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淡声道:“水晶虾饺,仙山玉珠,花生红米粥,都备上一点。”
“是。”丫头转身出去了。
苏微凉清眸微细,这些都是她爱吃的,而且,好像还是那个傻女苏微凉爱吃的。
梨园跟雪园之间就隔了一堵墙,白宸来去自如,四周围都是他的眼线,苏微凉甚至猜想,整个相府,恐怕都已经被这人纳入掌中。
要从白宸手中逃出去,初来乍到的她,基本没可能。
而坐以待毙的下场,只有一个,迟早被他拖上床。
……
清嘉阁。
软紫云走了之后,床上的苏轻舞睁开眼睛。
女子双眸中闪烁着狠毒的光芒,她雪白的手指轻抚着额头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声音阴冷:“去把我那几个弟弟妹妹叫过来。”
守候在一旁的丫头屈膝:“是。”
很快,苏府其他几个庶子庶女陆续都来了,苏轻舞被苏微凉打伤的事情,昨天晚上已经传遍了整座府邸,因此,他们今日被这位嫡姐叫过来的目的,所有人都心中有数。
“二姐。”苏府四小姐苏嫣然款步上前,眼含担忧:“你的伤怎么样子?大姐也真是狠毒,自家姐妹,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苏轻舞冷笑:“我现在不想听这些。”她眼神阴狠:“给我想个法子,弄死苏微凉!”
“二姐。”苏家二少爷苏骏业不咸不淡的出了声:“一个傻女究竟哪里碍着你了,你居然连娘的话都不听。”
他是苏轻舞一母同胞的弟弟,是正宗的嫡出,屋子里这么多人,也就他敢跟苏轻舞这么说话。
“苏骏业,你可是我弟弟,我被那个贱女人打了,你很有面子是不是?”苏轻舞怒视他。
苏骏业嗤笑一声,“如果你是因为面子受损在这发脾气,那我可不奉陪。”话罢,他转身便欲走。
“苏骏业,你给我站住!”苏轻舞脸色阴郁,拿起手边的杯子,泄愤似的重重一摔,茶盏被摔得四分五裂,一时间,房间内鸦雀无声。
“大哥心疼那个小贱人,如今连你也要偏帮她,是不是?”
苏骏业皱眉:“无理取闹。”
“苏骏业!”
“二哥,二姐受伤了,心里抑郁难平,你多担待一些。”苏家三少爷苏俊彦笑着打圆场。
苏轻舞瞪着苏骏业:“我的话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就代表这件事情我已经下定决心,你到底帮不帮?”
几个庶子庶女皆默不作声。
苏骏业挑眉:“你可想好了,万一大哥要是知道了,他可不会轻饶了你。”
说到白宸,苏轻舞咬牙切齿:“怕什么?大哥走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只要我们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不怕他查,再者,我才是他的亲妹妹,苏微凉那个贱人算什么东西?他还真能为了那个小贱人杀了我不成?”
苏骏业翻个白眼,“你想怎么弄死她?我瞧着爹的态度怪怪的。”
苏轻舞气道:“我要是能想到办法,还叫你们来做什么?”这个同母弟弟素来就喜欢同她唱反调,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也确实极为足智多谋。
苏嫣然娇娇弱弱的道:“二姐,女儿家最重名声,那个傻女如今在京城的名声已经臭的不能在臭了,出嫁当日被一封休书扔回相府,虽然说她那守宫砂当众亮了出来,但差点被几个男人糟蹋,这也是事实,你说咱们如果再添一把火,父亲碍于相府的名声,会不会将她赶出去?”
苏轻舞眼眸一亮:“说的对,只要她被赶出了相府,我就有的是法子折磨死这个小贱人!你有什么好主意?“
苏嫣然说:“找个小混混溜进她房里,咱们再装作不经意进去,抓她个人赃并获,到时候她想抵赖也不成。”
“这法子好。“苏轻舞大乐:“倒是便宜她了,她一个傻子居然也有男人瞧得上,哈哈。”
“二姐,相府是什么地方,会任由一个混混偷溜进去?“苏骏业冷笑。
苏轻舞一滞,旋即不服气的道:“那你有何办法?”
苏骏业看她一眼:“你当真要整死她?”
“没错!“虽然她娘让她不要再去招惹苏微凉,可她咽不下这口恶气,只要一听到苏微凉的名字,她便厌恶至极,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断,毁的连渣都不剩。
苏骏业沉吟片刻,“办法也不是没有,只看你们敢不敢做了。“
“什么方法?你直说就是了。“苏轻舞从小到大骄横惯了,还没有不敢做的事。
苏骏业勾勾嘴角,逐字说道:“巫蛊术。”
房间内一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
苏俊彦干笑一声,“二哥,朝廷明令禁止巫蛊之术,这要是被发现了,恐怕不好收场。”
苏骏业似笑非笑:“所以我说看你们敢不敢做。”
苏轻舞面色变了又变,“你确定这法子管用?”
“自然。”苏骏业倒是面不改色:“你可是爹最疼爱的女儿,如果你被苏微凉用巫蛊术诅咒了,爹就算不会杀了她,也会将她赶出相府,再者,这种事情,一个不小心是会葬送整个家族的,父亲暴怒之下,直接杀了她的可能性很大。”
“好,就这么办!”苏轻舞眼神一狠,下了决定。
……
梨园。
白宸慵懒的斜倚在锦塌上,如玉雕琢的手,执着一只精致小巧的银壶,青丝斜散在肩头,清雅的容颜冷如辉月,星眸凝着亭内的玉人,唇边挽笑。
红木桌前,苏微凉慢条斯理的用餐,她吃饭的动作带着一种贵族式的优雅,细嚼慢咽,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这气氛起码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很温馨的。
至于两个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有丫头行至廊下行礼:“公子,相爷差人来请大小姐。”
白宸优美的唇角一挑,眸色倏然间冷窒。
苏微凉神情恬淡,什么都没问,恰好她也吃饱了,拿起帕子拭了手,看都没看白宸一眼,起身往外走,身姿曼妙,雪白的裙裾恍如云雾,逶迤的拖过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