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1月26日

　　有时候，四周会弥漫着一种蓝烟，不像吸烟时吐出的白烟般轻飘，是四处机器里冒出，弥漫在空气中，漂浮在四周，是厚重的。光在这种介质中显得柔和，粉尘像是幽灵，四处游走，点状的它们做着无规律的跳跃，滑行。

　　李芳有些无奈，她刚用电子天平称完一种煤的粉末，她每天的任务就是抽样称量煤粉，按配合比看燃料是否合格。在化验室，无论是室内还是室外，环境都很恶劣。她有些担心自己会得肺病，也担心自己哪一天就死于事故之中，在这个老化的工厂，虽然每年都有年检，安评，环评都过得了关，她心里明白这些只是为了应付检查的表面工作，实际上治标不治本。她不想继续在这种环境下工作了，来这里快一年，每天重复的做着同一件事情，枯燥乏味，工资也没见涨半分钱。可是她辞了这份工作，又能去哪里？专科毕业一年，在这里什么也没学到，再出去找工作，也不见得比现在这份好，还不一定找得到，她可不想再折腾了，只是有点后悔当初大学选的化工工艺这个专业。随遇而安吧，这境遇不好就是。李芳看了一下定在墙上圆形的时钟，黑色指针后面白色的底面已经泛黄，和这个房间的墙面一样老旧，现在已经五点二十，还有十分钟就下班了，她走到洗手台，这个水池平常也倒一些废弃的酸液和原料，水池的内壁腐蚀成漆黑，上面的混凝土露出了里面的石头，站在那里能问到一股刺鼻的气味，李芳摘掉手套，洗完手，出门时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衣服，理了理头发，在这种到处是粉尘，烟霭的地方走动，平时也没去打扮自己，但是镜子里的她还是透出秀色来，细眉杏眼，瓜子脸，一头斜扎着的卷发，如果在穿着上再打扮一下，也算的上是美女了，现在穿着工厂的职工服，将她带有的魅力降低了不少。她心里想着这和原来读书的时候穿校服的感觉差不多，她在自己长像方面不愁什么，原来高中的老师说过：“统一穿服装的话，不好看的人穿校服，能够掩盖自己，漂亮的人穿校服的话，更能够凸显自己的美丽。”这句话对李芳来说很是受用。

　　王哲被工厂辞退了，因为去年周靖武意外死亡事故那件事情，领导说他的擅离职守间接影响了事故的发生，他负有不小的责任。现在他在一家汽车修理店上班。在甲胺车间上班之前是在机修车间工作的，也在外面当过几年学徒，在这方面的技术和经验很多，找份修理这样的工作不是很难。下了班他很早就回到了家里，随便吃了点什么东西，赶着和李芳约会。

