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礼道歉戏剧性的演变成了告白求婚,每个人脸上都有笑意,吴梓严无疑是最的那一只,开了今晚的第一瓶香槟,连着喝了几杯,拦都拦不住。
沈逸看不得他这样,便说道:“梓严,少喝点。”
如果说梓严的甜中生苦只是让人困惑,那沈逸的莫名扫兴绝对是令人诧异了,吴伊洛正欲探究,就听梓严先一步说:“医生就是麻烦,这要管、那也要管,放心,我有分寸,我那一点小感冒早就好了。”
经他这么一解释,伊洛只道沈逸是医者仁心,不作他想。
吃菜,喝酒,有说有笑,伊洛想说今天是她这么十几年来最快活的日子了,哥哥和嫂子终成眷属,家里面也将要圆满,喜欢的人还在身边,她光是想想都觉得幸福。
梓严举起酒杯敬了秦靳南一杯,“靳南,以后要对洛洛好点,我就把她交给你了。”
他的话如平地惊雷,毫无预兆便直接投放,听得众人神色各异。
吴伊洛:臭哥哥,才和好呢,又搞她!╭(╯^╰)╮刚就不该让他那么容易就抱得美人归,自己的事情都还没处理妥当,就想来管她,真是家住海边!
简歆瑶:阿严,你在想什么,我虽不懂爱而不得的苦痛,但我了解洛洛,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居然会落荒而逃,一定是忍到了极限,你不知道你这样逼靳南只会让洛洛难过吗?
沈逸:梓严你是求婚昏头了吧,怎么能把洛洛交给靳南呢?
作为当事人,秦靳南处变不惊,他接下梓严的敬酒,喝了一口以示允诺:“我会把伊洛当成亲妹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对他来说,若非必要,他以后都不想再碰酒了。
梓严却是一笑,带着玩味,“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靳南,这么多年了,我不想再跟你兜圈子,没意思。”他微一仰头,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秦靳南没有逃避他的视线,但其气势明显落于梓严下风,他从来就不是逃避问题的主,但有些话,他不得不避而不谈,“梓严,你喝醉了。”
“我想也是,不然我怎么会指望你对洛洛好呢,你啊,不让她哭我就该烧香拜佛了。”话越说越不着边际,竟像是真醉了,“真奇怪,我以前千杯不醉的。”
简歆瑶偷偷瞄了伊洛一眼,只见她将整个脑袋往下埋着,长长的秀发披散在两侧,挡住了侧脸,挡住了窥探。歆瑶心疼她的同时,不禁觉得神奇,洛洛居然没发飙?!她突然想到原因,或许就是因为靳南在场,伊洛才这般克制,或许是不想靳南更为难,伊洛才什么都不说。洛洛,你怎么能对他这么温柔?爱上他,你都不再是你了,你知道吗?
眼看包间的气氛越来越糟,歆瑶靠近梓严附耳劝道:“阿严,别说了,洛洛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吴梓严不知为何就是铁了心不为所动,冒着再次惹毛伊洛的风险,他依旧对靳南不依不饶,“秦靳南,你告诉我,林落欢有哪点比得上我们家洛洛?你敢说这些年你心里一丁点儿都没有洛洛?!难道你忘了是谁把你从醉生梦死中拉出来的吗?!”
“够了。”吴伊洛猛一起身,双手在跨前紧握成拳状,她深呼吸了好几下,极力平复自己,“我去一下洗手间。”
包间的们“嘭”地一声关上,威力不小,可以想见关门之人的狂怒。
这,是不是又一次落荒而逃?
“阿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歆瑶不想责怪梓严,但他对靳南的步步紧逼确实超出了绅士该有的风度,他的那些话句句踩着伊洛的痛脚在讲,“你这么疼洛洛,今天为什么要伤害她?”
“没什么,就是把话都说开,有的事总要讲清楚。”梓严答得随意,但仔细听的话,其中恍惚还有无奈与妥协。
歆瑶一时无言,究竟是什么了不起的话,非要急在这一时,不是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吗?好端端给洛洛过个生日,请些朋友一起聚聚,最是开心快乐,怎么会搞成这样?歆瑶深知伊洛折腾自己的本事,梓严抽风狠心不管,她可放心不下,“你们男人的世界我不懂,我去看看洛洛。”
她离开的背影叫梓严心蓦地一痛,也好,有她去看看洛洛,他也能放心一些,对不起瑶瑶,原谅我的自私,既没办法告诉你实情,又没办法放弃你。
“沈逸,我想和靳南单独谈谈。”
沈逸巴不得离开包间,一方面,他的心情也因梓严先前的一番话变得很不美丽,另一方面,他也想去看看伊洛,说实在的,他已经七七八八脑补了很多伊洛和靳南的纠葛恩怨,他想问,却不敢问,最悲哀的是,他没有立场问。
沈逸离开后,吴梓严和秦靳南各自重新在沙发上坐好,梓严开口打破沉默:“靳南,我决定将我名下qw的所有股权转让给洛洛,并且全面退出公司的管理层。”
秦靳南饶是淡定过人,也被他的决定吓了一跳,“吴梓严你在开什么玩笑?”
梓严呵呵笑了,“难得看你这么意外的表情,不过靳南你应该清楚,股权在洛洛手上比在我手上对你更有利。”
“我从没疑心过你。”
秦靳南这话不免让他们都想到了六年前,那时他们和尹氏少东尹东三人合伙开了一家证券投资咨询有限责任公司,尽管起步辛酸,不妨碍之后的业绩一年好似一年,奈何好景不长,两个月前,尹东突然将名下所有股权低价抛售给竞争公司,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公司一下陷入了困境。
彼时,吴伊洛还在英国,刚于6月份结束巴斯大学设立的口译笔译研究所的一年课程。她想申请去哈佛深造点别的专业,结果吴母一定要她回国,她问梓严意见,梓严也道她该归国了。不对盘多年的吴家母子头一次达成共识,这让她好好自我反省了一夜,得出的结论就是她真的在国外呆得太久了。
第二天,她背上行囊环游欧洲,疯玩4个月。10月份,她坐上了回r市的飞机,当夜到了家。休息不到俩天,她被迫空降外办口译科,肠子都悔青了。
以上种种,皆在吴梓严脑中闪过,他没有主导这一切,但老天都在帮他,于是他推波助澜,制定了后续一系列的计划。
“我知道。”他知道遭到了尹东背叛的靳南依旧信任自己,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能继续留在公司,“靳南,该做的我都做了,现在公司已经转危为安,我没什么可以帮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