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情颓恋:刚爱过就把爱放在一边 第204章 那爱情错的很透明
作者:金笛Q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端木棐林浑然不知茹芸菁已经知道了他有外遇的事情,依旧我行我素地和冉小红约会,全然不顾后果。

  这天上午九点左右,端木棐林接到冉小红用手机发来的一条短信,短信写到:中午“月亮船”西餐厅见,不见不散。

  端木棐林看到短信,不假思索地回复:好,“月亮船”见,不见不散。我们把酒言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月亮船”西餐厅像一座豪华的超级大别墅,宽敞的院子内花红草绿,空气里弥漫着幽幽的芳香;大厅里音乐袅袅,假山、喷泉、紫藤吊挂,既温馨浪漫又高贵典雅。

  中午,端木棐林和冉小红在“月亮船”西餐厅碰了面,然后找个座位坐下。端木棐林伸手捏了一下冉小红的脸蛋说:“这两天怎么样?还好吧?”

  冉小红冲端木棐林笑了一下,笑得极勉强。

  端木棐林笑眯眯地把菜单递给冉小红,让她点菜,动作里流露出献媚的色彩。

  冉小红心不在焉地接过菜单,瞅了瞅,又把菜单递过去,嘴里说:“你点吧,点什么就行。”

  “我和你在一块儿吃饭,你从来就没点过菜。”

  “我喜欢吃你点的菜。”

  “谎话……你说,你为什么不愿意点菜?”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今天就你点菜。”端木棐林说罢,把菜单又递给她。

  冉小红不接菜单,嘴里说:“哎呀真烦人,你就点吧。”

  “哟哟哟,急眼了?”端木棐林说罢,点了两份芦笋黑椒小牛扒,两份墨西哥披萨,两份奶油蘑菇浓汤。合上菜单,端木棐林又问她喝什么酒水。

  “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喝酒。咱们喝咖啡吧!”

  端木棐林摇摇头,笑了一下说:“以往你可很能喝哦,今天这是怎么了?啊?”

  冉小红不冷不热地说:“以往是以往,现在是现在。现在我的身体不允许我喝酒。”

  “是呵,女人跟男人不一样。女人的身体变化莫测。”端木棐林说着,打了个响指,和服务小姐说:“一杯摩卡,一杯卡布奇诺。”

  工夫不大,西餐和咖啡都上来了。冉小红吃了两口,便放下刀叉。她胃口出奇的差,肚子咕咕叫,嘴巴却不想吃。

  端木棐林右手持刀,左手持叉,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扒,然后用叉子叉着牛肉朝嘴里投送,咂嘴弄舌地吃着,一边吃一边关切地说:“你脸色这么差,有烦心事吗?”

  冉小红叹息一声,眼睛转向喷泉边的舞台。舞台上,一个女孩正在演奏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爱的纪念》。优雅欢快的曲子像一阵柔软的风,拂面而来。一曲终了,又上来一个女孩,手拿麦克风献唱了张韶涵的《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

  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

  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就像是精灵住错了森林

  那爱情错的很透明……

  冉小红觉得,这首歌唱出了她此刻的心境,不,简直就是为她而唱。冉小红对自己目前跟端木棐林这种不清不白的关系,总是耿耿于怀。

  端木棐林端起咖啡杯,饮了一小口,然后放下杯子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吗,别憋在肚子里难受了。”

  冉小红看了他一眼,本来想把事情全盘托出,可后来一想,还是同他绕绕弯子的好,这样可以试试他的心。

  “你喜欢我吗?”

  “当然!”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你说,我和茹芸菁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问这个问题?莫名其妙!”

  “我想知道,快说嘛!”

  端木棐林嘿嘿一笑说:“怎么说呢,这就像下棋,她是一盘即将下完的棋,而你是一盘刚刚开局而且永远也下不完的棋……”

  冉小红咳嗽一声,说:“你还挺会比喻……告诉你,我最近肚子老胀胀的,不舒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秋燥,容易大便干燥,所以你要多吃豆芽、菠菜、胡萝卜、芹菜、小白菜、莴笋等蔬菜,营养既丰富又不容易让人发胖。”

  冉小红看着他,眸子里闪着泪光。她不想遮遮掩掩了,更不想再磨磨蹭蹭地绕弯子了。老这样绕来绕去的挺累。

  “我这个月……没来例假……”冉小红说完这句话,本以为他会情不可却地用甜言蜜语喂她,喂得她晕晕乎乎颠三倒四不知东南西北之后,再提点诸如打胎之类的建议。然而,她想错了,彻底想错了。

  由于事情来得很突兀,端木棐林一点精神准备也没有,所以他听完冉小红的话时,愣了一下,眼睛里有一丝恐慌。但是,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哈哈大笑起来,嘴里说:“我本以为你是个特立独行的女人,没想到,你也这么俗!俗不可耐!我告诉你,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如果你一个人执著着,纠缠着,原地打滚儿痛不欲生地爱着,时过境迁你会发现,是你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下面埋葬的全部都是你的青春!”

  “我真的怀孕了!不骗你!”