　　他们认识有小半年了，王哲在周靖武死后，就和他那时的刘姓女友分手，自己消沉了半年。有一次国庆假期，他和他原来在机修车间的同事朱华、曾翎三人去凤凰古城旅游的时候，在城内逛街时碰到了李芳。当时王哲在一家卖姜糖的特产店外面等同伴，他们两人商量着要买一些特产带回去，王哲因为古城景区内的特产店太贵不感兴趣，他站在街边吸烟看着古色古香的街店和远处的阁楼，不时瞄着过往打扮时尚的靓女，这里游客很多，因为这里是主要的景点也是纪念品店，茶楼酒吧最多的地方，熙熙攘攘，正想着这些姑娘来自全国各地，打扮却是千篇一律，看着都有些疲倦。突然有个女的引起了他的注意，千篇一律的打扮，不过挎着的靑色复古田园风格的挎包倒是挺个性，这不是引起王哲注意的地方，能引起他注意是他认识她。这女的熟悉的身影曾经在他眼前出现过很多次，工厂里长得好看的并不多，李芳在这之列，中等偏上。是很多工厂职工的意淫对象。王哲有过追求的打算，可是甲胺车间与化验室隔着一个车间又一个车间，不好下手，没多久就打消了念头，没想到在凤凰能够碰到她。李芳身边还有一个同伴，长像平平。王哲走过去对她们打招呼：“李芳？”李芳收回望向一家苗族特色的银饰用品店，望向他眼前站立的男人。显然一下子没想起来他是谁，王哲不免有些失望，怎么说他自己觉得在厂里那些职工里算比较出名的人，李芳想了几秒钟说道：“王哲，这么巧，你也来凤凰了。”王哲这时又些感到幸运，她还能记起自己，说：“是啊，这不，敢着国庆假期，出来散散心。这位是？”王哲朝向李芳旁边的那位女士。李芳介绍道：“吴娱,我大学时候的同学。这位是我们厂子里的，叫王哲。”你好”吴娱很客气的说。王哲笑了笑。在王哲看来，她打扮得时尚性感，可是身材太过于瘦小，尽管高跟鞋把她衬得和李芳一样高，但给人的整体感觉却没有李芳那么修长，高跟鞋穿在吴娱身上像是硬挂在小腿上两个累赘。王哲倒觉得她穿平底鞋倒还好看一点，王哲心里面这么想着。看到朱华和曾翎从特产店出来，正准备给两方做介绍，但是他们俩一眼就认出了李芳，对女人那热乎劲让王哲无语了。不一会儿他们五人就熟络了起来，还去了同一家旅店，三人间和双人间正对着，他们商量着晚上还去酒吧坐下。刚过完中秋，这时月亮还是蛮圆的，皎洁的月光照在沱江边的古城墙上，显得很静谧怡人。这时就只有刚从由城墙改造而成的酒吧里面出来的情侣会上来从这儿经过。在晚饭过后，王哲便悄悄地离开伙伴，在银饰店，打了35克的手镯准备送给李芳。这下花了他400多块，比来凤凰旅游的预算还多，不过没多想，因为他这次是下定决心追李芳了，之前在工厂的时候没机会，没来得急。这次不就上天给他的一次机会么，在一伙人晚上在酒吧玩得兴意阑珊的时候，王哲约李芳出酒吧上到城头，使出了之前泡妞所用所有花言巧语，看着李芳对他的表白沉默不语，王哲开始着急了。直到在凤凰玩了三天回到工厂，这件事也没有一个结果。李芳之前不乏有男人对她示爱和表白，是她不喜欢的人，对付他们都采取一种沉默的态度。而王哲对她来说算不算得上一种喜欢她自己也说不上来，自从大学谈过第一次恋爱分手之后，就再也找不到那种对爱情很在意很急切的感觉。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根本不了解王哲这个人，相处三天王哲给她的印象是幽默风趣的，如果平常相处应该是非常愉快。国庆之后李芳开始继续她化验室朝九晚五的工作，而王哲回到他上班的汽车修理店。对李芳的追求，王哲不会像之前那些女孩那样轻率简单，暂时没结果不代表以后没机会，平时就通过吴娱去打听李芳，想方设法的去接触。消息情书都不知道发了多少，费了王哲老大的心血。最后李芳接受了王哲的追求，一是因为工厂里长时间待久也是无聊，二是因为王哲相比于其他的同事风趣幽默。

　　她们在一个十字路口湘缘餐厅吃完饭出来已是晚上八点半，来到厂里的公园散步，里面种了很多梧桐，如果站在行道一角望去，像是身处森林，夜空大部分被树叶挡住，森林里点缀着几盏灯，灯光下的森林满是雾气，缭绕在树叶和树干周围。公园里人很少，王哲牵着李芳的手两人依偎着，关于工作关于生活关于各自的往事，两人聊了很多，王认认真真的回答着李芳的各种问题，不像对待以前的女朋友那样敷衍了事。聊到关于合住的事，李芳不想丢下她闺蜜吴娱，王本想继续劝导，可是李芳没等他说话反解释说反正住得近不随时可以去你那里吗？故作撒娇，王哲无奈，两人来到公园的亭子，亭子是上个世纪修建的，损坏严重，台阶旁的一对小石狮子，有一个底座缺失一角，倒在一旁，亭子本身双重檐四角撰尖，二层装饰用楼阁的木窗腐朽严重，窗布也破破烂烂，风一吹，白色的窗布就四处攒动，亭子顶部原本黄色瓦片退色得绿色的底釉都露了出来，缝隙间长满了荒草。亭子坐落在一座石桥上，桥下本是一椭圆形的湖，后来因为污染严重又不便管理被填满了泥土。这样一来本是公园中心点缀的亭子，就像这座已经经历四十多年的工厂一样显得老旧不堪，多余。两人正想进亭坐坐，突然发现一个长发白衣的女生，年龄不大，16,7左右，坐在长椅上低垂的头，抽泣着。两人在台阶望着女孩许久无言，王哲试探着问了一句“怎么了？”女孩没搭理他，王本想上去安慰，被李芳拉住了，说女孩这种时候最好不要打扰就算是朋友劝导也没什么作用，一个人静静就好。两人绕开亭子，走到公园出口回望发现那女孩还在那儿。

