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佳鲁市西侧山竹峰五道观内......
两名身着道观制服的男子,鬼鬼祟祟的蹲在观内院墙下,等待着......
其中一人可能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外出,明显有些紧张,左顾右盼的向另一人询问道:“二哥,你说这事儿要是让师傅知道了,会怎么惩罚咱们?”
男子听到这个不争气的弟弟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话,便急忙压低声音呵斥道:“嘘,你他妈给我闭嘴!有什么事情等大哥出来以后出去再说,你想把他们都吵醒吗?”
“哦!”
这个叫二哥的男子气急,狠狠推了一下弟弟的脑袋,道:“妈的,还他妈出声儿。给我闭嘴!闭嘴!”
被推的这人明显经常受他二哥欺负,到此便不敢再吭声,低下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头。
片刻之后,从墙外探入一颗脑袋,压着声音向这二人招呼道:“二弟,走了。”
“别他妈抠了,快走。”男子起身后踢了旁边那人一脚,纵身越出了墙外。被踢的那名男子见视下无人,噘了噘嘴,宣泄了心中的不满后,随即也跟了出去。
这个叫二哥的一出来,便看向了他大哥身旁多出来的另外两人,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一人年龄34、5岁,身着满是污垢缝了又补的道袍,而且他的道袍还不时向外散发着阵阵异味。另一个则跟在大汉身后,他是大汉的徒弟,16、7岁的样子,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师傅,必有其徒弟,但是值得庆幸的是他的衣服倒没有大汉那般邋遢。
“怎么,白云清,看到我们不高兴吗?虽说咱俩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可以说我和你已经是老相识了,树清可是时常在我耳边提起你呢,哈哈......”大汉盯着白云清,调侃道。
白云清暗暗心惊,自己这么细微的动作他竟然都可以注意得到,心思细腻的程度与粗枝大叶的外表全然不成比例。此人的确与大哥的描述相差无几,而且经过短暂接触之后,他明白此次合作的确是与虎谋皮,此人必须小心应对。
白云清抱拳,以示礼数,回道:“哪里哪里!先生何出此言?因不知那猎物现在的实力如何,此次出行难免会有风险。先生的大名我大哥在我耳边也时常提及,能有先生的加入,贫道求之不得,何来不悦之理?”
“哈哈,好个油嘴滑舌的小子。人齐了吗?齐了就上路吧,这次绝不能再让他逃脱,替天行道,这是我们的职责。一而再,再而三的成何体统。”
大汉这句话引得刚才被他二哥暴虐的那名男子一阵鄙视,心里暗道:“真不要脸,这事都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这一行人都知道此次出行的目的,取了楚浩然的人头他们就可以得到一大笔钱。虽说修道之人不蓄妻、不茹荤,但是反观那些络绎不绝的香客以及游玩的旅客,尤其是现在这年月,有些修道之人难以抵挡世俗之气的侵袭,心生恻隐之心也在所难免。
一行五人踏着夜路,越过重重高山险峻,奔向佳鲁市市区。临近,众人站在山巅一处,一语不发的望着东方冉冉升起的朝阳,望着在那阳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的高楼大厦。白云清的大哥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拿衣服,把衣服换上。”
“二哥,大哥拿什么衣服?”这货显然是记吃不记打那个类型的,问题没完没了。
这次白云清倒是没说什么,回答道:“其实你在道观里也见到过,就是那些香客身上穿的那种衣服,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必须穿。”还有三丫,白云清再次嘱咐道:“除非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然在城里切莫随意显露你的功夫,切莫伤人,这是《历练法典》的规矩,如若不然谁都救不了你,知道了吗?”
《历练法典》是道教各派在1945年重新制定的规矩,三丫虽然没有外出历练过,但是也有耳闻。只要是外出历练过的都知道,《历练法典》的第一页‘违者必诛’四个大字异常醒目。它时刻提醒着各个道派弟子,违者没有惩罚、关押一说,而是直接诛杀,各派希望以此对门下弟子执行最大的约束力。
“哦!那就是说咱们现在在执行任务,我前段时间睡觉的时候听到你和大哥说这次任务完了以后会有很多钱,是不是真的?还要一起还俗什么的?”
听到三丫说话,白云清顿时黑着脸问道:“这事儿你有没有跟其他人说过?”三丫吓得不再说话,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表示没有。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白云嘀咕着,而后又抬高嗓门,对三丫吼道:“想活命的话,以后这种事情给我忘掉,听到没有。”三丫看到白云清发飙后,快速的点着脑袋。
大汉意味深长的看了三丫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说,白兄。这件事情可得妥善处理,人命关天,可不是闹着玩的。”
“多劳先生费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白云清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大汉与三丫之间,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白兄,你是个聪明人,话我就不多说了。”大汉说完没再看白云清,而是转头看向了提着东西渐渐走过来的白树清。
白树清把东西扔在地上,对众人说道:“都把衣服换上,身上的衣服塞到背包里带走,别留下什么马脚。你们都知道,这件事情并不只是做任务那么简单,都注意一点。”
刚才紧张的气氛还没有完全散去,众人接过衣服,默不作声的换了起来。
“对了,三丫,你把这个收起来。”白树清把一个药瓶递给三丫后,接着说道:“这是那畜生7年前流在事发地的血液,除了你再无人选,不然大哥也不会拉着你过来,到了济周市就靠你了,三丫。”说罢,白树清不忘拍拍三丫的肩膀。
“嗯,大哥,我知道了。”三丫轻咬着嘴唇回道,显然是在下着决心。
“嗯,行。大家走了一晚上也累了,下去吃点东西,休息一天,明天继续赶路。”白树青说罢,率先向着山下赶去。从说话的份量来看,白树清显然是这一整件事情的策划者。
第二日,清晨......
“师傅,去济周市吗?”白树清拦下一辆出租车,询问道。
“去,但不打表。1、2、......、5,你们一共5个人,4个人1700,5个人的话再多加,你们看行不行?”白树清倒是懒得跟这老头讲价,开门直接坐了上去。
老头开了5年的出租,除了打表,拉私活哪见过不讲价的主。见这些人上车后,肠子都快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