  “你说吧,要什么?……衣服?钱?还是金银首饰?”端木棐林盯着她,足足有五秒钟,眼神里透露出鄙视。

  冉小红从粉红色单肩包里拿出化验单,递过去,嘴里说:“你自己看看吧?”说完,心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端木棐林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化验单,又把单子扔给她,皱着眉头说:“你什么意思吗?啊?现在什么都可以造假……假处女膜,假胸,假臀,假药,假鸡蛋,假牛奶……你什么意思吗?”

  冉小红的脑子里像突然飞进去了许多小蜜蜂,嗡嗡嗡嗡地乱鸣一气。她失态地忽啦一声站起来,端起一杯咖啡泼到他的脸上,嘴里吼道:“放你妈的屁!我怀孕了我怀孕了我真的怀孕了!”吼完,疾步走出餐厅。

  走到院子里的僻静处,冉小红站住了。此刻,她既孤独又恐惧。她真的希望端木棐林能追上来安慰她一下,哪怕只说一句话,她的心里也会好受些。想到这里,她抽噎起来,继而失声痛哭,泪水止不住地顺着脸庞默默地流淌。她没有擦拭脸上的泪水,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把心中所有的积怨和伤痛统统地洗刷干净。

  端木棐林见冉小红离桌而去,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冲服务员说了一声“我马上就回来”,便心急火燎地追赶过去。追到院子里,见冉小红正站在一棵一人多高的黄色月季花前哭泣,端木棐林奔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嘴里安抚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刚才逗你玩呢……别生气了,别生气了。我们现在就到医院,把孩子拿掉,好不好?不能再耽误了,耽误对谁都没有好处。”

  冉小红无力地靠在端木棐林的怀里,嚎啕大哭。哭够了,哭累了,她说了一声“咱们去医院吧”。

  “好,咱们去医院。”

  两个人走出“月亮船”西餐厅的院子,来到一个叉路口。端木棐林伸手截了一辆出租车,两个人上了车急匆匆地赶到市妇幼医院。

  冉小红挂了号,和端木棐林来到三楼妇科门诊室。门诊室外的过道上,摆放着两张长条木椅,木椅上坐满了沉默寡言、不知所措的男人。男人们木讷、羞怯地坐在那里,焦急不安地等待着自己的女人从门诊室出来。

  冉小红独自走进门诊室,将化验单递给一位女医生。女医生看看单子,冷冷地说:“你要打胎吗?”

  冉小红脸红地“嗯”了一声。

  女医生开了一张单子,递给冉小红说:“为了保险起见,你再去做个b超吧。”

  冉小红接过单子,走出妇科门诊室。在过道上来回度步的端木棐林,见冉小红走出来,急忙奔过去,小声问:“怎么样?”

  “医生让再做个b超。”

  端木棐林喃喃了一句“这些宰人的无良医生”,然后拿着单子到一楼大厅去交费。

  交过费,端木棐林急匆匆地跑回三楼,把单子交给冉小红说:“快去检查吧,说不定是虚惊一场呢?”

  “但愿如此。”她拿着单子走进三楼西侧的b超室。

  约莫半个小时,冉小红从b超室走出来,看着端木棐林一脸沉重地说:“真倒霉。”

  “真怀上了?”

  冉小红“嗯”了一声。

  “做掉。”

  “我怕疼。”

  “别怕,坚强些。有我呢。”

  冉小红又来到妇科门诊室,找到那位女医生,把b超检查单递给她。冉小红垂头丧气的立在一旁,像等待审判的犯人一般。

  女医生看看b超检查单,又给冉小红开了一张单子,嘴里说:“交了费去人流室做手术吧。”

  冉小红“嗯”了一声伸手接过单子,步履沉重地走出来,见了端木棐林把手上的单子一伸说:“去交费吧。”

  端木棐林拿着单子,跑上跑下地忙乎起来。等端木棐林在人们诧异的眼光中办好一切人流手续时,已累得精疲力尽,气喘吁吁。

  冉小红拿着缴费单哆哆嗦嗦走进人流室,身上竟孵出一层鸡皮疙瘩。一个女孩刚从手术床上爬起来,脸色苍白,唇无血色,臀部沾着淡淡的血迹。这时,一个男医生走过来,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冉小红身体哆嗦的更厉害,心里嘀咕道,这里怎么还有男医生。这一刻,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男医生问她,做手术吗?冉小红忐忑不安地看着男医生,犹犹豫豫,期期艾艾。男医生不耐烦地说:“做不做?做不做?不做就出去。”这时,一个年轻的女护士走过来,拿过她手上的单子说:“你怎么这么封建?世界上好的妇科医生都是男的。你到底做不做?”冉小红轻轻说了一句“那就做吧”。

  冉小红可怜巴巴地躺在手术床上,觉得自己像一只被人任意宰割的羔羊。男医生说:“放松点,别紧张。”冉小红小声说了一句“我害怕”。男医生冷冰冰地说:“怕什么怕,有什么好怕的。害怕以后就多注意点。”不知什么东西嗡嗡叫起来,冉小红“啊”地叫了一声,浑身颤栗。她的羞涩、屈辱和痛苦,伴随着眼泪一古脑地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