　　两人在回宿舍路上，王哲推理着女孩可能是工厂旁职业中专的学生，估计是被她男朋友甩了，叹气着说到这学校乱糟糟的。王哲认识学校的一个老师，叫钟波，王哲称他钟老师，两人是老乡，平时经常和另外一个老乡卫哥打牌，很是熟络。了解到学校的学生大多是来混日子的，毕业了之后由老师带着去找工作，找到了倒还好，大多数，基本上是回去老家继续混日子。王哲租的房子阳台刚好能够看到其中一栋教学楼的教室，他注意到上课基本前面睡一片后面不是打牌就是谈情说爱的，更有甚者当着老师的面抽烟。李芳说这哪是读书的地方？王哲不知道回答什么，岔开话题提议明天休息一起找钟老师和卫哥聚聚，笑着说正好你也认识我这两个老乡，他们都蛮好的，李芳答应了。李芳问道卫哥是干嘛的，王解释说他是我们厂保卫科的，腿有点瘸行动不便，他的腿是他去年冬天下大雪那回，湖面结冰，他想走近到道去甲氨车间后面的值班室，走湖面不慎跌入湖里腿被划了口子，没有划到动脉不过伤到骨头也被冻伤了。王说着说着联想到了去年冬天过后不久便是周靖武出事，他沉默了。李芳也想到这事没继续问什么，进宿舍两人洗完澡就上床了，李芳皮肤很白也很紧致，抚摸起来感觉很光滑，**的时候不像平时那么静，充满着活力，两人翻云覆雨过后，紧紧抱着睡去了。

　　2005年11月27日

　　在钟波的办公室，烟雾缭绕，卫哥和他抽着金白，卫哥聊着关于同事看厂门的两条狼狗，每天吃得比他们上班的人还要好，生牛肉每天一脸盆，养了两个月到现在只知道叫唤，冲谁都是一个样，这不昨天晚上叫他们班组和其他班组的一伙人顿了吃了，钟波听后大笑道这不是浪费的牛肉变成狗肉给吃了。卫哥正要继续说的时候，这时王哲和李芳两人走了进来，王哲冲他们打了声招呼，钟波两人楞了一下，卫哥站起来故作吃惊的说这不我们厂的厂花嘛，王哲说道怎么你知道啊，现在是我女朋友。钟波接着说了一大堆你有福气啦之类调侃王哲的话，李芳也表现得挺随和，没过多久就和他们混熟了。没过多久进来了一个小学生模样的小孩，他是钟老师的小孩，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到他老爸的办公室玩电脑，钟老师叫他向众人一一问好，他看起来挺害羞，问好之后就一个人跑到电脑前摆弄了，李芳看到他很熟练，打字都是盲打，比起她这个电脑菜鸟强不止一点两点，李芳建议钟老师可以让小孩以后就学电脑，电脑以后肯定会普及，应用很广。钟波说他有这想法，等他再大些让他专门去学编程软件什么的，比其他小孩起步早总是有好处。快到中午的时候，钟波提议去十字路口的湘缘餐厅吃饭，他请客。带上小孩，五人来到餐厅，钟波和老板说了一会话，五人便坐到靠窗的位置去了，钟波说道他和这家餐厅的老板很熟，老板人很好，原来也是工厂的职工，后来找家里面拿了钱开了这家餐厅，早几年餐厅还没这么大，后来因为来这里吃饭人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红火，扩建了两回才有了现在的规模，老板他女儿是学舞蹈的，明年要考大学了，今年年底去北京学习要一笔钱，他存的钱全用来扩建装修，所以今年要想尽办法赚到女儿的学习费用。中午钟老师点了超过五个人的菜，算是照顾朋友的生意。过了一会，钟波他们看到了老板的女儿，她正从二楼的楼梯走下来，穿着红色的羽绒服，双手插在口袋里，烫卷了的长发，身材很有比例，显得非常有气质，李芳说她明年肯定能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王哲看到钟老师的小孩一直没有说过话显得很沉默，他刚吃完一碗饭，便和他老爸说想回去了，钟波无奈，他儿子的性格一直是这样沉默寡言比较任性，没办法只好让他一个人回去，并叮嘱路上要注意安全。王哲心想这小孩的性格倒挺适合以后做电脑这行。之后众人东扯西扯侃大山，吃完出餐厅已是1点多。钟波说要回去看看，卫哥也说有事不能陪了，只留下李芳和王哲这对情侣，他们两人决定去湖边逛逛，晴空万里，天空湛蓝，微风拂过李芳的长发，她今天没有扎辫子，飘扬的长发不时接触到王哲脸上，阳光把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从湖边的大堤走到京广线的铁路桥，王哲对李芳说了很多情话，李芳心里甜蜜无比。她们坐在铁路桥不远处的长椅上看着广阔的湖面，看着京广线上一辆辆客运火车进城出城，太阳西斜，湖面，远山被这柔和的阳光照得昏黄，王哲唱到“对你的渴望会燃烧多久，只要你对我的爱不变，直到永远。把所有的一切都倾注给你会是多久，只要你陪伴在我身边，无论你所要多久。”

