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她丢下的。”108，小光递给秦江一个蛋糕盒子，秦江打开，里面是一个摔花了的蛋糕。她是来找自己继续过生日的，秦江用手指戳了一块塞进嘴里，细滑的奶油刺激着味蕾，但是他觉得好苦。

　　小光看着他，回来就一直坐在那，“陈艺怎么今天过来了？”

　　“她带孩子来我妈这，估计是老太太给她打电话了。”秦江继续吃着蛋糕，越吃越觉得苦，淡淡的苦味掩盖着心里的愧疚。

　　小光看着他满手的奶油直皱眉，怎么就这么寸，看着那丫头惊慌逃跑的样子，他都觉得心疼，“你怎么不和程牧兮解释。”

　　“怎么解释？实话说还是骗她？实话实说就她那性子，就不是跑这么简单了，骗她我做不到。”

　　程牧兮跑进电梯，小光不敢去拦，急匆匆的跑进包房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秦江就变了脸，只扔下了句“送她回宜宾路”就跑了出去。

　　等他追到会所外，正看见程牧兮在路边拦车子，听见秦江喊她，拔腿就跑，没跑出两步，脚一歪就重重摔在地上。

　　秦江跑过去要扶她，她拼死了甩开，脸上露出的竟是那夜酒吧看到的妩媚。秦江见她是真的动了怒也不敢轻易碰她，就蹲在旁边解释说不是她想的那样，可是不管他怎么说程牧兮就只是笑，就像是那晚秦江撞见的那个程牧兮一样，淡淡的微笑，笑的秦江的心冰凉冰凉的。

　　“可你这么不说，怎么办？其实，陈艺知道了也不会介意，以前不都是这样嘛。”

　　“她不介意不代表程牧兮不介意，我不介意。陈艺的事我会处理的，等老太太心脏手术完事了，我会再和她谈。”小光不再说话，和陈艺摊牌，看来秦江这回对这个丫头是动真格的了。

　　秦江端着盒子把面目全非的蛋糕吃的一干二净，连盒子都舔了舔，看的小光触目惊心的。

　　“珊珊，对不起，我骗了你，我喜欢上秦江了！”程牧兮坐在医院病床上，和姚珊珊合披着一条毯子。

　　“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也是第一次看见你关心除了我和周非以外的人，第一次见你看不到周非的不安。”周非，程牧兮听姚珊珊提到周非，不紧心里一酸，周非把她送到医院，拍了片子，给脚糊了药，就出去了，留下姚珊珊陪着她打点滴。

　　“阿牧，你真的看不到周非对你的心吗？”姚珊珊问着，语气里满是心疼。

　　程牧兮不语。

　　车上程牧兮和周非说谢谢他帮忙解围，周非冷冷的回了一句，“我不是帮你，我是通知你！你从今天起就是我的女朋友，离那人远点！”

　　通知她，她是他的女朋友？姚珊珊看着她低着头摆弄着脚上的纱布，悲凉的叹了口气。“妈的，这就是爱情吧！”

　　爱情没有理由，程牧兮看不到周非的心，就像当初周非也看不到她姚公主的满满爱意一样。这就是爱情，爱情是双方的，一个人的爱情只能是悲凉，所以她当年努力劝说自己，并快速的逃离那种悲凉。她一直以为程牧兮早晚都会和周非在一起，与其破坏周非对那缺弦悉心的等待同时葬送掉三个人的友谊，不如做这场爱情的见证者。可是一直以来都觉得是自己一个人的悲凉，有一天竟演变成三个人的悲凉。

　　“珊珊，我是不是很笨，像你说的，我就是个傻子，明知道他是那样的人还会喜欢他？”

　　“这个，以前我总说你傻是怕你被骗，被欺负。而且周非对你那么好你都不知不觉的，我总觉得你有一天会明白，可是现在看看最没定数的就是感情吧。而且，秦江，对你，也确实……哎，怎么说呢，阿牧，到底发生什么？你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明明走的时候一副飞蛾扑火的样子，她接到电话的时候还蒙着，程牧兮什么也没说就说让去静接她，结果一去就看到了那么个场面。

　　“虽然小光挡住了，可是我还是看到了，那个女人在帮他整理外套。”

　　“那个女人？就，整理外套？”程牧兮点点头，姚珊珊有点纳闷，“那也没什么啊！”

　　“我虽然没看清那女人长什么样子，可是她穿的套装，很职业的感觉，不像是以前见到他身边的那些那样香艳。”

　　“你的意思是说那女人很不同？”程牧兮点点头。姚珊珊看程牧兮这反应就明白了，如果她遇到的是秦江搂着个美艳的女人，哪怕正翻云覆雨呢，估计她只会冷冷的笑笑离开，可偏偏那女人不是，而且只是帮秦江整理外套，亲近人之间才有的举动。这傻丫头算是废了。

　　“你想怎么办，你就这么一直关着手机也不是个事啊，秦江在我们学校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些个领导什么的，还有那体育馆。他要是想逼你出来简直太容易了，刚刚那个小光电话都打我这来了。”

　　姚珊珊想想接到那个面瘫的电话还真是把自己吓了一跳，那人说话声音竟然那么好听。

　　“他不会那样做的。”他要是真那么做了，自己就真的可以认清他了。

　　程牧兮靠着姚珊珊坐在病床上，脚踝缠着纱布，秦江在干嘛？她突然很想知道秦江在干嘛？回去找那个女人了，还是……周非说从今天起她就是他的女朋友了，如果秦江未曾出现，周非这么说自己顶多就是别扭两天应该会接受吧，可是秦江出现了。

　　周非过了很久才回来，接程牧兮和姚珊珊去了周家闲置的一套房子里休息。程牧兮睡不着，躺在床上发呆，脚不动就没那么疼了。手上腿上的擦伤也都处理过了包的很好，只是手掌碰到哪还是很疼。

　　“没睡？”周非推门进来，坐到床边。“还疼吗？”

　　程牧兮摇摇头，隔了一会问他，“周非，你是认真的吗？”

　　“你指什么？”周非帮她掖了掖被子，程牧兮看着他不说话，怎么开口啊？问你是真的要我做你女朋友吗？“牧兮，如果秦江对你好我不会插手，可是他总是让你哭，我绝不能允许。让我保护了这么多年的女孩流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痛。”

　　眼前的周非眼里有疼惜，也有恨，是陌生的，是自己把他变得这样陌生吗？

　　“可是，周非……”

　　“没有可是，牧兮，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做不到，我的愿望很简单，就是你永远快乐。所以，牧兮你可以想想，不要急着拒绝我，好吗？”

　　程牧兮想说好，可是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说不好。矛盾纠结着，周非轻轻的把她抱进怀里，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赶快睡吧，珊珊已经睡了，我给你留着灯，我看着你睡着了再走。”

　　程牧兮缩进被子里，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打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很快就睡着了。睡梦中她觉得有人一直拉着自己的手，像多年来一样温暖。