林满面春风地买了单,然后伸手很随意地拉住了丁诗丽的手。她本能地甩了两下手,但没有挣脱他的手,心里也就渐渐释然了。她的一只手被他牵着,另一只手拿着玫瑰花,兴高采烈地随着他走出“巴蜀传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