　　2006年3月18日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王哲在李芳的陪伴下已经忘掉去年甲氨车间爆炸事故，走出了阴影，这几个月的时间是这么的阳光灿烂。2005年是中国工业事故频发的一年，中央出台了一系列相应的政策，对全国工业体制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革，早在1998年就改了一次，那一次全国有3000万工人下岗，刘欢在2003年写的关于下岗工人生活的歌曲《重头再来》红极一时，到05年接头巷尾也经常有唱片机播放，其间相关的电视连续剧也出了不少，05年这一次整改将是彻彻底底的了。李芳所在的工厂，这几年恐怕也不能幸免，李芳估计厂里今年将会有大的变动了，心里很不安。

　　2006年4月1日

　　早八点，李芳穿上白大褂走进分析室就听到同事在窃窃私语，走进才知道他们在讨论厂里裁员的消息，一个比李芳大几岁的女同事说到：“你看前年走的那个叫易昱的，去深圳没一年就傍到大款了，现在日子好着呢，没看到去年年底请全车间的女工吃饭，洋气得不行。早知道我们也早几年出去，混得肯定比现在好呢！”李芳和她们聊了几句就在化验台做分析实验去了，从早到晚除了中午休息个把小时，就没停过手上的化验，这段时间工作实在太忙了，今天李芳想了很多，裁员会不会裁掉她，如果没了这份工作，自己又到哪里去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她今年快25岁了，在过一两年再不结婚，到30岁可就晚了，再看她现在的男朋友王哲拿着每个月的那点工资，自己和他家里面条件都不是很好，在城里买不起房，这样结婚日子会过的很艰难，她带王哲见父母，她父母会同意这门婚事吗，想着想着一直到下班。在去王哲宿舍的路上，她又在想要不要去人事部送点礼，裁员的事要不要和王哲说。晚上休息的时候，王哲想要和李芳亲密一番，看到李芳一脸疲惫并不耐烦的拒绝了他，王问他是不出了什么事，李芳只是说太累了。

　　第二天中午，李芳买了一些礼品去了人事部，人事部的办公室在厂长办公室的里面，进门就看到了厂长，厂长是一个带着眼镜身材有点发福的中年男人，他看到李芳进办公室只是楞了一下，后来看到她手里的礼物，只是笑了一下也没有理会，这时送礼很常见，厂长也在这个工厂待了十几年了，进了人事部，人事主任是一个姓张的女人，张主任看到李芳手里拿着礼物，没等李芳说完来意，就说“小李啊，这几天我这真是门庭若市啊，你看那桌子上，”李芳顺着张主任手指看过去，桌子上全是大大小小各种礼物，李芳知道这趟没戏，只得回去等最后的裁员消息。

　　2006年6月3日

　　李芳提出要请王哲去红与黑吃西餐，王哲说“是不是中了五百万”李芳笑着说你以为我像你啊有闲钱买彩票！王哲继续追问总是有个理由的吧，保密！李芳说了两个字，然后看到王还是一脸迷惑的样子，她说道哎，待会吃饭的时候告诉你啦。

　　红与黑是南城比较有名的西餐厅，装修摆设都是西方的格调，白色大理石住，铺着红布的小圆桌，暗红的窗帘，各种水晶吊灯，这里消费比起其他地方高，王哲从来没有来过，只听说过这个地方，李芳点了一份牛排，一份意式拉面，一份披萨。王哲不知道怎么用刀叉，又不想在李芳面前丢面，心里很烦躁，李芳看到他这个样子笑了下，然后告诉他怎么用刀叉，吃到一半，李芳才解释说为什么要请客，她调到财务去做会计了，工资比化验员高，工作也比较轻松。王哲吃惊问：“真的”真的，“可是你不会做会计的吧”“陪训了啦又不是很难，你快吃吧。别问了”

　　王哲回到家，继续想这李芳换工作的事情，她怎么会被调去做会计呢，这一职位可是很多争抢的啊，据自己了解李芳又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快睡的时候李芳的头伏在王哲的胸口上，对王温柔的说到，之后一段时间我住在厂里面的宿舍这样方便上下班，王哲听到越是不解，想要开口询问，被李芳制止说，睡吧，我想睡了。

　　这之后一连一个星期每次约李芳都没有成功，王哲去厂里的宿舍去找她，却得知李根本没有住过厂里的职工宿舍。王哲心里越发不安。

　　他想去湖边散心，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影子，一直到的行人稀少小西门三岔路口上，突然看李芳搂着一中年男子从黑色轿车上下来，亲密的很，王哲心头大怒，本想冲过去询问一番，却发现那中年男子是他原来的厂长，这一下王哲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他楞在原地好久没动，只到李芳和厂长走远消失，王哲哭了，心里仿佛失去了很多东西并痛彻心扉。回到宿舍后，越想越烦，越想越想打人，他打着悬挂在阳台的沙袋，直到手擦出鲜血，他想杀掉厂长为什么有了老婆还要抢他老婆，也想杀李芳，为什么要骗他，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2006年6月5日

　　下午五点半，在厂北门外的十字路口，厂长正要上他那辆车，突然从巷口冲出来20多人，拿着棍棒，用麻袋蒙住他头暴打一顿，顿时十字路口乱成一片，厂长高喊救命，保卫科出来了六个人后来又来了十几个，总算把场面控制住了，与打人一方形成对峙，厂长被打得头破血流，后来保卫科的卫哥，认出了打人中有王哲，剩下的那些人也知道几个，都是王哲的发小，有不少都是道上的，平时没少看到他们一些人出面了难群架，问王哲怎么回事，王哲踹了一脚厂长说道这狗日的把李芳睡了，卫哥楞了一下，旋即对厂长说没想到你抢我兄弟的女人，说完把制服甩在厂长脸上，这件事不要报警，你也知道报警起不到什么作用，片区派出所不只光看我一个人面子，他们，卫哥指着王哲那几个发小说，也跟警察关系不错，这件事就此了了，否则你以后会很麻烦。这破保安我不做了。然后卫哥劝王哲他们走，他请客去吃晚饭。

　　2006年7月6日

　　广东清远，一家湘菜馆生意红火，老板是两个男人，王哲和杨东卫卫哥。他们在那次事情之后，王哲也辞去了当地的工作，和卫哥两人，加上钟波的一部分投资。三人合资南下在广东清远开了家湘菜馆，王哲和杨卫东两个人经营生意越来越红火，赚得比原来多得多。

　　后续：后来王哲听说原来工厂的厂长和会计两人舞弊营私贪污了三百多万，被捕入狱，听到后真是大快人心，当天他就和卫哥两人在湘菜馆豪饮大吃了一顿。

　　顺便说一句原来湘缘餐厅老板的女儿顺利考进天津舞蹈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